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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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昶又哭了。
这事其他人不知道，昭春又撞见了。她在午休结束之后给她买了一杯冰美式放在她的桌子上。
姜昶感激地冲她笑了笑。
昭春不觉得姜昶像李思琪说得那么坏。
哪有坏人老在厕所哭呢。北上广不相信眼泪！
下班前，姜昶约昭春一起吃晚饭。
程慕要她每晚都去他家排练，晚上八点练到十二点，连口饭都不给吃。十二点程慕开车送她回去，洗漱一折腾躺在床上都是一两点的事情了。
苦不堪言！
昭春从善如流，当即向程慕告假。
姜昶和昭春约在公司附近，这家店昭春和杨琪一起来吃过。
从前晚饭都是和杨琪一起吃的。转念想想，他们已经两周没联系了。
看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昭春说得话确实是太过分了。人还在和杨琪睡着，但是说自己怀了别人的小孩。任谁都听得出这是玩笑，但是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踩着杨琪的男性尊严在地上摩擦。
想着杨琪铁青的脸，昭春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姜昶问。
昭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盯着菜单太久了。
“没什么。”昭春笑笑，指了菜单上的几道菜，“这个挺好吃的，点这个吧？”
服务员记录了去落单。
姜昶：“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挺丢脸的？”
昭春看姜昶脸上有一丝不安的表情。她立即道：“怎么会！”
姜昶笑了笑，还是不自在：“你没有和别人说过吧？”
“不会。这是你的私事。”
“那就好。”姜昶讪讪，“你也不是不知道，市场部没有秘密。销售组更没有。”
这时候菜上来了，昭春动筷子吃饭。
“没事。你不用放心上，我不会说的。”
姜昶舒了一口气，自顾自说起来自己为什么哭。大意就是客户争抢的一些事，还有上司给她的压力，她自己对自己的不满意之类。
从她的角度叙述，她如履薄冰。
昭春听得心惊，有些人从姜昶的嘴里描述出来，和昭春所认识的模样大相径庭。
昭春宽慰她：“我知道你这种感觉，就是脑子里总是有一个声音说，我不够好。”
“对对对！”姜昶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知心人。一股脑把自己的原生家庭的烦恼都吐露了出来，什么父母的不和啦，母亲独自支撑起家，家里错过了一笔丰厚的拆迁款导致落寞啦。
总之桩桩件件，都是本不该如此的遗憾。
昭春越听越觉得，天下的母女关系是不是都是在不同的房间喊对方的名字。只听得到那些大声指责对方不理解的部份，小声的心声袒露，因为在不同的房间一点也听不到。
朋友们都说昭春此人有个极大的毛病，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交浅言深。
她的心弦一被触动，也把自己的事情往外吐露了。连同她爸爸出轨，自杀的事情也说了。
一顿饭吃得成了女性不易的交流大会，大有把酒言尽此生之意。
说着说着，话题又被撤回到了工作上。
“诶，上次老板怎么出差去了北方。有什么事，还需要劳烦他亲自去？”
公司的老板也是杨琪的朋友，他出差订票的事情都是昭春来操办的。
“好像是要去面试。”昭春夹了一颗盐水毛豆放进嘴里，一边吸吮一边说。
“面试？”姜昶惊讶。
“嗯。”昭春点头，“听说还是找了猎头推的人选。”
昭春说完又后悔：“哎，这个我不应该说的。你不会和别人讲吧？”
姜昶笑了：“怎么会！”
昭春嬉笑：“说出去我可惨了。”
姜昶：“放心吧！”
她们又聊起公司的八卦，办公室恋情是最好的桃色新闻。两人叽叽咕咕说了没两句，昭春电话响了。
昭春看也没看接起来，对方说：“你在哪？”
电话是杨琪打来的。
昭春环顾了一下四周，还以为他也在店里，却没见到有熟悉的身影。
“在我公司附近的那个日料店，我们一起吃过的。”
“那你等我，我来找你。”
昭春还没来得及拒绝，杨琪就挂了电话。
“不好意思，我一会儿就要走了。”昭春说。
“没事没事，时间也不早了。”姜昶连忙叫来服务员买单。
“多少钱？我a给你。”
“没几个钱。”姜昶大手一挥，敞亮人，“下次你再请我吃饭好了。”
昭春也不同她拉扯，喵了一眼账单上的价格应下。
“男朋友来接你？”姜昶暧昧道。
这个问题要昭春很难回答。她不作声，姜昶只当她害羞。
司机开车送杨琪过来，他没有下车。打了电话要昭春出来上车。杨琪也没料到，昭春这边还有朋友。
他也是一愣。尔后又说：“要送你朋友吗？”
昭春最不擅长这样的人情世故。她也不知道该不该送。
“不用不用，你快回去吧。我自己打车走。”姜昶连连摆手。
也没再拉扯客气，昭春和姜昶道了别，上了杨琪的车。
一上车她就闻见杨琪身上的酒味。
“喝酒了？”昭春皱着鼻子闻了闻。
“嗯。”杨琪把头靠在昭春的肩上。
“很重，知不知道。”昭春嘴上抱怨，嘴角却扬了起来。
杨琪抓过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别动，再动我要吐了。”
昭春立刻不敢动了。
她看向看司机，他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昭春少了些尴尬。
