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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孤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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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罗倩淳联系了补习班的老师让她明天给程温单独补昨天下午落下的课程。
于是今天程温比往常提早了一个小时去，八点的时候就到了补习班。
到补习教室后程温坐到了最里面那一纵列的最后一个位置，同时也是自己往常常坐的位置。
教室的桌子有四纵列，两两并齐，每列有八张桌子，每个桌子上面放有一台电脑，教室的面积很大，除了这些基本设施外，还空余下很大的面积。
程温的脚步很轻，但走在教室里仍能听见清晰的声音。
程温打开电脑，登陆了自己的编号信息，拿出书包里的教材与习题，开始投入学习。
没过多久，程温察觉到有人坐在了自己旁边的位置上。
居然有人跟他一样也来这么早。
程温没抬头去看那人，他跟补习班里的人都不熟，没有打招呼的必要，注意力全在自己的课本上。
突然，旁边的人轻拍了两下程温的肩膀，“班长，柏梁蕊老师现在开会去了，她让我给你讲一下昨天下午的课程，你现在方便吗？”
程温扭头，面前男生的面孔让他觉得很眼熟。
程温是从高二才来这个补习班的，之前都是罗倩淳给他请的家教，一对一辅导。
程任贤觉得程温的性格太沉默寡言了，于是罗倩淳就给他找了个补习班，让他多跟同龄人多交流，刚好锻炼锻炼性格。
面前这个男生性格内敛，跟程温一样在补习班里几乎都是自己学自己的没怎么跟同学们讨论交流过。
偶尔有老师问男生学得怎么样他才会说话。
程温能记得男生的名字，既因为他是自己的同班同学又因为他经常跟林凍一起玩。
程温嘴角弯了个笑，回道：“谢谢丁同学，你把昨天下午学的范围告诉我就可以了，我自己看完如果有不会的再问你。”
程温的成绩丁品随是知道的，一直稳居年级第一的位置，而他一个连年级前五都没挤进去过的人都觉得简单的知识，程温肯定都不需要他再去讲了。
丁品随点点头，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将昨天下午的学习内容列在了空白纸上撕下来给程温，“那班长，你学吧。”
程温接过纸道了句谢。
“班长，你吃早饭了吗？如果没吃的话，要不要吃点？”丁品随将自己包里装着的早餐给拿出来。
程温嘴角含笑，婉拒道：“谢谢，丁同学，不用了。”
丁品随往程温手里塞了个装着烧麦的纸袋，“没事，我哥给我装了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早上丁品随一时忘记自己今天得早点去补习班，柏梁蕊说她早上要开会来不及给程温补习，让他先帮忙教一下。
结果他昨天晚上把这事给忘了，定的还是平常七点半的闹钟。
闹钟响后丁品随盯着时间缓了几秒后立刻睁大眼睛从床上弹起来，去洗手间洗了把脸，三十秒极速刷了个牙就下楼扯起自己的书包出了店门：“干妈，我去补习班了。”
关诗梅瞧丁品随着急忙慌的样子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疑惑道：“这不连八点都没有？”
“我小姨给我布置了任务，我今天得早点去。”丁品随解释了句，随后骑着车库里的山地自行车去了补习班。
结果到了补习班他才发现自己的书包比往常沉了不少，打开一看，包里今天的早餐是往常的三倍。
肯定是鱼哥又玩了个通宵回来，迷糊着脑袋把他跟凍哥的早餐也塞进来了。
之前丁品随已经碰到过好几次这种情况了，只是今天他走的着急没注意到。
程温看了眼手里印着Logo的纸袋，问道：“你的早餐是在哪买的？”
丁品随回道：“常季街的一家早餐店。”
“店名叫什么？”程温又问道。
“朝餐夕不迟，从东街口进去第三家店就是。”
程温点点头，道了谢：“好，谢谢你告诉我，也谢谢你的早餐。”
“不客气。”丁品随起身：“班长，我回自己的位置上了。”
程温“嗯”了一声。
丁品随离开时又在程温的桌子上放了杯燕麦粥。
林凍跟佟昱在网吧里打了一晚上的游戏，天亮的时候两人才从网吧里出来。
熬了个通宵，林凍的精神状态看起来跟往常无异，反倒是佟昱两只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两人顶着黑眼圈回了佟昱家的店。
两人回到店里时，佟妈已经开始忙活着卖早餐了。
餐店的店名之所以叫“朝餐夕不迟”就是因为佟昱家不仅卖大排档还卖早餐。
早上佟妈关诗梅忙，晚上佟爸佟祎沪忙。
关诗梅见两人顶着个黑眼圈回来把佟昱给臭骂了一顿，说他净会带着林凍不学好。
下一秒看向林凍时关诗梅脸上的表情变得慈祥很多，语气也缓和了：“凍凍，你跟阿随没事多管管这臭小子，快野疯了都。”
