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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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的私活不能在公司干，祝小川只能下班之后熬夜工作，每天要忙到凌晨一两点钟。
其实刘工说半个月，是给他按多了算的，照他现在这样的进度，顶多十天就能做完。
他之所以熬夜做，一是不想辜负廖文城和刘工的心意，二是想让自己一直忙着，这样，他就不会一直想谢佳誉了。
年轻人底子到底是好，每天熬到一两点钟，上班也依旧精力充沛。
下班的时候，祝小川不巧在电梯前撞见了魏阳和彭伟。
其实刚开始他们俩跟祝小川关系也不错，毕竟几乎是同一时期的实习生，又分在同一个组，也算有缘分。
但后来祝小川什么都比他们快一步，又有廖文城亲自教，他们心生嫉妒，于是就开始疏远祝小川，再后来，就开始在背后嚼舌根了。
祝小川对这种事确实不是很在意。
大家都是同事，相处时难免有摩擦，好与不好，或是背后说他几句，祝小川能理解。
但魏阳和彭伟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呦，”魏阳开口便带了几分阴阳，“这不是小川么，今天下班这么早，廖经理出差之前是不是忘了给你项目啊，这么闲。”
彭伟一边等电梯，一边接话：“你这话说的，人小川可是廖经理面前的大红人，人廖经理照顾着呢，怎么可能没项目。”
祝小川没搭话。
以前廖文城在的时候，他俩多少还有些避讳，这会儿廖文城出差，他俩倒是连避讳都没有了。
“呦，彭伟啊，”会计拎着名牌包，走到祝小川旁边，笑着说，“我本来想明天告诉你的，你下个月工资被扣了五百。”
彭伟拧起眉：“什么？”
年轻漂亮的会计眉梢上挑，轻慢道：“应该是廖经理之前给你的那个项目的问题吧，造价有问题，而且问题应该不小，我来这儿工作这么久，还从没见过罚哪个员工一下罚五百的。”
彭伟被那一句话顶的面红耳赤的，再憋不出一句话来，只觉得脸上火烧似的，臊得慌。
说会计扭头看了眼祝小川，换了语气：“小川，你上个月业绩最好，有两千块奖金哦。”
魏阳冷哼一声：“这有人罩着，就是不一样。”
会计扭头看着他，笑嘻嘻说：“我要是某些人啊，技不如人我就好好练，只知道抱怨廖经理不给项目，不知道反思一下，那样一个小小的项目竟然拖了那么久。”
明摆着在说，菜就多练。
两人被会计怼的脸都红了，纷纷转身往楼梯那躲了。
小会计也不管他们能不能听见，跟祝小川说：“你就是太惯着他们了，这种人啊，分不出好赖，你肚量大让着他们，他们只会觉得你胆小怕事，不敢惹他们，一来二去的，只会越来越过分。”
祝小川笑了笑：“他们也就过个嘴瘾。”
祝小川不在意这些，再说白了，就是祝小川不屑跟他们计较。
会计叶晓霖从包里掏出镜子和口红，补了补妆，进电梯时，问祝小川：“你怎么回去？”
祝小川：“坐公交。”
叶晓霖：“我男朋友来接我，顺道送你？”
祝小川连连婉拒。
下班到家，陈美琪给他打了个电话，问她宝贝儿子最近过得好不好，祝小川说一切都好。
确实一切都好。
工作很顺利，大多数同事对他也很好，也攒了点钱，出租屋也装扮的越来越有家的样子了。
要说唯一不好的，就是最近跟谢佳誉没联系了。
上次从医院离开之后，他们就没怎么联系过。
他心里其实是有些后悔的，后悔那天回谢佳誉消息太冷淡，也后悔谢佳誉住了那么久的医院，他都没再问候过。
祝小川忍不住有些迷茫，不知道到底要怎么跟谢佳誉相处。
太近了容易暴露，容易妄想，太远了，他又怕失去谢佳誉。
他可以这一辈子都在远处远远看着谢佳誉，但不想跟谢佳誉完全失去联系，变成陌生人。
想到谢佳誉，各种问题就一股脑的往脑袋里钻。
祝小川打开电脑，用工作麻痹自己。
刘工说让他好好做，以后还有更多的私单给他，项目更大，提成也更高，但前提是保质保量，不出差错，这是对一个合格的造价师最基本的要求。
祝小川也没让刘工失望，提前五天给刘工交了差。
刘工没想到他能这么快，不免惊诧：“行啊你小子，这么快，这速度，跟当年的廖经理有一拼了。”
他认识廖文城的时候廖文城已经二十五了，祝小川今年才二十二，刘工不禁感叹：“年轻人，真是大有可为啊。”
