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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我和他,就在你身边 ...
治疗开始的第一天,沈执没有告诉林知遥真正的方案细节。
他只是说:“今天会有点反应,你别担心。”
她点头,没有追问。她明白,有些时候他宁愿她什么都不知道。
第一轮治疗是在下午两点。
护士进来时,沈执坐在病床边,正翻着病例资料,指间夹着笔,眉眼平静得像还在准备一场辩论。
林知遥帮他拿好水杯、止吐袋、热毛巾,动作轻柔、准确。她像是已经提前练习了很多遍,却还是在护士推出药液那一刻,忍不住轻轻颤了一下。
“有点冷。”她说,手背贴了贴自己手臂,“你怕冷的话我多铺一层。”
“没事。”他答得太快,像是怕她看出什么。
药液开始滴注时,沈执闭着眼靠在床头,眉头微皱。起初只有轻微的灼烧感,从静脉处缓缓爬进身体。
林知遥坐在一旁,手里握着水杯,眼神却不时扫向他的脸色。
十分钟后,他开始呼吸缓慢加重,喉结轻动了几次,似是要咽下什么,却最终只咬住了后槽牙。
他的额头渗出一层细汗,指节不自觉地绷紧,薄被下的手掌缓缓蜷起,指尖抵在腹部。
林知遥没有开口。
她只是悄悄握住他的另一只手,轻轻捏着他发凉的掌心。
他没有挣脱,只是睁开眼,看她一眼:“你不是说不担心的么。”
“但我没说不心疼。”她轻声道。
沈执咬牙,没说话。
药液滴到一半,他的身体开始出现明显反应。
胃部像是被火烧过的土地,从里到外逐渐龟裂、剥落,一点点翻卷。他压着腹部的那只手已经微微颤抖,牙关紧咬,整个人几乎靠在枕后不动。
“沈执,”她试探着问,“要不要暂停?”
他摇头。
她起身拿湿毛巾替他擦额头的汗,动作轻得不能再轻。他半阖着眼,看着她的动作,没有说话。
治疗结束后的第三十分钟,他终于起身往洗手间走。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踩在玻璃渣上。她想扶他,他却抬手拦住。
“我自己去。”
她没有坚持,只在门口站着。
五分钟过去,他没有出来。
林知遥终于推门进去时,看见他扶着洗手台站着,身子微微颤抖,唇角发白,正低头压抑着干呕。
洗手台边的止吐袋还没来得及打开,台里已全是刚吐出的水痕。
他听见她进来,却只是轻声说:“出去。”
她站住不动。
“我没事,”他说,“出去。”
她看着他——他明明几分钟前还坐在床上说“还好”,此刻却连站稳都勉强。
林知遥慢慢走过去,把湿毛巾贴上他后颈。
“你不用每次都等我看不见才肯承认你难受。”她声音轻得像风,“我不是来问你是不是可以忍,我是来陪你疼。”
沈执身体微颤,闭着眼没有作声。
她缓缓蹲下来,将毛巾换到他额头,掌心贴上他发冷的脸颊:“疼得站不住了,就靠着我一下也没事。”
“你照顾了自己这么多年,也该换我照顾你了。”
沈执垂下头,额角抵在她肩窝,喉咙轻轻动了动,半晌,低哑道了一句:“我不想让你看见我这个样子。”
林知遥抱住他,没再说话。
她知道他不是不痛,也不是不怕——
只是从小被教会了“能扛就别说话”,于是他选择每次都沉默。
可她不忍心他再一个人撑下去。
那晚他睡得不安稳,几次翻身时胃部抽搐,他压着被子闷哼出声。