车向前开，昭春问：“去哪？”
杨琪：“送你回家。”
街灯一盏一盏向后滑去，昭春还是没有忍住：“这两周在干嘛？”
杨琪无声笑了一下：“在忙。”
昭春冷哼一声，她要撤离自己的肩膀，却被杨琪按住。
“别动，真的很晕。”杨琪说。
杨琪来了昭春家太多次，她家里都有杨琪的衣服和洗漱用品。水杯在杨琪的一再要求下，也买了一只属于他的。
杨琪到了家脱了皱皱巴巴的西装外套就去洗澡。
昭春坐在沙发上想，这算什么？
刚刚在车上她碍于有外人在场，没有开口问，现在只剩他们两个人了。
这是和好吗？那这两周，怎么也不联系她？
杨琪洗完澡，昭春也去洗了。再出来，杨琪头发都吹干了坐在床头看书，明显在等她。
昭春别别扭扭地上了床，背过身躺下。
她听身后有书本合上的声音，紧接着有具身体贴在她背上，手臂从她的腰间穿过，双臂合在一起把她圈在怀里。
“该生气的人应该是我吧？”杨琪窝在她的颈窝里说。
如果是为了那句话，确实是的，该生气的人是他。
如果是因为杨欺骗她，明明要回家却拒绝和她同行，只是一起坐高铁罢了。这是无法原谅的。
昭春心里已经松动了，但是为了面子还是不肯回头。
杨琪在她背后闷闷地笑了一声。
他叹息。又恨恨地，轻轻地咬了一下昭春的肩膀。
“痛！”昭春扭过身，翻过来对他说。
“你知道痛了？”杨琪撑着脑袋，懒洋洋道。
“我又不是假人！”
“我看你和假人没什么区别。”
“怎么？”昭春佯怒，“没有心啊？”
“你说呢？”
昭春自知理亏。她不再说话，拉起被子挡住自己半张脸。
杨琪把她从被子里刨出来，低头亲她。
意乱情迷。昭春被他亲得七荤八素的。再两人刹不住车的当口，昭春努力找回了理智。
“等等！”昭春推开他，“你今天来是找我睡觉的？”
杨琪简直是要被昭春气笑了。
他几乎要磨牙了，他捏着昭春的脸气不打一出来：“没良心的东西！”
“不是吗？”
杨琪翻身下床。
“你要走吗？”昭春连忙追问。
杨琪低低笑了声：“我喝水，亲太久了，口渴。”
“你……”昭春被杨琪狠狠噎住。
杨琪端了两杯水，一杯给昭春一杯自己站在床边喝了。
昭春在心里唾弃自己，一点点糖衣炮弹就要经不住诱惑浑然都忘了。
杨琪又躺回床上，他自然得搂过昭春的肩膀圈着她。昭春的耳朵贴在杨琪的胸膛，心跳声咚咚，平稳的呼吸。
该死的，她竟然觉得内心有一些安宁。这是温柔的陷阱，她站在陷阱边徘徊，什么都没有，但是她忍不住想跳入坠落。
“你这两周，都在忙？”昭春还是很介意这件事。
“嗯。”杨琪淡淡应了一声，“回了一趟家里。”
昭春不说话了。
“是临时的决定。”
“骗子。”昭春想了又气了，扭过头又要转过去睡。
杨琪手臂用力，要她不能转过去。
他又亲她，喝过水，嘴唇凉凉的，亲在她的脸颊上。
“你别来这套！”
“本来不想回去的，我爸病了，就回去了。”
昭春止住了，她只顾着吃惊：“杨叔叔病了？你怎么不早说？”
“现在没事了，只是出事的时候有些紧急。”
杨琪的爸爸昭春见过。
昭春看着他，又不说话。
杨琪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你这是怎么了。”
昭春想说：你是不是觉得这件事和我没关系。
但是眼下他们确实没有什么关系。昭春自己说出来都觉得有些滑稽。
冷战成了无稽之谈。她的郁结也没有说出来的出口。
但是她心里还有气。
在外人面前不承认他们的关系，他们读高中时，昭春就有所领教。
今天的闷气，多少也是新仇旧恨的结算。
昭春一翻身，她又要背过身去睡觉。
杨琪从她身后捞住她，他把下巴抵在昭春的头顶上摩挲了两下。
“那里好多人，你去了也做不了什么。我小妈也在。”
原来情况远比昭春想的要凶险，去icu待了好几天才转危为安。
和他爸爸凶险的病情相比，自己的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怼，好像也没有立足之地。
听了这话，昭春脸埋在被子里嗡嗡道：“人没事就好了。”
杨琪笑起来，胸膛震动。
昭春自己个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去了。她知道杨琪在笑这个，她现下恨不得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怎么？觉得我不愿意带你回去？”
昭春立刻辩白：“不是这个！”
杨琪摸她的头发：“你不是早就都见过了。”
确实早就都见过了，高中时候昭春缠杨琪缠得那叫一个紧。
他家里人都把她当小尾巴一样看待了。根本不存在要杨琪介绍这回事了，只要她出现，他们就会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昭春抱住杨琪贴在他的身体上，像一株藤蔓。
杨琪明白她的沉默。
他亲吻昭春的额头：“我没有在问你，你不要紧张。”
昭春也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明明是依赖他的，为什么不肯确立关系呢？他们这样的关系，和男女朋友有什么分别？为什么不肯罩进这样一个名分里面呢？
昭春做不出承诺。承诺意味着搞砸，她实在怕了。
“上次我说做你女朋友，后来我们不就散了吗？”
“散？”杨琪轻咬了她的肩膀，“我以为你只是走了，什么也没说。非要有个‘女朋友’的名头，是为了给谁听的？”
他都知道！昭春心跳漏了半拍。
“我……”昭春想解释。
杨琪亲她的唇，边亲边含糊说：“嘘，没事了，我不在意，都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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