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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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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清杵着脑袋看着桌上的习题，经过周洵的辅导，他已经渐渐抓住了做题的要领，正确率也在上升，感觉前一百名指日可待。
一个暖暖的纸盒贴上他的脸颊，郁清抬头望去，周洵站在窗边看着他，阳光正好洒在窗棂上，照得他如此耀眼，又如此温柔。
所以一切都是值的，郁清想。
“发什么呆呢？给你带吃的。”
郁清接过周洵给的牛奶，两人的手指在不经意间一触即分。
“可以啊，小同学有进步。”周洵倾身上前查看郁清的试卷。
“周老师教导有方。”
“那郁清同学拿什么报答老师？
别说，郁清还真的认真想了想。认识这么久，一直都是受周洵的照顾比较多，自己好像还真的没有回馈过什么。
“那你想要什么？”
看着郁清认真的小表情，周洵脑子里一瞬间闪有数百个要求，他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
“真的提什么都行吗？”
“可以。”郁清认真地点头。
周洵的手揉了揉郁清的脑袋。
“考进前一百名就行啦。”
郁清皱眉，急切道。“这不算什么要求。”
“怎么了？”周洵看着他着急的样子笑了。
“我们来日方长呢。”
很久以后，周洵都会想起这时候说过的话。那时候的他是真的觉得他们都有足够的时间去慢慢消磨，他们尚且年轻，即使无法预知未来，也觉得时间会为他们放慢脚步，这时候全世界都在他眼里。
少年不争朝夕，只求得往后余生，来日方长。
郁清抓住周洵搭在他头上的手，力道紧了紧。“我总觉得，应该趁着有时间把想做的事情都做了。”
这个世界总是瞬息万变，承诺是可以不作数的，爱情是会过期的，明明郁清前十几年过的无欲无求，孑然一身。面对周洵却终日惶恐，只怕徒留遗憾。
周洵沉默，本来搭在郁清头上的手滑落到他耳边，这个动作已经超过了朋友的关系，变得有些模糊不清的暧昧。
顾及在学校，周洵轻轻拍了拍郁清的脸。“别想太多，好好学习。该来的都会来的，该有的也都会有的。”
或许是察觉到郁清安全感的缺失，周洵捏了捏他的脸。“别怕，我还在呢。”
郁清心里有些难受，又有些温暖，五味杂陈。
“考完试我们出去玩吧？”
周迅有点惊讶，因为上次他约郁清被拒绝了。这次郁清竟然主动约他。
“好啊！”
这次的考试在周五举行，因为涉及到免费住校的名额，大家都在暗暗发力。值日生在布置教室准备考试，郁清站在走廊上看着手里的笔记念念有词。
“哎呀，你别念叨了。你念的我怪紧张的。”肖晓杵了杵郁清。
“你又不考，你紧张啥？”
“气氛烘托懂不懂。”
郁清不理他，他想着这次考好，就可以放心的和周洵出去玩了，也可以给老王一个交代。想到这，郁清不禁叹了口气，压力有点大啊。
周洵刚好从办公室出来，看到他吹头叹气的。他把郁清拉到没什么人的地方。
“同学，你这一叹可把好运都叹掉了。”
周洵拍了拍郁清的肩膀。“别紧张，你信不过自己还信不过我吗。”
郁清依旧紧张，掩面道。“我要是没进前一百怎么办？”
“那怎么了？这只是一个小插曲。进不了你就不学习了？不高考了？只要你保持这种状态，我觉得您进不进都无所谓。”
“真的吗？”郁清不自信的看着他。
周洵觉得郁清是不是认知有点偏了，认真地看着他。“我希望你进前一百，只是希望你能变得更好。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你的基础上，我只是为了你，而不是为了你能进前一百。”
“郁清，在我眼里，你自己永远是最重要的。如果你真的觉得压力太大，受不了了。那我就不要去考了。没关系的。”
“我希望你好，从不附加条件。”
郁清觉得周洵这个人温柔得过分了，总是能击中他的心，让他的心变得又酸又软。
“给你，这是我妈之前在寺庙为我求的平安扣。”
一根红绳上挂着一个青玉的平安扣，还带着周洵的体温。郁清握着胸前的平安扣。
“考试也需要平安吗？”
“当然了，考试平安，回家平安，上学平安。要一直平平安安。”
“那你呢？”
“我妈说了，我出生时有仙人托梦，天降祥瑞…”
郁清被逗笑，周洵看他笑了心情也稍微轻松了点。他把郁清拥入怀里揉了揉，感受着怀里的人，心里终于被满填满了。郁清有点猝不及防，愣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回抱住他。
拐角处，肖晓正蹲在地上打游戏，大杀四方之际被人踢了踢。