林知遥整夜没合眼。她坐在床边替他擦汗、扶他翻身,每一次都静静看着他皱紧的眉,替他一点点抚平。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低声说:“你要是疼,就捏我一下。”
“不要撑。”
“我愿意陪你疼。”
——
林知遥在沈执接受治疗的第二天向律所请了长假。
她告诉李策请假的具体原因,可能需要几周时间。
李策没多问,只回复了一句:“好好照顾沈执,案子的事我会处理。”
她关掉电脑,把最后一份卷宗存在加密硬盘里,合上盖子的那一刻,才真正感觉到一种叫“抽身”的重量——
不是从工作里抽身,而是从原来的自己里抽身。
她曾以为自己可以两边都守得住,白天上班,晚上照顾他;可现实是,第一轮治疗结束后,他的反应比她想象得还严重。
几乎整整三天,他无法正常进食,水都只能小口抿。他的体温时高时低,胃部时不时痉挛抽动,就连起夜上厕所都要她在旁边扶着。
她知道这不只是“胃病”了。
这是与癌的战争,从身体到意志,从每一寸疼痛到每一口呼吸,都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吊着,随时会断。
她在病房安置了一张小床,每晚守着他。
白天,他睡多一点,她就开始处理日常事务:记录药物时间间隔、对照营养手册调理饮食、准备可消化的粥汤、学着辨别体温变化。
她记得白景舟说:“不能吃得太凉,也不能太燥,胃黏膜几乎没了,现在就像一块被烫伤的皮肤。”
于是她把每道食物煮得极软,甚至用搅拌器绞细,每一口都亲自试过温度才喂给他。
他开始有些抗拒:“知遥,我可以自己……”
她却只笑着说:“那你等下次能下床了再说。”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轻松,脸上甚至有笑,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久没好好闭过眼。
林苑在第三天下午过来了。
林知遥接到她电话时正蹲在医院食堂外面等预约的汤品,一只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背脊发紧,脚踝酸痛。
“我快到了,在门口。”林苑说。
她一愣:“你怎么……”
“李策说你请假了,我就猜到你在这。”
十分钟后,林苑站在病房门口,看着眼前的一切,眉头狠狠皱了起来。
林知遥面色苍白,脸颊瘦了一圈,眼下青黑,一身浅灰毛衣穿得宽松,可仍藏不住身体的虚浮。
床上的沈执还在沉睡,呼吸微弱,脸色蜡白。病房没有浓重的药味,却有种说不出的冷清。
“你这是……”林苑压低声音,“从白天守到晚上?”
林知遥点点头,声音也低:“他治疗反应太强。怕他一个人睡会出事。”
林苑盯着她,没说话,只从包里掏出一罐温汤递给她:“那你自己吃了吗?”
她迟疑了一下,小声说:“等会儿……他醒了我再吃。”
林苑看着她,不怒,反而笑了一下。
“林知遥,你真是不要命。”
林知遥捧着汤碗,睫毛轻轻颤了一下,没有答话。
林苑拉她坐下,语气忽然沉下来:“你是不是忘了,你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她低头。
“你要是倒下了,他怎么办?”
“还有你肚子里这个,还没听你说一句话呢。”
林知遥终于垂下头,眼圈泛红。
林苑看着她,眼神柔了一些:“所以你打算一个人撑到什么时候?”
“撑到你孩子出事,撑到他愧疚一辈子?”
