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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生死线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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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条件未知”——这六个字如同悬在头顶随时可能坠落的铡刀，比任何明确的威胁都更令人窒息。
未知，意味着任何细微的动作、甚至一个念头，都可能触发那致命的机制。而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死亡的恐惧压在他们每个人心头。
而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异变陡生。
第二个死者出现了。
“啊啊啊啊！”随着那人倒下，尖叫也随之响起，慌乱和压抑在人群中肆意传播，就像被惊动的飞禽走兽，四处逃窜。
沈妄三人早在异变陡生时就站起了。他们与人群奔逃的方向相反，他们来到了第二位死者身前。
这位死者与上一位死者的死状相同。她的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周围也没有挣扎痕迹，如果不是因为没有呼吸，大概会让人误以为她只是睡着了而已。
陶骄收回了检查的手，朝沈妄两人摇了摇头。
“看来要去了解一下她刚刚做了什么。”
对于陶骄的话，沈妄微微点头。需要紧快找出死亡条件了，还有太多未知等着他们去解决，拖延时间对他们只有坏处。
“我去叫人。”
“我陪你。”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沈妄将目光重新投回死者上。他隐隐约约觉得忘了什么，但一时间却没能想起来。
大脑在此刻飞速运转，现场，死者状态，死亡条件…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墙壁，到底遗忘了什么，他隐约觉得这很重要，可重要线索他怎么会遗忘？
他闭上眼，想从记忆中找出自己的遗漏的线索，却被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和粗重的呼吸声打断。
是去而复返的陶骄。不安在心底加重，面上却丝毫不显露。
“发生什么事了？”
陶骄弓着腰扶着自己的膝盖，气喘吁吁。
“出…出现第三个死者了。”
太快了。这回连沈妄的面色都有些难看。他和陶骄一同扶着第二位死者来到人群聚集的地方，场面很安静，与刚刚的奔逃喧哗恰恰相反。
三位死者被摆到了一起，第一位和第二位死者死状相同，倒是第三位有些不一样。
他出现了伤口，衬衫上染上了鲜血，尤其是心脏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红的艳人。
苏妗扯开男生的衬衫，却很奇怪，鲜血覆盖最多处的皮肤竟然完好无损？
看着这一幕，不知怎的沈妄突然想起了那朵红花。他蹲下身，摁压那块皮肤。安静的空间里，骨骼断裂声突然袭来，是沈妄和第三位死者。
他竟然把人的肋骨按断了？！
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沈妄只是轻皱了眉头。刚刚的力道不重也不轻，却也绝对不可能将人的肋骨摁断。
不对劲。
“给我把刀。”
他朝着苏妗两人伸手，很快便递来一把锋利的小刀。他割开了男人的胸腔，在众人的注视下，小刀只是轻撞到男人的肋骨，便如刚刚那般，不堪重力的断裂开，发出骨裂声。
有人惊恐的瞪大双眼，有人恐惧的退后一步，但这些都和沈妄没关系。他移动小刀到心脏处，缓缓割开，却惊奇的发现——
这个人，他没有心脏。
或者说，他的心脏消失了。
是谁偷走了他的心脏？他的死状又为什么和其他两人不同？如果确定另两人是因为死亡条件死亡，那这位死者呢，他又是为什么？
正当沈妄思考时，却敏锐的发现周围的氛围变了。他抬头，却发现陶骄和苏妗正用一种难言的眼神盯着自己，再望去人群对他又是警惕又是敌意。
莫名其妙。
“怎么了？”
“弹幕说你是怪物。”陶骄盯着沈妄的眼睛，说真的她不太相信，她觉得眼前这个沈妄和之前那个一模一样。
可弹幕有必要撒谎吗？
她的眼神复杂地在沈妄身上逡巡，试图找出任何非人的破绽。
但被众人注视、怀疑的主人公却没有任何解释，反而在自言自语。
“弹幕？怪物？”沈妄有些疑惑的望着陶骄。这里的所有人都还有弹幕，可他没有，而且弹幕还指认他是怪物。
他比任何清楚自己是否是人，那这些弹幕是怎么回事？一些人指认就算了，那一群人了？
到底是无意，还是故意为之？
目的又是什么？
这指控来得毫无征兆，却精准地引爆了人群积蓄的恐慌。
“弹幕说了什么？”那人依旧冷清，苏妗都有些佩服他了。
“我们看到的…弹幕在疯狂刷屏，说你…不是人。”
“说你在上一个死者身边停留后……‘气息’就变了。”
陶骄的声音干涩，停顿的语句也表明了她对弹幕的不确信。但沈妄知道，她也在怀疑自己。
沈妄的心脏猛地一跳。他突然意识到，这是某种针对他的、可见的“指证”。
而目的，就是要他们自相残杀。
他迎着陶骄审视的目光，声音异常冷静
“陶骄，你亲眼见过‘怪物’会细致验尸、寻找线索吗？我的每一步，都是为了找出死亡条件，带大家活下去。”
他目光扫过惊疑不定的人群，那份因未知死亡而滋生的恐惧，此刻轻易被“弹幕”点燃成了对他的敌意。
“指控需要证据。我觉得第三位死者的死因可能与死亡条件无关…”他试图将话题引回关键线索。
然而，人群后方一个男人猛地举起不知从哪摸来的消防斧，声音因恐惧而尖利
“别听他的！弹幕不会错！他就是披着人皮的怪物！”
恐慌如同实质的浪潮，瞬间吞没了脆弱的理智。一波人愤力向前，想将这个披着人皮的怪物就地斩杀。
而沈妄只能静静盯着他们，没有任何动作。他很清楚，目前的局势对他极其不利，他不像陶骄一样有技能，手中也暂时没有武器，凶手牌不到关键时刻他也不想对这群人出手。
只是一群被情绪支配到没有自我思考能力的废物。他不必生气。
但就在那群人靠近沈妄时，火圈隔离了他们，是陶骄出手了。
她对弹幕和沈妄暂时都有怀疑，但她沈妄的信任更大。如果沈妄是怪物，那刚刚独处的时候他便可以杀了她披上她的皮，这样更不容易被怀疑。
所以她保下了沈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