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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钻心刺骨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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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哥上课也不坐一块儿了，他坐第一排我就做最后一排，他坐最后一排我就坐第一排，离他有多远我就离多远。
我跟梁瑾喆坐一块儿，他给我零食我就吃，他给我果汁我就喝，我不抗拒，特别是在我哥面前。
上课时什么也听不进去，这个专业课我本来就不感兴趣，当时跟着我哥报的，那个时候只知道跟着他，他学什么我就学什么，他喜欢计算机程序类，我也就跟着他学计算机程序。
梁瑾喆是转专业过来的，他原来学的是美术设计，给我表白后就发奋学习转过来了。
他对这个说不上有兴趣，一节课上问我吃不吃这个，喝不喝那个。我不理他，趴在桌子上假装睡觉，碎发遮住半双眼睛，我朝我哥那个方向看着。
隔着层层叠叠的计算机，我看到他往面前的机子上输入着我看不懂的数字字母符号，比之前我接触的要复杂很多，一串串，黑白相间看得我眼花缭乱。
他在编程什么呢？我看着他的侧脸有些迷糊。
我哥在这方面有天赋，我也算有天赋，借着高考高分考进这所学校的这个专业，拿过几次奖。
只不过他有兴趣我没兴趣，没深入学罢了。
突然间瞳孔里钻进一抹剧烈的红，我哥面前的机子里是满屏鲜艳的玫瑰花，一朵朵清晰妖艳，由小变大，艳丽至极，像一把把燃烧着的烈火。
我没猜错的话玫瑰花有九百九十九朵。
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直觉，我和我哥与生俱来带着一种相互感应。
接着屏幕上的玫瑰花变成花瓣消散，朵朵玫瑰花下藏着我的名字——北凡。
北凡被一朵朵小小绚丽的玫瑰点缀，在黑色屏幕上很耀眼，映红了周围不少人的脸颊，也映红的我藏在头发下的眼睛。
瑰丽而又诡异。
我瞳孔微颤，兴奋而又惊异，这阵感觉过去之后只剩下了那道浓烈的酸涩感，我要死了，心里好难受。
我哥旁边的同学看到他电脑上的图案笑着对他说话，隔的太远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我看到我哥笑着跟他说话，眼睛朝我这边看过来，我一愣，把头向下埋起来。
后知后觉中才发现，我这是欲盖弥彰。
算了，那边明明有那么多人他怎么确定我看的就是他。
梁瑾喆小心地抚摸我的手，从指尖渐渐握到手掌心，很烫，我不想动，我没拒绝。
我不能跟我哥在一起，干脆做彻底一点，彻底弄烂我们之间所有的可能性。
“梁瑾喆，我喜欢你。”
我趴在桌子上进一步催眠自己，狠狠逼退我脑子里的哥哥。
梁瑾喆一弯腰，吻了上来，脸颊上的触觉很强烈，我闭了闭眼，不知道我哥是否还在看我。
随便吧，看也好，不看也罢。
我和他注定不可能。
下课后，梁瑾喆带我出去喝酒了，从小我哥管我管的严，没有踏进去过酒吧半步。
这是第一次来。
我不喜欢嘈杂的环境，我低声请问梁瑾喆能不能换一个空间，他拉着我的手腕说好，然后，定了一个包间。
微暗的灯光洒在梁瑾喆脸上，那张脸不算难看，但是我总有一种恐惧感。
很压抑，扑面而来的压抑感。
小拇指那道疤第一次感到了疼痛。
那道疤不知道是怎么弄得，似乎从出生我和我哥就带着那道相同的疤，看起来很怪异，但就是没有疼痛。
而现在莫名的疼痛了起来。
我压着小拇指，尽量压下手上的那道疼痛感，看着梁瑾缓缓坐在他旁边。
他对我说：“北凡，我们会结婚，我们到国外领证，我给你一场无比浪漫的婚礼。”
他的手搭在我的腰上吻我，从眉梢到鼻梁，最后是嘴唇。
我闭着眼颤着睫毛逼自己去接受梁瑾喆，可我的小指好疼好疼，胸口上也浮现出诡异的疼痛感。
像是一道道鞭痕在皮肉上蔓延开，使我皮开肉绽，胸前像是早已千疮百孔。
突然一个激灵，我忍受不了了，一把把身前的梁瑾喆推开，我瘫坐在皮沙发上抱着自己呜呜地哭。
梁瑾喆见状过来抱我，从桌子上抽纸巾擦着我眼底的泪水。
“北凡怎么了？怎么哭了？”
他抱着我，浑身都的厉害，不知道究竟是谁在颤抖，耳朵外面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呜咽的风。
