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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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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星遥正趴在桌上补觉，后颈突然一凉。
“交出来。”沈疏临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两根修长的手指敲了敲他的课桌。
“交什么......”纪星遥迷迷糊糊抬头，发现沈疏临另一只手拿着本《学生会纪检条例》，封面上还别着个“突击检查”的袖标。
“手机。”沈疏临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他今天戴了隐形），“根据新规，早自习玩手机扣5分。”
纪星遥瞬间清醒：“你公报私仇？！”
“嗯。”沈疏临面不改色，“所以呢？”
全班寂静。后排传来林玥憋笑憋到抽搐的“噗嗤”声。
纪星遥咬牙切齿地摸出手机：“给给给！密码是我生日！”
沈疏临挑眉：“你生日几号？”
“......”纪星遥突然卡壳，“操，你连我生日都不知道还查我手机？！”
沈疏临淡定解锁：“0101，你去年在食堂喊了三十遍'元旦生日的人最惨'。”
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沈疏临的表情凝固了——
壁纸是沈疏临的睡颜特写，嘴角还挂着点可疑的水光，P上了猫耳朵和“贴贴”的文字气泡。
“这、这是陈浩P的！”纪星遥扑上去抢，“他黑了我相册！”
沈疏临高举手机：“上周五23:47分设置。”
“......你特么连这个都查？！”
课间操时间，纪星遥蹲在厕所隔间紧急联系黑客：“张子谦！快帮我黑进沈疏临手机！”
电话那头推眼镜的声音清晰可闻：“根据《刑法》第二百八十五条......”
“少废话！他肯定在翻我相册！”
“哦。”张子谦顿了顿，“论坛已经更新了。”
纪星遥颤抖着点开#疏星CP#超话，置顶帖赫然是：
《石锤！纪星遥手机壁纸大公开！（附沈学神反应直播）》
楼主【磕学家】：沈疏临看到壁纸后耳朵红到滴血，但保存了原图！！！
热评第一【陈浩】：照片是我拍的，喜糖记得分我。
纪星遥一拳锤在隔间门上：“沈疏临你完了！！！”
隔壁坑位传来校长的声音：“同学，损坏公物照价赔偿。”
午休时间的天台风很大，纪星遥把沈疏临堵在水箱后面：“删照片！”
“不删。”沈疏临背靠栏杆，手里还转着纪星遥的手机，“挺好看的。”
“那是老子P了三小时的成果！”纪星遥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你说好看？”
沈疏临突然凑近，呼吸喷在他耳畔：“要我设成聊天背景吗？”
纪星遥CPU直接烧毁：“......你被谁夺舍了？！”
“林玥给的《恋爱攻防手册》第三章。”沈疏临掏出本粉色小册子，“'适当直球可以有效......'”
“还给我！！！”
两人争夺间，手册内页飘出一张照片——沈疏临的书桌抽屉里，整整齐齐码着十几张纪星遥的偷拍照，每张背面都标注着日期和...心跳频率？
纪星遥的声音突然飘了：“......你变态啊？”
沈疏临耳尖通红：“实验数据。”
“什么实验？？”
“纪星遥对沈疏临心动指数的......”
话没说完，纪星遥一个猛扑把他按在水箱上：“老子现在就让你测测心跳！！”
校医推了推眼镜：“所以，怎么伤的？”
沈疏临额角贴着纱布：“水箱砸的。”
纪星遥捂着鼻子：“他头太硬。”
校医默默在病历本上写：“学生打闹，建议转精神科。”
门外偷听的林玥突然举手：“医生！他俩需要人工呼吸吗？我可以帮忙按着！”
沈疏临一个眼刀甩过去，纪星遥抄起血压计就砸：“滚啊！！”
夕阳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纪星遥踢着石子：“喂，你真的...从高一就...？”
“嗯。”
“为什么？”
沈疏临突然停下脚步：“你记不记得开学典礼？”
“啊？就那个无聊到爆的......”
