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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幸福要转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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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无病在一起了，每天扣着他的手肩并肩一起上学。
但他还是有一些顾虑，他说我比起来之前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我环着他的腰把下巴抵在他肩膀上逼问他：“那之前的我是什么样的啊？”
“之前……”他拉过我垂在身侧的手，低着眼睛去看小指上那道丑陋的伤疤，“之前的你，不喜欢哥哥，总是……说一些不好听的话，还有一些……”
“一些什么？”我追问他。
“一些很奇怪的话……”
一阵强烈的白光劈进我的脑袋里，我捕捉到了一丝光影，跟之前我失忆那次差不多的感觉，一帧不明的画面一直在我脑海里过着。
我瞬间紧张起来，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不会过了这么久，有病的是我，生病失忆的也一直是我，不是无病失忆，是我失忆。
“怎么了？北凡？”
我脑袋昏沉，有些摇摇欲坠，无病见状起身来扶我，我反手一把握住他的腕只希望这次的美好能过的慢一点。
再慢一点，甚至是永恒。
我愿意永恒。
“无病，北凡不是我，你也不是我哥哥，你是我的爱人，我也永远爱你。”
我紧紧握着他的手，双眼坚定地看着他，他面上的表情有些忧郁。
我牵起他的手去吻他，在他的左手指骨处诚挚地烙下一个滚烫的吻。
"我相信你，我永远爱你，不论什么时候。"
他的眼神里满是信任，另一只手包住我的后脑勺，往前倾斜，他漂亮的唇形印在我眼角的那颗小痣上。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我有些失落，胸腔里那颗跳动着的心脏缠绕着酸涩。
我以为这是我费尽心思得到无病后的发泄，所以我把他抱的更紧了。
仿佛生生世世我们都不再分离，也不能分离。
可是大脑传输给我的却是另一种感受——我突然好心疼无病。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分不清，我也不想分清，倘若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我愿意永远活在梦中。
周三下午上完课后又遇见梁瑾喆了，他站在一栋教学楼外面巴巴的望着我，他看着我的手缠绕着无病的手。
梁瑾喆眼里含着一丝忧郁，同时无病缠绕着我的手也僵了一瞬，也稍稍松开了一点，像是要脱离我，我抬头去看他，他眼底划过一丝失落。
我把无病的手握得更紧了，手指在他手心里勾了几下：“我不松手，你也别松手，好吗？”
他对上我的视线后，瞳孔微微颤了颤又重新包上我的手说：“好。”
我从他的脸上看到一抹坚定与难以置信，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好想好想把他抱紧然后去吻他的唇。
去贪婪地索取他身上的味道。
“北凡……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梁瑾喆站在我们面前微垂着睫毛问我。
“没生气，我们断了吧。”
我紧握无病的手从他身边跨了过去，突然间衣角被拉住了，我转头看身边站着那人。
梁瑾喆微颤着睫毛，脸上的表情很受伤，他嘴角下压着。
“可是北凡你说过你最爱我了。”
我抓着他手握着衣服的偏上一寸的布料，一把把他拽开： “说爱你的是北凡，我不是北凡。”
我是无病的小乖。
我其实不明白这个世界的那个自己为什么会爱上梁瑾喆，无病的感情不算难猜，是北凡的淡漠让无病步步后退。
无病爱北凡。
也就是这个世界的我。
我觉得既然世界已经融合那么无病的意识体会融进一个肉身里，现在的无病是无病，他之前的记忆只是被封藏了。
不过是他就好了。
“不后悔吗？”
我一把拽过他的手，他没反应过来斜着身体要倾倒，在我眼疾手快之下按着他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
“有这么好的哥哥做我男朋友，我干嘛要后悔。”
“你说的，不后悔。”
他握着我的手，很郑重像是在确认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说的，不后悔。”
＊
无病做饭我拖地，我们跟正常情侣一样，过着幸福的时光。
无病移到了我的房间睡觉。
因为家里又大又软的床在我的卧室，无病的床偏小。
这天我在翻英语词典时找到了一个灰色硬皮笔记本，看起来不算旧。
我打开第一页，上面写着——记梦录。
第二页最上面标着日期，是本日记本。
不是无病的，是北凡的。
入目的是一道熟悉的字迹，歪歪扭扭，跟我的相差无几。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没有我哥。”
