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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腺体失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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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舟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赫渊正在系衬衫袖口的纽扣。
他转头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六点四十。
“再睡会儿。”赫渊俯身吻他额头，“七点点我叫你起床去医院。”
这句话让景舟瞬间清醒。他抓住赫渊的衣角：“要复查？”
赫渊的指尖在他后颈轻轻摩挲，那里的腺体比平时更烫。
“嗯。”他声音很轻。
“沈默说需要做个全面检查。”
景舟把脸埋进枕头，雪松气息从枕套里渗出来。
昨晚咬赫渊腺体的记忆涌上来，让他耳根发烫。当时那种渴望太强烈了，强烈到像是有人在他脑子里不断重复“别停，咬下去。”
“别多想。”赫渊捏了捏他的耳垂。
“我去做早餐。”
景舟盯着天花板，想起这半个月来的异常。
总是无缘无故的心跳加速，闻到赫渊信息素时手指发抖，还有那些越来越清晰的梦境。在梦里他总在追逐什么，醒来时枕头上全是汗。
“要喝海带汤吗?”赫渊在厨房问。
“好。”景舟条件反射地回答。
这个对话太熟悉了，熟悉得让他眼眶发热。
吃过早饭，他们来到医院，赫渊换上白大褂，准备接诊。
景舟蜷在最角落的位置，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沙发缝线。
“景舟先生？”护士推开诊疗室的门，“沈医生准备好了。”
诊疗室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沈默的白大褂口袋里别着三支钢笔，眼镜链垂在肩膀上晃来晃去。
“来了?最近睡眠怎么样？”他打开病历本，笔尖悬在纸面上。
“......不太好。”
“总是做梦。”
沈默的钢笔顿了顿：“具体内容？”
景舟的指甲陷入掌心。
那些梦太羞耻了，梦里他把赫渊按在沙发上，牙齿陷进对方腺体，雪松味的信息素灌满他的喉咙。
“......我。”
他低下头，耳根红了。
“好，我知道了。”
“躺下吧，做个腺体扫描。”他指了指诊疗床。
冰凉的耦合剂涂在后颈时，景舟抖了一下。扫描仪发出嗡嗡声，屏幕上逐渐显现出腺体的三维图像。
原本应该像杏仁般光滑的组织，此刻表面布满细小的凸起，内部有液体状的阴影流动。
“能量淤积。”沈默放大图像。
“比上次复查严重。”
沈默飞快地在病历本上写字。
“最近有没有想咬赫渊腺体的冲动？应该是有的吧。”
沈默抬头看他。
“嗯。”
“S级omega被标记后，腺体会本能地想要反标记alpha。”
“理论上说，这是级别高的omega对alpha的......占有欲具象化。”
诊疗室突然安静得可怕。
景舟盯着自己的鞋尖，耳朵烧得厉害。所以他那些冲动是......占有欲？
“有没有治疗方案？”
沈默点点头：“先用强效抑制剂。”
“每天一支，肌肉注射。”他看向景舟，“会有点疼。”
“没事。”
“去拿药吧。”
景舟拿着单子去拿药，那里的医生给了他三支淡蓝色药剂。
他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针头刺入上臂时，景舟咬住了嘴唇。
药剂像冰锥般扎进肌肉，随即化作滚烫的流体在血管里横冲直撞。
赫渊的手掌突然贴在他后颈，雪松信息素温柔地包裹着他。
“赫渊？”
“嗯，现在没什么人，出来看看你。”
等待半小时后，见景舟没什么不良反应，他带着景舟回到诊室。
沈默打来电话，赫渊接通后按下了免提。
“药剂注射了吧？如果三天后没好转......”沈默欲言又止。
赫渊抬起眼：“说下去。”
“可以尝试让景舟标记你，但这是万不得已的做法，没人尝试过。”沈默的声音很轻，“你们或许可以通过双向标记建立平衡。”
赫渊微微一顿：“我知道了。”
回家的路上景舟一直没说话。
车载空调呼呼吹着冷风，他却觉得浑身发烫。抑制剂在血液里奔涌，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难受？”等红灯时赫渊探身过来，掌心贴上他额头。
景舟贪恋地蹭了蹭那只手。alpha的体温比他低，摸起来像块温凉的玉。
“沈默说的标记......”他声音沙哑，“你愿意吗？”
赫渊嘴角微微上扬：“现在别想这个。”他收回手重新握方向盘，“先观察抑制剂效果。”
电梯里有对抱着婴儿的夫妇。景舟缩在角落，突然闻到一股奶香味。
那味道让他腺体突突跳动，后颈像被火烧般灼痛起来。他死死抓住赫渊的手臂，指甲几乎陷进对方肌肉里。
“景舟，马上就到家了。”赫渊把他圈在怀里，用身体挡住其他人的视线。
电梯门开时景舟已经腿软得站不稳。
赫渊半抱半扶地把他带回家，刚关上门景舟就跪在了地上。
抑制剂的味道从毛孔里渗出来，混着晚香玉信息素，在玄关凝成甜腻的雾。
“赫渊......”景舟抓着自己领口，“帮帮我......”
alpha单膝跪地把他搂进怀里。雪松气息铺天盖地压下来，却像杯水车薪。
景舟能感觉到腺体在疯狂跳动，仿佛有活物在里面横冲直撞。他仰起头，看到赫渊下巴，突然很想咬上去。
这个念头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打第二针。”赫渊从药袋里取出抑制剂。针管里的蓝色液体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景舟摇头往后缩：“太冰了......”
