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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烟花很美不及你一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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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牧昨晚关上店面就又回笼接着睡了，直到清晨，才看见温煦发过来的简讯。
牧叔，你怎么样了？烧退了吗？
从不喜社交的他时隔八个小时才给温煦回了四个字：一切安好。
一切安好？怪不得是文艺作者，文绉绉的，温煦收起手机狂炫包子，不怪他能吃，实在是每天运动量太大了。
今天周二，这周五是校运动会，教练为了好成绩，恨不得这几天天天给他们加练。
昨天，他本来也是要加练的，只是因为老板生病，他看了一会店这才回不来。又因为上次禹景河自作主张替身上课被发现挨了骂，温煦也不敢让别人顶课，只好老老实实请假。
就连公司那边他也请了好几天假，让本就不多的薪水雪上加霜，幸亏最后一个月是考核月，没有多少工作，也没有业绩要求，不然温煦得肉疼死。
接连两天，温煦几乎腾不出任何时间，不是操场就是食堂要不然就是宿舍，课业也都被暂停掉了，只为最后几天让选手找找状态。
天天操场魔鬼训练，这家伙把他给累的，一顿吃三碗大米饭，回到宿舍倒头就睡。
周四傍晚，操场人声鼎沸，大家都在积极地布置着场地，拉了横幅，换了幕布。主持人一遍遍的彩排，还有同学们的歌舞表演，校仪仗队的踢踏军步，张灯结彩还以为要过年了。
值得一提的是，会场的女主持人是他们系的系花，刘语嫣，就是温煦打算介绍给老板的女生。
刘语嫣皮肤白皙，身材高挑，只比温煦矮半个头，三庭五眼的比例十分完美，长相偏甜美型，大大的眼睛就像会说话一般。一笑起来与酒窝相撞衬得人甜度超标。
温煦趁着彩排间隙，找刘语嫣求合影。毕竟是明星校友，人气美女，平时找刘语嫣拍照的人就不少，更何况最近是学校的大活动，只要不耽误刘语嫣彩排，她基本上都不会拒绝。
这也是温煦在她众多优点中最为看好的一点：待人谦和。
虽然人家很优秀，但是人家从来不会恃才傲物，盛气凌人。
刘语嫣毫不思索的就同意了温煦的要求，温煦把手机交给其中一个同学，帮忙拍照。
照片中，温煦紧张地站在刘语嫣身旁，刘语嫣则朝着镜头摆出四十五度标准微笑。男帅女靓，周围不少同学掩嘴偷笑，议论纷纷，一副磕到了的表情。
事后，温煦从十连拍中，找了一张相对来说还行的照片，发给了老板。
漂亮吧？
温煦得意洋洋地发了一条简讯。
没想到，手机的那头秒回：好看。
好看就行，好看就是心动的开始。一见钟情就是因为好看而沦陷，毕竟，人类作为灵长类高级生物，了解同类的第一印象就是五官，先吸引兴趣，如此才能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
温煦紧接着又发了一条讯息：加油，我相信你，把她追到手，做你老婆。
时光书屋内，曲彩英一脸错愕地看着自己家的冰山老板对着手机一个劲地笑不禁有些傻眼。
“你吃错药了？”
车牧没有计较，反而大方的把那张照片给曲彩英看：“好看吗？”
“女生蛮漂亮的，旁边的男生笑的有点像傻子。”曲彩英给出了客观评价，仔细观察才认出是温煦那个男大学生。
“我觉得很好看。”车牧不认同曲彩英的观点。
曲彩英被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嘟囔道：“不正常，十分不正常……”
*
下午，教练只是进行了一些简单的赛前训话，同学们也早早地回宿舍休息，养精蓄锐，等待明天的比赛。
晚上八点，虽然时间有点早，但是温煦还是早早上了床，只是室友的游戏声吵得他睡不着。
因着还没到熄灯时间，温煦没有计较他们的大喊大叫。
大学宿舍作为公共空间，四个人的小窝，聚集来自四海八荒，性格迥异，习惯不同，作息有别的各种同学。
