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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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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中学同时拥有初高中部，下午放学时分，数量不少的走读生们从半开的校门出来，三三两两成群结队，校门口的各种店铺也开着门，摆放多姿多彩的小吃与文具吸引着学生们的注意力。
往校门口左侧过去挨着校园的小道上，此时安安静静，四个男生围堵着中间的少年，微风拂过旁边的稻田，一片片稻浪层层叠叠。
为首的程浩轩把秦州怼到墙上，见他一如既往低眉垂首，眉心微蹙，抬手将他下巴挑起。
秦州愣了愣，眨眼：？？？
旁边三人不约而同挑眉，意外，而后意味深长。
程浩轩不自然地咳嗽一声，把手放下，眼神示意。
三人收起不自然地神色，很有默契，迅速上前。
秦州两只胳膊被架起，下巴被人从后面捧着抬高，昂首，正对程浩轩那双恶劣的眼。
“学校里面都传我喜欢你，听说是从你这里传出去的？”见他被左右辖制无法动弹，程浩轩爽了。
秦州淡定且理直气壮：“我只是实话实说。”
“什么？”
“他们问我昨天中午怎么回事，我说我被打，你来了，亲到了，我晕倒后你还送我去医务室。”秦州试图讲歪理：“而且今天早上本来就是你拉我，我才会亲到你，那么多人看见了，你不会想把这口锅扣我脑袋上吧？”
“我特么......”饶是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群，程浩轩也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张冠李戴的人：“早上根本亲不到，是你打一开始就盯着我的嘴亲过来！”
秦州一脸你就是不想负责的谴责样：“好，就算是你说的那样，那难道你不能躲吗？学校里的人都说你在外面提刀跟人干架，那么厉害，我一个病秧子你都躲不开？还有，本来早上就是你过来拉我的，你要是不拉我，能有后面的事儿吗？！”
毛一昂三人盯着他一脸惊讶。
我去，被质问的人现在居然变成质问别人的了？
几人不约而同看向他们的老大，程浩轩抬手拍拍秦州的脸，气笑了：“行，就当是你说的那样，那现在我要追你，但我这个人追人就喜欢强迫，走，我带你去买身衣服，你穿给我看。”
秦州：“？？哪家店？”
永和中学所在的小镇并不繁华，狭窄的一条主街便是形成小镇的主要原因，附近的另外两个小镇因修建了拆迁户的安置房，人口众多，各种商业齐聚，人们买东西都喜欢去那两边的镇。
这里的商户GDP全靠永和中学的学生撑着，街道上也有服装店，但仅一家。
从小道出来，回到校门口，再往前走不远转弯进入第二条街，很快到达目的地，这家服装店主打青春靓丽，目标人群就是高中生。
——不过，是高中女生。
程浩轩拖着秦州往店里一甩，冷酷无情道：“选一套。”
秦州：......
黎鸣忍不住给他老大鼓掌：“6。”
不用打人不用骂人，就这么轻轻地给他买一套服装，便把人给羞辱了，不愧是他老大！
秦州瞪他一眼，就当几人以为他要说什么宁死不屈的话时，只见他迅速扫视周围几个货架，抬手便指：“那套！”
躲在收银后面吃鸡腿的老板刚收拾好残渣，笑着出来：“是要买那套吗？”
程浩轩几人心下诧异，未答，秦州点头：“对。”
顺带指着校霸对老板说：“他付钱。”
老板的视线左右看看，笑着将那套衣裤取下，问说：“要买来送人的吗？她穿什么码？”
她在这里开店几年，像这种男生带着朋友来给女友买衣服当礼物的事情并不少见。
秦州坦坦荡荡：“不是，他买来送我。”
“啊？！”老板装衣服的袋子哗一下扯坏，她看看程浩轩，又看看秦州，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迅速收敛表情：“哦，那你能穿。”
......
不是，你怎么能这么淡定的跟人说自己要穿女装啊？！
老板把坏掉的服装袋放到一边，端着职业操守问：“你要试试吗？”
秦州扭头，看程浩轩：“我要试试吗？”
程浩轩：......