又过了一周，私活应该是过审了，刘工问他要银行卡号，给他转了一万两千三百块。
祝小川第二天就买了一堆冷饮和水果，借着去工地的空档给刘工送了过去。
他还单独给刘工和廖经理一人挑了一样礼物。
倒不是他会来事，而是陈美琪从小教育他，做人要知恩图报，谁对他好，他心里都记着。
六月末，祝小川想家了，回家待了两天。
带着他妈妈去市里逛商场，买化妆品，买衣服。
陈美琪问他跟谢佳誉还有没有联系，祝小川说有。
回到出租屋的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夏天天长，外面还没黑。
祝小川窝在沙发里躺着，看着外面那颗高大的梧桐树。
梧桐树枝叶繁茂，欣欣向荣，被夕阳的余晖晕染上一层橘黄色，看着格外柔和。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去看那颗梧桐。
却从被晕染上橘黄底色的叶片的缝隙中，看到了一抹缓缓朝这边走来的熟悉的身影。
晚风微凉，吹起了西装下摆，露出了里面干净整齐的白衬衫。
梧桐叶片带起的晚风吹起了祝小川额前的长发，吹皱了他心底的一池春水。
鼻尖仿佛闻到了专属于谢佳誉的那抹淡香。
旅途疲惫一扫而空，祝小川立马穿鞋，跑下楼去。
谢佳誉看到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看见我了？”
“嗯。”祝小川点头，问他，“你今天怎么有空？”
“昨天过来的，看你不在，”他伸手在祝小川头上摸了一下，笑着说，“今天过来碰碰运气。”
祝小川被他摸头发的动作弄得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了低头。
“我能上去坐坐么？”谢佳誉征求意见似的，“要是还生我气，我就在楼下站着。”
祝小川下意识往后看了一眼：“伤好了？”
“好了。”
祝小川：“那上去吧。”
“放假去哪了？”谢佳誉跟在他后面，上楼，进屋，换鞋。
“回家了。”
祝小川回头问他：“你吃饭了么？”
“没，”谢佳誉笑着逗他，“要给我做好吃的？”
祝小川没回他，反问道：“你着急回去么？”
“不急。”
“那我给你炖鸡汤喝，我今天刚从老家带回来的，今天现杀的，新鲜。”
他跑到厨房，把刚放进去不到半个小时还没动上的新鲜鸡肉拿出来，找了个盆洗了洗，又接了一盆水静置，一回头，才发现谢佳誉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厨房。
“我来吧。”
谢佳誉说着，随手摘下领带，递给他，然后转身去翻冰箱：“有姜么？啊，看到了。”
祝小川把领带放好，回头看着在厨房里忙活的谢佳誉。
他西装外套脱了，上身只穿了一件浅蓝色衬衫，下摆扎在西裤里，宽肩细腰，就连偶尔低头时的颈线都那么漂亮。
祝小川强迫自己回神，走到厨房帮忙。
“佳誉哥，手抬一下。”
谢佳誉闻声照做，祝小川微微踮脚，从后面把围裙给他戴上，轻轻系在腰间。
这位置比腰带更靠上，祝小川喉结忍不住动了动，想起了港片里配枪用的看着十分禁欲的黑色绑带。
鸡汤得熬很久，谢佳誉把汤熬上，知道小川在他身后没走，回头把他“推”出厨房，摘下围裙。
“聊聊？那天为什么生气，因为我撵你走，还是因为我给你打车钱？”
其实都不是，祝小川最无力的，不是这些，而是他想留下照顾谢佳誉，却没有资格，没有身份。
谢佳誉以为他不想说，解释道：“如果是因为打车钱，那我可太冤枉了，你也没收，要是因为我撵你走……”
“不是。”
过了这么久，祝小川当然想明白了谢佳誉为什么一定要撵他走，谢佳誉是在为他考虑。
说起来好笑，就连他自己也很矛盾。
从感情上，他没办法接受，谢佳誉只把他当成一个需要照顾的邻家弟弟，从理智上，他又知道，他这辈子，和谢佳誉之间，就只能是这个关系，没法再进一步了。
这也就意味着，在不久的将来，等谢佳誉真的有女朋友了，他可能在谢佳誉生病时去探望的资格都没有了。
又或者，他可能连知情权都没有。
谢佳誉过得好与不好，有没有生病，有没有受伤，都不会跟他一个“邻居家弟弟”扯上什么关系。
其实说是远远看着，但他连远远看着的资格都没有。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