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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再起风暴 ...

  •   十月十八日,齐心竹的最新系列时装展示会正式公演了。
      整个友谊大剧院被挤个水泄不通。长达三个多小时的时装表演秀和新品展示会让各大商家,记者,游客,还有各式各样的服装爱好者都饱尽眼福,见尽世面。整个展示会可以说是取得了圆满的成功,齐心竹因此更是名声大噪,人气猛升,成为名符其实的亚洲时尚界第一的人气明星设计师。
      同时,让人关注的还有他那朵娇艳欲滴,高贵大方,芳香馥郁又清新宜人,充满灵气和朝气的南国玫瑰---夏蕾,还有夏蕾和他的关系。在当天的各大报刊,传媒平台的头版头条,几乎无一例外地都是刊登了齐心竹和他的玫瑰夏蕾的照片,还有他们的传闻故事。不可避免的,关于他们俩的桃色新闻和故事也一夜传遍了街头巷尾,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趣事。
      夏蕾并没有太在意,也没有太多的沾沾自喜。她卸去浓妆后,依然是洁洁净净的一张俏脸,依然是朴朴素素的一条吊带牛仔裙,依然是扎着高高的马尾,依然是简简单单,开开心心的一个大学生。她安安静静地回到学校,认认真真地继续她的学业。
      当然,令她最开心的是,她外婆吕淑兰这段时间似乎恢复得很好,精神好了很多很多。想到这,她的脸上露出了舒心和幸福的笑颜。
      这段日子,于她而言,就像做梦一样。虽然有恶梦,但是也有好甜蜜的梦。生活不会都是一帆风顺的,但是,要坚信,风雨之后一定会见彩虹。她微微扬起自己的头,大踏步地往校门口走去,她是那么急切地想赶到医院去,见到自己的外婆。
      “玫瑰!”她刚走出学校大门口,就看到齐心竹怀里捧着一大束洁白的姜花,呼唤着她迎了上来,“玫瑰!”只见他整个人玉树临风,神采飞扬,脸上笑容可掬。
      “心竹!你怎么会在这里?”夏蕾惊喜万分地迎了上去。不知道,从何时起,她已经不称呼他“齐先生”,而是直接称呼他“心竹”了。她没有任何不自然的感觉,总觉得这样称呼起来很是温暖,很是舒服。
      “知道你要去看望你外婆,我想和你一起去看望一下她老人家。” 齐心竹满眼都是宠溺和喜爱,他深深地凝望着微笑走向自己的夏蕾,温和地回答道。
      “你有时间吗?”
      “当然有的。这两天该我忙的事情我都忙完了,剩下来的事情姚老师都会处理得很好的,不需要我担心的啦。”
      “那太好了!我还以为表演完后,您都会把我给忘了呢!”夏蕾开心得一脸娇俏,调皮的笑颜。
      “想忘也忘不了了,永远忘不了了!”齐心竹喃喃道。
      “你在嘟囔点什么呢?我们快走吧!”夏蕾很自然地一把拉过齐心竹的手,像个开开心心的小女生,把他带上了一架停在大门口不远处的的士车。
      而此时,在他们身后,一驾耀眼的红色小跑车正在缓缓前行,车上的肖征锋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他直恨得咬牙切齿,心底莫名地又痒又痛。
      本来,今天早上他看到报纸和平台上铺天盖地的齐心竹和夏蕾的照片和新闻,都已经气得不轻了。他正盘算着要怎样扳回局面,没想到,还让他加看了一场现场版的表演。他恨不得一脚油门,冲上去把那辆的士撞个稀巴烂。可他,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终于,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那要滔天的怒意,眼睛一转,计上心头,一丝狡黠得意的笑浮上了他好看的脸庞。

      此时,在省人民医院的一间单人病房里,吕淑兰正斜躺在病床上。她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里似乎有太多的痛苦和矛盾。
      黎丘在一旁,直看得他胆颤心惊,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他想不明白,报纸上刊登的明明是天大的好消息,为什么吕淑兰看了后的反应会如此让人触目惊心。看着脸色阴暗得像是暴风雨欲来似的吕淑兰,黎丘现在是后悔到肠子都清了。早知道会是这种状况,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会再自以为是地拿着报纸来给她报喜了。
      他端着一碗盛好好久了的白粥,小心翼翼,又有点惴惴不安地来到病床前,轻声问道:“吕伯母,吃点东西先吧!这粥都快凉了。您肚子肯定也饿了吧!”
      吕淑兰没有动,她神色怆然,眼里有浓浓的泪意。
      “吕伯母!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吗?都怪我,不该把这报纸带进来的。发生什么事了吗?”黎丘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万分懊恼地责备着自己,很是担心地站在吕淑兰身旁,焦急地询问着。
      良久,吕淑兰终于动了下自己的身子。慢慢地,她微微抬起自己那双红湿而迟滞的双眼,紧紧地,久久地将目光停在了黎丘的脸上。然后,过了好久,好久,她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吐出了一句:“你爱蕾儿!对吗?你真的很喜欢她,是吧?”
      黎丘如闻惊雷,吓得脸色刹时雪白。他不知道这个易变易怒的老婆婆又在转什么念头了,他不由定定地望着吕淑兰,一个字也不敢说。许久许久,他才重重地点了点头。因为他从吕淑兰的脸上好像并没有看到预想中的怒意和恶意。
      看到黎丘点了头,吕淑兰居然像如释重负似的也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她伸出两只枯瘦白皙的手,颤抖着紧紧地握住了黎丘捧着碗的双手,用充满祈求的声音低声说道:“好孩子!从今天起,我把我的蕾儿交给你了,答应我!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情,请你一定,一定要替我好好地保护她,好好地爱惜她!尽量不要让她再受到那么多伤害,再受那么多苦了,好吗?”吕淑兰的声音哽咽,带着浓浓的泪意。
      黎丘亦是感动得双眼红湿,原来这个表面冷酷无情的老人家和夏蕾一样,有着一颗易感而善良的心,她和自己一样,深深地爱着夏蕾。“吕伯母!您老人家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会拼尽我全力去保护她,去爱惜她,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的。”
      吕淑兰轻轻点了点头,说:“下午,过来医院前,你去趟我们家,帮我把我放在我床头柜抽屉里的那个紫红色的木盒子带过来医院给我。现在,让我吃点粥吧,我的肚子真的有点饿了。”说完,她接过黎丘手里的那碗粥,大口大口地吃起来。黎丘有点诧异地凝视着她,没有忽略她的眼里有抹异样的光芒闪过。

