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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约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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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教室**
班主任拿着一叠成绩单走进教室，全班瞬间安静下来。季临不自觉地攥紧了笔，余光瞥见许昭正托腮看着他，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这次模拟考，我们班有两个同学进入了年级前十。"班主任推了推眼镜，"季临，年级第一；许昭，年级第二。"
教室里响起一片惊叹声。季临悄悄松了口气，却听到班主任补充道："不过物理单科，许昭同学是年级第一。"
许昭在桌下轻轻踢了踢季临的鞋尖，递来一张纸条：
「物理我赢了，记得我们的约定。」
季临把纸条揉成一团塞进口袋，却摸到了那个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他的指尖微微发抖，最后一页的内容像火一样灼烧着他的思绪。
**放学后·图书馆角落**
"给我看。"许昭伸手要抢季临怀里的笔记本。
季临死死护住本子："你物理只比我高两分。"
"那也是高。"许昭突然压低声音，眼神变得认真，"季临，你知道我想看的是什么。"
图书馆的灯光在许昭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他的眼神太过直白，季临感到一阵眩晕。五年来积攒的那些小心思，那些藏在数据分析背后的真实心情，此刻全都呼之欲出。
季临的手指松了松，许昭趁机抽走了笔记本，迅速翻到最后几页。空气仿佛凝固了，季临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许昭的目光扫过那些字迹，从最初的竞赛分析，到后来夹杂的私人观察，最后停在那页没有日期的记录上：
「许昭今天在食堂把最后一块糖醋排骨让给了低年级的学生。他笑起来的时候左边有个酒窝，比数学题难解多了。」
许昭的睫毛颤了颤，抬头时眼里盛满了季临从未见过的柔软："这是什么时候写的？"
"......上学期。"季临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为什么记这些？"
季临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习惯...记录..."
许昭突然合上笔记本，倾身向前："季临，看着我。"
季临抬起头，对上许昭近在咫尺的眼睛。图书馆的灯光在他背后形成一圈光晕，像是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
"你是不是——"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打断了许昭的话。暴雨倾盆而下，打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几个学生惊呼着跑去关窗，图书馆里顿时乱作一团。
"下雨了。"许昭望向窗外，嘴角勾起一抹笑，"我没带伞。"
季临皱眉："你家司机呢？"
"今天请假。"许昭无辜地眨眨眼，"看来只能再去你家借宿一晚了。"
季临张了张嘴想拒绝，却看到许昭被雨水打湿的肩头，最终只是叹了口气："......随你。"
**夜晚·季临卧室**
暴雨仍在继续，雨点敲打着窗户，像某种急促的鼓点。季临坐在书桌前复习，身后的许昭正用他的电脑查资料。
"季临，"许昭突然开口，"这道题你帮我看看。"
季临转身，看到屏幕上是一道他们已经讨论过多次的题型："这个类型我们练过。"
"但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一步要这样转换。"许昭拽着他的手腕把他拉到床边坐下。
季临低头看题，努力忽略许昭紧贴着他的体温。雨水的气息混着许昭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让他难以集中注意力。
"这里......"季临的笔尖在纸上点了点，"你看，如果不用这个公式，后面会多出两个步骤。"
许昭"嗯"了一声，头却越靠越近，最后几乎枕在季临肩上："继续。"
季临的手微微发抖，笔迹变得有些凌乱。许昭的呼吸拂过他的颈侧，像羽毛轻轻扫过，带起一阵战栗。
"你......自己看。"季临放下笔想逃，却被许昭拉住了衣角。
"季临，"许昭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清晰，"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季临明知故问。
许昭的手指轻轻勾住他的："为什么记那些关于我的事？"
窗外的闪电划破夜空，刹那间照亮了季临通红的脸。雷声轰隆作响，掩盖了他剧烈的心跳。
"我......"季临的嗓子发干，"我不知道。"
许昭的手覆上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指节："那我换个问题。"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喜欢我吗，季临？"
雨声忽然变得很大，大到季临以为自己的心跳会淹没在其中。许昭的眼睛在台灯的光线下闪闪发亮，像是盛满了星光。
季临的嘴唇颤抖着，五年来积压的情感在胸口翻涌。他想说"只是数据分析"，想说"研究对手"，但最终脱口而出的却是：
"...嗯。"
轻得几乎听不见的一个音节，却让许昭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缓缓靠近，鼻尖几乎贴上季临的："我能吻你吗？"
季临没有回答，只是闭上了眼睛。
许昭的唇贴上来时，季临想起了那个三年级奥数集训的午后，想起了五年来偷偷收集的每一份剪报，想起了笔记本上那些不敢示人的心情。许昭的吻很轻，像一片羽毛落在唇上，却让他的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当两人分开时，窗外的雨似乎小了些。许昭的额头抵着他的，轻声说："我也有个笔记本，记满了关于你的事。"
季临睁大眼睛："什么？"
"从你三年级奥数比赛那天开始。"许昭笑着亲了亲他的鼻尖，"季临，我缠着你，是因为我喜欢你。"
季临的耳尖红得滴血，却第一次主动握紧了许昭的手："......我知道。"
"你知道？"许昭惊讶地挑眉。
"数据分析。"季临的嘴角微微上扬，"你的眼神太明显了。"
许昭大笑起来，把季临扑倒在床上，雨声和笑声交织在一起，淹没了这个夏夜所有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