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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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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姐和她女朋友要请他吃饭，推脱无果，他赶到不算愉快的那家餐厅，收到一张精美的结婚请柬。
女朋友在场，苏小姐气场柔和许多，托腮带笑凝着心爱之人。
“其实我才是苏宴，她叫彭颖，”女朋友眨眨眼，“上次不好意思啊，家里人希望我跟男人结婚，我想着吓跑你就行…”
陈元给他发过照片，不过他没看，应百川点头，“理解，我也要跟男人结婚。”
苏宴怔住，随即与彭颖相视一笑，得意道：“我赢了。”
苏宴看过来，说：“提前恭喜你啊，你们有考虑过去医院检查一下吗？他的耳朵…”
去李一家的路上，应百川发现监控视频黢黑一片，想必又跳闸了。
而当鸣笛的消防车呼啸而过，应百川莫名心头一颤，边放大监控边跟车缓慢行驶，第一缕白烟不清晰地出现在画面中，他猛打方向盘，油门踩到底，超过前两辆消防车停在混乱不堪的小区外，只顾得上拿房门钥匙，一秒都不敢停地往李一楼下跑。
脑子一片空白，在看见滚滚浓烟后，应百川脱掉外套掩住口鼻逆着人群往里跑，却在楼道口被消防员拦下拖出来。
坐在路边的居民大声指责他：你干什么！里头还有人呢！添什么乱呐！
拽住消防员胳膊的手在抖，应百川声线不稳地哀求：“让我进去，我爱人在里面，我爱人在里面！”
消防员挥开他，“别耽误—”
“他听不见！他听不见！”
倒在血泊中的李一与眼前的火光烛天交叠，他冲开消防员朝几乎看不见入口的楼道跑，被身后一声响亮的“应百川”硬生生控制在原地，还未扭头，衣领被拽住往后拉，一屁股坐到地上。
李一弯下腰，皱着眉高声责备：“你干什么啊！不知道危险—”
他顿时恢复神志般，双手抱住李一的腿，坐在地上放声痛哭。
活了29年，应百川从未如此失态过。
他知道李一听不见，所以垂着脑袋语无伦次地哭喊：“我错了，我错了，我该死，跟我回家吧，我求求你了！”
“你以为这是全部吗？”苏文笑着哭，“你弥补不了他的。”
“他听不见，他是聋子，你不知道吧。”
“他从小右耳听力不好，跟我说怕哪天完全听不见了，所以看着你的嘴努力听清、看清你在说什么，你给他的钱，他攒着想治耳朵、上大学，可他该死的爸！把他另一只耳朵也打坏了！他花光所有积蓄，放弃对生活的希望，就这么一天一天过过来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弥补不了李一。
他不敢停止痛恨自己。
“应百川，很多人看…”李一拍拍他，说。
应百川抹把脸，手没松，仰头看他，哽咽着一字一句道：“跟我去医院，把耳朵治好。”
一双漂亮的眼睛睁得圆圆的，李一诧异地说：“你—”
“我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跟我去医院，你不去我就不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