“你偷偷把校长演讲稿换成《母猪产后护理》。”沈疏临嘴角微扬，“我在台下笑到呛住。”
校长ps：？？？？
纪星遥瞪大眼睛：“就这？？”
“还有。”沈疏临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高一开学考的草稿纸，角落画着个小猪头，旁边写：「监考老师裤子拉链没关」
“你留着这个干嘛？！”
沈疏临把纸塞回他手里：“证据。”
“什么证据？”
“证明纪星遥是个白痴的证据。”说完转身就走。
纪星遥愣了两秒才追上去：“沈疏临你大爷！！”
飘落的草稿纸背面，露出一行小字：
「但他是我的白痴。」
物理试卷“啪”地砸在课桌上，鲜红的59分刺得纪星遥眼睛生疼。
他猛地抓起试卷，纸张在他指间簌簌作响，仿佛在嘲笑这个常年霸榜的学霸居然在力学单元栽了跟头。
“老徐是不是改错卷子了？”纪星遥用胳膊肘捅了捅同桌，“你看这道题，我明明写了公式——”
“你写的是'F=ma，但爱没有公式'。”沈疏临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一根修长的手指越过他肩膀，点在卷面那道被画了巨大红叉的题上。
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淡粉色。
“要不是因为你学习好，老徐早就把你踢出去了。”
纪星遥猛地转身，后脑勺差点撞上沈疏临的下巴。
这个距离近得能看清对方镜片上自己的倒影，还有镜架边沿那行小到几乎看不见的刻字——“SSLin”，一定是定制的。
“这是哲学思考！”纪星遥梗着脖子辩解，“物理学家也是要谈恋爱的！”
沈疏临直接抽走了试卷，纸张发出“哗啦”一声脆响。他垂眸扫视的姿势让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纪星遥莫名想起上周偷拍的那张睡颜。
“选择题第八题，”沈疏临的声音带着数学公式般的精确，“你画了四只小猪佩奇？”
“那是概率学！”纪星遥一把抢回试卷，“全选C的时候总要找点乐子......”
话没说完，他的手腕突然被扣住。沈疏临的掌心干燥温暖，虎口处有一道浅浅的笔茧，是常年握笔留下的痕迹。
“今晚开始补课。”沈疏临松开手，从书包里抽出一本精装的《高中物理竞赛全解》，书脊上贴满了彩色索引贴。
“凭什么？！”纪星遥的抗议刚出口，就看见沈疏临从钱包夹层抽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
展开后是他龙飞凤舞的字迹：【下次月考谁物理分低，就给对方当一个月仆人。签字：纪星遥】
林玥的脑袋突然从两人中间冒出来：“哇哦～赌约哎！展开说说？”
“闭嘴！”纪星遥一个飞扑捂住沈疏临的嘴，掌心立刻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温热气息。下一秒，湿软的触感让他触电般缩回手——沈疏临居然亲了他手心！
“你属狗的啊？！”纪星遥在裤子上使劲擦手，耳尖却不受控制地发烫。
教室里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起哄声，后排几个男生甚至拍起了桌子。
张子谦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诡异的光：“根据唾液酶成分分析，这种互动属于......”
“闭嘴吧科学怪人！”纪星遥抓起书包夺门而出，身后传来沈疏临淡定的补充：“七点，图书馆三楼。迟到一分钟加一套题。”
傍晚六点五十五分，纪星遥鬼鬼祟祟地摸进图书馆。夕阳透过落地窗把书架染成橘红色，空气中飘浮着细小的尘埃。
他故意绕到最远的洗手间，对着镜子把头发抓得更乱，又解开两颗衬衫纽扣。
“完美，一看就不是来学习的样......”
