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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舞台中央的心跳加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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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冬季话剧表演前三天，原定男主角陈昊突发急性阑尾炎住院。
“宁小北！只有你台词记得最熟！”话剧社社长抓着宁小北的肩膀疯狂摇晃，“救救我们吧！”
宁小北被晃得头晕：“等等……我上次只是帮忙搬道具啊！”
“但你每次排练都在旁边跟着念！”社长泪眼汪汪，“而且你和陈昊身高差不多，戏服都不用改！”
宁小北还想拒绝，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颜书齐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刚借来的《莎士比亚戏剧集》，镜片后的眼睛带着几分戏谑：“怕了？”
“谁怕了！”宁小北一把抢过社长手里的剧本，“我演！”
颜书齐嘴角微扬，转身离开前丢下一句：“别忘词。”
——结果演出当天，宁小北真的忘词了。
大礼堂座无虚席。宁小北站在舞台中央，刺眼的灯光直射眼睛，汗水顺着后背往下滑。
下一句台词是什么？
台下开始窃窃私语。饰演女主角的林玥在桌下悄悄踢他的脚，但他大脑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观众席第一排传来一个清晰的声音：
“'可是星星不会说谎，它们见证了一切。'”
宁小北猛地抬头——颜书齐不知何时离开了座位，此刻正站在舞台侧翼的阴影里，手里拿着剧本，声音不大却足够他听清。
宁小北如获救星，立刻接上：“对！星星不会说谎！它们……它们……”
又卡壳了。
台下爆发出一阵哄笑。宁小北耳根发烫，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突然，颜书齐大步走上舞台。
全场瞬间安静。
宁小北瞪大眼睛，看着颜书齐自然地站到他身边，接过他手中的道具信，流畅地念出了本该由男主角念的独白：“'它们见证了我每晚站在你窗下，像守夜人等待黎明。'”
宁小北呆住了——这家伙什么时候背的台词？
颜书齐转头看他，眼神示意他继续。宁小北如梦初醒，赶紧接上自己的部分。
接下来的演出奇迹般地顺利。颜书齐虽然拿着剧本，但几乎没怎么看，反而把宁小北漏掉的场景全都圆了回来。当最后一幕两人握手谢幕时，台下掌声雷动。
“你什么时候背的台词？”后台，宁小北拽住颜书齐的袖子小声问。
颜书齐整理着被宁小北扯乱的戏服领口：“上周你去排练时，我在旁边看了三次。”
宁小北心跳漏了一拍：“……所以你早就知道我会搞砸？”
颜书齐难得地笑了：“概率87.3%。”
演出结束后的庆功宴上，程野神秘兮兮地把宁小北拉到角落。
“看看我拍到了什么！”他掏出手机，屏幕上赫然是舞台上宁小北和颜书齐对视的瞬间——聚光灯下，宁小北仰着脸，颜书齐低头看他，两人的手还握在一起。
宁小北一把抢过手机：“删掉！”
程野灵活地躲开：“才不！这张绝对能卖个好价钱！”
“卖？！”
“林玥出价五十块。”程野眨眨眼，“不过嘛，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宁小北抄起旁边的蛋糕叉就要捅他，程野大笑着逃开，结果一头撞上了刚进门的颜书齐。
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颜书齐弯腰捡起，屏幕还亮着——那张照片正好对着他。
空气凝固了。
宁小北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颜书齐盯着照片看了三秒，然后……
把手机还给了程野。
“构图不错。”他平静地说，“但曝光过度了。”
程野目瞪口呆：“……啊？”
颜书齐转向宁小北：“班主任找你。”
等宁小北晕乎乎地跟着颜书齐走出活动室，才发现对方耳根红得厉害。
“那个照片……”宁小北试探着开口。
颜书齐脚步不停：“拍得还行。”
宁小北心跳加速：“……就这样？”
颜书齐突然停下，转身看他：“不然呢？”
两人站在走廊拐角，窗外飘起今冬第一场雪。宁小北盯着颜书齐被雪光映亮的侧脸，鬼使神差地说：“我以为你会让程野删掉。”
颜书齐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没必要。”
寒假前最后一天，学校操场上积了厚厚一层雪。宁小北拉着颜书齐去打雪仗，对方一脸不情愿但还是被拽了出来。
“看招！”宁小北一个雪球精准命中颜书齐的后脑勺。
颜书齐转身，冷静地推了推眼镜：“抛物线初速度12米每秒，角度35度。”
宁小北哈哈大笑：“学霸，打雪仗不是做物理题！”
他弯腰又捏了个雪球，却听见颜书齐突然“嘶”了一声——对方的围巾松开了，正被风吹向远处。
宁小北跑过去捡起来，突然愣住了。
这条深蓝色围巾针脚歪歪扭扭，明显是手工织的，而且……是新的。
“你买的？”宁小北抖开围巾，上面还沾着几片雪花。
颜书齐快步走过来：“还我。”
宁小北突然福至心灵：“等等……这该不会是你自己织的吧？”
颜书齐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我母亲织的。”
宁小北指着边缘一处明显的漏针：“阿姨手艺这么差？”
颜书齐一把抢过围巾，动作粗暴地围上脖子：“爱信不信。”
宁小北笑得直不起腰：“学霸居然会织围巾！我要告诉全班——”
话音未落，颜书齐突然把一个雪球塞进他后衣领。
“颜书齐！你偷袭！”
两人在雪地里追打起来，最后精疲力尽地躺在雪地上喘气。颜书齐的围巾又松开了，宁小北伸手想帮他整理，却从口袋里带出一张折叠的纸条。
纸条飘落在雪地上，展开一角——上面赫然写着【宁小北】三个字。
宁小北的手僵在半空。
颜书齐猛地坐起身，一把抓回纸条塞进口袋，动作快得几乎出现残影。
“那是什么？”宁小北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颜书齐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笔记。”
“笔记上写我名字干嘛？”
颜书齐转身就走：“你问题太多了。”
宁小北追上去：“喂！说清楚——”
就在这时，林玥从教学楼方向跑来，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礼物袋：“颜书齐！等等！”
两人同时停下脚步。
林玥气喘吁吁地拦住颜书齐：“听说你要去参加清华的冬令营？这是我爸爸从国外带的钢笔，祝你……”
她的目光在颜书齐凌乱的围巾和宁小北通红的脸上转了一圈，声音渐渐变小。
颜书齐后退半步：“谢谢，但不用了。”
林玥咬着嘴唇：“可是……”
“他有围巾了！”宁小北突然插嘴，然后自己先愣住了——他在说什么啊？
林玥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颜书齐转头看向宁小北，眼神复杂得难以解读。
雪越下越大，三人之间的空气几乎凝固。
最终林玥把礼物袋塞进颜书齐手里，转身跑开了。
放学铃声响起，同学们欢呼着冲向校门。宁小北慢吞吞地收拾书包，余光瞄着颜书齐。
“你……冬令营什么时候走？”
颜书齐拉上书包拉链：“后天。”
“哦。”宁小北抠着桌面上的划痕，“去多久？”
“两周。”
又是一阵沉默。
“那条围巾……”宁小北鼓起勇气，“真的是你自己织的？”
颜书齐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轻轻“嗯”了一声。
宁小北的心跳声大得自己都能听见。
“为什么？”
颜书齐背上书包，走到教室门口才回头：“生日礼物。”
宁小北呆住了——他送书是九月，现在都一月了，这算什么回礼？
等他回过神追出去时，颜书齐已经走远了。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宁小北踩着那些印记慢慢往前走，突然发现自己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