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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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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从大门走的应百川回过神，发现自己站在通向后门的阴冷巷子里，头顶路灯坏了，只剩孤零零白得发灰的灯罩。
这样的巷子是老鼠的地盘。
低头点烟，风大，拢着手掌点了几次才成功，旁边一隅三对一的争执已经从“是不是你偷的”升级为“还不承认”，没听见任何辩解，直到那三人开始推搡，将人逼到另一盏昏暗路灯下。
“我没拿！”
烟灰随手指的抖动纷纷往下落，风一吹，消失得无影无踪。
“给我往死里打！偷钱买鞋了是吧！”
肉碰肉的沉闷和小兽般的怒吼交织在一起，应百川最后吸了口烟，扔掉烟头，踩灭，彻底踏入阴暗里。
他一脚踹到一人后腰上，扬起手里的砖头，毫不收力地往另一人脑袋上砸，接着掏出名片夹，从里取了一张递给唯一还站着正准备还击的人。
“丢了多少钱。”
那人看出惹不起他，咽下一口恶气说：“200！”
直到应百川拿出钱包，靠在灯柱上的人才爬起来，踉踉跄跄走出光圈按住他的手。
看不清神色，但应百川能想象得到，这双小鹿般的眼睛是如何专注地望着自己的。
“谢谢你帮我，可我没拿他们钱。”
李一还是没认出他来，或者，不想认。
“医药费，我打了人，总不能去警察局。”时隔十年，这是他跟李一说的第一句话，时隔十年，他跟李一竟还能说上一句话。
李一异常执拗，按他的手用了很大力气，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僵持不下，应百川收起钱包，对面前的人说：“给我助理打电话。”
“走吧。”他跟李一说，察觉李一还杵在那儿，不得不回头拉着他手腕走。
穿过巷子到前门，李一拽住他，显然这会儿才认出他来。
短暂惊讶后，红肿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地丰富起来，欣喜雀跃，遗憾失落，慌张羞涩，矛盾的神情同时出现，应百川觉得稀奇。
李一会说什么？问他为什么骗人吗？
内心生出隐秘快感，应百川仍猜着，就看李一笑起来，说：“你回来啦。”
他一下就不知该如何与李一相处了—礼貌疏离？傲慢无礼？
“我从哪儿回来？”应百川问。
笑容凝了凝，李一自然地说：“国外？我听说你出国留学了。”
拳头打在棉花上，应百川也跟着露出笑，直截了当地问：“为什么没上大学？因为我？”
李一盯着他，就像盯黑板一样认真，“不是不是，我没考上你说的学校，刚好家里有点事，干脆就不念了，我不是读书的料。”
不等他接话，李一又说：“我回去上班了，今天谢谢你啊。”
“受伤了。”应百川指他的脸。
李一往后躲了一下，气氛陡然尴尬，“没事，晚上我擦点药就好了，再见！”
从昨天的饭局开始，应百川就有些不受控，他垂眼看看自己抓着李一手腕的手，四平八稳地说：“我没有你号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