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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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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抱着猫背包跟他一起上出租车，碰碰他胳膊，说：“别哭了吧…”
应百川遮住他眼睛，下巴支在他肩膀上从上车哭到下车，一到家便不管不顾托住他屁股将人抱起来往卧室走，谁知陈元来了。
来突击检查的陈元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她29岁的儿子眼睛又红又肿，抱着个背书包的学生。
应百川怔住，慢慢把人放下，牵住一无所知的李一，看着他说：“我妈来了。”
陈元站起来，说：“你怎么能跟学生—”
“妈，他是李一，您见过的，我男朋友。”
他说完这句，李一转身，红着脸规规矩矩捏着裤边，说：“阿姨好。”
陈元不太记得李一的模样，但听应百川这样说，热情地走过来，“你好你好，怎么把头发剪这么短呀，哎呀，你太瘦了—”
应百川站在李一身后，提醒他妈：“他听不见，您慢点说。”
陈元诧异地“啊”一声，见李一盯着自己，以最快的速度接受，清清楚楚地说：“太瘦了。”
本来还有许多话，可说完这么一句，她突然就想不起该说什么了。
李一不好意思地挠挠耳朵，“刚剪的头发，可能这几天没睡好，瘦了一点。”
应百川主动中止这场对话，从李一身上取下猫背包，放一百出来，跟他妈说一声就把李一推进卧室，“你先睡。”
“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趁李一好说话，应百川亲了一下他扎人的脑袋，不让李一看见，说：“谢谢你还愿意听见我。”
陈元想了解的应百川一五一十告诉了她，从他们的高中，到李一一个人的十年，最后，陈元说着“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混账东西”，摔门而出。
李一没睡，盘腿坐在床上不知在想什么，应百川走过去，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医院我挑好了，休息几天再去检查。”
“要多少钱啊？”
应百川坐在床边，认认真真地问：“你有多少钱？”
“几万块…”
“够了，现在很便宜。”
李一当然不会相信他的话，转移话题道：“我第一次见你哭成这样，也是第一次见一个男的哭成这样…”
“如果你没答应我，我会哭得更惨。”
面子就是这样不值钱的东西，丢掉一次，就是丢无数次的开端。
被气走的陈元第二天带着营养师搬进他们家，把赖在家不走的应百川赶去上班，跟李一一起学习玩不用听力的游戏，还让人送了满阳台的兰花来。
开始李一有些拘谨，直到陈元紧紧抱了抱他。
因为陈元在，李一吃得比平时多。
晚上应百川搂着他，不停亲他耳朵，李一躲开，扭头笃定地说：“你说话了。”
应百川笑而不语，李一问：“说了什么？”
“等你好了就知道了。”
应百川总对着他耳朵说话，李一不止一次追问，得不到回答便埋怨般说：“别折磨我了。”
李一不适合戴助听器，只能植入人工耳蜗，手术那天，陈元在走廊问他是否愧疚。
看看手术中的灯，应百川郑重地说：“每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