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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欺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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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殿之上，商寂身着素纱白衣，端坐于高位。他披散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至膝，双目被白纱轻柔遮盖，额间的金色印记在微光中闪烁，将他本就丰神俊朗的容颜衬得宛如神祇降临。
殿中唯有红绮与魔老二人，其余魔将皆跪伏于殿外的台阶之上。他们虽不知殿上之人究竟是谁，但见红绮对商寂唯命是从，便知其地位非凡，不敢有丝毫懈怠。
商寂俯瞰着下方呆若木鸡的二人，沉声问道：“你们就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陆泽之的事吗？”他的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丝毫喜怒。
魔老颤巍巍地跪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回主上，那陆泽之是孽子私自出逃与道家女子生下的孽种。”
商寂并未露出丝毫惊讶，神色依旧淡然。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红绮，微微挑眉问道：“此事发生时，你可知？”
“不知，那时我正在闭关。”红绮回答得干脆利落。
商寂没有再说话，一时的沉默让殿下的两人不禁捏了一把冷汗。过了许久，他才继续问道：“那后来又是如何处理的？”
“剃去魔骨，消除魔籍。”魔老低着头，声音淡然地回道。
商寂微微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魔老，此事未免过激了些。”
“那孽子既然想与魔族撇清关系，就唯有此法。”魔老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坚定。
“罢了。”商寂不想再斥责他，挥了挥手，“你退下吧，顺便叫外面那些人散了，我看着不喜。”
“——是。”魔老行礼退下。
商寂唤红绮来到身边，轻声道：“你可知之后的事？”
红绮点了点头：“主人也知剃了魔骨后，寿命最多只有十年，在这期间一切与常人无异。这事虽和我无关，但还是心生愧意，便在十年后去了陆家。”
“如何？”商寂微微皱眉。
“那道女性子刚毅，为了救人不惜使用禁术，用自身法灵为其续命。只是最后人还是没活多久便死了。我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她灵体受损，无法养育孩子。陈建安见其可怜，就将陆泽之收为养子，道女安置在疗养院中，陆泽之会时常去看望照顾。”红绮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商寂闻言沉思片刻，问道：“那道女可治愈？”
“道家的人试过了，法灵无法治疗，其灵体损伤很严重。”红绮摇了摇头。
“魔灵可否？”商寂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
“主人是想治疗道女？”红绮有些不解，为何商寂要这般做。
商寂淡然一笑：“既然是魔族惹出来的事，也应当由魔族摆平，只是不是免费的。”他的笑容看似温和，却让红绮隐隐觉得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还没等红绮再多说什么，一位魔士站在殿外大声报道：“魔主，地牢的人醒了。”
红绮看向商寂：“主人想将那烛烬怎样？”
“不怎样，只是无聊而已，去看看他吧。”商寂起身，与红绮一同前往地牢。
两人刚走到地牢外，便听到烛烬破口大骂的声音：“他妈的人都死哪去了！把你祖宗带来，到底要干吗！”烛烬被绑在石柱上，周围阴冷潮湿的空气冻得他瑟瑟发抖。
这破地方无法使用灵力，他无法取暖，只能靠叫骂来发泄心中的愤怒，可骂了半天也没人理，“他妈的，等老子出去一定要炸了这鬼地方。”
“北疆少主的嘴真是名不虚传，果然贱得厉害。”红绮脸上戴着面具，手执一盏明灯，慢慢走到烛烬面前，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商寂隐了灵体跟在后面，心想红绮这嘴儿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毒。
烛烬怒目对红绮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北疆儿郎从不怕死。”
“少主不必死要活，我绑你来只是为了询问街巷的事。”红绮的语气依旧平静。
“我说了这事儿和我北疆没关系。”烛烬翻了个白眼。
“若真没关系，食骨虫又是怎么来的？”红绮步步紧逼。
“……我不知。”烛烬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少主是不知，还是不愿讲？”红绮本就没什么耐心。
“我就是不愿讲，你又能怎样？”烛烬不屑道，“妖族韬光养晦几千年，还真他妈能装。”
商寂听他骂，心里也烦了，“红绮直接告诉他实情，这小子我看着烦，要是他还骂就拿几只老鼠与他关在一处，直到他闭嘴为止。”说完，还不等红绮回答，他就转身出去了。
红绮虽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照着他说的做：“在下从未说过自己是妖族的人。”
“屁话，你用的妖术……”烛烬一边说一边看着她，话还没说完就察觉到不对，“你身上有魔息！竟是魔族的人，怪不得我打不过。”
“直接承认是自己无能就行。”红绮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烛烬没在意她话里的挑衅，开门见山地问：“那你是谁？”
红绮抬手将面具摘下，额间的曼珠沙华印记异常显眼。
“原来是魔主！”烛烬笑得欠揍，“我还以为是哪位世外高人，被你抓到我也认了，但今天无论谁来都一样，我什么都不知道。”
“随你，总会有你想说的时候。”红绮笑得渗人，走时一眼也没看他，只留下两个魔士站在外面守着。
烛烬以为她是拿自己没招，还没开始得意，下一秒尖叫声就充斥着整个地牢。外面的魔士差点被震聋，还好平时训练有素，可以扛住这刺耳的叫声。
“我操，老子发誓出去后，一定要活剐了你。”烛烬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十几只老鼠，吓得脸色惨白，有些甚至还时不时从他脚边窜过。他从小到大最怕这东西，除了自家师父就没人知道，这魔主是怎么知道的。
烛烬意识恍然地想，尖叫声硬是持续了一个小时。他疯没疯不知道，反正外面的魔士已经快被折磨疯了。
商寂从地牢出来没多久，便碰到一女魔侍脸色紧张地往他这边赶来。她被他身上的威势吓得跪匐于地，忍着害怕颤声道：“主上……你带回魔宫的人醒了。”
光线昏暗的魔宫，缭绕着香炉里的烟熏。此处宁静简约，没有魔殿那般辉煌大气，却格外让人舒适。
韩渊躺在金丝楠木做的床榻上，无法动弹，眼睛被人用纱布遮挡着，看不清周围的环境。不知为什么，这个地方总给他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韩渊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明明是在街巷查案，怎么就莫名其妙来到这里。他努力回想着，头开始疼痛起来，额头上渐渐出现密密麻麻的汗珠。
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从耳边传来，韩渊停止回忆，疼痛也随之消失。那人停至床边坐了下来，看了他许久。
商寂看着韩渊紧皱的眉头，似笑非笑地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你这神情，真和他受我欺辱时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