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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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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中午的食堂永远像战场，纪星遥端着餐盘在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终于挤到了糖醋排骨的窗口前。
"最后一份！"食堂阿姨的大勺已经悬在了他的餐盘上方。
"等等！"一只修长的手突然从旁边伸过来，稳稳按住了纪星遥的餐盘边缘。
纪星遥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沈疏临，你他妈是不是跟我有仇？"
沈疏临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食堂的灯光："昨天你抢了我的鸡腿。"
"那是上周的事！"
"不，是昨天。"沈疏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相册——照片里纪星遥正鬼鬼祟祟地从沈疏临餐盘里夹走一个鸡腿，嘴角还挂着得逞的坏笑。
纪星遥："......你居然拍照？！"
"证据。"沈疏临面不改色，"所以今天这份排骨应该是我的。"
两人僵持不下，餐盘在窗口前发出危险的"咯吱"声。食堂阿姨的大勺悬在半空，脸上的表情从和蔼变成了惊恐。
"要不......"阿姨试探着说，"你俩一人一半？"
"不行！"两人异口同声。
纪星遥突然灵机一动："石头剪刀布，谁赢谁拿！"
沈疏临挑眉："三局两胜。"
"成交！"
第一局：纪星遥剪刀，沈疏临石头。
第二局：纪星遥石头，沈疏临剪刀。
决胜局，两人同时出拳——
纪星遥的拳头不小心碰到了沈疏临的餐盘，"哗啦"一声，沈疏临的饭菜全撒在了地上。
全场寂静。
沈疏临低头看着自己牺牲的午餐，又抬头看了看纪星遥。
纪星遥咽了咽口水："......要不，我的分你一半？"
沈疏临没说话，只是默默弯腰开始捡餐盘。
纪星遥突然觉得良心有点痛。
五分钟后，纪星遥把自己的排骨分了一半给沈疏临，还忍痛割爱了唯一的一颗卤蛋。
"给。"他把餐盘推到沈疏临面前，"别摆那张臭脸了。"
沈疏临盯着餐盘看了三秒，突然说："你的筷子。"
"啊？"
"沾到辣椒油了。"沈疏临把自己的干净筷子递给他，"用我的。"
纪星遥愣住："那你呢？"
沈疏临已经拿起纪星遥用过的筷子，淡定地夹了一块排骨："我不介意。"
周围几桌女生突然发出压抑的尖叫声。
林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举着手机疯狂拍照："天啊！间接接吻！"
纪星遥的耳朵瞬间红了："胡说什么！"
沈疏临却像没听见一样，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只是嘴角微微上扬。
【热帖】《震惊！高冷学神竟当众做出这种事......》
1L（楼主）：[照片：沈疏临用纪星遥的筷子吃饭.jpg]
配文：这算官宣吗？？
2L（物理课代表）：根据唾液交换量计算，这相当于0.3个直接接吻。
3L（陈浩）：补充视频.mp4
[视频：纪星遥红着耳朵抢筷子的画面]
4L（匿名）：只有我注意到沈疏临吃的是纪星遥最爱的糖醋排骨吗？
5L（周小宁）：回复4L：而且把唯一的卤蛋也给他了！！！
"沈疏临！"放学路上，纪星遥把沈疏临堵在自行车棚，"你故意的吧？"
沈疏临正在开锁，闻言抬头："什么？"
"用我的筷子！现在全校都在传我们......"纪星遥说不下去了。
沈疏临停下动作，认真地看着他："你不喜欢？而且我们不是本来就已经在一起了吗？"
"我......"纪星遥语塞，"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纪星遥抓狂："是......是......"他突然灵光一闪，"是你得请我喝奶茶赔罪！"
沈疏临嘴角微扬："好。"
"要加双份珍珠！"
"嗯。"
"还要加布丁！"
"可以。"
"......还要你陪我去电玩城抓娃娃。"
沈疏临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好。"
纪星遥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耳朵又红了："......不准反悔！"
夕阳下，两个少年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不远处，林玥和陈浩鬼鬼祟祟地跟在后面，手机镜头一直没放下。
"赌五毛钱，"林玥小声说，"他俩绝对会抓那个皮卡丘情侣款。"
陈浩调整无人机焦距："我赌一块，沈疏临会故意抓不到，让纪星遥教他。"
周三下午的体育课，烈日当空，塑胶跑道散发着橡胶融化的焦糊味。
"最后一圈！跑完自由活动！"体育老师吹响哨子，汗水顺着他的太阳穴往下淌。
纪星遥像条脱水的鱼，拖着脚步落在队伍最后。他的T恤后背湿透，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刘海耷拉在眼前，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
沈疏临跑在他前面两步远的地方，背影挺拔得像棵小白杨，连汗都没出几滴。
"喂......"纪星遥有气无力地喊，"你他妈......慢点......"