“同学，这里不让大小便。”
肖晓抬头一眼，翻了个白眼。“滚一边去。”
“干什么呢？蹲这里。”林理抬腿要进去，被肖晓绊住。
“你没事干了？”
林理眼尖，看见了两人相拥的影子，挑了挑眉。
“肖同学真是重情重义啊。”
肖晓观察了一会他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早就知道的，想着他和周洵的关系，便就没再理。
“我自然站我兄弟这边。”
林理想和这刺猬再多说几句话，便说道。
“我也站我兄弟这边。多配啊，我可从来没见过我兄弟注意过谁。”
肖晓皱了皱眉，结束了游戏。
“郁清也很好，不需要被谁注意到。”
林理察觉到肖晓的不满，连忙道。“我没看不起的意思。”
肖晓冷笑了一声。“我最看不惯你们这种有钱人的姿态。心中肮脏，所以看谁都肮脏。”
林理也怒了，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脸。“你什么意思。”
在两人吵起来之际，郁清和周洵刚好出来。这才阻止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因为是在不同的班级考试，两人也匆匆回到自己班级。
“兄弟，不是我说，这肖晓不会是你情敌吧？”林理百思不得其解，感觉肖晓总是对他有莫名的不满，想来想去不会是恨屋及乌，自己是受周洵牵连的吧。
周洵看了林理一眼，颇为无语。“你还记得高一和你表白的女生陈绮吗？”
林理皱眉思考了一下，没想起来。他长得好，家世也好，其实和他表白的女生不少。但是他不感兴趣，所以也就没去在意都有谁向他表过白。
“陈绮是林理的表妹，后来转学了。”
“？”
“不是，这也能怪我。”林理百口莫辩。
周洵一边查找附近的游玩攻略，一边说道。“您可能不知道您林大少爷的魅力，陈绮表白之后就受到了她班级里不少女生的针对。她父母也是为了她好，不久就让她转学了。”
林理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吃喝玩乐，但是却从不沾染情爱之事。面对小女孩的爱慕也是拒绝干净，并不理会当事人的心情以及之后的发展。
林理心中有所思量，但是转念一想看着周洵。“你连这个都清楚？”
周洵停下手中的动作。“查过。”
林理哂笑。“那三好学生周洵怎么不去制止一下？”
周洵回看林理的眼睛，林理要比那些只看得到周洵温和善良的人要了解周洵。
“因为我并不关心。”
是的，周洵这个人被冠以诸多美名，但其实只有林理知道，他实际上是一个冷心冷情的人。很多事情他并不在乎，和他无关的时候更不会插手。身处在相似的家庭背景里，无论其他人对两人的评价如何，在这一点上，他们是相同的。
只是郁清是例外吧。林理想。
周洵的父母是恩爱的，林理的父母却不见得，比起感情，他们更像是一场两人都心知肚明的商业联姻。不出轨，不吵架，有事商量，理性为先。比起恩爱，他们更想是一对数据比对后百分百契合的情侣，没有前期感情的铺垫，但是是个学习感情的学霸。某种方面上看，他们确实契合。
所以即使周洵本身是个冷情的人，林理却不怀疑他对郁清的真心。因为有个很好的例子在他的面前。
经过了周洵的劝慰，郁清的心情轻松了不少，考试的时候也没那么紧张了。发挥出了自己的能力，会写的写，不会写的也不纠结。考完之后竟然觉得难度还可以。
周洵早早地就在郁清班级门口等他。考完最后一门，大家或沮丧，或轻松，或开心。而郁清心里只想着要和周洵去哪里玩。
“去哪玩？”郁清凑上前，期待地看着周洵。
周洵看着他亮晶晶地眼睛心里有些痒。“你去过海边吗？”
郁清摇摇头。他们所在的城市是内陆城市，离海很远。
“那去A市的海滩，那里的海很美，像玻璃一样。”
“是你之前演讲的时候说的那个地方吗？”
周洵没想到郁清还记得他刚从训练营回来时在国旗下的演讲内容，眼里笑意更深。
“是啊，想带你去看看。”
有片枯萎的树叶从树上飘零而下，悠悠转转将要落到郁清头上，周洵伸手拦下，随手扫到地上。一阵风吹过，那片树叶在地上跳了一个旋转的圈后被风卷到不知名的角落。
“怎么了？”郁清抬头往上看。斑驳的树影倒映在他的眼镜上，乌黑的眼瞳像是躲在林中偷窥人间的精灵。
“想亲你。”
“什么？”郁清没有听清，上前一步凑得更近。
在郁清凑过来的间隙，周洵微微低头，在他唇上一触即分，快的郁清以为是幻觉。
郁清惊讶地看向他，发现周洵眼底有一潭浸满了温柔的湖水，就这样沉稳的看着他，好像郁清做什么他都能接受。给了他进的勇气，也给了他退的自由。
“我们什么时候去海边？”
“明天？”
“好。”
那片像玻璃一样的海一定很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