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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宿醉一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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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耐也没指望他能乖乖听自己的,这句话单纯就是自己忍不住,不吐不快。
能让梁听寒听话的人......秦耐强迫自己不去想,也不再看他,目光瞄向远处的开着灯光秀的写字楼。
“确实有人想让你再安排个角色给他,”梁听寒等着他的下文,“不过不是我。”
“看来钱戴是找到你哪去了?他还真是......脸皮够厚的。”
梁听寒喉结上的小痣跟随他的语气一般戏谑的跳动,这么近的距离,秦耐一伸手就能摸到,手指摩挲着指腹,他终究还是插进自己的裤兜里。
“你是导演这些事你说了就算,公司没有以权压人的习惯,我不会插手。”
梁听寒背靠在栏杆上,眯了眯眼,这是摆明了自己有完全的主导权,虽然行事古怪,但的确是个还不错的老板。
“那再好不过。”
又继续待了一会,两人都没有要回去的意思,秦耐是挺想继续这样待下去,他似乎是有一种明知不能更近一步的自虐的快感。
只是看梁听寒喝多了酒,这样持续吹风明天起来一准头疼。
秦耐再次开了口:“我送你回去。”
梁听寒极意外地看向他,“上次不是还不让我做你的车吗?”也不管人什么反应,他语气轻佻着,“不劳秦总费心,有人接我。”
也对,这种事情根本轮不到他。
“那我先走一步,回见。”连背影都显得冷硬。
梁听寒愣愣地盯着人影消失的方向,都快怀疑秦耐是不是有双重人格了。
在楼下站了一会,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哥,这里!”钟礼来的速度还挺快。
“你真得少喝点酒,哪有大导演醉醺醺的导戏的。”
梁听寒闭着眼睛半躺在后座,这点酒根本不能让他醉,顶多就是反应慢点,他也懒得解释,听着钟礼一边开车一边对自己碎碎念,有种恍惚回到以前赶通告只能在车上补眠的时候。
而那时候旁边常常会有安星竹。
怎么思绪拐着拐着就跑不太美好的地方了,梁听寒啧了一声,钟礼以为是自己吵到他休息,连忙闭了嘴。
“怎么不说了?”
“哥,你现在身边也没什么贴身的人,应该不会把我开了吧?”
“出息,”听这小子插科打诨,梁听寒有把无关紧要的事忘到一边,“开谁都不能开你,你就开车吧。”
“出来喝酒。”
楚寻接到秦耐电话时,听到的声音已经有些含糊,背景音里流出一点清幽的音乐,听起来像是在[醉],他们常去的‘老年’酒吧。
因为实在是太过安静、秩序,没有群魔乱舞狂嗨,也没有for one night的条件,只适合秦耐这种二十五岁的纯情乖宝宝。
至少在楚寻看来是。
“你又失恋了?”
“没恋过。”
这倒是实话,白白浪费了一张让人腿软的脸,却是个大情种,相当洁身自好。
梁听寒可真是惊艳了他一整个青春期,后面谁都没有他身上那股劲,自然没人能让秦大少爷爱得死去活来。
“到底来不来?”
“来来来。”谁让他跟秦耐从小就穿一条裤子呢。
楚寻挂了电话,对着床上已经羞怯地钻到被子里的男孩温柔笑笑,十分宠爱地摸着他的头发,“陪不了你了宝贝儿,你在这可以睡到自然醒好吗?”
说完他就毫不犹豫地离开,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男孩望着他离开背影有些怨恨。
秦耐这是多大人情你知道吗!
楚寻没多久就到了,看到的是已经快要不省人事的秦耐。
他坐下先灌了一大口水才来得及吐槽:“你说你在这暗自舔舐有什么用?人家梁影帝又不知道。”
“我乐意。”秦耐舌头有些僵硬,说话不太利索。
“我看你是大少爷从小锦衣玉食没苦硬吃。”今晚没吃到肉的楚寻对着过来上酒漂亮的酒侍送去秋波。
秦耐就是看着千杯不倒,其实要不了几杯就能醉,也就是平时没人能让他喝所以才不知道。这会基本已经听不见楚寻在说什么了。
“哎哎,我可是推了多美好的约会才来陪你,醒醒醒醒。”
“什么约会?和谁约会?你那叫约会?约睡还差不多。”
楚寻一口酒差点呛出来,这逻辑,又不像是醉的。
“反正你不许给我晕,不然我就把你打包送到梁听寒那去。”
提到这个人,他又倔强着凭着条件反射一直嘟囔着:“我不去。”
本来楚寻拿秦耐也没办法,喝醉了更是说不清,“说真的,要不你就完全死心要不就直接拿下,及时行乐啊。”
秦耐沉默了一会,“行...”
“想通了?”