“迟到三分二十八秒。”沈疏临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纪星遥猛地转身，发现对方不知何时靠在洗手间门框上，怀里抱着三本砖头厚的习题集。
“喂！这是男厕所！”纪星遥下意识后退，小腿撞上洗手台。
沈疏临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从口袋里掏出眼镜布擦拭：“这不是男厕所，难道我去女厕所吗？你在女厕所门口探头探脑的时候怎么不说？”
“我那是在找林玥！”
“现在是在找我。”沈疏临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三套题，开始吧。”
七点十五分，图书馆西北角传出第N次哀嚎。
“这道题，”沈疏临的钢笔尖戳着试卷，在纸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墨点，“用动能定理。”
纪星遥咬着笔帽，虎牙在塑料上留下几道牙印：“动能定理是啥？能吃吗？”
钢笔“咔嚓”一声被捏断，墨水溅在纪星遥脸上，像突然长出的络腮胡。
沈疏临从包里掏出湿巾，动作粗鲁地擦过他的脸颊，檀香味扑面而来。
“疼疼疼！你这是擦脸还是剥皮啊！”
“安静。”沈疏临突然掐住他下巴，拇指用力蹭过颧骨，“还有一点。”
这个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纪星遥发现沈疏临的瞳孔在灯光下是琥珀色的，边缘有一圈很浅的灰蓝，像被冰层包裹的蜜糖。
“咳咳。”路过的张子谦突然驻足，指着纪星遥脸上残余的墨水渍，“根据流体力学，这个形状近似心形。”
“滚！！！”纪星遥抄起《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就砸，却被沈疏临半空截住。
“再加两套题。”
补习进行到第三晚，纪星遥带了秘密武器。他故意晚到十分钟，大摇大摆地把一包辣条拍在沈疏临正在批改的作业本上。
“沈疏临～”他拖长音调，拆开包装在沈疏临鼻子底下晃，“爆辣款哦，想不想吃～”
沈疏临的笔尖在纸上顿住，晕开一团墨迹。纪星遥趁机叼住一根辣条，故意咬得“咔哧”响，红油沾在唇瓣上亮晶晶的。
“图书馆禁食。”沈疏临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一个度。
“就一口嘛～”纪星遥又凑近些，呼吸间都是辛辣的香气，“真的超——唔！”
后颈突然被扣住，沈疏临的脸在眼前急速放大。
温软的舌尖扫过他的唇角，火辣的刺痛感后是细微的酥麻。纪星遥僵成一块木板，连呼吸都忘了。
“确实很辣。”沈疏临退开时，镜片上蒙着一层雾气。他舔了舔自己的下唇，那个动作让纪星遥的胃部像被塞进了一群扑棱的蝴蝶。
“你......”纪星遥的声带像是被辣条腌过，又干又涩。
书架后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林玥举着手机探出头：“我拍到了！这角度绝了！标题就叫《学霸的辣条吻》！”
沈疏临面不改色地抽走她的手机：“删除，否则举报你上周伪造假条。”
“你这是滥用职权！”林玥哀嚎着去抢，却被沈疏临高高举起。纪星遥看着那个在灯光下晃动的手机，突然意识到——沈疏临的耳廓红得像他手里的辣条包装。
补习第五天傍晚，纪星遥把沈疏临堵在天台铁丝网前。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水泥地上像纠缠的藤蔓。
“你特么到底想干嘛？”纪星遥揪住沈疏临的领带，真丝面料在他指间滑动，“又是亲手心又是舔嘴角的，沈大学神什么时候变这么骚了？”
沈疏临任由他拽着，右手撑在纪星遥耳侧的铁丝网上。金属网眼在他手背上压出细小的菱形印记，像某种神秘的图腾。
“补课。”他微微低头，呼吸扫过纪星遥的鼻尖，“你不是进步了么？”
“放屁！”纪星遥抬脚踹他小腿，“59分到62分也算进步？”
“三分的进步也是进步。”沈疏临突然笑了，眼角浮现出平时罕见的细纹，“要奖励吗？”
没等回答，微凉的唇就压了上来。纪星遥瞪大眼睛，视线里是沈疏临近在咫尺的睫毛，和那颗要命的泪痣。这个吻浅得像是错觉，分开时沈疏临的拇指擦过自己的嘴角。
“补课费。”他说着把物理笔记塞进纪星遥怀里，封面上不知何时多了个唇印，还是纪星遥常用的那款草莓味唇膏的颜色。
“......这算什么科目啊？！”纪星遥的耳垂烫得能煎鸡蛋。
沈疏临转身走向楼梯口，白衬衫被风吹得鼓起：“恋爱学。”他的声音混在晚风里，“明天考不及格就继续补。”
月考物理考场上，纪星遥对着最后一道大题露出狞笑。题目要求论述作用力与反作用力关系，他大笔一挥：
「当沈疏临靠近我时，根据牛顿第三定律，我也在靠近他。作用力与反作用力大小相等、方向相反——所以他其实也在暗恋我。
附：建议出题老师下次考接吻时的动能转化。
——纪星遥，满分答案。」
讲台上监考的老徐一口茶喷在答题卡上。后排的林玥偷偷举起手机，闪光灯亮起的瞬间，纪星遥对着镜头比了个V字手势。
“纪星遥下课来我办公室！！？”
窗外，沈疏临抱着刚改完的试卷走过走廊。
阳光透过玻璃在他侧脸投下窗格的阴影，没人看见他嘴角那个转瞬即逝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