关诗梅瞪了佟昱一眼，“实在管不了，你俩孤立他好了，让他自己野去。”
佟昱撇了下唇，“不是，妈，有你这么挑拨儿子跟好兄弟关系的吗？”
关诗梅的嗓门跟装了开关似的，跟佟昱说话又拔高了音量。
本来佟昱就因为头疼急着回来睡觉，这会儿关诗梅又扯着嗓门骂他，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快炸了，没再跟关诗梅拌嘴只是连声应好，推搡着林凍跟他一起进屋：“妈，我俩先回房间补觉了。”
关诗梅将两人的早餐放到了餐桌上：“你跟凍凍先把早餐吃了再上楼补觉。”刚走两步她又折返回来叮嘱道：“记得把阿随的早餐装进包里。”
“噢。”佟昱应了一声，往桌子上拿了杯燕麦粥转身塞到了林凍的怀里，“凍哥，饭。”
林凍瞧着佟昱这副马上倒头就睡的样子一时无言，“......记得把阿随的早餐装好。”
林凍说完转身要走，佟昱睁了睁眼赶忙问道：“凍哥，你去哪？”
“回家补觉。”林凍回道。
“你在我房间睡呗。”
林凍没犹豫，语气淡淡地回了句：“回去了。”
佟昱快困成狗了，此话一出他才想起来林凍从来不在别人家过夜，顷刻间后悔自己说的话。
佟昱第一次提出让林凍在他家过夜是初二有次星期天出去玩，因为晚上回来的比较晚，天已经黑透了，而且还下了很大的雨，佟爸跟佟妈都说让他住下来。
林凍当时答应了，在佟昱房间打了地铺，但佟昱半夜醒来上厕所发现林凍不在，打开手机一看，林凍半个小时前给他发消息说自己走回家了。
第二天早上佟昱才发现，林凍没拿伞，淋着倾盆大雨回了家。
佟昱生气地问他为什么不能等第二天再回去，非得大半夜偷偷淋着雨回家。
林凍告诉了佟昱原因，从那以后佟昱再也没提过这件事，也从没再说过让林凍来他家过夜这件事。
林凍说他害怕自己晚上不回去他爸就不会再让自己住在他家，那自己就再也没有地方可去了。
那个时候林凍正过着每个月换一次住处的时光，他不想让他们找到任何一个抛弃他的理由，所以无论是什么原因都不能阻碍他。
佟昱赶紧快速地转移话题：“凍哥，那你把早餐拿上。”
“给阿随。”林凍说完后出了店门。
佟昱实在是熬不住了，强撑着意志把桌子上的早餐全塞进了丁品随的书包里，随后回了房间，沾床就睡。
一宿没睡，头痛突然来袭，林凍拧着眉出了店门，他睡眠不足心情自然也不好，没什么吃东西的胃口，走到店面的取餐口时他将手里的燕麦粥又放了回去。
头痛欲裂，林凍却没有丝毫的睡意，他往十字路口的右手边拐，绕进了自己往日常走的那条小巷，打算去便利店买点东西。
现在是早上六点一刻钟左右，天还未完全敞亮，巷子里也寂静无人，只有几家店面的霓虹灯牌闪着红绿交错的光。
便利店因风吹日晒而褪色的遮雨棚下一盏倒挂在棚下的灯闪着微弱的光，而往下，便利店的门还紧闭着。
买东西本就是一时兴起，林凍见便利店门还关着心情倒也没被影响，打算直接回家去。
“呜呜啦啦”的上拉门声响起，就在林凍走到便利店门口时，门被人从里面给拉上去了。
林凍与开门的阿婆面面相觑。
刘莲珂认出了林凍，语气亲切又带着责备：“哎呦，娃娃你又打游戏到现在？”
林凍“嗯”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钱给刘莲珂说：“一盒烟。”
刘莲珂微微皱眉，没有接过钱，“小娃娃，学点好的。”
“改着呢。”林凍将钱放到了桌子上，自己伸手拿了一盒烟跟一个打火机，“总得慢慢来。”
林凍转身要走刘莲珂“哎”了一声，林凍打断她，回了句：“不用找了。”
林凍刚出店门没几步刘莲珂就追了出来在他身后喊他：“小娃娃。”
林凍转身等刘莲珂走到自己跟前往自己手里塞了一个三明治：“阿婆今天早上新做的，吃完，回家去吧。”
林凍低头看着手里的三明治，默声了几秒，回道：“谢谢。”
刘莲珂笑的慈祥，拍了拍林凍的胳膊说：“乖娃娃，听阿婆的劝。”
林凍将三明治塞进了冲锋衣的口袋里，就近在岔路口找了个垃圾桶，把烟盒给拆开，将外层透明的塑料膜扔进垃圾桶，从里面抽了根烟叼进嘴里。
打火机“咔哒”一声点燃了烟尾，立刻燃出火星。
林凍将烟盒跟打火机丢进口袋，指缝夹着烟吐了口烟圈，随后往丁字路的右边拐进去。
这条街也有不少店面，光网吧，KTV就有好几家。
林凍目光所及之处的第二家店是个棋牌室，平常光顾的人不少，不过费用很贵，林凍没进去过。
相比刚才那条街，这条街便显得不那么安静，街道上能看见行人。
林凍刚点着烟抬头时就看见两三个男生从那家费用很贵的棋牌室走出来。
三人往林凍站的方向走时，一直在盯着林凍看，林凍被他们的眼神盯得有些不爽，不过，他现在没兴致搭理，收回了视线。
三人并排走着，其中三人互相使了眼色，与林凍擦肩而过时，三人中最高的那个男生狠狠地撞了一下林凍的肩膀。
林凍没防备，身子被撞得往后一斜，嘴里叼着的烟灰被撞落到手背上，还带着火星，林凍的左手传来一瞬的灼烧感。
林凍倏然皱起眉，将嘴里的烟夹于指缝，眸光阴冷，语气里带着淡淡的怒意：“找死？”
撞林凍的那个男生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嘲弄：“呦，这不是春盛一中的校霸吗？叫什么来着？林什么......”
