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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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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床头柜上的手机不断震动地移了位，一只修长的手在床头柜上摸索着，试图找到吵闹的源头。
程辞一个鲤鱼打挺，一睁眼，发现已经11点。
“我天！！！”程辞有些绝望了，今天是跟林漠约好一起报道的，程辞有些颤抖地拿起手机看了信息，果然迎面而来不断刷新弹出的消息。
——我到了。
——你人呢？
——已经十点了。
——？？？？
……
程辞咽了咽口水，又往下翻。
——我报道完了，你也完了。
程辞觉得此刻的他比面对林漠出柜的时候还要五雷轰顶，不自然地动了动肩膀去感受脖子的存在，只觉得脖子凉凉的。
程辞急忙打了电话过去。
“喂？”程辞刚睡醒，声音还有些沙哑。
“……”对面似乎没反应过来，程辞在房间里，能清晰地听见突然远离的呼吸声。
“林漠不在。”对面清冷的声音响起，不是林漠。但程辞觉得有些熟悉，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能接电话的关系应该也不差。只好拜托对方给自己解释一下。
“嗯。他应该没事。”对面顿了一下，“你打算怎么来？”
程辞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问，纳闷了一下，想到对方可能是替林漠问的，话刚到嘴边，对面就传来林漠的声音。
“程辞？”
“嗯。”
林漠接过电话，有些不爽，张口就是嘲讽，“哟，程小少爷倒时差还没倒过来啊？”
程辞知道林漠有些气，只好说：“我昨晚收拾得太晚了，真不是故意的。”
“行了，我待会儿这边有事，我让大美女接……”林漠嘚瑟的话还没说完，闷哼一声，“草。”
程辞懒得理林漠这家伙，这人一直这样，在外人面前装高冷，在他哥面前装懂事，在自己人面前装都不装。
挂了电话。程辞想，林漠可真够意思的。自己这几天因为考试没搭理他，他不介意就算了，居然还说媒？
程辞下意识想去咬手指，又看了看十根涂上了黑色指甲油的手指甲，忍了下来。
这招真狠。
——周末请你吃饭。
——OK。
程辞关掉手机，推着箱子准备出发。
程辞昨晚就住在了江念给他在学校附近的公寓，所以到学校也就将将过了二十分钟。
站在校门口的程辞此时有些绝望，今天的太阳给足了面子，晒得程辞难受极了。幸好今天穿的白色，程辞叹了口气，在门口开始找起人来。
程辞找了好几圈都没找到林漠说的“大美女”，又给林漠发了几条消息，结果也都石沉大海。
程辞这下是真的硬闯了。
“你好……”耳旁传来女生的声音，而后被男声打断，“我来吧。”，说完程辞的行李就被拖走了。
“诶，裴知韫！”程辞有点高兴，是自己熟人——虽然是在自己看来。这段在家里的时间，程辞不是在家里陪外婆，就是在家里学习，林漠最近太忙，这样确实只有裴知韫一个熟人，只能问裴知韫。虽然后面怕麻烦，没问就是了。
“学的怎么样？”裴知韫用的是“学”，他知道程辞有些东西在国外是没学过的。
“还行吧，马马虎虎。”一听到学习，程辞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又想到了前不久自己对裴知韫的叨扰。
“嗯……”裴知韫停下，若有所思，偏过头看向程辞，“我觉得你应该学得不错，毕竟后面的题目都会不是吗？”
这句话一出，听得程辞是面红耳赤，扣着手指，刚要解释，裴知韫摘下自己的帽子给程辞戴上，漫不经心道：“晒的脸都红了。”
程辞不好意思地用手摸了摸脸，试图给自己降温，一边又小心地瞥着裴知韫，不由地跑了神。今天裴知韫穿了一身运动休闲套装，配上帽子，倒是彻底地防晒又抗热。即使这么严实，也能看出来这人的好身材。又看了看自己的，程辞有些不甘心。
裴知韫见程辞没说话，发现程辞一只手摸着脸，一边用眼睛偷瞄自己的身体。裴知韫皱了皱眉，这人看谁都这么赤裸裸么？
“我带你去报道。”裴知韫推着行李箱，敲了敲程辞的帽子。
“嗯，对了，我的宿舍在A栋公寓。”程辞接上话茬。
裴知韫闻言，挑了挑眉，道：“嗯，知道了。”
到了报道的教室，程辞在花名册找到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眼睛一亮——裴知韫！就在一号，看到有熟人，程辞舒了口气，签了名字，对了信息，领了校园卡，就跟着裴知韫往A栋走。
程辞看着忙碌的裴知韫，问出自己心里的疑问：“你是今天的志愿者吗？”
裴知韫想了想，程辞不就是新生吗，帮助新生不就是志愿者吗？想到这，裴知韫认真地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有学分。”
“学分？这是什么？不是课程学分吗？这是你的课程吗？”程辞有些疑惑，自己第一次听志愿服务也有专门的课程，国内的大学教育居然发展到这种地步了。
