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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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澈，于2000年4月17日生于重庆，家庭贫穷，父亲在一所公司工作，母亲开了一家小店。
可在他6岁那年，妈死了，爸跑了，他被邻居收养。这邻居不是别人，正是尤兴柏一家。
在这生活一阵，便转去庆乘读书。期间，有一位小孩一直跟他保持联系，高中又考了回来。』
这是许盛扬从那份资料中总结出的信息，令他意外的是他在其中看见一个熟悉的名字。温澈的父亲，温仁措。
这人恰好在他父亲公司名下，甚至他小时候还见过这人。
这让他思绪不断，那温澈的父亲到底是谁？
*
“许盛扬，你他妈的？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凌成的手在许盛扬面前晃了晃，“喂…醒了。”
“嗯。”许盛扬本能地敷衍他。
“啧。”凌成有点恼怒，使用了好大的手劲摇晃着许盛扬。
许盛扬懵了一秒，被迫从思绪中抽出。
凌成看他清醒过来，总算是松开了魔爪，“你干嘛呢，思春呢？”
许盛扬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凌成搁那大清早就叽叽喳喳的没完没了，他当时就不该犹豫没踹他下来，“梦你了。”
“滚！”凌成推了他一下，“说实话。”
许盛扬有些不诚心，说：“在想怎么让你失忆忘掉舟舟，省得你一天到晚念叨她。”
凌成挠了挠后脑勺，傻笑了几声。
这人只要聊到舟舟，能唠叨一整天，许盛扬翻了个白眼。
7：20
温澈姗姗来迟。
许盛扬坐直了身子问：“澈哥，怎么你一个人，柏哥呢？”
温澈看起来是不想回答的，却还是说道：“他去颁奖发言了。”
“哦，还有这事，差点忘了。”
学校会在每学期派年级第一发表言论，分享学习方法，颁发奖状。好在学校制度还行，不用站在操场上听他们讲与自己无关的内容。
而尤兴柏就是年级第一的常客了。
7：25
李艳辉准时到教室。
她一来，教室便瞬间安静了。
不久，广播传来声响，不出意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大家好，我是来自高二、11班的尤兴柏，是这届的年级第一，又是我来分享学习方法，这……”
上方的声音在躲模糊、消音，许盛扬的思绪早就不在那了。
手机上很安静，倒是浮窗跳是一栏消息，许盛扬有些怔愣的看着它，是他那个从小到大都不管他的爸。
爸「听说你前几天跟你妈吵架了，一直都没回家，直到昨天你才回去」
家，这个词从他口中说出来有些讽刺，还没等许盛扬回复，就见他再发了一句。
爸「以后你少跟你妈吵架，更不能搞离家出定那一套」
看着他没有停下来的趋势，许盛扬迅速回复了个“嗯，知道了！”来应付他。
他其实很少与他妈吵架，可吵架后连续几天不回家这还是第一次，更何况那几天他都待在网吧，他妈没在打听到我的消息，难免会有一些着急。
他收起了手机，回忆起儿时。
许明强，也就是他的父亲。
从他能记事起，许明强对他很冷漠，从不正眼看他，也从不给予他精神上的需求和物质上的照顾。
他母亲总是与许明强吵架，虽然都是他母亲单方面吵，可是许明强总是不予理睬。
有一次，被许盛扬撞见了争吵，他亲眼见到许明强看到他时流出一丝错愕，但很快收回表情，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他的母亲却会呆呆地望着他，收敛起尴尬强行挤出个笑，“羊仔，今天放学怎么早啊？”
事实上是他们的争吵忘却了时间。
许盛扬没有吭声，一刻不停歇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那年他才5岁，后来才知道，其实在他不在家时，他们吵过很多次架。
8：00
铃声打响，思绪再次被打断，没想到这么快就上课了。