脑子里的梁瑾喆眼中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狠戾，他拿着钻透工具往我小指钻孔，又往我身上甩鞭子，很疼很疼，只不过甩了两鞭就没有了。
剩下的挨着一点都不痛，只有前两鞭带来的刺痛。
所以说，我手上的疤痕，我哥手上的疤痕，我哥身上的鞭痕都是拜梁瑾喆所赐吗？
但是梁瑾喆并没有打过我。
我不知道，我好疼，现在好疼好疼。
我蜷缩在沙发里，恨不得把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北凡，北凡，你怎么了？”焦虑紧张的声音猛的一下子冲击进我的耳膜，耳朵里的声音瞬间清晰。
“滚开！”
我嚎啕着推开梁瑾喆，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受到了什么刺激，我在这一瞬间我觉得我哥也会疼，他比我还要疼。
我好想好想他，现在就想看到他，抱紧他。
我无端的落泪疼痛，无端的想要和我哥抱在一起。
“无病……”
我把脸埋进膝盖里，抱着膝盖呜呜地哭，脚上的鞋早被梁瑾喆脱掉了，我从沙发上跳下来想要逃走，可我刚弯腰，就被梁瑾喆抱了一个满怀。
我使劲挣脱他，他揽着我的腰喊我宝，一直在安慰我，我越听越觉得难受，我想我哥，好想好想好想好想。
我哥叫我乖，叫我宝。
我很疼，我哥更疼。
“无病……”
我无声哭泣着，我挣脱不开他我就趴在他颈上哭着说：“我想我哥了。”
“那个双胞胎哥哥吗？”他环着我在我耳边耐心低声问我。
“我只有那一个哥哥，我们很亲密，从小到大……”
梁瑾喆抱着神识不清的我提着鞋子直起身体往门外走。
没打车，一路上他都抱着我，我缩在他的怀里，双脚有些凉。
突然间我哥抱着我，我穿着他外套的场面涌进了脑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记忆，我身上是一件较为厚重的保安服。
很暖和。
“北凡宝宝是不是不喜欢酒吧，我们下次不来了，好吗？”
梁瑾喆给我说着话，他攥着我的手往前走。
“北凡想哥哥了，以后我们结婚了，只要你想见哥哥我就送你见，买套离咱们近的房子也可以。”
“不要……我要我哥……”
哭的有些久，嗓音有些迷迷糊糊的，梁瑾喆不太能听清，他只是听见我说话，他垂下眼睛看着我，浅棕色的眼睛里倒映着我。
“北凡同意了吗？那就这样做吧，想哥哥不丢人，我之前高中时老是想妈妈，也会因此哭鼻子呢。”
风吹着我们，微凉的夜晚，疼痛的身躯，我想哥哥，我想无病。
想念他的吻，他的触碰，他的一切。
我不喜欢梁瑾喆，我也不知道不喜欢他哪里，也许喜欢与不喜欢天生就不需要理由。
梁瑾喆在我耳边呜呜啦啦地说了一大堆，我却什么也没有听进去，脑子里一直在放空，直到走到我家大门口我才微微回过来神。
“北凡到家啦。”梁瑾喆在我耳边低语，我抬手按下了门上的密码，我和我哥的生日。
大门打开后我看到跪在客厅地板上的哥哥，他一只手捂着肚子，一手去扶茶几上的零件。
是被我摔的支离破碎的那盏星星灯，他新买了一个壳子。
为什么不买一个新的呢？有这功夫早就买一个新的星星灯了。
看到他的那一刻我有些后悔了，我后悔回来，更后悔在梁瑾喆面前喊我哥的名字。
门打开后，我哥的目光立马朝着这边看了过来，他没有丝毫避讳，而我却害怕了，主动伸手揽着梁瑾喆的脖子缩在他的怀里。
梁瑾喆因为我的动作他整具身体微微僵住了，而后去抚摸我的脸颊满眼爱意地开口道：“北凡想哥哥了，我把他送回来了。”
闻言，我把梁瑾喆抱的更紧了，我小声说：“我不想哥哥……”
下一秒，我就被抱在了我哥的怀里，我哥趁着这个间隙走过来，把我从梁瑾喆怀里抱了过去。
“嗯，谢谢，你先走吧。”
梁瑾喆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而偌大的房间里只有我和我哥。
“乖宝，星星灯我修好了，和以前一样亮的。”
那双饱含爱意的眼睛像一个漩涡，把我团团绕进去，从此以后再也出不来。
“哥，我不怕黑了，用不着星星灯了。”
“那也用不着哥哥了吗？”
“我自己可以的，我不是小孩子了。”
我在他怀抱里挣扎着想要跳到地面上，他的两条臂膀跟钢筋似的，一点也挣脱不开。
但在这个过程中，我看到了他锁骨下面的伤疤，又红又肿，越发清晰。
我有一种要落泪的冲动，颤抖着手想要触碰那道伤疤。
刚举起来一点后，我又放下了，我垂着脑袋尽量不去看他，也让他看不见我，不让他注意到我发红的眼圈。
“小爱哭鬼，又哭了是不是？怎么了？你这样哥好心疼。”
胸前又疼了起来，由外到内的疼痛，两道泪珠从我眼角滑落。
对不起，哥，我撒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