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新的起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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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的声音从手机扬声器里炸开：“你们还活着？”
赫渊把手机拿远了些，脖颈传来的刺痛让他皱眉。他低头看自己胸前——白衬衫上全是干涸的血迹，领口被撕得不成样子。
“活着。”他哑着嗓子回答，“但情况有点......复杂。”
电话那头传来钢笔掉地的声音。沈默似乎把手机凑得更近了：“他标记你了？”
赫渊看向蜷缩在地板上的景舟。
omega的眼皮红肿，指关节处有挣扎时留下的淤青。昨晚那些蓝色纹路已经消失，但后颈腺体仍泛着不正常的粉红色。
“嗯。”赫渊用指腹轻抚景舟的发梢，“临时性的。”
“老天......”沈默深吸一口气，“现在感觉怎么样？你还能正常释放信息素吗？”
赫渊试着调动腺体能量。一阵尖锐疼痛从后颈窜到太阳穴，但雪松气息依然稳定地弥漫开来。
只是其中混入了微妙的甜味，这是景舟的晚香玉。
好闻。
“功能正常，但有混合。”
“奇迹。”沈默的键盘声噼里啪啦响，“S级omega的反向标记竟然真的有效......等等，景舟醒了没？”
像是回应这个问题，地板上的人动了动景舟睁开眼时，最先映入眼帘的是赫渊脖颈上结痂的咬痕。
记忆如潮水涌来，他猛地坐起，膝盖撞到床沿发出闷响。
“对、对不起！”他的手指悬在赫渊伤口上方颤抖，“我怎么会......”
赫渊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脸颊上：“不疼。”
电话里传来沈默的咳嗽声：“两位，我还在这呢。”
景舟这才注意到通话中的手机，耳尖立刻红了。赫渊把手机递给他：“沈医生要确认你的状态。”
“腺体还胀痛吗？”沈默开门见山。
景舟摸了摸后颈。以往那种灼烧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饱足感，像是喝了一整杯热牛奶。
“好多了......”他羞愧地低头，“但赫渊他......”
“死不了。”沈默打断他，“听着，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来拿新配的抑制剂，我加了镇定成分。”
键盘声停顿了一下，沈默的声音继续传来：“如果还是控制不住......”
赫渊接过手机：“就完成双向标记。”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沈默的声音罕见地严肃，“没有alpha被标记的先例，社会影响......”
“不重要。”赫渊看着景舟，“我只在乎他能不能好受些。”
“况且如果是程晓阳，你还会想这么多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
“好，你们注意休息。”
挂断电话后，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窗外梧桐叶摩擦的声音。
景舟跪坐在地板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木纹缝隙。
“饿吗？”赫渊转移话题，“我煮粥。”
他试图站起来，却因失血过多晃了晃。景舟立刻扶住他，手掌下的肌肉比平时凉得多。
“别动！”景舟声音发颤，“你需要补血剂和......和......”
赫渊轻笑：“和什么？”
“和我的道歉。”景舟的眼泪砸在赫渊手背上。
“我差点杀了你。”
alpha叹了口气，用拇指抹去他的泪水：“你救了我。”
“什么？”
“如果不是你，我的人生似乎也没那么光明。”
赫渊引导他在床边坐下：“我一心只想扑在你身上，别的都不重要。”
赫渊碰了碰自己脖颈的伤口：“救你的命和救我的命都一样，你好过，我才好过。”
景舟摇头：“那不一样!昨晚我是......是......”
“是本能。”赫渊捧起他的脸。
“就像我凭着本能爱你。”
阳光移到了床单上，照亮昨夜挣扎时留下的褶皱。
景舟盯着那些痕迹，突然意识到赫渊今天应该去医院的。
“你请假了？”
赫渊摇头：“休假。”
“这样，我记错了。”
“可以好好照顾你了。”alpha起身从衣柜拿出干净衬衫。
“抑制剂失效间隔越来越短，下次发作可能就在......”
他的话没能说完。景舟突然捂住后颈，腺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泛红。
赫渊立刻释放信息素，但这次雪松气息像遇到屏障般被弹开。
赫渊苦笑，心想再也不乱说了。
景舟指向床头柜：“抑制剂......”
赫渊拉开抽屉——空的。
昨晚三支全部用完了。
“坚持一下。”他抓起手机，“我让沈默......”
“来不及了。”景舟蜷缩起来，指甲在床单上抓出裂痕。
那些蓝色纹路再次浮现，这次蔓延速度比昨晚快得多。赫渊看着omega痛苦的样子，突然做了一个决定。
他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露出腺体上未愈合的伤口。
“景舟。”他单膝跪在床边，声音温柔而坚定，“标记我吧。”
景舟抬起头，瞳孔已经变成诡异的冰蓝色：“你会......疼......”
“比看着你疼好受些。”赫渊主动后仰脖颈，将腺体暴露在omega唇边，“来。”
晚香玉的气息瞬间暴涨。景舟扑上来时，赫渊做好了承受剧痛的准备。
但这次，当牙齿刺入皮肤的瞬间，奇异的平静席卷了他。
没有疼痛，只有温暖的流动感。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景舟的信息素注入腺体，像蜂蜜流入开水。雪松与晚香玉在血管里交融，最终汇聚成全新的气息——雨后森林里绽放的花朵。
景舟松口时，蓝光从他眼中褪去。他惊恐地看着赫渊脖子上新鲜的咬痕，但alpha只是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
“成功了。”
景舟的眼泪落在赫渊锁骨上：“为什么......不疼？”
“因为这次是你自愿的。”赫渊把他搂进怀里。
“昨晚你被本能控制，今天是爱的选择。”
他们静静相拥，直到夕阳把墙壁染成蜜糖色。赫渊的手机亮了一下，是沈默发来的文献——《双向标记对信息素紊乱的治疗效果初步研究》。
景舟好奇地点开，看到作者栏赫然写着沈默和赫渊的名字。
“你早就......”
“只是假设。”赫渊亲吻他的发顶。
“直到我们证明它可行。”
窗外，晚风拂过树梢。
景舟趴在赫渊胸前，听见两颗心脏以相同的频率跳动。
“会有什么副作用吗?对你。”景舟开口。
赫渊思索片刻：“大概就是......离不开你，越来越黏你。”
他低下头与景舟接吻，细数怀里人越来越快的心跳。
“一，二，三......”
现在他们数到了新的起点。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新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