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
-
知蝉楼办公室里，许盛扬和温澈站在那面面相觑。
事情得从刚才说起。
走廊上有两个高挑修长的身影，右边那稍微矮一点，嘴上总是叽叽喳喳地叫着，没完没了。
此刻，凌成的心情颇好，与下午时截然不同。
凌成：“刚刚舟舟给我发消息！”说完，他还得瑟举了下手机。
许盛扬一直保持沉默不理他。
就这样耳边是凌成的吵闹声，许盛扬冷冷地走到教室。
座位都还没有坐热，旁边就站着一个人。
许盛扬抬头看了看，发现了是一张熟悉的小脸，面上还带着娇羞的模样，是那个没听清名单的班花。
只听她小声说，“李老师叫你们两个去办公室。”说完，她便跑了。
许盛扬愣了一下，不知是对谁挑了一下眉，转头与凌成说了一句，“走，去办公室”，便迅速移步到办公室。
刚站在办公室门口，便瞧见另外两个熟悉的面孔，与其中一人对视了一眼，便很快移开视线，打了声“报告”便踏进门内。
他敢肯定这事与他的成绩有关。
许盛扬先讨好的笑笑，后又问道：“李老师，找我们有什么事?”
李艳辉不为所动，瞥了他一眼才说：“当然是你成绩的事。”
毫不意外，他想。
途中，她用手敲着桌子，严肃道：“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考进11班的，但是你既然进了这个班，学习态度必须给我放端正点。”
许盛扬温顺地笑了笑，点了下头算作回答。
随后她把矛头转向了凌成，说：“你也一样，要是达到你逃课，你看我弄不弄你就完了。”
凌成小鸡啄啄地点头，表示明白。
李艳辉总算是放软了态度，但面色依旧严肃。
“我的打算是让许盛扬与温澈做同桌，剩下二位坐一起，辅佐学习。你们觉得呢？”她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语气淡淡，随意扫了眼这四个青年，但其实并没有太多商量的意味。
此刻，办公室很安静，没有一个人回答她的话，但温澈皱的眉暴露他意见不合。
倒是尤兴柏先开了口，“老师，我来辅导许同学吧！”
李艳辉冷冷道：“你以后不去机房了？”
尤兴柏哑了声，没敢回答。
该什么时候招惹李艳辉他还是分得清的，他又不是傻子，他不会在这个时候挑她的刺。
“怎么？你跟许同学有矛盾？”她又看向了温澈。
温澈只好作答：“没有。”
“那就这么办。”李艳辉已经隐隐感到了不耐烦。”
再次无人作答，无声昭示了不满。
这里的气氛真是太奇怪了！
许盛扬主动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李老师，其实我们不一定非要做同桌，前后桌也是可以的。”
沉默几秒，她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算作妥协。
“我们搬过去就行了，不用他们动。”他可不管凌成的意愿，直接抢答。
又似是用眼神询问温澈，温澈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但并未表现出来，语气却有些怪，“可以！”
李艳辉拍了拍桌，心情也肉眼可见变好了，“那就这样，许同学，其他考试我不管你，但是这次月考你必须上400，不然你就完了。”
在她的眼神逼势下，许盛扬我的点头，没有多言。
******
“我真的服了你了！许少爷，他们也可以搬，为啥让我们搬？”凌成手上把着一撰书，边走边抱怨。
“是我们有求于他们，又不是他们有求于我们，干嘛不客气点？”许盛扬无语的瞥了他一眼，“忍忍吧！我好像比你还残吧！400分该怎么上都还不知道。”
“烦死了。”凌成随手把书砸在桌子上，又低下头老老实实地收拾书。
