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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我会结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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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蔡齐景醒的比鸡早，睁开眼就摸起手机给夏亦阳发消息：
【早安，阳阳老师昨天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现在七点半，蔡齐景以为要等一会儿才能收到回复，却没想到夏亦阳已经起床了，对方给他回了个问号。
蔡齐景继续打字：【我昨天做了眉毛，阳阳老师不给我打视频告知我注意事项吗？】
夏亦阳还真把这茬给忘记了，他下意识觉得对蔡齐景用不上再单独叮嘱，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的。
【夏亦阳：新新做过，注意事项你不清楚吗？】
蔡齐景勾唇，手速飞快地打字：【那怎么一样，她是她，我是我，我可是很期待阳阳老师的视频通话呢。】
夏亦阳觉得这人有点难缠，他喝完杯子里的温水，弯腰换好拖鞋，背上包出门。
【夏亦阳：下楼，当面和你交代。】
蔡齐景挑眉，精心挑选一身衣服后迫不及待夺门而出。
“早上好啊阳阳老师。”见到面，蔡齐景热情打招呼。
天气逐渐热起来了，夏亦阳今天穿的很简约，上身一件纯白色POLO衫，下身一条黑色九分裤，再搭配一双帆布鞋。
很简单的搭配，但穿在夏亦阳身上莫名养眼，让他穿出了一种精致感。
“阳阳老师今天真帅。”
夏亦阳没理会，自顾自拿出手机鼓捣，而后对着蔡齐景把给蔡新新交代过的注意事项重新说了一遍。
“阳阳老师为什么在录音？”蔡齐景认真听着，随后突然把目光聚焦于夏亦阳的手机界面，“想保留我们两个的美好谈话？”
夏亦阳：“……工作需要，应对领导不定时的抽查。”
“我懂我懂，这叫做事留痕。”
夏亦阳静默片刻，抬脚欲走。
“阳阳老师！我送你！”蔡齐景屁颠屁颠追上去。
“阳阳老师车还没修好吧？咱们以后就是邻居了，我不嫌麻烦，让我接送你上下班呗？”
成为邻居和接送上下班并没有直接关系。
夏亦阳正好有话要说，这次就顺着蔡齐景的话坐上副驾驶，没坚持推托。
“阳阳老师，今天晚上有什么安排吗？请你看电影去？”
夏亦阳不作声。
“这才八点，你每天都去的这么早吗？上班这么积极？”
无人回答。
“我这眉毛修修是不是显得整个人都柔和几分？看着平易近人是不是？”
安静。
“阳阳老师，今天能准时下班吗？我七点半去接你。”话音落下，蔡齐景实在没忍住偏头往副驾驶看了一眼，发现这人扭着头望向窗外一动不动，“在COS静默少年吗？”
夏亦阳僵硬转头，目光疑惑地看向蔡齐景。
“还是在COS忧郁小王子？”
夏亦阳不解。
“我刚才问了你四个问题，一个都没听到吗？”
夏亦阳摇头。
“行。”蔡齐景无奈低笑出声，“阳阳老师今天下班能让我接你去看电影吗？”
夏亦阳又拒绝：“不了。”
“真的吗？”蔡齐景问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什么？”
“我说阳阳老师舍得一而再再而三拒绝我吗？”蔡齐景不着调地轻语，话里听不出半分伤心：“我好伤心啊。”
有人要超车。
蔡齐景减慢速度让后面的白车超过去，扭头看了看副驾驶那边的倒车镜。
夏亦阳双手交握，目视前方，脸上表情淡淡的，叫人看不出情绪：“我爸妈下周过来。”
蔡齐景没听懂，所以没说话。
“来监督我相亲。”夏亦阳垂下眼眸盯着手指，“所以别再......”
“明白。”蔡齐景了然，猝然笑出声，喉结急促滚动两下，“这几天保证不招你烦。”
“我是说以后，”夏亦阳纠正：“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会结婚的，在父母的安排下。”
“阳阳老师这好孩子当得是不是有点过头了？”
夏亦阳避而不答，淡声提醒蔡齐景：“我到了，就在这里下车吧。”
继这次谈话之后，蔡齐景的努力结果一朝回到解放前。
他很少再看到夏亦阳，每天在单元楼守一个小时，从没看到过人。
消息也石沉大海。
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蔡齐景去纹眉店问过两次，也不知道那群帅哥美女是收了夏亦阳什么贿赂，统一口径不让他进。
蔡齐景苦恼，向蔡新新发去求助信息。
爸妈回来之后蔡新新就迫不及待搬走了，这会儿蔡齐景跟蔡新新联络感情都不方便。
小丫头一回去就被收缴了手机，被勒令专心学习冲刺接下来的分班考。
等了半个小时没回复，蔡齐景猜测她大概率是没摸到手机。
他又给林阳阳发去暖心问候。
林阳阳一猜一个准，视频打过来第一句话就是：“失恋了？”
那应该叫一厢情愿没个好结果。
“打开摄像头，让我看看你现在是怎样憔悴的模样。”
蔡齐景对着手机骂了一句。
林阳阳这下听出来他是真的心情不好了。
失恋的人蛮可怕的，林阳阳不敢触他的霉头，清了清嗓子安慰道：“没事，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你不如不说话。”
