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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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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祝小川刚到公司门口，就被廖文城“劫”走，拉到了工地上。
刚一到地方，廖文城就看着前面测距的工人考他：“他刚测那一段儿，你估一下。”
祝小川看了好一会儿：“一百米？”
廖文城笑了笑说：“少了，有一百二，再精确一点，应该是一百二十六多一点。”
侧距离的工人闻声，见怪不怪道：“一百二十六点五，早知道廖经理你今天来，我们还费劲量它干什么。”
祝小川大吃一惊。
想当年他在学校听说一些厉害的前辈能用眼睛测距时，只觉得是天方夜谭，没想到竟真的有人能做到。
祝小川在心底对廖文城又添了几分敬畏。
“哎呦，廖经理，稀客啊。”
包工头远远走过来，把手往衣服上蹭了蹭，正了正安全帽，看着祝小川，猜到了他的身份：“廖经理这段时间总炫耀，说是带了个好徒弟，我们耳朵都要听起茧子了。”
祝小川笑着应道：“过奖了。”
包工头跟旁边的人要来两个头盔，给他俩一人递了一个，带他们在工地上走了一圈儿。
这是廖文城跟的项目，一个中型项目，已经快竣工了。
现场其实已经没什么可看的了，廖文城就是想带祝小川来现场看看，顺便给祝小川传授一些他平时不往外教的经验。
祝小川专心在后面记着笔记，包工头探头往他那边看了一眼：“不愧是大学生，学什么都像样，这字儿写得也是真漂亮。”
说完，视线扫到他脚上的鞋上，“哎呦”一声，笑着劝他：“下次来工地可别穿这么贵的鞋，还好没弄脏，不然怪可惜的。”
祝小川低头看了眼，心想当然没脏，他这一路走过来，小心着呢，看鞋的次数比看笔记本的次数都多。
这可是谢佳誉给他买的鞋。
他也是不知道今天要来工地，不然他可舍不得穿着这双鞋来。
廖文城扫了眼他的鞋，笑着看了眼手表：“好啦，也该回去开会了，走啦，刘工。”
别人都叫一声“刘总”，只有廖文城叫他“刘工”，刘工也不生气。
他干包工头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公司合作了不少，国企也合作过，什么样的合作伙伴没见过。
装腔作势的，满眼鄙夷的，表面称兄道弟背后捅你一刀的。
只有廖文城尊重他，没因为他没文化嫌弃他，刘工忍不住往外送他们，临到车前，廖文城回头看了他一眼：“刘工，下个项目我决定带小川一起做，他偶尔过来，你多照顾着点儿，谢啦。”
刘工笑笑：“放心吧。”
这也是廖文城这趟过来的主要目的，人是他带的，他就要认真给人铺路，这是他作为一个“领导”，或者说一个“领路人”的责任。
当然，这其中也掺杂了他一点儿私心。
要凭实力讲，他们部门里自然有一些比祝小川经验老道的，也有在这个行业干了很多年，有资源有人脉的。
祝小川作为一个没背景、没人脉的新人，没有任何优势。
但他有极高的天赋。
只要祝小川踏踏实实的，努力学习经验，不出一年，他就会成为整个行业里冉冉升起的新星。
更重要的是，他看中祝小川的品性。
一个好的同事，好的伙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廖文城希望祝小川能一直跟着他，无论他到哪。
不过当然，这得是在祝小川愿意跟着他干的前提下。
祝小川不知道廖文城的想法，只觉得最近忙的快要飞起来了。
廖文城一下给了他两个项目，其中一个是廖文城之前说要带着他一起做的项目，另一个是个小项目。
用廖文城的话说，别看项目小，但提成不少，算是给他的“奖励”。
祝小川开始了白天跑工地，跑完工地回公司熬夜画图算造价的日子。
天气越来越热，在工地上跑就有些受罪了。
尤其是要戴安全帽，戴几个小时再摘下，整个头发跟洗过一样，贴在头皮上特别难受。
其实现在科技进步，他完全可以借助一些现代工具代替他忙活，比如无人机测量、bim技术等，但祝小川没偷懒。
他想学东西，有很多东西，是书本上学不到的。
他喜欢来工地跟刘工一起走走，听刘工给他讲一些工地上的事，一些施工中的小细节，一些经验，一些“长辈”的叮嘱。
他习惯拿着小本子跟在刘工旁边记，刚开始的时候刘工有些不适应，总跟他说“这有什么可记的，我就是大老粗，你别记了”。