走进来的是一个瘦弱的中午女人，看着倒是很年轻，从她的口中得知她叫徐欣，语气温顺目健谈。
一开始许盛扬是这么觉得的。
但后来相处多了才发现并不是，她是一个婆婆妈妈的人，做任何事都很唠叨，折磨人的很。
许盛扬戳着温澈的背，他的后背往后靠了靠，许盛扬清楚地听到“啧。”
许盛扬勾了下嘴角，他不会以为我听不到吧，小声询问：“澈哥，柏哥是去机房那了吗？”
温澈哼了个“嗯。”
“可柏哥一整天都泡在机房，你一个人去吃饭吗？”
“有时是，大多数是去他那吃。”
“机房，他那管饭？”
“不是，有时是蹭管理员的饭，有时是偷偷点外卖。”
“外卖？学校不是禁止点外卖吗？”
“所以才说偷偷。”
“……”许盛扬意识到他刚才问了个多蠢的问题。
学校是允许去校外用餐，可严禁带熟食进校。
很好，这个话题被聊死了。
许盛扬又重新挑起话题，一问一答，几个回合下来
，温澈终是忍不住了，打断他，“许同学，我还要听课，你也好好学习吧，别忘了辣宝给你定的目标。”
“哦。”许盛扬往后靠在椅上，他明显看出温澈的烦躁，这使他心情好得不得了。
许盛扬勉强听了一节课，书还是干净的。
班上的学习氛围还算好，上课时就认真听，下课时就认真睡觉。
这点时间能睡个什么，假寐吗？
就连温澈也把头迈进了手臂里。
几节课下来都是这样，重复往返。
10：35
这是上午的最后一节课，自习课。
每天这节课都是的，可这不是别的班，这可是学习狂魔的11班。
即便许盛场知道会做卷子，但看见李艳辉拿了一大沓卷子，还是会感到一阵心梗。
李艳辉放下卷子，用棒子敲打桌子，“这沓卷子是我们班的老师各自出的预备题，六科都有，范围都是上学期的内容和这学期刚学的内容。考虑到有些课程还没学，这周五也是这节的，全部给我上交。”
天哪，11班的老师到底是有多闲！
可能原班人都习惯了，只有一小部分人在抱怨。
“安静！”她有声音犹如暴雷，“各个科代表都上来发一下。”
这6个课代表一看就是原班人。
其中，许盛扬还看到了吴华成。
等他过来时，他才知道吴华成是化学科代表。
等全套卷子拿到手，许盛扬简单地看了下题，还是一如既望地无聊。
他转头看向凌成，发现他用手撑着脑袋发呆，看来他是不会做这些题。
两人一拍即合开始玩了起来，兴奋地窃窃和语。
凌成：“羊仔，我们来打游戏吧？”
许盛扬挑了下眉，“你想死啊，被辣宝发现那就完了。”
“好吧！”他有些恹恹，猛然间又想了什么，用手晃着许盛扬，“羊仔，你还记得彭勇吗？”
他当然不会忘记，他到死都不会忘掉这个人渣，可他还是回答：“记得，怎么了？”
“上学期考试结束那天发生了一件大事?”
“什么事?”
“彭勇那天差点了唐雪枣。”
听得这个消息，许盛扬脑子震得嗡嗡响。这他还真不知道!
那天的前一天，他与他妈吵架了。
所以，他一从学校出来就疯狂的玩。专门为了刺激他妈，便不知道这个消息。
彭勇，一个丑陋的穷小子，站着那都能感觉他的流氓痞性，听说是他差几分考上南芜，可这个学校里有一个比他的家庭有钱、有文化的亲戚!
于是他砸钱进校!
而许盛扬刚好与他分到同一个班，7班。
当时班上有个女生名叫唐雪枣，长得不是很惊艳，可胜在性格温和，干净清纯。班里大多数男生都对她有好感，而彭勇就是其中一个。
他一直明目张胆地骚扰她，缘由很简单，他的那个亲戚恰好是7班的政治教师。
说好听点，就是仗势欺人;说难听点，狗仗人势!
当时许盛扬本不想管的，可他就是受不了彭勇这幅恶心的嘴脸。
他当时就没忍住踹倒彭勇，这一脚也确实让唐雪枣清静了不少，彭勇的注意力大多转移到他身上。
许多人都来劝他道歉，说彭勇报复心极强。
不巧，他也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彭勇以他的方式报复许盛扬，许盛扬便以更狠、更绝的方式‘回报’他!
他们谁也不让谁。
彭芳，就是彭勇的死人亲戚，在校长那告过几次许盛扬的状想让他勒令退学，可都是以失败告终。
至今他都没想到，事情竟还有这样的后续。
*
“当时彭勇那傻逼连强行拉走唐雪枣，幸好周宣留了个心眼拉着龙义、魏鸣和姜文在小黑屋找到了他们，当时唐雪枣衣衫不整，不敢想要是没找到他们，会发生怎样的悲剧?”
