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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特别研究所挂牌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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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勋仪式的红旗改成了研究所匾额。
郭晏殊握着钢钎正要揭幕，忽然被塞进个粗布包袱——里面是二十双千层底，每双鞋底都用红线绣着不同的药材纹样。
"俺们家属熬了三宿。"李婶的围裙沾着艾草灰，"鞋垫里缝了运输队的砂..."
老司令的元帅杖突然点在巳珺肩头："这丫头该有军籍。"
他变戏法似的掏出枚特殊肩章——将星纹缠绕着银针浮雕，边缘缀着枸杞红穗。
掌声惊飞晾晒的沙棘鸟，周铮突然发动改装摩托。车尾喷出的灵泉雾在晴空映出彩虹，王铁柱带着老兵方阵踏响义肢，金属撞击声如战鼓轰鸣。
"嫂子！"周铮抱着鞭炮小跑过来，作训服领子歪斜着，"剪彩时辰要到了，您得站所长右边。"
他目光扫过她发白的唇色，突然压低声音，"顾老刚在车上说，您今早吐了三回？"
巳珺指尖掐进掌心。
远处传来汽车鸣笛声，她看到顾清晏正捧着檀木药箱从吉普车下来，灰白胡子沾着雪粒。"
周副官，"她摸出块陈皮糖塞进对方作训服口袋，"再胡诌，下次腰肌劳损针灸时我手抖。"
鞭炮炸开的瞬间，郭晏殊的手掌贴上她后腰。
羊绒呢子军装残留着松枝燃烧的气息，他体温穿透棉袄烙在她脊椎第三节凸起处——那是上个月被流弹擦伤的位置。
"体温计。"他声音混在爆竹声里，唇几乎贴着她耳垂，"今早五点三十七分，三十八度二。"
巳珺药箱上的枸杞挂饰撞出细碎声响。她仰头看他绷紧的下颌线，忽然想起乌兰布和的雪夜。
那时他浑身是血地抱着她滚进战壕，也是用这种审讯俘虏的语气说"别动，第七根肋骨可能断了"。
"郭所长，"她故意用指尖戳他腰侧旧伤，"冻疮初愈最忌肝火旺，您这脉象......"
红绸带飘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
郭晏殊突然收紧臂弯，她整个人撞进他怀里。
台下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某位老司令的茶缸盖哐当砸在冻土上。
"顾问同志。"他拇指重重碾过她腕间内关穴，那里还留着取血启灵泉的针眼，"昨晚你说灵泉异动需要彻查，查到现在连自己烧到眼尾泛红都不知道？"
巳珺呼吸一滞。
药箱里那支验孕棒突然变得滚烫，她想起三天前把脉时指腹下跳动的滑脉，像早春冰层下不安分的鱼。
"郭晏殊。"她突然踮脚咬他喉结，"你再不松手，我就当众扎你睡穴。"
男人低笑震得她锁骨发麻。
台下周铮已经举着相机转开脸，顾清晏正用银针串起鞭炮碎屑当药引。
当郭晏殊终于退开半步时，巳珺瞥见他军装口袋露出半截皱巴巴的诊疗单——那是她藏在枕头下的妊娠血检报告。
深秋的夜露凝在研究所窗棂，郭晏殊的钢笔尖悬在《基因改良药材可行性报告》上。
墨水滴落晕开"巳珺"二字，恍若她白大褂上的药渍。
"参谋长！"周铮撞开门，怀里抱着个保温桶，"家属院送来的参鸡汤..."
他故意掀开盖子，热气在玻璃窗上晕出心形。
楼下突然传来清越笑声。
郭晏殊凭窗望去，月光下的药材晒场上，巳珺正教孩子们用炮弹壳种雪莲。
她发间的银针簪泛着柔光，恍若当年母亲实验室的铂金导管。
老司令的元帅杖突然出现在门口："明早跟我去总院。"
他抖开泛黄的委任状，"该让那些老学究见识真正的'军民融合'了。"
夜风裹着药香穿堂而过，枸杞帘上的露珠坠落在委任状上，正好润开"终身顾问"的烫金字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