刚坐稳不久，便看到两个青年过来叽叽喳喳地抱怨，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吴华成、钱四方，这三人要是待在一起，能说一整天。
正听他们“哭诉”了，就看见钱四方伸出手拍了拍前面的尤兴柏，“柏哥，以后我这兄弟就交付给你们了。”
搞的像是托付终身了，吴华成在心里默默吐槽。
只见尤兴柏敷衍地笑笑，吴华成收起“眼泪”，问道：“柏哥，今天怎么没去机房啊！”
尤兴柏：“今天钟老不在！”
“哦！难怪”他小声呐呐道。
凌成此刻却安静得反常，可能是还在计较搬书的事。
许盛扬主动打破了僵局，“听说柏哥每天都要去机房却能稳坐年级第一，我觉得好厉害哦。”
钱四方立马接上这碴，有一搭没一搭聊一些没营养的话题。
没一会儿，自习课到了。
按理说来自习课本来是自己预习课本，可见李艳辉大步踏上讲台，点出英语听力。
不是…，今天才刚发课本吧！英语单词一个都还没学吧！
而有些青年难免在底下搞一下小动作。
就比如凌成1凌成的表情并不好看,他表现出一面心疼的样子,这怕好被分关注他的拜宝老师给看到了./李艳辉真是又无奈又好
李艳辉大力拍着讲台，皱着眉：
“忘了说我们班上规矩，我们11班与别的班不一样，早自习必须到齐，早自习必须给我读书，上午的那节自习做一套卷子，晚自习听英语听力。所以，还未适应的新生们最好提早适应，作业该按时交就必须交！”
话未说完，教室里的浪潮声一伏接一伏，就未停过，直到一声“安静”才停止。
而有些青年难免在底下搞一下小动作
就比如,凌成。
凌成的表情并不好看,他表现出一面心疼的样子,这恰好被过分关注他的辣宝老师给看到了。
李艳辉真是又无奈又好笑道：“凌成同学，你这幅样子是哪儿不舒服吗？”
凌成迅速捂住心脏，说：“是啊！李老师，我的心脏说‘它不想上自习，一上自习它就痛！’”
李艳辉笑着答：“那你知道，不上自习，你会怎样？”
凌成：“会怎样？”
李艳辉：“会承受皮肉之痛。”
“李老师，好神奇啊！我瞬间就不疼了！”凌成迅速放下手，板板正正地坐直。
这一稀奇的对话，让教室里的人哄堂大笑。
随着这一小风波过去，英语听力正式开始。
许盛扬靠在座椅上懒散的晃着小腿，手飞快的转着笔，随意的在书上勾了勾选项，有些敷衍老师。
连续听了两个听力，下课铃打响了！
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浪费学习时间，他想。
老师刚走，那俩泼猴又来了。
那两泼猴当然形容的是钱四方和吴华成。
叽叽喳喳在耳边吵个不停，尽管心里很不耐烦，可许盛扬面上却露出个很自然的笑。
扯了几个没营养的话题，转而把话题扯到刚才的听力上。
他们竟幼稚地竞争谁对得多。
“欸！许哥对了好多个。”钱四方拿着许盛扬的听力书指点着。
“我随便勾的，我的运气一向很好。”许盛扬从他的手中拿回属于自己的书。
“你们知道他上次考试英语考多少分。”凌成笑嘻嘻的揽上许盛扬的肩，接着故意停顿几秒，随后又自问自答道：“48分？这还是他蒙出来。我蒙的都只能考十分。运气，真是一个好东西。可惜！我没有。”
许盛扬不语，只是一味地笑。
“人的时运不可能一直都这么好，有时候得靠努力。”尤兴柏适时出声，顿了一下话锋又转，“不过，在这个世界上可能就是有一些人运气天生就这么好，就比如说，许同学。你说对吧？”
许盛扬暗暗的挑了下眉，这多少让他有点意外，尤兴柏竟会接上这话碴，且不说尤同学上节课前还是冷漠疏离的状态，这一下子的转变多少让许盛扬摸不清头脑。
许盛扬暗自琢磨他话里的深意，对上尤兴柏的视线才答道：“或许吧！我更赞同你上句所说的话。我的运气并不是一直好，它时好时坏，但一对上学习这方面，我的运气一向很好。可能我本身就该是个聪明的人吧。很可惜，我不是。”