玛德！
他好半天才想到这个羞辱人的法子，怎么这小子半点不走寻常路？！
人没羞辱到，自己反倒气得一肚子火，程浩轩沉着脸：“你爱试不试！”
说完扭头就走。
秦州赶紧把人叫住：“哎，没付钱！”
程浩轩：草！
老板瞧出他们之间的不对劲，手脚麻利把服装打包，递给秦州，说了一个价。
程浩轩摸出手机，在三个兄弟的目光中憋屈扫二维码转账！
四人组绕这么大一圈兜子，本以为今天秦州就是捏在手里的蚂蚱，任由他们玩弄，没想一拳打到棉花上，软绵绵的倒叫人更气。
“老大，那以后我们还找他麻烦吗？”毛一昂跟着出店，忧愁。
主要秦州这人有病，他们第一次跟这样的人打交道，根本不懂该弄到什么样的度，别一不小心把人弄死了。
要换做正常人，就今天下午这事儿，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堵到人之后直接打一顿，再警告一顿，保管啥破事儿没有。
关萧挥舞拳头：“要不咱们找方伟问问他以前怎么打的人？咱们按照他那个度把人收拾一顿！”
程浩轩无语：“你也不嫌丢分！”
方伟那种是纯放弃自己的傻逼，家里明明有关系还不好好学习，一天到晚就知道混，程浩轩用脚想都知道他以后得烧香拜佛他舅舅别出事，不然他这辈子就完了。
关萧笑了笑：“我这不是，活跃活跃气氛嘛。”
要说他们四人实际的相处情况并不像外界想象那般，校霸说一不二，其余人唯命是从。
四人就是很铁的朋友关系。
程浩轩半天没想出好法子来，只好原地解散。
“对了，今天的作业别忘了。”
“放心，忘不了。”
“OK。”
“哎对！”关萧走出去几步，又飞快转回来：“老大你让我打听秦苟家，我打听到了，还要吗？”
有备无患。
“哪儿？”
“三水村。”
“行，回去吧。”
三水村。
秦州提着崭新的一套衣服，脑子里不自觉在想怎么把这套衣服利益最大化。
选的时候他特意看过，这是一套白t加阔腿裤的组合，给他穿绰绰有余。
不过款式是女款，穿着会别扭。
要是能改改就好了。
有钱的校霸绝对想不到，他其实巴不得有人带他去买衣服，管他男装女装，男装直接穿，女装可以改，再不济他还能拿去换别人的旧衣服穿。
也真难为他能想到这么一个侮辱人的方式。
就这么两天的接触，秦州也不知道第几次感慨，这校霸人还不错，三观没啥大问题，且瞧着家教挺好，至少比方伟好上不少。
相反，他自己挺卑鄙。
秦家的小洋楼顶修得华丽，走在大路上，进入三水村往村落的方向一瞧，就能看见小洋楼独树一帜的耀眼。
秦州视线隐晦划过那不属于自己的地方，眉眼里满是算计。
他似乎找到了完美避开高三这场霸凌的方法。
少年提着新衣，走到早上那位婶子家门口，敲门后对方见是他，满心欢喜：“我就说你该放学了，你要再不来，我都要去庙里找你，来，我给你剃头发。”
“谢谢婶儿，我来是想问你要不要这身衣服，我同学刚买的，买完觉得不好看，老板不退，他就给我了。”秦州把衣服从口袋里提出来：“你看看，要的话，我想问问能不能换给我一身叔的旧衣服。”
“这么好的衣服你同学就不要了？”
“嗯，他家里有钱。”
婶儿家的女儿闻言从屋里出来，正好瞧见这新衣，款式虽然简单，细节处却带着精致，正好适合她上班穿，便要了下来。
秦州换到两套旧衣，还被婶儿拉着剃了头发，对方还留他在家吃，秦州难得不好意思，飞快走了。
“那秦家就真一点都没管秦苟？”婶儿的女儿瞧着那懂事的背影问。
大婶儿嫌弃摇头：“可不是，那一家子都是黑心肝的，撇开这个大的不要，就宠那小的，那秦光耀可养得不成样，你在村里见了躲远点，听说在学校掀女生裤子，这两天被接回来在家反省。长得人高马大的，你爸都不一定能打过他。”
“哦。”
秦州踩着夕阳的步伐，回到小庙后争分夺秒开始写家庭作业。
高中的作业量超级多，尤其是高三。
捡着最后一丝光，秦州完成了个七七八，其余只能明天早上去学校写。
肚子饿得咕咕叫，少年又摸黑去弄了些野菜，晚上煮了一碗乱七八糟的野菜汤囫囵吃下，夜里靠墙而睡，秦州舔舐着毫无味道的嘴唇，明天早上程浩轩要是再来堵他，他得坑他一顿早餐。
清晨天光初亮，席地而睡的少年便睁开了眼睛。
昨夜风大，他睡得不安稳。
肚子里半点食物残渣都没有，秦州也不去找野菜，直接去村子里与他打过招呼人家的地里摘菜回来吃。
而后背着书包上学堂。
程浩轩昨晚写完作业，吃过晚饭后躺床上，半天睡不着，脑子里都是秦州那张看似低眉顺眼，实则挑衅的脸。
他拿出手机查了查三水村的位置，距离学校三公里以内，不远。
程浩轩打算明天一天先躲着秦州走，等放学直接杀到三水村，把他在学校那些事儿一说，他倒要看对方怎么破局！
校霸当成他这窝囊样，真是够了！
不想，他没打算找秦州麻烦，秦州却顶着一肚子绿色蔬菜，早上到校先搞完作业后，便去9班门口守着了。
他准备主动出击，坑善良的校霸二两......不，三两排骨面！
“我靠！你怎么在这儿？！”程浩轩看着短发的秦州震惊，且不理解。
秦州舔唇，被想象中的排骨面香得不能自已，问：“我就过来问你，你昨天刚强迫完我，还说喜欢我，那你今天还亲吗？”
程浩轩：“？？！我特么是这个意思吗？！还有你舔唇什么意思？你特么在回味？！”
众同学：！！！
我去！大八卦！他俩成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