他正纳闷今天怎么这么痛快就听秦耐口齿不清地说:“行个屁。”
楚寻压下想揍人一顿的冲动。
最终一个醒着的站得吊儿郎当,搀着另一个醉了歪在他身上但站得笔挺的,姿势怪异的在酒吧门口吹风。
想着两人都喝酒开不了车,楚寻来的时候就没开,秦耐又是个不喜欢别人上他车的,也就没法叫到代价,估计他这幅样子也不想让家里的老司机知道,要不一准报告给他爸,麻烦。
所以只好顶着两张俊脸在这等出租。
奈何这地方夜生活实在丰富,半天叫不到一辆,路过吹口哨的倒是不少。
“梁哥,你看那站着的是不是大老板啊?”
梁听寒睁开浅眠的双眼看去,可不是吗?还是两个。刚才劝自己少喝酒的人这会儿自己喝得不省人事。
车子开过去,梁听寒降下车窗,“这不是出楚老板吗,在等车吗?要不我顺利送你们?”
“哎,梁影帝这么巧,那可太好了,这家伙重死了。”
楚寻心想机会这不是自己找上门来了吗!
钟礼早就机灵的下来扶人。这可是他哥的金主爸爸们,得伺候好。他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十分称职有眼色的赞。
楚寻一上车就变得有些软骨头起来,在只有他自己能看到的角度里,随便找了个露水情缘偷偷发了梁听寒小区的名字和来接我的短信便直接装昏。
等人来接他的时候,他迷迷糊糊一问三不知,梁听寒没办法只能和钟礼一起把秦耐弄回自己家。
第二天,比秦耐先醒的是他的大脑,简直快要炸开,以他克制自律的性格来说真的很难宿醉一回,因此更加疼痛难忍。
睁开眼完全陌生的地方,不是酒店不是楚寻家更不是自己家,惊讶吸引了他的注意反而冲淡了一点疼痛,他隐约想起楚寻说什么送到梁听寒家。
他还真敢!
这下秦耐是真的顾不上头疼。
猛地起身出去,一入眼帘的阳光铺满整个客厅,屋子被照得亮堂也更显出屋内的陈设空旷。
是刚回来没住多久的原因吗?怎么看也不像是两个人居住过的痕迹。
除了角落的那束已经干掉的花,有点眼熟。
“早啊,秦总。”梁听寒的声音打断他的推断。
秦耐有些尴尬地轻咳,“早。”他很想问自己是怎么到这的,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梁听寒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表情变得无辜纯良活像自己受了什么委屈,连语气都带着可怜,“昨天有人非要缠着我,如果不能带他回家的话,这里的邻居都会知道我是个对朋友冷血无情的人。”
秦耐的确心虚,因为他说的并不完全是假话,自己不是没想过缠着梁听寒的,再加上酒精还未代谢干净,一时真有些愣住了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他这才发觉自己连衣服都还是昨天那套,已经褶皱的不成样子了,说不定真的抱人撒泼......想到自己会是个什么形象,秦耐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你真信了?”
看他表情变了又变梁听寒收起纯真的脸,突然大笑起来,“昨天搞好碰上你和楚总在等车,但没问到地址他就被人接走了,只好让你屈尊在这将就一晚。”
梁听寒是真没想到秦耐还有这么单纯的一面。
秦耐松了口气才说:“叫我俩名字就行,老板老总的听着奇怪。”
尤其是他现在这幅样子,哪还有老板的威严。
“行啊,来垫点东西吧。”
秦耐这才反应过来他在做饭,虽然只是简单的三明治和牛奶。
但梁听寒会做饭!他第一次吃!
秦耐有点激动,一口咬下去还这么好吃!
还没开心完一阵酸胀感又跑出来,秦耐觉得自己这一大早心情像坐过山车,吃了一口就没再动作。
“不合胃口?”
梁听寒以为是大总裁口味比较挑剔,也正常,但他无能为力。
“要不帮你叫餐?还是你自己叫助理送一下。”
“不用。”
秦耐又想能吃到的机会可能没有了,回过神来三下五除二干掉,说得上是狼吞虎咽,带着点跟食物较劲的意思。
他也不再扭捏,没什么能比现在更狼狈,“还有吗?酒醒了就特别饿。”
梁听寒虽然说是不演戏了,但还是保持着之前的饮食习惯,早上吃不下太多,更习惯喝杯咖啡就解决,还能消肿。
没准备更多,这会儿变成他有点尴尬了,“再给你下碗面?”
“没有就算了,不用麻烦。”
秦耐又开始在大脑自我演绎,还会煮面,他现在就一麻花,自己拧自己,别扭得很。
梁听寒看他委屈得劲,有点觉得自己像在哄小孩,“不麻烦,反正我这也没人,十天半月开不了一次伙,就当练手了。”
什么叫没人?!秦耐差点就要张口问出,但看梁听寒神情淡淡的,忍住了。
等出了梁听寒家,秦耐第一件事就是给一助打电话,“帮我查一下梁听寒,越详细越好。”
这几年他刻意摒去梁听寒的消息,但事情好像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