“然后呢?”许盛扬的余光似乎看到温澈往后靠了点。
“呵，然后？”凌成语气有些嘲讽，“然后不知道彭勇家的那老八婆不知道给了校长什么好处，彭勇这事就应该退学，可学校就让他休学，国庆节过后回来。
这事也被压下来，可学校里早就传的是沸沸扬扬了。而我还听说暑假时彭勇找到了唐雪枣她家，骚扰的唐雪枣都不敢来了，昨天都没来报名？”
许盛扬听完后若有所思，眼见凌成还想说什么。
可“凌成，许盛扬，你俩在叽叽咕咕什么呢？卷子做完了吗？”的声音而打断了对话。
这么威严的声音除了李艳辉还能有谁？
他俩都不敢吱声，只是支支吾吾吐出两个字，“没有！”
“行，你俩随便做一套卷子，等下课的前五钟交给我。”
还行，可以乱写！
“不可以乱写哦！你们两要是错题有一半，这一周只要是我的课，都给我往外站。”
啊！天塌了！
同时许盛扬听见前面的人一声闷笑。
可恶，他嘲笑我们。
正当许盛扬要靠乱蒙写出来时，温澈微微偏头小声地询问：“要我帮忙吗？”
“要，要。”这让凌成有些激动，仿佛之前对温澈不满的事已是上辈子的事。
在温澈的教导下，他俩快速地做完了一套正确率极高的卷子，除了这期没学的，该写的都写了，便准时往点上交了试卷，看完卷子李艳辉很轻易放过了他们。
这让他俩也松了一口气。
11：15
下课。
而正式就餐的时间是11：45，也是那个时间开校门，而剩下的时间属于自由活动。
李艳辉走后，许盛扬边向温澈道谢边打开手机，点进了一个备注叫“眠姐”的聊天框。
狠羊「眠姐，在吗？」
没过多久，便有了回复。
眠姐「在，许同学。带手机还敢给我发消息，胆还挺肥」
狠羊「我找你有事，用完餐我便去找你，你还在以前的办公室？」
眠姐「在，你找我有什么事」
狼羊「唐雪枣的事」
过了一会儿，那头才回复了个“好。”
眠姐，全名王眠，是一位24岁的年轻教师，也是高二、7班的班主任。
我与彭勇的那些事她知道，唐雪枣的事她也知道。她曾经阻过彭勇接近唐雪枣，可是无用。她也知道我的初心是好的，但与李勇打架就是不对的。她阻止我，想要教导好彭勇，可她太低估李勇的恶性了。
所以当她知道唐雪枣差点被彭勇糟踏时，她第一时间感到不可置信，后来感到无比的愤怒，她为唐雪枣伤心，没想到在她班上有如此恶劣，如此恶心的人。
她有竭尽全力去帮助唐雪枣，可她只是刚入职的一位新老师，比不过她多二十多资历的彭芳，更重要的是钱，刚出社会位于普通家庭的她没有这么多钱。
果不其然，彭芳又一次砸钱，出卖自己的身体保住了彭勇，知道这件事让她确确实实感到社会的险恶，她能去找谁帮忙，谁又能伸出援手？这事不了了知。
*
许盛扬抬起头来才发现尤兴柏的座位旁站着一个漂亮白净的男生，跟昨天见到的那位是同一位。
余光总是瞟见那男生时不时看自己，他便直直地与那男生对视，那男孩却触电般避开他的视线，不肯再看过来。
许盛扬看这男孩脸上浮上红晕，他就有些好笑。
只有那男孩自己清楚，这不是害羞，而是羞愧、紧张，怕自己给温澈带来添乱而不安。
但许盛扬很快转移了视线，“澈哥这男生是谁呀?”这是问的谁就不言而知了。
温澈并没着急回复，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才答：“是我邻居家的儿子，他今年上的高中，她妈妈委付我在学校多照顾下他。”
"哦。”虽然他没有明说，但许盛扬知道，他就是跟温澈一直保持联系的小孩。
他朝那男孩灿烂一笑，“你好，我叫许盛扬。”
那男孩：“你…你也好！我叫付沅。”
许盛扬拍了拍一旁的凌成，“他叫凌成。”
凌成便抬起头打了个招呼，“Hi！”
这货总算是把手机放下了，“付沅小学弟，以后要是澈哥不在教室，可以找我们俩帮忙哦！”
经过温澈救助这件事，凌成对温澈颇有好感。
许盛扬：“学弟，你带了手机吗？”
付沅机械般拿出手机 “带了的。”
“那我们加个微信吧。”
加上微信后，凌成炮轰似的问题涌向付沅，“你在哪个班？”、“你在哪个楼，第几层”、“你们班班主任是谁？”等问题，等学弟回答完后，才发现，他们是如此的有缘。
学弟与我们在同一栋楼同一层，他在4班，而他们班的班主任是我们班的语文老师，徐欣。
聊了一会儿，许盛扬适时停住了嘴，用力地把凌成向外推，“走了，校门快开了。”
凌成向前走没有回头，手在空中挥了挥，“拜拜，我们先走了！”
他们走后，温澈微蹙着眉看向付沅。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