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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生死线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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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热的火舌在沈妄与汹涌的人群间跳跃升腾，瞬间划出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陶骄，你要包庇他？”持斧男人又惊又怒，斧头不甘地指向火焰后的陶骄，却因能力不够无可奈何。
被愤怒指着的陶骄没有看他，目光越过摇曳的火光，紧紧锁定在沈妄身上。
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和冷清
“沈妄，除了你刚刚所说之外，你还有什么能证明自己不是怪物的证据？”
对于陶骄的怀疑，沈妄并不意外，毕竟是能力榜前五百，不至于完全相信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合作伙伴。
“并无。但红点没有消失，我也有不在场证明。假设我是怪物，那第三位死者又是怎么回事？他死的时候我可不在旁边。”
陶骄对沈妄的话是赞同的，但同时她又感到疑惑。
弹幕为什么要骗他们呢？这又有什么好处？
思考过后迎接她的是惊恐是后怕。误导他们的后果是什么——是内讧是自相残杀。
她控制不住的多想，却又被激动的人群再次拉回思绪。
“他都没有任何证据了，而且弹幕…”
“闭嘴！”
陶骄的声音穿透火焰的噼啪声，异常清晰。
“弹幕是线索，不是圣旨！如果他真是怪物，刚才独处时，他有无数次机会撕下我的皮取而代之，而不是和我一起检查尸体找线索！”
“可是…”
人群中仍有人对此不满，想提出意义，却在对上陶骄的目光时骤然哑了声。
她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留下最后的告诫。
“想活下去，就动动脑子，别被恐惧当枪使。到时真是害人害己了。”
到最后似乎是累了，摆了摆手，终结争论。
“若还有意见者，自行出队。”
这句话刚落不仅是人群，沈妄也惊讶了一瞬。不过也正常，在如此危险的处境下带着蠢货本就令人心烦，更别说还是不听从指令的蠢货了。
他看着人群因这句话气的沸腾一瞬，下秒又安静的本分。刚刚吵着要将他杀死的那群人也都安静的待在队伍当中，没一个人出来。
他不得不承认陶骄是有些管理本事的。趋利避害是人类的本性，在危及自身利益的条件下，人们多数会选择自保。自行出队对那群人而言无疑是少了一大保障，所以尽管对陶骄的决策不满也只能忍着。
人群安静了下来，火圈也被撤离。沈妄朝陶骄道了声谢，如果今天陶骄没出手，那这里大概是要出血了。
陶骄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伸手去拉苏妗。三人再次聚在一块。
“苏妗，你去问问第二位死者死前所接触的人，她都做了些什么说了什么话。”
“我去问第三位。沈妄你就待在原地等我们回来一起讨论。”
两人行动很快，各自走向自己要调查的目标人群，将短暂的指令化作行动。
原地只剩下沈妄一人，他背靠冰冷的石壁，目光沉静地扫过不远处躁动不安的人群。
无形的压力并未因人群暂时安静而消散。他收回视线，观察起苏妗和陶骄的行动轨迹。
不多时，两人很快折返。脸上都有些古怪，看来是调查结果不尽人心。
沈妄率先打破沉默。
“查到些什么？”
苏妗先开了口，她调查的是第二位死者。
“第二位死者叫秦悦，我问了她的闺蜜。她说秦悦一直老实待在队伍中没有外出。后面秦悦和一人发生了争吵，但当时因为沈妄突然出现两个人只是相骂了几句就停了。”
线索戛然而止，说到此处几人还是没有头绪。
等等，争吵？
“第一个死者生前也和别人发生了争吵。”
陶骄的话点醒了沈妄。
“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苏妗和陶骄一人一个，将两位死者生前所吵的内容还原了出来。
沈妄将所有话语都过了一遍。除了和人吵架还有什么相同点呢？
第一位死者是因为别人踩了他的鞋骂回去，后又不小心踩了别人的鞋。
第二位死者是因为别人撞到了她于是和人发生了争吵。
沈妄一字一句回想着他们的话语，到底还有什么相同点呢？
一个字在脑中骤然放大——死。
他们都说了死字。
所以死字是死亡条件吗？
可他们刚刚在说死者的时候有说过死。为什么没事？要发生在对话里吗？
“陶骄，你能在说一遍第一位死者和他人吵架的内容吗？”
看着沈妄望过来的那双眼睛，她点了点头。
“第一位死者他是在行走过程中和人发生冲突的。后面的人踩到了他的鞋导致他没站稳差点摔跤，所以他回头骂了他。”
“骂了些什么？”
“他问那个人是不是瞎了眼要死，走路不看路，好趁早去投胎了。”
苏妗大约是觉得这些话有些粗鲁，说的有些缓，停顿了会才开口继续说。
“再后面就是他因未知的那个红点自乱阵脚踩到了别人，就死了。”
毫无逻辑的死亡。
沈妄点了点头又示意苏妗也说，了解的知道的越多对此刻的他们来说越有利，而不是跟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碰壁或被未知推动的向前走。
前路未卜，只怕是荆棘密布，险难重重。
“秦悦是因在行走路队在被人撞到与人发生冲突的。”苏妗说的很有条理，喧闹的场面在她的三言两语中被呈现出来。
“她本就因逃亡和未知情绪波动较大，所以在被不小心踩到时将恐惧都宣泄在了那人身上。”
“她叫骂着让怪物赶紧把这不长眼的人给弄死，但很快就有人把他们扯开。秦悦消停了一会，在沈妄来的时候与别人讨论沈妄的身份却因太激动撞到了人，又与人相骂，然后死了。”
两个人的死都可以说是莫名其妙，与人发生口角，诅咒人去死。那如果死不是死亡条件那还有什么是他们没有注意到的呢？
等等。
沈妄的瞳孔骤然收缩，脑海中两段画面飞速重叠——第一个死者，骂人“踩瞎了眼”，自己却慌乱中踩了别人，死了。
第二个死者，秦悦，咒骂“撞到她的人去死”，自己却转身撞了别人，也死了。
“……不是诅咒的内容，”他低沉的声音切断了苏妗的叙述，也引得陶骄也抬头看他。
“是他们自己。”
他身体微微前倾，一字一句道
“他们诅咒别人遭遇的行为，最后都报应般地、由他们自己亲手完成了。死的不是被诅咒的人，而是发出诅咒，并做出同样动作的他们自己。”
苏妗感到冷汗自身后冒出。
沈妄的讲述在告诉她们，这不是简单的口角争执招来的杀身之祸，而是一个阴毒诡异的模仿陷阱。
诅咒即是对自身下达的死刑执行书，而模仿行为，就是扣动的扳机。
诅咒他人死亡的，最终都会以自己的死亡完成这场诡异的仪式。
惊恐在心底蔓延，可又令人隐隐觉着 这是一场毁灭性的矫正。
而死亡条件，便是唯一准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