“忍一忍。”赫渊撩起他另一只胳膊的袖子，眼里尽事心疼。
“很快就好。”
这次比在医院疼十倍。
景舟蜷在沙发上发抖，感觉有冰刀在刮骨头。
赫渊用毛毯裹住他，不断释放信息素安抚。渐渐地，疼痛变成了钝感，景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客厅没开灯，只有厨房亮着一盏小灯。赫渊背对着他站在料理台前，衬衫袖子卷到手肘，正在切什么东西。景舟望着那个背影，注意到alpha后颈的阻隔贴翘起了一个角。
好像是他昨天咬过的地方。
腺体又开始发烫。景舟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从背后抱住赫渊。alpha的肌肉瞬间绷紧，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饿了吗?”赫渊没回头，“想吃什么给你做。”
景舟把脸贴在赫渊背上。隔着衬衫能听到稳健的心跳，咚、咚、咚，像某种令人安心的节拍器。
“赫渊。”他闷闷地说，“如果我永远好不了怎么办？”
菜刀停在砧板上。赫渊转身捧起他的脸，拇指擦过他还带着睡痕的眼角：“那我们就永远一起想办法，如果咬我能让你舒服点，那你就一直咬，我不会抛弃你的，永远不会。”
这个回答太“赫渊式”了——既不浪漫也不华丽，却让人莫名想哭。
景舟踮脚吻他，尝到淡淡的咖啡苦味。赫渊的手扶在他腰上，温度透过衣料灼烧皮肤。
“去餐桌等着。”alpha轻轻推开他，勾起唇：“菜要炒糊了。”
晚餐后赫渊收拾碗筷，景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某个综艺节目正在放夸张的笑声，他却盯着厨房玻璃门上赫渊晃动的影子。腺体的灼热感又来了，这次伴随着细微的刺痛，像有无数小针在扎。
第二支抑制剂似乎没起作用。
半夜两点十七分，景舟在剧痛中惊醒。整个房间弥漫着浓郁的晚香玉气息，浓到几乎形成实体。
他试图坐起来，却发现四肢软得像棉花。
“赫......”他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许是信息素的味道太浓，卧室门被猛地推开。
赫渊从书房冲进来时差点被信息素凝成的雾气绊倒，他的皮肤肉眼可见地泛红，是受到高浓度omega信息素刺激的反应。
“景舟！”alpha跪在床边按住他乱抓的手，“能听见我说话吗？”
景舟的瞳孔已经失焦。腺体处的皮肤变得透明，能看到下面流动的淡蓝色能量。赫渊一把撕开他睡衣领口，倒抽一口冷气。
蛛网状的蓝色纹路正从腺体向全身蔓延。
“坚持住。”赫渊从床头抽屉取出最后一支抑制剂，“马上就......”
针头弯了。
景舟突然暴起，把他狠狠按在床上。omega的力气大得惊人，赫渊的后脑勺撞到床头板，眼前一阵发黑。
甜腻的晚香玉信息素灌入鼻腔，顺着气管烧进肺里。他本能地释放信息素对抗，回复理智后迅速收回。
“景舟......”赫渊艰难地抓住omega的手腕，“看着我......”
景舟俯视着他，眼睛里泛着不正常的蓝光。他低头嗅闻赫渊的腺体，露出痴迷的表情，随即一口咬了下去。
剧痛。赫渊眼前炸开白光，感觉有滚烫的液体顺着脖颈流下。景舟的牙齿深深陷入腺体，像要把他拆吃入腹。
alpha的本能叫嚣着反击，他却放松了身体，任由omega汲取自己的信息素。
“没事......”他轻拍景舟颤抖的脊背，“别怕。”
这个姿势维持了不知多久。当景舟终于松口时，赫渊已经虚弱得看不清东西。
房间里信息素的浓度开始下降，那些蓝色纹路也从景舟皮肤上渐渐褪去。
“赫渊......？”景舟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做了什么......”
alpha想安慰他，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他勉强扯出个微笑，随即陷入黑暗。
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景舟蜷缩在床边地板上睡着了，脸上还带着泪痕。
赫渊试着动了动脖子，伤口火辣辣地疼。他摸到手机，看到沈默的七个未接来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