沈疏临回头，逆光下他的轮廓镀着一层金边："体力太差。"
"差你大爷！"纪星遥突然加速，一个箭步冲上去，直接跳到了沈疏临背上，"背我！"
沈疏临猝不及防，踉跄了两步才站稳。纪星遥的手臂紧紧环着他的脖子，滚烫的呼吸喷在他耳后："让你嘚瑟......"
操场上一片哗然。
正在打篮球的陈浩手一滑，球直接砸在了自己脸上。林玥尖叫着掏出手机，连拍二十张连拍照。
体育老师的哨子掉在了地上："你们两个......下来！"
"中暑。"医务室的校医看了眼体温计，"躺会儿吧。"
纪星遥瘫在病床上，像块融化的冰淇淋。沈疏临站在床边，手里拿着瓶冰镇电解质水，瓶身的水珠滴在地板上，形成一小片水洼。
"喝不喝？"他问。
纪星遥闭着眼装死。
沈疏临拧开瓶盖，直接贴在了纪星遥的脸颊上。
"卧槽！"纪星遥一个激灵坐起来，"冰死了！"
沈疏临把水塞到他手里："补充电解质。"
"不要！难喝得像洗脚水！"
"那你想喝什么？"
"可乐！冰的！"
沈疏临皱眉："对身体不好。"
纪星遥翻了个白眼，突然伸手去抢沈疏临手里的另一瓶水。两人在狭窄的病床边拉扯，沈疏临脚下一滑，整个人压在了纪星遥身上。
病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校医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纪星遥被沈疏临压在身下，T恤卷到了胸口，露出小片白皙的皮肤。沈疏临的手撑在他耳边，眼镜歪在一边，向来冷静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慌乱的表情。
校医默默退出去，关上门前说了句："......注意安全。"
第二天，校园帖子炸了。
【热帖】《急！医务室play是真的吗？！》
1L（楼主）：[照片：沈疏临背着纪星遥.jpg]
[照片：医务室窗帘上的剪影.jpg]
2L（物理课代表）：根据影子重叠面积计算，两人接触部位达到......
3L（林玥）：回复2L：闭嘴！让我们保留一点幻想！
4L（陈浩）：无人机拍到沈疏临去小卖部买了可乐[图片]
5L（周小宁）：啊啊啊他妥协了！他妥协了！
放学后的操场空无一人，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沈疏临从书包里掏出一罐可乐，金属罐外凝结的水珠打湿了他的指尖。
"给。"
纪星遥接过可乐，故意晃了晃才打开，气泡喷了两人一身。
"白痴。"沈疏临摘下眼镜擦拭，睫毛上还挂着几滴可乐。
纪星遥突然凑近，舔掉他下巴上的一滴饮料："甜的。"
沈疏临僵在原地，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远处传来林玥撕心裂肺的尖叫："我！拍！到！了！"
纪星遥拉起沈疏临就跑，笑声散在风里："快逃！"
晚自习下课铃响过十分钟，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纪星遥趴在课桌上，半边脸埋在臂弯里，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他后颈上，晒出一小片暖融融的粉色。
沈疏临坐在他旁边，手里翻着一本物理练习册，笔尖在纸上划出轻微的沙沙声。
"喂。"纪星遥突然开口，声音闷在袖子里，"你不去吃饭？"
"不饿。"沈疏临头也不抬，笔尖停在某道题上，迟迟没写下一个字。
纪星遥歪头看他，发现他的睫毛在阳光下近乎透明，鼻梁的弧度干净利落，下颌线绷得有些紧。
"骗人。"纪星遥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你中午就没吃。"
沈疏临终于转头看他，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
"......"纪星遥噎了一下，耳根微热，"我、我随便猜的！"
沈疏临没说话，只是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保温盒，打开后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几个饭团，海苔还脆生生的，米饭透着温热的白气。
"吃吗？"他问。
纪星遥盯着饭团看了两秒，突然伸手抢过一个："你做的？"
"嗯。"
"你会做饭？"纪星遥咬了一口，米饭的甜香混着三文鱼的咸鲜在嘴里化开，"......还挺好吃。"
沈疏临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慢点，没人跟你抢。"
纪星遥三两下吃完一个，又去拿第二个，指尖不小心蹭到沈疏临的手背，触感微凉。他顿了顿，突然把饭团掰成两半，递回去一半："你也吃。"
沈疏临怔了怔，接过那半块饭团，指尖碰到纪星遥的掌心，温热又柔软。
教室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窗外偶尔传来操场上的笑闹声，遥远得像另一个世界。
"......为什么突然带饭？"纪星遥小声问。
沈疏临垂眸看着手里的饭团："食堂的菜太油。"
"哦。"纪星遥撇嘴，"那明天还带吗？"
沈疏临转头看他，阳光落进他的眼睛里，映出一点很浅的笑意："你想吃？"
"......随便问问！"纪星遥别过脸，耳尖却悄悄红了。
沈疏临没再说话，只是把剩下的饭团又往他那边推了推。
纪星遥偷偷瞄了他一眼，发现他低头继续写题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嘴角还带着那抹未散的笑意。
时间静静流逝，两人的影子在课桌下悄悄挨在一起，像是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