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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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春和杨琪之间依旧隔着一层微妙的窗户纸，他们谁也不敢捅破。
心里一点点疑虑，就被揭过。事情就这么轻巧地翻篇了。
二人温存片刻，杨琪起身，拿起衣服，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精巧的盒子。
他坐在床边，递给昭春。
昭春接过，盒子打开，是一颗贝壳形状的吊坠，中间坠着一只白色的珍珠。
这和昭春的爸爸出差回来带给她的那条一模一样。
“你怎么找到这个的？” 昭春拿起来项链，它在灯光下有着柔和的光晕。
好多年前生产的样式，郑锡去日本的时候看它打折，不算特别贵就买给昭春了。
昭春像护身符一样天天带着，在国外的时候，它被人抢了，她还为此难过了好久。
“去东京出差。在机场看到了觉得很像，就买回来了。”
原来他两周没有联系是出差去了。
“简直一模一样！”
“我帮你戴上。”
昭春转身，撩起头发。
这个场景原本应该很温馨，如果他们是恋人的话。
男人出差旅行，带回来一条有纪念意义的项链给女人。
但是昭春光着身子，杨琪给她戴上。
昭春摸了摸这条项链，欣喜间夹杂了一丝荒唐。
虽然这颗吊坠难找，但是最重要的是 —— 失去了它的昭春，再也没有办法，依靠自己把它买回来了。
至少此刻的昭春没有办法。
但是幸好，她没有灵敏至此，飞快地领悟这其中暗藏的交换。
她只是放任自己傻傻的开怀，就好像杨琪希望的那样。
昭春比平时更忙。她有了新的重心。
不管是她乐意，还是不乐意。她每晚下班后，都在程慕家里吃着程慕给她做的饭，再听程慕跟她说今天练唱要注意的地方。
程慕做饭的手艺不算好，昭春边听边吃，简直是要消化不良。纵使如此，她依旧日日都来。
昭春也说不清为什么。
昭春排练的成果，是作为程慕乐队的演唱嘉宾。
偶尔在打退堂鼓的时候，昭春问程慕：“你这乐队你能话事吗？”
“这几个老外听不听你的啊？”
程慕轻飘飘：“你别管，再来。”
被程慕翻来覆去折磨了两个多月之后，程慕终于捏着鼻子让昭春合格通过。
最后一次排练在周六。
昭春推了杨琪约会的邀请，杨琪退而求其次，要她结束后回他家。
昭春是第一次在线下看到程慕乐队的其他人，以往只能在乐迷发在社交媒体上的 repo 看到这些成员的面孔。
这时候昭春才得知，程慕要带她去参加一个音乐节。并且，他们要作为压轴乐队出场。
昭春简直要晕倒了。
这个音乐节她听过，之前她的那个小破乐队，连给人家暖场都够不上。
如今却要她跟着压轴乐队上台去演出。怪不得，程慕在国内这么久都不回他的北欧去。
在昭春打退堂鼓之前，程慕向乐队成员介绍了昭春。
昭春只能腼腆笑笑。
在和他们排练之前，昭春甚至要深呼吸，调整一下砰砰跳的心脏，才能控制不要自己的嗓音发颤。
幸好，程慕的魔鬼训练是有效的。效果比所有人都预料得好。
金色头发的主唱甚至连说了几个 amazing。他夸昭春的声音的加入，给这首歌带来了新意。他直夸昭春可爱。
昭春向程慕皱皱鼻子，程慕只是无所谓耸肩。他拍了拍主唱的肩膀，要他不要再向昭春调情。
主唱大呼冤枉。
昭春作为编外人员，暂时地融入了这支乐队。
乐队的成员们都很喜欢这个有些羞涩但是认真的新歌手。
时间已经极晚，杨琪来接她。程慕送昭春出门。
杨琪未下车，只低头侧身向程慕简单打了个招呼。
昭春在副驾一直在哼刚刚排练的歌。还不尽兴，她连上了杨琪的车载蓝牙，放了程慕乐队的专辑。
昭春嘴角上扬，这种活力让她久违，甚至还因为要离开有些恋恋不舍。
听了几首之后，杨琪说：“换一首吧。”
“你不喜欢吗？”
“有点吵。”
“我唱的不吵吗？” 昭春再说他们重逢时，她在台上胡乱唱的那首歌。
杨琪笑了一下：“也吵，但是看是你唱就没有走。”
昭春啊了一声：“我还准备邀请你去看演出！”
昭春飞快地说了一下他们下周要演出的阵容和规模。
“我是压轴噢！你不来看吗？”
杨琪轻轻一笑：“你录下来给我看吧。”
回到家里，昭春洗过澡躺进被窝里，她伏在杨琪的胸口说今天排练的趣事。
杨琪一边看书，一边摸她的头发。
“今天送你出来的就是你朋友？” 杨琪问。
昭春点头，她的头发摩挲着杨琪的下巴。
“在哪里认识的？”
昭春一听翻身坐起来，她抽掉杨琪手里的书。昭春一扬下巴：“查户口啊？”
杨琪正视她，一脸玩笑：“查户口。”