“那许同学也是靠运气进的11班吗？”尤同学眼尾上挑，颇有些追究到底的意味。
许盛扬懒散答道：“那倒不是，我靠脸打动了校长。”
这下全部人都沉默了，只听前面那人闷出一声清脆且动听的笑声，是温澈。
许盛扬勾了勾嘴角，笑嘻嘻道：“开玩笑的。我的个人魅力虽然很大，但老头可是正经校长。其实是我妈砸钱把我砸进了这个班，她一直觉得我不上进就想让我吃点学习的苦。我就只能屈服于她了。”
话毕，许盛扬还撇了撇小嘴。
许母确实是觉得许盛扬学习不上进，但这也只是他进入这个班的其中一个原因而已。
“澈哥，你是走读还是住校?”许盛扬很是自然地问道。
温澈转过头来与他对视，面上已经恢复往常的样子，语气淡淡：“走读。”他顿了一下，想起了什么，顺带解释一句，没有多说的打算，“以前是住校。”
许盛扬向尤兴柏抬了下巴，像是在问，“你呢？”
尤兴柏接收到信号，回答的话与温澈一样。
他们现在闲聊像是打太极一样推来推去，最后顺理成章地加上了两字霸的微信。
“没想到你们好学生还会偷偷带手机。”许盛扬手上还戳着手机屏幕。
“好学生除了学习啥都敢干，上回翘课出去玩都没带我们。”钱四方接道。
“翘课?”许盛扬的视线从尤兴柏看向温澈。
温澈说：“是真有急事，没来得急跟老师说。”
“哦？”许盛扬语气上扬，饶有兴趣听这些事。
可惜的是上课了，这节是李艳辉的化学课。
李艳辉再次把书狠狠甩上讲台，暴雷般的声音轰动教室，“听到铃声响了吗？还不滚回座位上去。”
教室里很快恢复了平静。
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许盛扬重新定义尤兴柏这个人，“人面兽心”、“表里不一”的两面人最为合适不过。
台上是老师振振有词的声音，台下的许盛扬刚开始还能集中注意听课，到后期思绪早已不知飞向了哪去。
时不时被凌成骚扰一下，就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到了下课。
走前，李老师还不忘向他俩翻一个白眼，可能她都看出来他俩状态不佳。
只要一下课，那俩泼猴便又又来了。
听他们在耳边絮絮叨叨，许盛扬难得没有觉得不耐烦，有时还会找到机会与温澈说说话。
这节课是数学课，数学老师叫周忠平，四五十多岁，头顶是秃的，脸上有些发福，但整个人瘦瘦。说话时声音深沉而年老，听起来很温和。
许盛扬看了下教学内容，觉得很无趣，便低下头玩起了手机。
倒是凌成对这堂课很感兴趣。
许盛扬打开了微信，发现了他母亲发的消息，看时间是吃饭时发的，这就意味她主动求和了。
妈「今晚回来住吧！潘安放学时会来接你！」
潘安是许母雇的司机，专门接送许盛扬上下学。
许盛扬微微蹙着眉，很快给予回复。
狠羊「好的！」
他转头小声对着凌成，说：“今晚我不去你家了，我行让我回家。”
凌成听了挣圆了眼睛，不过也就几秒，他给许盛扬比了个“OK”。
许盛扬再次低下头来，找到温澈的微信，这人的微信很是单调，微信名为“澈”，朋友圈背景图是一条街，什么都没发，头像是一家包子店，没什么特别。
狠羊「我有专车接我回去，顺带可以送你们一程哦。」
他本以为温澈可能在认真听课，不会这么快回复，却没想到，温澈及时回复了。
澈「不用！」
澈「我和尤兴柏就住这附近。不过，谢谢！」
许盛扬微挑着眉，勾了勾唇角。
狠羊「没事，我能否完成这个学习目标还得靠你们，这都算小事了」
温澈没有再回复了。
可真冷漠啊，他想，可面上表现的异常兴奋。
随后，他以同样的问题问了钱四方与吴华成，都以不远的回答而拒绝。
那可真是太好了，他想。
他可不是什么大善人，只不过是怕太早被暴露，不然就没趣了！