这句话像一把刀,轻轻割在她心口。
林知遥抱着汤碗,手轻轻发抖。
她不是没想过。
她只是……想多守一段时间。
沈执现在太脆弱,她不能把任何“意外”再加在他身上。
她低声说:“我只是想等他稳定一点。”
林苑看着她,叹了口气。
“你要是真的为他好,就别再拿自己来换他的命。”
林知遥点头,眼泪没落下,只是睫毛颤得厉害。
那一晚,她提前回家,第一次不是睡在医院。
她把家里打扫了一遍,热了碗粥坐在沙发上吃完,洗了个长时间的热水澡,然后摸着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腹,闭上眼。
她听见腹部深处,仿佛有一个小小的心跳,和她一样倔强地活着。
她轻声说:“妈妈会撑住的。”
——
治疗进入第五天,药物反应终于彻底压倒了沈执的神经。
整整一日,他几乎没有清醒。
林知遥坐在病房里,从早到晚只看见他微微蹙着的眉头和偶尔轻抽的喉结。他仿佛陷入一场没有尽头的深梦,连呼吸都带着虚浮的热意。
医生说这是预期反应之一。
“某些患者在中期会进入身体与药物激烈博弈阶段,身体系统进入最低功耗自保。”
“这种状态下,不要唤醒。让他睡,才能熬过去。”
她点头,手里抱着替他熬了一夜的米粥,最终没能喂进他口中半勺。
林苑这天又来。
她从背后抱住林知遥的肩,把一件松软的外套披上她:“知遥,你自己脸色真的不行。”
林知遥没转头,只是低声说:“他快退烧了。”
“你也该退一退了。”林苑声音轻柔,“我今晚替你守。”
林知遥摇头:“你没照顾过他,药物时间和量你不熟……”
“我记得。”林苑打断她,“上次你记在便签本上我看到了。”
林知遥动了动嘴唇,却没再说话。
林苑望着她细瘦的背影,眼神沉下去。
她看得出林知遥最近走路已经带点小心翼翼,特别是上下车或者转身太快的时候,动作会自然慢半拍。
那不是累,是身体中心的重心在变化。
她终于忍不住低声提醒:“你现在肚子已经开始显了,穿宽点都遮不住多久。”
“他一直昏睡着,看不出来。但你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整程。”
林知遥握紧了毛毯的边缘。
她知道。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身体的变化。
早晨洗脸弯腰时,腰部的拉扯已经不像从前那么轻松;穿裤子时,需要慢慢坐下才能扣上纽扣;有时候她扶他上床时,感觉自己抱不了多久就会喘。
可这些她全忍下了。
因为他已经承受太多,而这个孩子——还在她体内悄无声息地长大。
她摸着肚子,声音轻得像风:
“他现在根本无力面对第二种恐惧。”
“等他恢复一点……我会说的。”
林苑站在她身后,不再劝。
只在她再次弯腰扶被角时,悄悄把她撑腰的小垫垫到椅背后。
夜里十点,沈执忽然开始低烧转至高热。
医生过来处理时说:“这是免疫反应加速恢复的标志,反而是好事。”
林知遥守在床边,替他敷了三次毛巾,每换一次,他额头的温度就降下一点。
他始终没醒,却偶尔会眉头紧皱、嘴唇微启,像是在梦中挣扎。
直到半夜一点半,他忽然低声呢喃了一句:
“别靠近我……”
林知遥以为他在说梦话,俯身想擦他额角的汗,谁知他竟猛地挥开她的手。
“……走开……”
他的声音沙哑、微颤,额头沁汗,脸色发白,眼睛却没有睁开。
“我救不了你……我连自己都救不了……”
他在说梦里的话,语气紧绷,像是在反复经历某种深埋心底的痛苦记忆。
林知遥站在床边,整个人僵住了。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哑声:“我不是你该救的人。”
“我是……你可以靠着的人。”
他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像是感受到了她的触碰,又像是在挣扎里终于卸下了某种防线。
她轻轻伏下身,将额头贴在他掌心:“你不是一个人了。”
“你早就不是一个人了。”
她没有告诉他,她怀了他的孩子。
只是一遍一遍、极轻极轻地说着:“我在。”
天快亮时,他才再次安静下来,呼吸慢慢恢复平稳。
林知遥坐在床边,望着那张沉睡的脸,忽然伸手握住他还微微颤抖的手指,轻声道:
“你醒来时……会发现很多事变了。”
“但你只需要记得一件事——”
“我一直都在。”
她低头,轻轻抚了抚腹部,掌心微凉,而里面,却传来一丝生命特有的静默跳动。
那是她和他共同拥有的、另一个未来的名字。
——
沈执醒来是在早晨六点。