“我大逆不道，我喜欢哥哥。”
“好想亲我哥的嘴，可是这叫LL……”
“梦里有个神秘人，他说我跟我哥在一起会遭报应的。”
“我哥叫无病，我给他起的。”
“爱我哥。”
“梦到我趴到他身上亲他了。”
“我哥拉我的手时我有亲他的冲动。”
“这是不正常的兄弟关系。”
“我哥好像也喜欢我，他在我睡着后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他身上的皂香很特殊，我知道是他。”
“可他……不承认……”
“相互喜欢的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最近有个姓梁的人追我，我一点也不喜欢他，看到他的第一眼可以说是厌恶。”
“我讨厌他。”
“他好烦，捧着一束花来学院门口堵我，真踏马有病。”
“我哥看到了这场景笑着问我喜不喜欢他。”
“喜欢个鬼。”
“我喜欢你，哥。”
“我和我哥是双生子，一模一样，像镜像，在世界上非特殊的一种。”
“他们说我们不能相爱。”
“可我爱他。”
“梦里有个人说我跟我哥在一起会遭报应的，那声音冷嗖嗖的，听得我背后发麻。”
“我不信。”
“梦里的人说我是错的，我跟我哥本就一体，不能在一起。”
“我听不懂，我也不想懂。”
“我要和我爱的人在一起。”
“梦到我哥了。”
“无病，我爱你。”
“可你总是退缩，在我们视线交接的瞬间你总是避开。”
“你是不是也爱我。”
“姓梁的把我堵在巷子里吻我了，你只是瞟了一眼，匆匆离开了。”
“回到家，你说希望我能幸福。”
“可是没有你我根本就不能幸福。”
“我强吻了你。”
“你生病了……”
“医生说你得了怪病，活不久了。”
“他们都不知道你得了什么病，我也不知道，我好害怕。”
“你说你希望我好好的。”
“你不能好好的话，我怎么能好好的。”
“无病……哥……你不要有事。”
“我又梦到神秘人了……他说是因为我……”
“因为我落到你唇上的那个吻。”
“为什么沾染着爱意的吻也有罪，为什么爱也有罪？”
“我只有远离你你才能好好的……对不起……哥……”
“我只爱你。”
“我说谎了。”
“我只爱你。”
…
“乖，在干嘛呢？”
我飞快地把本子塞进枕头底下，而后搂着无病的脖子吻他。
“想你了。”
“往枕头下面塞了什么？”无病扶着我的后脑勺轻吻我眼角的小痣，可我看到了他另一只手上的红痕。
但他下一秒往回缩手，我不太能看清，只当自己是眼花了。
“没有什么，只是太想你了，一秒看不见你就想的要死。”
我揽着他的脖子和他对视着，他脸上带着笑，很明媚的笑。
在这一瞬间，我觉得我好幸福。
我不知道北凡这个意识体究竟属不属于我，但我知道无病永远是无病。
＊
梁瑾喆追到我家门口了，他抱着很大一捧玫瑰花，那鲜艳的红色映红了他半张脸，他的眼睛里写满了不甘。
“北凡，你总是这样，有时候看起来很喜欢我，有时候又不喜欢我，我是哪里做错了？”
“我做错了你告诉我，我会改，我是真的喜欢你。”
无病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梁瑾喆，我走到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往他的手心勾了勾，给他安慰。
但令我疑惑的是，无病的袖头很长包住了整个手掌，我想问他，他却迅速缩回了手掌，我愣了一瞬，他附身过来揽着我的腰靠近我。
“我把他赶走。”
“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我没有一秒犹豫，立马点头答应：“嗯，超级清楚。”
他却突然握着我的手垂着睫毛道歉：“哥陪不了你那么久。”
我心脏一抽，反问他：“我们不是在谈恋爱吗？”
“是……”
那语气里带着无力，攥着我的那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我有些不理解了，盯着他那一双微微黯淡的眼睛仿佛把心中的不甘吼出来：“我去赶他走！”
我迈开步子，准备打开门，无病却一把拉住了我。
为什么？为什么一边跟我谈恋爱，一边不让我拒绝梁瑾喆?
喜欢不应该是有占有欲吗？
我甩开了身后抓住我的那只手，打开了门，门外的梁瑾喆看见我后，整个人跟发了光一般，那束比他还粗的花一下子来到我面前。
“北凡，我知道你愿意见我。”
看到他那张嘴脸我就恶心，我重重推了他捧着的那束花，花太大了，逼的他一个趔趄往后摔去。
他愣愣抱着那束花，摔倒了也不松手，而后缓缓站起身，脸上带着笑，我是真觉得他恶心。
真的，那阵刺在我拇指上的痛觉看见他就疼，还有那鞭子，我是真的忘不了。
他活该。
“北凡，你是接受我的吧，我知道……”
“滚！有多远滚多远！我不想看见你，我都说了，我不喜欢你。”
梁瑾喆面上有些不知所措，他抱着那束花，脸上强颜欢笑着。
“那……我先走了……”
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我仍然有些不解气，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气什么。
我不气无病，我气我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