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6、真相灼心 ...
-
战事平息已是后半夜。郭晏殊回到营帐时，发现行军床上蜷着个鼓包。巳珺抱着《毒经》睡得正熟，发间还沾着炮火熏黑的雪屑。
他放轻脚步走近，却被枕边打开的怀表定住身形。
泛黄照片里，周雅琴温柔注视的两个襁褓，此刻正以另一种形式重叠——女孩腕上红绳与男人颈间铜哨，在月光下泛着相似的血色。
"母亲..."郭晏殊用指腹摩挲照片，突然被睡梦中的人攥住衣角。
巳珺无意识地将脸贴过来，温热呼吸拂过他结痂的伤痕，像幼兽在舔舐伤口。
药浴的余效在此刻翻涌。郭晏殊僵在原地，感受着后腰窜起的燥热与心口的刺痛厮杀。
少女发间雪莲香愈发浓烈，催动灵泉虚影在帐中疯长，藤蔓悄然缠上他脚踝。
"冷..."睡梦中的呢喃击碎理智。郭晏殊闭了闭眼，扯过军大衣将人裹住，自己则靠着床沿坐下。
少女顺势枕上他膝头，玉戒贴着他掌心脉搏，泛出安定的青芒。
天将破晓时，周铮来送战报，见此情景倒吸凉气。正要退出去，却见首长抬眼望来，眸中血丝比晨星更亮："传令，今日休整。"
"可边防哨所..."
"让炊事班熬羊肉汤。"他扯下半幅大衣盖住少女耳尖，"多放当归。”
诊疗帐内药气熏蒸，巳珺盯着顾老递来的《神州药典》，指尖几乎要掐进泛黄的纸页。
1933年的记载页上，赫然画着灵泉玉戒的图样，注解却是触目惊心的朱批——"双生者承，逆脉者亡"。
"当年你母亲产下双胎，正是忌惮此劫..."顾老叹息着翻开夹页，褪色的边疆药方背面，竟是用血绘制的换子图。
帐外突然传来喧哗。巳珺冲出去时，正撞见郭晏殊掐着姜雪柔的脖颈按在雪地里。
翡翠耳坠碎裂处爬出尸蚕，却在触及他伤口时自燃成灰。
"住手！"巳珺的银针破空而至。
郭晏殊偏头躲过，松手的瞬间被姜雪柔拽开衣领——他心口蛛网伤痕中央，赫然嵌着枚玉戒形状的烙印。
姜雪柔癫狂大笑："好个情深义重！你可知当年周雅琴为保亲女..."话未说完，霍天枭的飞镖已贯穿她咽喉。
郭晏殊旋身将巳珺护在怀里，鲜血溅上她眼睫。
灵泉玉戒突然爆出强光，雪原上所有雪莲同时转向东方，霍天枭的惨叫声中，二十年未开的血色重楼破冰而出。
"原来你才是..."郭晏殊抚过她带血的脸颊，笑得比哭还难看。
怀表不知何时打开，照片背面浮现出血字——"换子书"。
药炉上的羊肉汤咕嘟作响，巳珺机械性地搅动汤勺，那日雪原上的血色重楼…
帐帘突然被掀开，裹着寒气的怀抱从身后覆上来。郭晏殊下巴抵在她肩窝，带茧的指腹抹去她不知何时落下的泪："哭什么？"
"没哭！"巳珺将银针扎进他虎口，"是当归太熏。"
"炊事班说当归用完了。"他忽然扳过她身子，掌心躺着一枝血色重楼，"母亲当年留下的。"
药香轰然炸开。灵泉空间里的雪莲突然凋谢，又在触及血色重楼时重生。
巳珺望着虚空中浮现的换子书，突然读懂母亲最后一味药——以爱为引，可破死局。
"郭晏殊。"她突然拽住他武装带，"闭眼。"
当归落入汤锅的瞬间，他吻上她眼尾泪痣。
帐外偷听的周铮手一抖，整筐冻疮膏全扣在顾老头顶。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