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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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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慕研神情有一瞬间的惊愕：“你说什么？”
“Club X，我在那儿的地下停车场看见了他们，男的中途摘掉过口罩，所以我看清了他的脸。”
Club X，位于梨泰院的高端俱乐部，经常有知名艺人光顾，以豪华的装饰和高度的隐私保护著称。
“所以你想说，是朱镇雨开车撞到人，为了脱罪，与原本坐在副驾驶的金丽娜交换位置？”
姜彩莹耸耸肩：“这只是个猜测，具体的情况要调监控才知道。”
朱镇雨是当红爱豆，已经出道三年，而金丽娜只是个未正式出道的女团成员，没有形成稳定粉丝盘。两人都是MG娱乐的旗下艺人，谁能给公司带来更大的利益，一目了然。
徐慕研合上文件夹，盯着姜彩莹，唇角轻扯了下：“别开玩笑了？不管是谁，受害者的腿也回不来了。”
姜彩莹垂着眼帘，长睫投下暗影。
“这倒也是，又没什么车内证据视频。””
“…！”
突然，她想到什么。
正要开口，却恰好对上徐慕研的视线，两人眼神凝固了几秒。
“你也想到了吧？”
“嗯。”徐慕研眉间骤然收紧：“行车记录仪。”
事故发生后，警方会对现场进行勘查，并对涉事车辆进行扣押作为证据。而行车记录仪具备录音功能，能捕捉车内对话。
如果姜彩莹的猜测是真的，那么凶手将被更换成朱镇雨，MG 娱乐的损失会更加惨重。
“该死！”徐慕研咬着手指甲，神情阴郁不定。
“呀，冷静点。如果有事，警察那边肯定会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姜彩莹说。
“难道我要等他下完通知，才开始做准备？啊西烦死了，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徐慕研心神不宁，双手揉着头发，根本无法集中思绪。
“冷静点？”姜彩莹十指插入他的头发，往后拽，带来一丝刺痛。
“再怎么糟糕，你失去的是钱，人家没的可是一条腿。”
隔着眼镜片，徐慕研晃动的瞳孔忽地缩小，呼吸变粗，甩开她的手。
“你到底站在哪一边？把别人的人生变得悲惨的又不是我，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指责的语气对我说话？”
姜彩莹闻了闻手，又把手伸到徐慕研鼻尖：“你闻闻？发胶喷雾的味道。”
“……”
看他眉峰压低恼火的样子，她不以为然道：“我倒觉得事情过去快一天，要是行车记录仪真有点什么，估计事情早就反转了。”
这时，手机铃却乍然响起。
徐慕研打开扬声器。
助理着急的声音传来：“部长，大事不妙！”
徐慕研斜睨着姜彩莹，启唇无声道：“乌鸦嘴”。
姜彩莹翻了个白眼，转头无视。
警局里有公司法务部的律师和人专门对线，再通过助理转述。
与想象中略有不同的是，警方调取夜店监控，发现最初确实是朱镇雨坐在主驾驶位，金丽娜坐在副驾驶位。但仅凭这一点，还无从得知两人互换位置的时间点。
“行车记录仪呢？”
“被删除了。”
姜彩莹微眯眼睛：“哇，看来这个朱镇雨有点狡猾啊。”
助理：“呃部长，这位小姐是？”
徐慕研：“…不用在意，你继续讲。”
“是的，虽然朱镇雨嫌疑变大了，但他自称这是他的个人习惯，怕某些狂热粉丝用不法手段偷窥行程啥的。”
“这倒也说得过去。”
“最重要的是，金丽娜本人声称此事与朱镇雨无关，愿意担下所有罪责。”
徐慕研目光微微一凝，试图在理解什么。
“这俩人什么关系？”
助理：“马上查。”
挂断电话，徐慕研偏过头，刻意不去看姜彩莹。
太丢脸了。
刚刚有一瞬间，脑子被浆糊黏住似的，不留给他任何思考的空隙。现在冷静下来，一点也无法理解那样的自己。
“那个，我……”徐慕研纠结地开口，却听姜彩莹直截了当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这边，沈在赫老老实实跪在反省区的地板上。
说是反省区，其实是家里教徒用来忏悔的小隔间。中间放着蒲团，配备圣经、案板和蜡烛，对着正上方的通气口，像被圣光沐浴一般。
推拉门滑动，发出“咔哒”的金属声。
“不用装可怜了，人已经走了。”徐慕研倚着门道。
医院。
姜彩莹远远地望见韩世莉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如一尊死气沉沉的雕像。
姜彩莹快步走到她身前，蹲下，握住她的双手。
“世莉啊？”
手跟冰块一样冷。
韩世莉灰败的瞳孔动了动，落在姜彩莹身上，嘴唇上下触碰，发出破碎的音节。
“前辈……”
她的眼球布满血丝。
“吃饭了吗？”姜彩莹说，“再难受也要吃饭啊。”
她把保温饭盒拿出来，摆在桌面摊开。
是热气腾腾的石锅拌饭。
韩世莉却连摇头都没力气，道：“我没胃口……”
“不行，必须吃一点。”姜彩莹把筷子硬塞进她的手里，“如果不吃，我就拿勺子喂你喽？”
“你要是也倒下了，谁来照顾叔叔呢？”姜彩莹语气温和，像在哄小孩子一样。
韩世莉的眼眶逐渐变得湿润，把饭艰难地塞进嘴里，哽咽道：“前辈，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
“我以前在社团总是跟你对着干，顶嘴，还偷偷说你坏话！”
可这样的韩世莉以后再不会有了。
姜彩莹想笑，却笑不出来。
“没关系，这样的韩世莉很可爱。再说，你战斗力那么弱，杀伤力几乎为零。”
她揉了揉韩世莉的头。
“我有个朋友，家里发生了比较大的变故，但那时她身边一个人也没有。现在，我看到你就想起了她，陪着你的同时，我也得到了安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