******
太阳已经完全落幕了，外面一片黑暗，街上的灯有些老旧，照的并不是很清楚。可一到夜晚，一些虫子就等不及出来活动，蝉鸣悠长，时而有莺鸟作伴。
许盛扬和凌成分别与四人道别，刚到楼下，老远便看见潘安的车。
刚进车内，便齐齐喊了声“潘叔”。
潘安的车其实很大，一眼望去可以坐五六个人。
凌成便每次蹭他家的车，他俩的家距离也不算太远。
目送凌成回家后，不久就到他家门口了。
一进家门，没有看见许母在客厅，可能知道现在不适合再聊，便再没有出现添乱。
这让许盛扬的心情瞬间大好。
******
“我觉得许盛扬有点怪？”尤兴柏勾搭着温澈。
温澈答：“怎么？”
尤兴柏：“啧。一种直觉，感觉他不想那样的人。”这是属于同类人敏锐的嗅觉。
这回温澈不答了。
“发生什么了？”付沅有些跟不上他俩的脚步，有意的小跑着。
尤兴柏放开了温澈，有意放慢了脚步，手开始勾着付沅的脖子，与他细细说着今天的事。
话已经说完了。
“可能是你想多了吧。整天疑神疑鬼的，他之前又不认识我们，干嘛装样子给我们看？”付沅起初挣动了几下，后面可能知道掰不开尤兴柏，便懒得再动，由着他来。
“啧，你手肘子怎么往外拐呢”尤兴柏狠狠揉了一把付沅的头发。
“哎呀！都说了别摸我头，会长不高的。”
“多大了！还封建迷信。”
“你烦不烦？”
……
温澈其实挺赞同尤兴柏的看法的，可这也仅仅只是他的怀疑而已，许盛扬接近他们的目的不纯？
事实上，确实如此。
自高一起，许盛扬便一直关注温澈的动静。掌握他的任何信息，却不全。
他的母亲是想让他学习上进，可并没有砸钱逼他进11班。
*
半个月前，许盛扬三番五次联系校长，可那老头一直像头乌龟一样躲在壳里不冒泡。逼的许盛扬上门“问候”校长。
门外，许盛扬哐哐砸门，校长实在是承受不了这“惊喜”，颇于逼迫，最后还是打开了门。
许盛扬大大咧咧坐在房内的沙房上，手上拿着一张纸，看着这纸上稀少的信息，没出声。
校长站在一旁紧张地冒汗，嘴上有些哆嗦，“许少爷，我尽力了！他初中又不在本地读，以前住这的邻居大多都去外地了，他的信息少之又少，你这该让我如何是好？”
纸上写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一直关注的温澈，上面写着温澈的出生日期，现居家庭住址，学习经历，生活经事……不太详细。
他就比我大六天，不爽，他想。
许盛扬按捺住心中的那点烦躁，说：“温澈目前会被分到哪个班？”
校长有些小心翼翼地说：“目前不清楚，应…应该会在原班。”
“我要和温澈一个班。”
“这...”
许盛扬犀利的目光凝视着校长，校长被迫答应。
他也没有多为难校长，带着这些无用的信息打道回府。
至于校长为什么对他恭又敬、又怕，原因无他，他舅舅给学校捐了几栋楼，这是个隐瞒消息，没多少人知道。
舅舅不是别人，是母亲的亲哥，比起与母亲的关系，他与舅舅相处更要好。
思来思去，许盛扬觉得还是找舅舅身边的人帮忙比较好，舅舅一天到晚太忙了，不想麻烦他。
纪检，是舅舅身边的特助，属于他外公带出来的人，也算看着他长大的，找他帮忙调查比较保险些。
******
半个月后的当晚...
少年身上蒸着一层细细的水汽，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T恤和一件短裤，头发上还滴着水珠，这是刚从浴室里出来。
一手拿着毛巾擦头发，一手打开微信。
许盛杨给纪检回复了个“谢谢，纪叔！”，顺手点进了在他沐浴期间纪检发来的资料。
首先入目眼帘的便是一张熟悉面容。
这份资料正是他半个月前想要的那份，现如今终于到手了。
资料上醒目显示着那人的名字，温澈。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