林凍眸光里的冷意更深了，冷声道：“别他妈挡道。”
林凍要走，其中一个皮肤偏黑的寸头男将手扼在林凍的肩膀上拦住了他，语气嚣张：“我他妈让你走了吗？”
出言挑衅那个男生从前面猛推了林凍一下，寸头男顺势松开了手，林凍往后踉跄了好几步。
这一推彻底把林凍的怒意给引燃。
林凍又抽了一口烟，把烟头扔到了地上，用脚尖拧踩了两下，他用左手握住了右手腕，晃了晃右手，眼神骤然变得森冷，盯着面前的几人，语气虽冷但却带着不耐：“单独，还是一起？”
寸头男似是被林凍的这句话惹毛了，语气恼怒：“去你妈的，真几把能装，我们三个一起上，还弄不死你？”
“我草你妈！”寸头男话音一落林凍的拳头就挥在了他的脸上，他被这力道带得身子一斜，吃痛地捂着脸骂了林凍。
就在这时挑衅男也出了拳，林凍反应迅速往旁边一闪躲开了，他抓住挑衅男还没来得及收回的胳膊，绕到了挑衅男的身后，抬腿往挑衅男的腿关节上一踹，对方瞬间跪到了地上。
寸头男见状打算从林凍身后勒住林凍的脖子，寸头男的胳膊还没来得及收紧，林凍身子往后一斜，从寸头男的胳膊里挣脱出来。
林凍松开挑衅男的胳膊，快速转身，往寸头男的肚子上一踹，瞬间将对方踹趴在地。
寸头男弯腰捂着肚子吃痛地皱着眉，看向在一旁站着没参与进来的男生，他气急败坏道：“傻逼，别看了，不会来帮忙？”
“乔贝柯，把你口袋里的折叠刀拿出来。”挑衅男说。
站在一旁的男生愣了一下，神情犹豫。
唐青枫又骂了句：“妈逼，你个死怂货。”
与寸头男相比之下程乐嘉倒是冷静了许多：“出了事，算我的。”
见乔贝柯还在那傻站着，唐青枫又催促了句：“快点啊，只要不弄死人，程哥都能摆平。”
乔贝柯被唐青枫吼得吓了一激灵，立刻将折叠刀扔给了程乐嘉。
林凍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三个傻逼吵了半天才终于拿出来了这把刀。
程乐嘉挑衅似的笑了一下，刀刃“唰”的一下弹了出来，“林凍，这可是真刀啊。”
林凍居高临下地看着程乐嘉只回了两个字：“傻逼。”
程乐嘉跟唐青枫几乎同时起身，林凍二打一，率先将唐青枫给打趴下。
准备解决程乐嘉时。唐青枫突然抓住了林凍的脚踝，林凍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却不料程乐嘉拿着刀伸向了林凍。
林凍来不及躲，快速地将袖口拉出来一截挡住了大半张手掌，伸手握住了程乐嘉刺过来的刀，又猛踹了一下对方的膝盖。
“当啷”一声，折叠刀掉落到了地上。
刀口锋利，即使有衣服的袖口护着，林凍的手掌还是被划伤了。
林凍拧着眉，蹲在了程乐嘉的跟前，那只还流着汩汩鲜血的抓住了他的手腕，瞬间，对方的手上就被沾上林凍的血。
“咔哒”，程乐嘉的手腕发出一声骨头折断似的声音，“呃啊......”程乐嘉惨叫出声。
“脱臼都受不了，还敢找死？”林凍甩开了程乐嘉的手腕，从对方的衣服口袋里拿出来一个钱包，从里面拿出来一张红票。
“让你当M的体验费。”林凍丢下这句话后便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