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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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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的东西没怎么吃，啤酒倒是一杯接一杯往下灌。
他没阻止，当李一掰着指头算今天赚了多少钱，修车要花多少钱，剩下的还能用几天时，用钱解决一切的毛病又犯了。
不过他没有冒进，循循善诱地问：“没有存款吗？”
李一没看他，依旧盯着自己指头。
伸手在他面前晃晃—眼睛亮得发光的李一更像小狗了。
“不能喝你喝什么。”应百川失笑道。
李一又用那种深情的眼神看他，让他不自觉软下声，在吵吵嚷嚷的烟火气中重复：“不能喝酒为什么要喝。”
“不知道你爱听什么，怕跟你没话说。”
“我爱听什么你就说什么吗？”
李一点过头后，他不客气地问回第一个问题。
高中两年多，每天他都给李一转账，过年过节额外发红包，那笔钱不多，但作为大学学费、生活费完全够用，况且李一又不是孤儿，家里条件再不好，就算这几年只送外卖，也不至于只剩300多块。
还没算晚餐钱。
“没有存款。”李一答。
他低头看了眼李一的鞋—Berluti。
配了套廉价的黄，与这样的苍蝇馆格格不入。
李一忽然被他身后不知什么吸引住，应百川扭头，原来是挂在墙上的电视机，正播着法制节目。
他回过头，李一又没在看了。
“为什么没上大学？”他接着问。
“我不是念书的料啊，你知道的。”
他知道，他不仅知道李一不是念书的料，还知道以李一的成绩考不上哪所大学，所以在确定留学的情况下，在知道李一喜欢他的前提下，他对拐弯抹角打听他大学去哪里的李一说了一所名校—任谁都能明白这段关系毕业自然结束，除了李一。
李一很努力，跟他们出去玩都拿着书背。
出国后他后悔过，而李一的号码已是空号。
“家里出了什么事？”应百川从未有过了解他的念头，这是头一回，他想稍微了解李一一些。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打量着李一，狐疑地问：“你真醉了吗？”
李一笑着摇头，“没有，啤酒哪会醉。”
碰见李一的几次光线都算不上亮，这会儿让白织灯明晃晃照着，他看见李一脑袋上有一道很长的疤。
“你这儿怎么了？”
李一下意识躲开他的手，尴尬地挠挠耳朵，“骑电瓶车摔的。”
服务员经过他们这桌，不小心撞到李一后背，李一回头看看，把凳子往里搬了点。
他让李一坐到这边来，过了好一会儿，李一才不那么情愿地把蓝色塑料凳拖到他旁边，他将凳子往身边挪了挪，喊他坐。
“我看看你脑袋。”
李一乖乖侧过去，让他彻底看清了那道疤。
原来不只脑袋，那道蜿蜒的疤连着左耳耳根，贯穿半个脑袋，最后伸至脖颈。
食指按着李一的耳朵，手下皮肤慢慢泛红，变得烫起来。
“你缺钱吗？”应百川进入主题，松开他问。
李一转过头望着他，不说话。
“像上学那样，我包养你，好吗？”
深棕色瞳孔颤了颤，李一慌慌张张伸手拿杯子，没拿稳，玻璃杯滚到地上碎了。
周遭的人看他们一眼，丝毫没被打扰，服务员过来，嘴里说着“没事吧”，利索把碎玻璃清干净。
李一讪讪说“对不起”，他没接话，耐心等着。
大概过了五分钟，李一看眼手机，说“好的”。
“只是…6月10号就结束，可以吗？”
应百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提出有效期的竟是李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