林阳阳：“那你给我发消息干什么？”
蔡齐景平静如水：“想你了。”
林阳阳惊悚的大脸占满整个屏幕。
林阳阳惶恐不安：“这可使不得啊，我要当的是你妹夫，不是你妹的姐夫。”
“滚。”蔡齐景无力，十分无力，闭着眼睛假寐。
这时候值得一提的就是上回林阳阳把蔡新新找到之后是如何如何安慰，如何如何哄人的，具体过程蔡齐景不清楚，但结果他知道。
蔡新新跟学校里那个对象分了。
不过也没答应林阳阳，小丫头还在生林阳阳自作主张为她好的气，下达的任务是让林阳阳一个月内把她哄开心，否则没得谈。
虽然这么做对人男同学有点不地道，但蔡齐景也没啥说的。
男同学他不认识，自然是替自己亲妹妹和亲兄弟考虑。
林阳阳这些天可忙的呦，在很难联系到蔡新新的艰苦条件下坚强完成任务。
蔡齐景看破不说破，没打击林阳阳的信心。
这事就算他不说林阳阳心里应该也清楚，他爸妈再满意林阳阳这个女婿，也不可能答应让蔡新新高中就跟林阳阳谈。
“我爸妈要是不同意你老牛吃嫩草，你怎么应对？”
“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林阳阳不乐意，翻着白眼回答：“那肯定是想办法打动伯父伯母，用我的真心感化他们。”
“那如果蔡新新怕家里反对从而拒绝你的追求呢？”
“你说的这种情况就不存在——”林阳阳反驳，刚想说新新怎么可能这么绝情，下一秒突然想到什么，林阳阳贱笑：“嗷，我懂了，你的阳阳老师因为家里反对所以拒绝了你？”
“也没有吧。”蔡齐景说话声音听起来苦苦的，“他一直都在拒绝我。”
就是这回拒绝得干脆果断了点。
“同情你。”林阳阳摇头叹息，“帮不了你。”
“算了。”蔡齐景说话有气无力，手指按在挂断键上，“找你一点用也没有。”
不给林阳阳证明自己的余地，蔡齐景手指轻触屏幕，扔了手机照例去楼下巡逻。
今天应该也没什么转机，他在墙根蹲了半个小时，最后失望站起身顶着满身的蚊子包回去。
上到三楼，他在门外停留一会儿，对着紧闭的实木门沉思。
突然，门从里面被推开，蔡齐景转身的背影一顿。
夏亦阳也怔了一下，不过很快调整好表情目不斜视走楼梯下去。
蔡齐景大跨步跑上四楼，拎起客厅的垃圾袋又冲出去。
他疾步追上走在前头的夏亦阳，若无其事并排走在旁边，轻声问：“伯父伯母什么时候来？”
夏亦阳维持邻居间的体面，回答道：“晚上。”
“用我陪你去接机吗？打车不方便。”
夏亦阳摇摇头，多余的话并不想说。
蔡齐景却眼尖注意到夏亦阳眼睛周围重重的黑眼圈以及疲惫的神色。
“最近没休息好吗？”
“没有。”夏亦阳刚回答完，握在手里的手机突然来了电话，蔡齐景就看到夏亦阳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叹气。
“抱歉，我有点事。”这句话是对他说的。
“嗯，记住了，我知道了。”这句话是对电话里那人说的，蔡齐景只听到这一句，然后夏亦阳就走远了。
一句话里包含的有点多，蔡齐景细细回味。
那语气，似乎有不耐烦和无奈的顺从，以及那种想要发火却又理智克制住自己的压抑和妥协。
蔡齐景沉思。
他总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
回到家的蔡齐景对着百度研究一个小时，具体搜索内容为：
[男朋友父母控制欲强怎么办？]
[如何打动未来对象的父母？]
[怎么改变父母的观念？]
[喜欢的人家里管的太严怎么办？]
[如何拯救忧郁少年？]
[中式父母是什么意思？]
[中式父母的具体表现。]
中式父母是蔡齐景无意间看到的一个新词。
[男朋友父母不同意我和他在一起怎么办？]
[第一次见男朋友父母如何准备见面礼？]
[txl能结婚的国家。]
[txl合法领养孤儿的程序。]
蔡齐景越搜越离谱，越搜越自信。
下午六点整，蔡齐景蹲在三楼门口安静等待。
他不知道具体时间，只能采用原始方法——等。
好在没等很久，门被打开，夏亦阳不经意低头，和地上的蔡齐景四目相对。
“……做什么？”
“等你！”蔡齐景活力十足、信心满满，“陪你去接伯父伯母。”
夏亦阳蹙眉，“我说了不用。”
“我常开的那辆车送去保养了，你说是开这辆还是这辆？”蔡齐景抬手展示出来两把车钥匙，一辆奥迪，一辆奔驰。
“都不……”夏亦阳没能把话说完，蔡齐景打断他继续给出选择，从口袋里掏出第三把车钥匙，“对，还有辆SUV。”
“SUV吧……”夏亦阳慢吞吞给出答案。
蔡齐景得意收起另外两把，甩甩钥匙对着夏亦阳交代：“阳阳老师在一楼等我，我去开车。”
这招也是他网上学来的：[对象总是习惯性拒绝，如何应对？]
路上行驶的时候狭小的空间里是安静的，蔡齐景时不时偏头看一眼副驾驶，注意到夏亦阳总焦虑地抬手摸耳朵。
他关心：“怎么了？”
“没事。”被发现之后，夏亦阳就不再有动作，只是双手紧紧交握着。
蔡齐景想办法缓解气氛，“你和爸妈关系怎么样？”
“还可以。”
“等会儿接到伯父伯母先去吃饭，吃饱喝足再回家。”
“可以。”
蔡齐景盯着前方的路，半晌突然莫名其妙来了一句：“别紧张。”
夏亦阳失笑，紧绷的情绪缓解几分，“我紧张什么？又不是去送死。”
话当然是任由人说，可表现骗不了人，蔡齐景不拆穿对方脸上的伪装，耸肩笑笑不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