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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以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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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出生在桂林一个小村落里。
外公外婆的思想重男轻女，有6个孩子，最后只有母亲活了下来。
当时那个年代，一年的工资只有100多。我们家比较贫穷，外公外婆每天工作，从早到晚，太阳还没出来，就不见踪影；月亮爬上枝头，还没看见人面。
母亲从小，都是她都的爷爷奶奶带大的。在母亲的记忆里，我太奶奶是待她最好的人。
她说，炎热的夏天，家里买不起风扇，她的奶奶就用干了的稻草，编成一张草垫。虽说是用草编的，躺上去却一点不扎人，光光的，凉凉的，很舒服。
到了正午，太奶奶把草垫铺在一棵大树下，就叫母亲来睡觉。
太奶奶总是坐着太爷爷编的草凳，守在母亲旁边，用那把大蒲扇，轻轻摇晃。一摇就是两三个小时，到母亲睡醒，母亲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太奶奶温和的笑。
是的，我太爷爷会编草凳。家里穷，前期为救母亲的几个兄弟姐妹花光了全部积蓄，买不起一个凳子。
我太爷爷也是大山里长大的，从小就会各种手艺，家里所需的，大部分都是太爷爷用木刻的，或是用草编的。
这样平和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一个雨夜……
那个晚上，母亲早已睡下，太爷爷和太奶奶也在房里休息。
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不大，也不小。外公外婆刚从外边回来，我们家的大门面对马路，马路的对面，有一个纸箱。
那个纸箱里毫无动静，外公外婆好奇里面是什么东西，走近一看——是个婴儿！
他们顾不得什么，赶忙把婴儿抱回了屋里。他们把婴儿放在床上，探了鼻息，虽说微弱，还是有气的。扒开腿一看——是个男娃！
再看看，脖子上挂着一块木，上面刻着一个字，“江”。当时那个年代，一个家庭有很多个孩子，但经济贫乏，大多是养不活的。
这时候，就会有人把放弃的婴儿，放在纸箱里，配一个刻着姓的木或石头，放在需要的人家。那段时间啊，村里一直在谈我们家少个男孩，外公外婆想要个男娃也是人尽皆知的事。
后来，外公外婆经太公和太婆同意收养了这个男婴，随外公姓，名江。
“可是咱们村没有姓江的人家。”
“应该是别的村听说了，送来的吧。这样也好，对孩子打击少。”
就一个晚上，母亲多了一个弟弟，他就是我的舅舅。
外公外婆很容易吵架，有时候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了，这种情况一直从母亲小时候，持续到现在。
据母亲说，外公年轻时候想当兵，却在体检时查出有先天性心脏病。外公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每次吵架都会用这个做借口，让外婆妥协。外婆的性子又很犟，有一句话不按照她想象中的来，就会生气。
外婆的思想比较古板，处处节省；外公又不喜欢被人管着，花钱随自己的心意。外婆认为钱是辛辛苦苦赚来的，不应该就这么花掉；外公认为，赚钱就是为了有更好的生活质量。
外公小学毕业就去打工了，人大，力气也大。
一次吵架，外公说不过外婆，就打断了外婆的一根肋骨。打架是很常见的，母亲见到外公外婆的时候，他们不是在吵架，就是在打架。
有时候是外公气的心脏病复发，住进医院；有时候是外婆被外公打出大伤小伤，住进医院…
我母亲上小学的时候，成绩一直不错，相对来说，舅舅的成绩就不太乐观。上小学的时候，舅舅一直跟在母亲屁股后面。
一个假期，他们在田埂里玩，走着走着，母亲看到了西瓜，应是第一次见，不认得，以为是个长地上的球。舅舅就和母亲把西瓜劈开，看看里面是个什么东西。
“里面红红的，有水。应该是个果实吧？”
“我要吃，给我吃！”
“嗷，好甜啊，我们把这些带回去吧？”
“好啊。”
他们抱着两半西瓜，快走到家的时候，还是被发现了。一个高高大大的中年女人，脸上的横横肉松松垮垮，她拿着一个鸡毛掸子。
“喂！小鬼，别走！看我不打断你们的腿！”
锐利的声音在整个村子里回荡，舅舅看着追来的人，吓了一大跳，留下母亲，自己跑回了家。母亲被这突来的形势吓住了，跑慢了几步，被追来的女人逮到，挨了好几大板。
好像后来外公外婆赔了钱，不过他们都认为是母亲一个人做的，反而夸了舅舅，无论母亲怎么辩解，他们都认为是胡言乱语。
到后来，母亲上了初中，舅舅就没有继续读下去了。
那段时日，外公外婆在做生意，卖茶叶。对外说，茶叶都是自家种的，其实是从别人家那里用较低的价钱进来，再加点价，卖掉。
有一户人家喜欢我们家的卖茶叶，刚好又有喜事，说是要连办15天，邀请了一大家子人和许多陌生人，好不热闹。
他们定的茶叶够装满一大货车，多加了些钱，让外公给送过去。但是后来，那户人家一分钱都没给。
那一车的茶叶，光是进价就有500多了，原本说好给2000的，不知怎的，就不认了。
这是外公对母亲和舅舅说的。
2000放在90年代，够一个家庭一整年的开销。
母亲说，她原以为是那户人家想吃霸王餐，还记恨了很长一段时间。一个晚上，母亲睡不着觉，隐约听见外公外婆的房间有吵架声，就起床去偷听。
她听见，是外公见到那家的新娘子，心中泛起涟漪，于是就在那家的仓库猥亵了新娘子。
这件事被那家的新郎官发现了，打了外公一顿，挨赔了300多，茶叶也当白白给人家了。
……
母亲在初中遇见了父亲，父亲家比较富裕，是靠关系进的初中，成绩也并不美好。
13岁，那天是母亲第一次来月经。
她在表姐家玩，上厕所的时候，发现内裤上有血，母亲吓坏了。她想起之前看过的一张报纸，以为自己得了癌症，快要死了。
她想在死之前，最后玩玩水，就叫她的表姐用院里的大水盆接了一盆子凉水。她和我的表姨就在那个大盆子里玩水，母亲的血染红了整个水盆，表姨也发现了不对。
就问我母亲，我母亲不想让家人担心，就说口袋里有一张红纸，忘拿出来了…
那天晚上，母亲在表姨家过夜。醒来的时候，姨妈血染红了表姨家的床单。
表姨家的人知道母亲是初潮来了，就把母亲送回家。母亲回家之后，外婆拿了一片姨妈巾，交母亲垫上，说满了，就换一张。
外婆就说了一句
“你长大了，成大姑娘了。”
其余的，什么都没解释…
很久之后，母亲初三，生物学到月经，她才知道这是女性正常的生理现象，每个月都会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