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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雷雨夜中的太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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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周五晚上放学。住宿生的同学们都回家了,而江川依然是住苏言家里照顾他,防止他的助听器坏,什么的,反正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事。
周五晚上的那晚的雨来得又急又猛,雷声轰鸣,像是要把天空撕开一道口子。
碰巧苏言下去拿快递了,还没有上来。
江川洗完澡出来,发现苏言还没有回来客厅。他皱眉推开对方卧室的门,发现床上没人,只有助听器被随意丢在枕边,指示灯疯狂闪烁——好像是进水了。
一道紫色的闪电劈过,照亮了蜷缩在角落的苏言全身。
他死死捂着耳朵,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眉头蹙在一起,额头上有几颗红豆一样的汗珠,呼吸急促得像是下一秒就要窒息。
江川冲过去,一把扣住他的手腕:“苏言!苏言!”
没有反应。苏言没有带助听器。
他害怕打雷和下雨,这是他童年里无法抹去的一抹阴影。
——助听器失灵,雷声太大,他听不见。
江川猛地扳过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苏言的瞳孔涣散,嘴唇颤抖着,像是在无声地求救。
江川深吸一口气,松开他,双手比划了一个生硬的手势——
“我在这里。”
苏言怔住了。
那是他教过江川的、最简单的手语。
江川的手指有些僵硬,但还是坚持比完:“别怕。”
苏言的眼泪突然就不受控制的涌了下来。
他伸手抓住江川的衣领,额头抵上他的肩膀,整个人都在发抖。江川的手悬在半空,最终缓缓落下,环住他的后背。
雷声还在继续,但苏言的呼吸渐渐平稳。
似乎是因为江川陪在他的身边,给了他安全感。
江川的指尖碰到他的耳廓,湿漉漉的,不知是雨水还是眼泪。
他低头,嘴唇几乎贴上苏言的耳垂:“……能听得见吗?”
苏言轻轻点头。
因为平常父母都不在家,有雷雨天气,苏言就一个人躲在被窝里,默默忍受
江川的掌心贴上他的后颈上,声音低得几乎融进了雨里:“那就记住了,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害怕来找我,我保护你,不准再躲起来,自己默默承受,下次再躲,我就把你绑在我身上,让你挣脱不开,直到没有力气挣脱为止,听到没有?”
苏言闷闷地嗯了一声,抬头时,鼻尖蹭过江川的下巴。
两人的呼吸交错,谁都没有动。
最后是江川先退开,站起身,顺手把苏言也拉起来,示意他:“去我房间睡。”
苏言眨了眨眼:“……为什么?”
江川面无表情,贴着他的耳朵说:“你床太湿了。”
“……”苏言没有说话,他知道江川在找理由,他只是在想该怎么回答江川。
“那你又不想和我睡…也行,一会儿在打雷,别来找我啊。”江川故意使坏,因为他知道苏言害怕打雷,表情一脸有恃无恐的样子。
苏言一听到这,立马摇了摇头,跟个兔子一样跑进江川的卧室里,钻进被窝。
江川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淡淡的笑了下。
那晚雨声很大,苏言靠着江川,在江川的轻声安抚中,安心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