裴知韫想，果然这半个小老外没听说过。开始解释起这个学分是什么意思，说到最后，又加了句“M国是不是不是这样？”
“诶？你怎么知道？”程辞有些疑惑，仔细回想着聊天记录，明明只有题目和答案的交流啊，甚至没有交流，只有题目和答案的照片。
裴知韫撇嘴，想了想，道：“今天早上值班的时候，在花名册上看到的。”
程辞“哦”了一声，点点头。又道：“对啊，感觉国内大学这个好鸡肋啊。好累。”
程辞听到这个，感觉自己还没开始大学生生活，就开始累了。
裴知韫带着程辞来到二楼，将行李箱送到门口。
程辞看着累了一路的裴知韫，不自然地挠了挠鼻子，道：“里面昨天就提前收拾过了，你要进来休息会儿吗？”
“好。”裴知韫推着行李箱走了进来。
S大是有公寓和普通宿舍楼的，一般靠抢，只不过公寓有限，一般是有关系或者成绩非常好的——走后门的住。不过S大宿舍也很不错，都是四人寝，也很宽敞明亮。
公寓其实就一间宿舍改造成了一人住的公寓，很宽敞，也有隐私。
程辞让裴知韫坐在客厅的小沙发上，又拿了杯水给裴知韫，裴知韫接过喝了一口，将水杯放到桌上。
程辞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俩一米八的大小伙，往这里一坐，空气也是稀薄了不少，程辞想。
“你吃饭了吗？”裴知韫率先打破安静，看向程辞。
程辞摇摇头，他确实一起床就来报道了，现在饿着呢。
“有什么不吃吗？”裴知韫打开手机，开始找外卖。
“我不吃葱蒜，不吃除了西红柿炒鸡蛋以外形式的西红柿，不吃除了虾以外的海鲜河鲜……”程辞一说就止不住了，突然意识到什么，立马闭了嘴。
“还有呢？”裴知韫没听见后面的，抬头向程辞投来疑惑的眼神。
“就，就这些吧。”程辞老实了。
“嗯。”裴知韫点头，看了眼外面的烈日，继续道：“我点了外卖，外面太热了，晚上带你出去吃。”
程辞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就这么被安排了，机械地点了点头。
程辞有些不知道怎么跟裴知韫交流，裴知韫似乎对他不错，没有自己在网上看到的那样蔑视众人的眼神。应该算是朋友吧，程辞想。
裴知韫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一只低头捣鼓着手机。
“那个……”程辞见裴知韫忙完，便开口，似乎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我们是朋友吧？”
裴知韫低头忙的时候，就瞥见旁边的程辞一副便秘的模样，听到这话时，又想了想那天自己在酒吧听到的“择偶标准”，只觉得有些好笑，当初还那么大胆，现在真见面就怂了。胆小鬼，裴知韫在心里笑话他。但是在表面不显，但还是带了些笑意道：“嗯。”
“你的宿舍怎么样？”程辞想了想，还是找了个话题。
“跟你差不多。”裴知韫淡淡道。
程辞点点头，又不说话了。
说实话，现在的程辞有些搞笑。平常大大咧咧的样子，现在坐在沙发啥一句话也不说，奈何个字也不矮，缩成企鹅的样子正襟危坐。
裴知韫意识到这点，轻笑出声，随即道：“你在紧张什么？”
“啊，我没有……”程辞反驳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在裴知韫这幅扭捏的样子，可能是因为在gay吧认识的原因？再说了同性恋的也不是自己啊，在担心什么？
裴知韫知道他在纠结什么，这个年纪说到底才刚成年，哪怕是在国外生活，发现自己是同性恋，还被发现多少是有些紧张的。
裴知韫了然，道：“放心，这都是正常的。只是去gay吧而已，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可不就是吗！程辞感觉自己遇到了知己，猛喝了一口水，激动地握住裴知韫的手，道：“英雄所见略同啊！”
解决完这件事的程辞，感觉人生都开阔了，他恨不得今晚留下裴知韫一起玩通宵了。他的客厅有块显示屏，可以一起打游戏。
吃外卖的时候，他也这么随心问了。
“嗯，不太行。”裴知韫直直看向程辞。
或许是视线太过炽热，程辞刚抬头回望过去，裴知韫就低下了头。
没想到裴知韫拒绝得这么直接，程辞打哈哈圆场“开学忙，你先忙你的。”
裴知韫点点头，憋了半天，说出一句：“不要随便留别人过夜。”
程辞觉得有些好笑，自己又不是小孩儿了，还能被同龄人教育，有些不服气：“你是别人吗？”
裴知韫夹菜的手一愣，说：“不是。”
这句话对程辞很受用，美滋滋地尝着外卖，时不时跟裴知韫点评几句，当然大部分是自己在点评，裴知韫负责偶尔翻译程辞不会的中文。
这一顿中饭，程辞吃得很开心。和裴知韫收拾完外卖，程辞有些犯无聊，拉着裴知韫打了好几把游戏。两个人从COD玩到胡闹厨房，程辞觉得裴知韫这个朋友交得真值当，先不说游戏上手快，技术不错，光自己坑他那几把，在旁边哭喊让报仇，裴知韫都能击杀对手，不说扫兴的话。
程辞撇撇嘴，决定以后双排只跟裴知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