这次不是那种迷迷糊糊的、在痛苦中挣扎的意识,而是真正的清醒——他能感觉到空气中的寒意,也能听见监护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但身体依旧虚得厉害。
他连抬手的动作都要靠意志撑着完成,胃像被掏空了一整圈,只剩下隐隐发烫的空壳,连说话都觉得喉咙干涩。
他偏过头,第一眼就看见林知遥缩在旁边小床上。
她抱着膝,侧躺着,盖着他昨晚的那条备用毛毯,整个人窝得像一团轻软的影子。她的眉心皱着,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睡得不安稳。
沈执盯着她看了很久,才像突然想起什么,挣扎着坐起来。
他想去给她倒杯水。
哪怕一点点动作都费力,他也想做点什么。
他靠着床头,手撑着床栏慢慢下床,脚刚触地,就因体力不支跪坐下去,额头瞬间冒出冷汗。
他强撑着站起,扶着墙一步步走向饮水机。
水杯拿起时,他的指节明显在抖。
他扶着杯子,一寸寸地接满,再一寸寸地捧回来,放在她床头,动作轻得几乎听不到声音。
接着,他又颤着手取来额温枪,缓慢地贴近她额头。
结果弹出那一瞬,他心头一紧。
——她在发烧,低烧。
他拧起眉,刚要叫护士,门却被轻轻推开。
林苑站在门口,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沈执满脸苍白,手扶着病床,另一只手里还拿着温度计,气息虚浮、衣衫凌乱,脸上却是极其认真而专注的神情,像是在守护什么珍贵的东西。
而他守的那个人,正在床上轻轻皱着眉,连烧都烧得安静。
林苑怔了一下,低声道:“你怎么下床了?”
沈执缓缓转头,嗓音哑到几乎没声:“她发烧了。”
林苑快步过去,一把扶住他:“你现在自己都站不稳,先回床上。”
他摇头:“她不能再这样了。”
林苑望向小床上的林知遥,眼神复杂。
她知道林知遥这几天状态不好,但她没想到,她能糟到这个地步——脸色苍白得像纸,眼底一圈青黑,手还搭在腹部,指节下意识地护着肚子,哪怕在睡梦中。
林苑沉默两秒,扶着沈执坐回床上,替他掖好被角,才走向林知遥那边,轻轻唤她:“遥遥?”
林知遥睫毛轻颤,艰难地睁开眼:“苑苑?”
她还没坐起,就被林苑按住了肩:“你在发烧,别动。”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沈执,见他已经醒着,正靠在病床上朝她看,眉头紧拧。
“你……”她轻声,“醒了……”
“嗯。”沈执嗓音低哑,“你怎么了?”
她勉强笑了笑:“可能这几天太累了,没事的。”
“你也不是一个人了。”他看着她,语气轻,但眼神沉,“你不能再这样。”
林苑在一旁看着,终于没忍住说:“我带她回去休息几天。你就专心治病。”
沈执没立刻回应,像是在思考,最后看向林知遥:“听话,跟她回去。”
林知遥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林苑截断:“你若真想陪着他,就得先照顾好自己。”
沈执在床上缓缓点头,声音微哑却坚定:“她不该陪我这样。”
“我会自己撑过去。”
林知遥眼圈一红,转开了脸。
当天下午,林苑带她回了家。
离开病房前,林知遥走到床边,低头轻轻吻了吻沈执的额头。
“你不用勉强自己要太快好起来,”她轻声说,“慢一点也没关系,但……一定要好。”
沈执看着她,抬手轻轻覆上她握着的那只手,第一次,用力握紧。
那一刻,他没有再逞强。
只是点头,低声应了一句:
“我会。”
——
沈执的身体好转是在第九天。
连续两次治疗过后,副反应开始减弱,他的意识渐渐清醒,胃口也稍稍恢复。
他仍旧虚弱,走几步路就得扶一会儿墙,可相比那几日的浑浑噩噩,他已经能坐起来,看窗外一整段清晨的日光了。
病房内,一切仿佛慢下来。
护士推着治疗车进来时,他靠在床边写着自己的康复记录,字迹稳了许多,思绪也不再像之前那样一片混沌。
只是,他始终不见林知遥。
她走得很匆忙,连眼泪都来不及掉,便被林苑带走了。
他本想让她多休息几天,却在某个傍晚,忽然开始想她想得厉害。
她是第十一天回来的。
推门那一刻,沈执刚刚醒来,窗外洒下夕光,他下意识转头,望见她站在门边,手里拎着一袋温热的煲汤,身上裹着柔软的外套。
他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看了很久。
林知遥走过来,把汤放在他床边,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你今天怎么样?”