后来刘工慢慢习惯了，说到关键经验的时候，也会嘱咐祝小川一句，说这个好好记，有大用处，之后就会刻意把大白话说的“文绉绉”的，好像只有这样，那些话才配记在本子上一样。
“晚上有事没，没事哥带你喝酒去。”
刘工五十多岁了，看祝小川跟看孩子似的，越看越喜欢。
祝小川拒绝说：“有事，改天吧。”
刘工兴致上来了，想喝酒，不肯放弃的问：“什么事，不能改天？”
祝小川摇了摇头：“今天小项目结束，能早点回家了。”
刘工笑问：“回去补觉啊？小瞌睡虫。”
“没，回去打电话。”
今天周五，谢佳誉明天就休息了，他想给谢佳誉打个电话。
他已经好久没给谢佳誉打电话了。
而且下周就放五一假了，他想问问谢佳誉五一有什么打算，需不需要他过去帮忙“改造”房子。
刘工若有所思看他一眼：“谈对象了？”
“没。”
祝小川表面笑着，心里却有些遗憾的想，他大概这辈子，都没机会谈对象了。
谢佳誉谈恋爱前，他能找机会跟谢佳誉多见几面，他就心满意足了。
等谢佳誉有了女朋友，他就不会再打扰谢佳誉了。
晚上他问过谢佳誉，谢佳誉说五一要飞南边一趟，去谈个生意，祝小川遗憾打消了去找他的想法。
这段时间不单单是祝小川忙，谢佳誉那边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谢佳誉已经连着十多天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了。
接到祝小川电话的时候，他刚睡着不到半个小时。
突然被吵醒，让他原本就有些难受的脑袋又疼了起来，谢佳誉迷迷糊糊摸到手机，看了一眼，想着要是有生意上的事先应付两句，等清醒了再谈，没想到是小川。
他按了按脑袋，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上次的哽咽声仍让他心有余悸，他怕祝小川是有什么事，坐起来，语气有些担心的问他：“怎么了，小川？”
直到听到那边说没事，他才放下心来。
他看了眼日历，盘算着五一的时间。
虽然他跟小川说了可能没空，但他还是在心里盘算着，怎么节省一些时间，看看能不能提前回来。
五一前一晚，谢佳誉和郭明涵登上了前往南边的飞机。
谢佳誉跟郭明涵对了下时间。
之前答应好的，生意上的时间肯定是不能变，但办私事的时间可以省一省。
郭明涵听着，谢佳誉这么精打细算，竟还真空出了一天时间。
郭明涵：“也行，到时候咱俩回去找个按摩的地儿，好好松快松快。”
“你自己松快去，我有事。”
郭明涵转念一想，谢佳誉把自己转成陀螺也要省下来的时间，肯定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于是想也没想，问道：“怎么，谁给你介绍对象了？”
谢佳誉眼睛一闭，疲惫道：“赶着回去见我弟弟。”
郭明涵忘了祝小川这一茬儿，以为他说的是谢朗，笑了一声：“谢朗什么时候有这待遇了？”
谢佳誉仍旧闭着眼睛，脑海里浮现出祝小川蹲在家门口等他的场景。
一想到祝小川，他声音都温柔起来：“是小川。”
“啧，我给忘了，你还有个漂亮弟弟呢。”
谢佳誉睁开眼，往外看了一眼。
外面蓝白相接的云海，那样纯净漂亮，就像他心中单纯善良的祝小川。
他闭上眼睛，又躺回去：“也不一定能见着。”
他还不知道祝小川几号回来呢。
*
五一七天假，祝小川在家住了五天。
回到小出租屋的第二天上午，他收到了谢朗的消息，谢朗问他回没回来，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谢朗从小好玩，他最近看上个不错的真人cs野战俱乐部，想去玩儿，但有点小贵。
谢佳誉说他拿钱，让他问问小川去不去。
结果祝小川一口回绝了，说不去。
谢朗故意又发了一条，说我哥也在。
祝小川立马改口了。
谢朗故作吃醋的把手机放到谢佳誉面前晃了晃，说：“还是哥你好使。”
谢佳誉抢过他的手机，给祝小川发了条语音，说要是累了就在家休息。
祝小川说不累，谢佳誉打字回复他，说让他在家等着，让谢朗过去接他。
原本谢佳誉是打算自己去的，但他实在太困了。
要是往常，他有这提前回来的时间，肯定要好好休息，养养精神。
但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想见祝小川一面。
就好像想要确定，祝小川是真的回到他“身边”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