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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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程晓阳站在门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眼神飘忽不定。
“所以......”景舟缓缓坐直身体，“你以前当过警察？”
程晓阳苦笑一声，走到床边坐下：“是。”他抬头看向沈默，“对不起，一直没告诉你。”
沈默的眼镜片反射着冷光，alpha的表情晦暗不明：“B市警局？”
程晓阳的肩膀微微颤抖：“嗯。”
赫渊倒了杯温水递给程晓阳：“从头说吧。”
窗外的夜色渐深，病房里的灯光在程晓阳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那段被刻意隐藏的过往。
“一年半以前，我姐姐在B市遇害。”程晓阳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
“她被一个alpha袭击......腺体被活活咬穿。"
景舟注意到好友的手指死死攥着水杯，指节泛白。
“我申请加入专案组，花了六个月追踪那个畜生。”
程晓阳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终于在一次行动中锁定了他的位置。”
沈默突然握住他的手：“就是今天那个alpha？”
程晓阳点点头：“那天晚上，我们小队突袭他的藏身处。我冲在最前面，眼看就要抓住他了......”他的声音突然哽住。
“却在最后关头被他的信息素压制。”
病房里安静得可怕，只有监测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我......我瘫在地上动弹不得。”程晓阳的眼中泛起水光。
“一个队员留下来照顾我，其他人继续追捕。结果......”
“结果那个alpha偷袭了落单的队员。”赫渊轻声接上他的话，“导致重伤。”
程晓阳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赫渊从手机里找出当时网友发在微博的热搜截图说道：“那段时间都上热搜了。”
程晓阳的肩膀垮了下来：“是我的错......如果我能克服信息素压制......”
“不是你的错。”沈默突然打断他。
“没有任何训练能完全抵抗生理本能。”
程晓阳摇摇头，继续道：“后来我们查到那个alpha流窜到这个城市。在调取监控时，我认识了景舟。”
景舟努力回忆着，却只能捕捉到一些零碎的画面：“我只能记起......有警察来看过我们公司的监控，但我记不清脸”
“那是我。”程晓阳的嘴角微微上扬。
“你是我见过最配合的调阅对象，不但帮我找角度，还请我喝咖啡。”
赫渊挑眉：“所以你们就这样成了朋友？”
“差不多吧。”程晓阳耸耸肩。
“后来我不得不回B市，景舟答应帮我留意监控。”
“然后我真的发现了那个人。”景舟突然插话，一些记忆碎片闪过脑海。
“我......我坚持要亲自给你送U盘？不过好像我本来也要去那边出差来着。”
程晓阳的眼神黯淡下来：“嗯。但你在来的路上出了车祸。等我赶到医院时，你已经......不记得我了，也不记得赫渊了。”
原来如此，景舟还以为自己是去咖啡馆太多次，一来二去就跟老板熟络了而已。
病房再次陷入沉默。沈默轻轻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所以你后来辞职了？”
“我觉得自己不配再当警察。”程晓阳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连最重要的朋友都保护不了......”
“你傻啊！”景舟突然喊道，声音大得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谁允许你这么想的？”
程晓阳愣住了。景舟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赫渊连忙扶住他。
“听着，”景舟抓住程晓阳的肩膀。
“我今天看到了，你制服那个alpha的手法有多专业。”他的眼睛亮得惊人。
“如果不是你，我和那个omega女孩早就......”
“所以，如果你还是很热爱这份职业，要不要重新归队?”
程晓阳的嘴唇微微颤抖：“可是......”
“没有可是。”沈默突然站起身，一把将程晓阳搂进怀里，檀木的味道萦绕在身侧：“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omega。”
赫渊轻咳一声：“所以咖啡馆是？”
“我姐姐的遗产。”程晓阳的声音闷在沈默胸前，“她一直想开家咖啡馆。”
景舟沉默下来。
他无法想象程晓阳是如何独自策划这场危险的诱捕行动，又是如何日复一日地等待那个杀害姐姐的凶手出现。
“你该告诉我的。”沈默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你是我的爱人。”
程晓阳抬头看他，眼中带着歉意：“我不想连累你。如果计划失败......”
“所以你就打算一个人送死？”沈默的声音突然提高。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出了事，我......”
他的话没能说完。程晓阳伸手抚上alpha的脸颊，轻轻吻住了他。
景舟悄悄别过脸，却发现赫渊正看着自己，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后怕。
他伸手握住alpha的手指，无声地传递着安慰。
“所以现在呢？”等两人分开后，景舟问道，“王队不是让你回警队吗？”
程晓阳靠在沈默肩上，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能在本地干就回去，B市的话就算了。我很喜欢这个城市。”他看向另外的三个人，笑道：“谢谢你们。”
景舟看着好友脸上久违的轻松表情，突然觉得，或许这场意外带来的不全是痛苦。
他找回了失去的记忆，揭露了隐藏的真相，更重要的是——四个人之间的羁绊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牢固。
赫渊的手轻轻搭上他的肩膀，雪松的气息温柔地包裹着他。
景舟靠近他，安静又贪婪地闻他身上的味道
他知道，无论未来还有什么挑战等着他们，至少现在，每个人都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宿。
程晓阳回到家，打开微信，点开了赫渊的聊天框。
他看着自己备注的【JJSN】，终于深深吐出一口气。随机动动手指，改成了【赫渊】
事件的报道如巨石投入深潭，在社会各界激起千层浪。
随着媒体对连环案件细节的深入挖掘，S级omega在对抗alpha罪犯时展现出的特殊能力，引起了国家高层的高度关注。
相关部门迅速组织专家团队，对景舟与程晓阳联手制服罪犯的案例进行全方位剖析。
经过严谨的研究论证，专家们发现S级omega在信息素干扰、安抚受害者情绪以及瓦解罪犯意志等方面，具备着无可替代的独特优势。
尤其是在处理涉及alpha犯罪的外勤任务时，他们能够凭借信息素的特殊作用，打破alpha的信息素压制，极大地提升任务成功率。
最终国家果断决策，在全国各级警局中增设“信息素顾问”这一全新职业。
这个岗位专门面向S级omega开放，目的是为了维护社会安全，以及增强个人的自我认同感。
景舟作为这一全新职业的典型代表，自然是免不了被报道。
“不用把我想的多厉害，我只是为了保护我的朋友。”
他的眼神中，既有喜悦，也有感慨。
曾经，他只是一个普通的beta，改造成omega后，却因为这场意外，成为了推动警务改革的重要力量。
而程晓阳，在经历了这场风波后，内心也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他不再被过去的阴影所笼罩，重新找回了对警察这份职业的热爱与使命感。
面对B市警局抛来的橄榄枝，程晓阳经过深思熟虑，最终只选择了解决部分警局遇到的问题，做个顾问也没什么不好的。
咖啡馆老板的身份或许更适合自己。
他在采访中说：“这座城市见证了我的痛苦与成长，这里有我的朋友，也有需要我守护的人。我做顾问是希望能用自己的经验和能力，为这座城市的安宁贡献一份力量。不重新做回警察也没什么不好的，现在的生活我很满意。”
赫渊在厨房听着外面电视里的声音勾了勾唇。
有爱人和朋友在身边的感觉真的很幸福。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