      “外婆!外婆!今天,我带了个朋友过来看望您!”夏蕾人未见,声先至,声音一如人那样甜美。
      斜靠在病床上的吕淑兰不由挺了挺自己的腰杆,她心中有种风雨欲来的预感。
      终于,病房门倏然打开,门口出现了一脸娇俏甜美的笑颜的夏蕾。她身穿一件浅兰色的运动款连衣裙,整个人看上去清新脱俗,美丽动人。而在她的身后,还有一个飘逸,俊朗,气度不凡又温文尔雅的大男孩。脸上也是阳光明媚,他的怀里正捧着一大束新鲜洁白的姜花。整个病房因为他们俩的出现顿时变得充满了阳光,芳香和温情。
      吕淑兰的脸色却在见到他们俩的那一瞬间变得死白死白,双眼里刹时像溶入了两团浓黑的乌云,还有着一份近乎绝望的心碎,凄凉和悲痛。她那双紧紧抓着被单的手,此刻青筋突起,不受控制似地,在剧烈地抽搐着,心中几乎是像被万把尖刀剜过般的疼痛。
      “上天呀!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呀!”此时,她只觉得自己的头像要裂开般痛,痛到她几乎无法呼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在微微日光下闪着刺眼的白光。
      “外婆!外婆!您怎么啦?”夏蕾被吕淑兰的样子吓坏了。她的脸色也刹时苍白,像箭一样冲到吕淑兰面前,双手紧紧扶住了吕淑兰的双肩,双眸里含满了惊恐和担心。
      “黎丘!黎丘!快去叫医生!”她像要疯了一样,没理智地大声喊着。
      黎丘似乎也被吓坏了,呆呆地站在病床边,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一旁的齐心竹一看形势不对,正转身准备去找医生。突然,吕淑兰像发了疯似地对着他狂吼:“你给我站住!站住!”
      齐心竹条件反射似地停住了自己的脚步,猛然回头一看,他整个人不由愣住了。感觉自己像突然掉进了一个黑暗的冰窟里,又冷又茫然不知所措。他看到面前的竟然是一张老泪纵横的脸,脸上写满了仇恨和痛苦,眼里盛满的是怒火和心碎。
      “齐心帆是你的什么人?”吕淑兰咄咄逼人,冷冷地问道。
      “齐心帆?”齐心竹,一下如坠入云海,更加迷糊了。他弄不明白,面前这个老妇人怎么会突然问起自己已经死去十多年的哥哥齐心帆,一个连他自己都感觉似乎已经很陌生很遥远了的人。
      “回答我!齐心帆,他究竟是你的什么人?”吕淑兰有点竭斯底里地继续追问道。
      “他,他是我哥哥!” 齐心竹,终于轻声回答道,一脸的惴惴不安和不解地望着吕淑兰。
      “他,现在在哪里?告诉我!”
      “他……他……”
      “说!他在哪?说!”
      “他……他走了!”
      “他!死了?”吕淑兰的脸上有种很是矛盾的表情。
      “是的!早在十多年前就离开了,听我妈妈说是生病走的。”齐心竹的声音低沉而悲伤,“我那时还小。”
      “天呀!他终于得到报应了!终于得到报应了!”说完,她整个人像崩溃了似的,软软地瘫倒在病床上,泪水忍不住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齐心竹,整个人像僵住了似的。他木然地站在病房内,可脑海里却是像翻山倒海。
      “究竟是什么事情,让这位垂暮之年的老人还那么地,那么地憎恨自己的哥哥齐心帆呢?”他不解地想着,不由把求救的目光投到了身边的夏蕾身上。可他发现夏蕾和他一样的震惊,口瞪目呆地站在那,一脸的茫然,惊愕和困惑!
      唯有黎丘似乎慢慢地清醒了一点点,若有所悟地静静地望着面前的吕淑兰和夏蕾。
      “伯母!您能否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齐心竹向前一步,正准备小心翼翼地问个明白。
      吕淑兰已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喝住了他。“你站住,闭上你的嘴!请你立刻,马上给我出去,滚出去!永远不要再来找夏蕾!永远不要让我再见到你!滚!”
      齐心竹的脸色刹时死白,眸里是浓浓的受伤和受挫。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像被砸碎了一般,好痛好痛!
      “伯……” 他还想开口再讲点什么,黎丘已急忙冲过来,将他半推,半扯地带出了病房。
      病房门砰地一声关上了,直震得一旁的夏蕾整个人吓得跳了起来,脸如雪白,眸色迷茫。她觉得自己的心莫名地一直,一直往下沉,沉得她好累!好痛!好怕!她只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和额上皆已冷汗淋漓。
      “天呀!谁能告诉我,这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她茫然地望着伤心欲绝,一动不动地俯身趴在病床上的外婆,心中塞满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迷茫,恐惧和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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