“比昨天好。”他说,“胃不那么疼了。”
“有点饿吗?”
“还行。”他顿了顿,“你呢?”
林知遥笑着:“我好多了。”
他说:“骗我也要换种说法,‘好多了’是你最不会说谎的语气。”
她噎了一下,低头:“我是真的好很多。”
沈执没有逼她。他知道,她愿意回来,就说明她自己已经衡量过了。
她帮他掖好被角,准备起身拿水时,他眼角忽然扫到她弯腰的动作——
那一瞬间,他的呼吸滞了滞。
她穿着一件宽松的毛衣,但他忽然意识到——她的下腹比之前略微隆起。
不是普通的“衣服鼓着”,而是身体本身的弧度在改变。
而她自己似乎也发现了,动作轻了些,转身时不自觉地用手捂了捂下腹,就像保护性地轻拍了一下。
沈执的眼神慢慢凝住。
他没有立刻开口,只静静地看着她放下水杯、把汤热起来,然后转头看他,嘴角带着笑意。
他终于还是轻声问了一句: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告诉我?”
她手顿了一下,缓缓抬起头。
“你看出来了?”她声音极轻,却带着一点笑意,“我还以为……能藏久一点。”
沈执看着她,喉咙动了动,半晌,轻声问:“多久了?”
林知遥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过来,坐在他床边。
她伸出手,轻轻覆上自己的腹部,像是抚摸着一块最柔软、最小心呵护的地方,然后将他的手拉过来,轻轻贴上。
“十六周了。”
“这就是我一直没告诉你的事。”
沈执低头,掌心下那一片微微鼓起的弧度传来细微的温度。
不明显,但真实。
他整个人忽然像是被静止住了。
林知遥看着他,不催他回答,只静静地说:
“本来想等你治疗结束……想给你个‘更好的时机’。可其实没有哪个时机,比现在更对。”
“你活着,清醒,能听我说话,就够了。”
沈执的眼眶慢慢红了。
他手指轻轻收紧,像是不敢用力,又像想确认这不是梦境。
他哑着嗓子问:“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林知遥笑了一下,眼眶也湿了。
“因为你当时……连站都站不稳。”
“我怕你连自己都顾不了,还要担心我。”
“我想让你活下来。”
“所以我才把他藏起来,藏到你可以听完我说的话。”
沈执低下头,额角抵在她掌心,沉默了许久。
然后他终于开口,声音哑得发抖,却极其坚定:
“我不会再错过了。”
“从现在开始——”
“你和他,都是我要一起护下去的人。”
林知遥没说话,只是用手环住他的脖颈,把脸轻轻靠在他肩头。
沈执轻轻抱住她,呼吸停留在她耳侧,掌心始终覆在她的小腹上,不敢移开。
他忽然觉得,从那么多年无法言说的沉默,到这一刻的温热和跳动,他终于听见了自己活着的意义。
这章是写得最心疼的一章。从沈执的剧痛,到知遥的隐忍,两人像在漫长的黑夜里彼此照亮。
他终于知道她怀了孩子,而她也终于等来他能听完她的话的那一刻。
我们都想为爱的人撑起一点未来,就算身体已经快承受不住了。[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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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和他,就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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