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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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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天，因为要跟他们去食堂四楼吃饭，李一总是第一个冲出去，给他们这帮人占上一个靠窗位置，有一天多了一个人，不用谁说，李一便自觉让出位置，回一楼吃饭。
早餐也是，李一自己啃馒头，连续三天给他带的却不重样，他在家吃过了，基本上礼貌尝一口就扔掉。
可他的眼睛很漂亮，漂亮到让应百川说不出“不用了”。
漂亮，又真诚。
将塑料袋挂他手上，应百川说：“要，这样吧，我给你钱，一天五百，你就只听我话，行吗？”
李一的眼睛暗淡下来，却始终看着自己，很快，李一点头，一句“好”被铃声掩盖。
他莫名松了口气，又说：“不用给我带早餐，我在家吃。”
应百川每天都给他转账，打卡似的，也没提要月结。
某天他发现李一依旧啃馒头，屈指弹了一下他脑袋，笑他是不是守财奴。
那天起，他开始让李一买早餐，两份，李一吃一份，他偷偷丢一份。
中午，有时候他跟李一单独吃饭，人多的话，李一等他们来就去一楼，一楼饭菜便宜。
他曾试图将李一拉进他们这个圈子，只是不太成功，李一只跟他话多。
段延失恋那段时间，他们这群人借父母光往私人会所去，路上李哲看见李一，扯着嗓门喊，李一头也没回一下，他被取笑“你媳妇儿只在学校搭理你啊”。
一开始没觉得什么，几杯酒下肚，李哲还在那儿嚷嚷，他烦了，给李一发信息让他过来。
那是他头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亲李一。
李一赶到时满脑袋汗，宽大的T恤贴在身上，显出消瘦的轮廓，他谁也没看，径直往自己这边来，坐下就问：“你怎么喝酒啊？难受吗？”
李哲看热闹不嫌事大，喊：“哟，你媳妇儿怎么光盯着你嘴巴啊，是不是要亲一个啊！”
他喝了酒，做什么都不是本意。
在李一关切的目光中，他凑过去，鬼使神差啄了一下又红又湿的唇。
很软，棉花糖似的。
李一没躲，耳尖很快跟嘴巴一样红。
他扭头，以胜利者姿态跟李哲说：“消停点儿吧。”
那天李一除了让他少喝点，就是发呆，散场时，李一拉他到角落，扭扭捏捏地问：“以后做这种事，能不能先捏捏我的手，让我有心理准备。”
应百川看向李一紧闭的唇瓣，想，自己当时说了什么？
猕猴桃一样的脑袋往下滑，他手伸到一半李一就醒了，看见他竟像见了鬼。
应百川不着痕迹地收回手，“我送完了，没超时，他答应不给差评。”
李一往后靠了靠，吸吸鼻子，“谢谢啊，车里还有味道，散散就好了，我车—”
“坏了，司机送去修了，”应百川撒谎不眨眼，“我还没吃饭，你请我吧。”
车停在大排档一条街，应百川跟在李一后头，看他熟练点餐、拿酒，是自己未曾见过的样子，而李一低头擦不算干净的塑料凳和油腻的桌子，又是他所熟悉的模样。
高中两年多，食堂四楼靠窗总有一张桌子是最干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