你吃醋啊。这句话说出来太肉麻，昭春无心这么说。但是她很欣赏杨琪的介意。
“大人，你要不查查我？”
“怎么查？”
昭春爬到杨琪的身上，跨坐在他的身体上，还扭了两下。
杨琪
昭春两只手搭在床头，圈住杨琪，她贴近杨琪的脸颊：“贴身搜查好不好？”
杨琪轻笑。
昭春见杨琪不为所动，她眉毛一竖：“杨琪你行不行。”
杨琪倾身拉近他们的距离。他把昭春搭在床头的手拉下来：“你觉得呢？”
昭春被他骤然这么一闹烫得要躲，杨琪哪里会放过她。
亲吻遍布了全身。杨琪今天凶狠极了。昭春眯着眼睛想，还是不能轻易招惹这家伙。
杨琪在别扭，昭春不纠正。
因为她根本不想说，比起要昭春坦白哑哑的事情，承认自己间接杀害别人的凶手，不如让杨琪误会她和别的男人滥情。
音乐节的现场，真是哪哪都是人。
舞台和镁光灯，在日落之后发光的舞台，还有大功率灯光带来的热浪，在人声嘈杂的后台引得昭春心跳如鼓。
嘴唇都发麻了。她眼下用亮片画了两行眼泪，在只有侧光的后台仿佛盈盈泪水，凄然又美丽。
前面一只是时下大火的摇滚乐队，鼓点切切，曲调律动带得场下的人尖叫一片又一片，跳动的人群像海浪。
程慕他们马上就要上场了。
昭春站在后台手都抖起来了。虽然已经实地排练过好几次了，但是真有这么多人看着她还是头一回。上台后第一首歌就是昭春要和他们一起唱。
乐迷的热情，比聚光灯还要热。昭春在闯入这束光柱之前，就因为期待紧张和压力要把全身的血液都挤出自己的身体了。
她简直要哭了。
程慕站在她身后，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昭春吓了一大跳，话筒都要掉了。
“随便唱。” 程慕说。
主唱也朝她挤了挤眼睛，要她放轻松。
很神奇，本来心跳得快要飞出胸腔了，被程慕这么吓了一跳反而把昭春从思维拉到了现实里。
舞台暗下来，程慕他们上台了。
台下的乐迷看到舞台上掠过几个身影就开始欢呼。待帷幕落下的时候更是热烈。
舞台灯唰得一声亮起，昭春的心跳也加速。
从台上看众人是一件奇妙的事。从前昭春只看到乐迷百无聊赖，只有等他们乐队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才博得台下观众抬头注视。
现在这些观众都在等待昭春一行。被人等待和期待，实在太甜美了。
程慕的鼓点响起，主唱的吉他拨弦，气势恢宏的开场。台下的观众沸腾，大叫他们的名字，庆祝他们的到来。
昭春在这首歌里面其实是完全的主角，主唱甚至是她的和声。这首歌的绝大部分都是由她完成的，她在这首歌里扮演哑哑。
代替哑哑完成，她想做却做不了的事情。
在练歌房的时候，昭春只是觉得唱起来感到怀念，缅怀故人。而现在，站在万人面前，昭春开口在一首歌里面扮演哑哑，她才意识到为什么程慕一直要求她去做乐队，去演出，还一定要唱这首歌。
因为被人喜欢的感受，是代替哑哑感受。这像一种献祭，昭春在歌声里把自己的思念，罪咎，还有其他人的喜欢一起献给了哑哑。
昭春觉得一道目光紧紧地黏在她的背上。是的，献祭的还有程慕的想念。
情感的浓度太高，虽然是一首崭新的歌。但是所有人都被感染了，结束时候的捧场的尖叫声不绝于耳。
后面几首歌，昭春去了后台，她站在幕布的后面看他们的演出。鼓点、吉他、贝斯还有美妙的人声。现场和耳机是完全不同的体验。
半小时的演出，五六首歌，台下安可的喊声不断。程慕起身抬臂向昭春招手。昭春愣了一下，立刻会意小跑着去台上。
他们一起谢幕。大家彼此搭着肩膀，仿佛给彼此撑起一个小小的容身之所。
深深鞠躬，乐迷呼喊，昭春被这种受人喜欢的感觉冲昏了头脑。这就是做乐队，最美妙的一刻不是吗？
散场和乐队成员们喝了痛饮了几杯庆功酒。昭春真的醉了。
她哼着歌，踩在云端一般，程慕在她身后张开手臂，以防她随时倒下。
在进房门之前，程慕抱着双手站在她身后。
“千人 live 演出是吗？” 昭春眼睛都快聚不了焦了，她背靠着酒店房门对程慕说。
程慕抱着手臂，颔首。
“我会做到的。” 昭春点头，仿佛已经做到了一般。
程慕笑了一声。
昭春猛地抬头：“我会做到的！”
“你说到做到。” 程慕懒懒道，“即使你现在连个乐队都没有。”
昭春伸出食指戳程慕的肩膀：“你到时会来看吗？”
很疼，昭春戳得很大力。程慕捏住她的手腕，只是捏住，制止了她的动作，却没放开。
昭春往回抽，程慕捏着还是没动。
“疼！” 昭春怒视。
程慕松手，他单手插兜：“到时候再说吧。”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17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