除非是睡觉时间，否则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就要求别人怎样怎样。你需要学习休息，其他人就不能发出声音，你想聊天打游戏就不允许别人打呼噜，这算什么人啊？
而他们宿舍的界限就是，熄灯之后不许发出声音，熄灯之前随便他们打游戏还是聊天，都没人会嫌怪。想学习就去图书馆，去自习室，为什么要在宿舍呢？宿舍是除睡觉之外的公共休闲场所，不是你自己的卧室。
作为三好大学生的温煦，自然不会无耻地要求别人为自己服务。
温煦穿好衣服，打算下楼闲逛一圈。
坐在紫荆操场的一角，听着看台上同学的歌声，温煦从没觉得人生会如此幸福。
“甜味刺激多巴胺分泌，虽然能带来短暂的幸福感，但是失去之后的空虚感令我感到厌恶。若是不能一直拥有幸福还不如不要开始。”车牧低沉的嗓音从脑海中乍现，那是他上次送老板小蛋糕时，老板说的话。
老板对幸福的定义，温煦不以为然。
他认为，虽然幸福的时刻很短暂，我们无法一直拥有，但，那又如何呢？
幸福来之不易，就是因为幸福难能可贵，刹那的幸福才愈发显得弥足珍贵。
我们穷极一生追求的幸福，不在过去，也不在未来，而是在当下眼中景，碗中餐，身边人。
当你看过世界，见过众生，才发现你要见的世面，是你自己内心的勇敢和自信；当你看过四季，见过风云，才发现你要见的美景，是看似平淡的生活和心境。
其实幸福很简单，只有九个字，有家回，有人等，有饭吃。所谓的岁月静好，不过是家中的那碗热汤和始终为你亮着的那盏灯。
幸福是一个个人主观感受非常强烈的字眼，它不是比较出来的，而是感受出来的。
温煦思及此才想起还没有把亲友二维码发给老板。
二维码是每位同学都有的，可以发给自己家人亲友，不过为了限制人数，每人的二维码最多可以使用两次。
学校体育场很大，可以同时容纳三四万人。
有的同学家长不来，有的同学还不够用，所以衍生出不少卖座位的生意，不过学校明令禁止买卖亲友二维码，但某些同学属实架不住金钱的诱惑，选择赤脚走钢丝，铤而走险。
今年，温煦的父母还是没有一个来的，一是路途遥远，二是都有各自的事业要忙，三是各自组建了家庭，温煦不想因为自己而打扰他们。自从第一年告诉他们，他们不来之后，温煦就再没有通知过他们了。
温煦掏出手机，把二维码发给老板。
明天学校举办运动会，牧叔你记得来啊，还有二维码可以用两次，你可以再带一个人，我爸妈今年不来。
车牧那边回了一句：知道了。
春夏交替之际，白天或许会有些燥热，不过夜间徐徐的凉风好似能消解白日所有的热气，吹的人心里舒服。
已经到了八点半，温煦听说一会会放烟花，所以他打算看完烟花再回去睡觉。
“咚咚咚……”聊天软件标准的视频铃音响来，正放空大脑，享受此刻的他被吓了一跳，本以为是禹景河打来的，没想到是罕见的车牧。
学校篮球队进了半决赛，要去隔壁城市的大学打比赛，禹景河作为当家王牌，自然不能缺席。
温煦接通，迎面暴击就是老板的美颜。
“牧叔，有什么事吗？”
车牧不语，只是一味地凝视屏幕，温煦以为老板在安静的书店呆久了，也想沾点人间烟火气，他就调转了镜头，对转远处操场的人群。
“我们这里很热闹，可惜你不在，我带你云看看。”温煦说完，拿起手机往四周转一圈。
台上，极具韵律感的打碟声嗨翻全场，操场上三五成群的同学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温煦的身边还跑过不少夜跑的同学。
“确实很热闹。”
“你……发烧好了吗？”
“托你的福，完全好了。”
“春夏之交，温度反复无常，注意保暖。”屏幕里面的车牧还是那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仿佛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皱一下眉头，看的久了，温煦莫名有些烦躁。
“你也是。”
“我明天下午跑三千米，上午没事可以带你逛逛学校。哦！我忘了，这也是你的母校。”
“多少年没去了，都忘的差不多了。”
突然之间，舞台上的打碟声戛然而止，温煦还以为要放烟花了，却不想是一个大帅哥站上舞台，举着话筒，来了一段深情表白。
被表白女生身边的同学起哄拥簇着把女孩推上了台。
温煦和周遭同学一样一副吃瓜的表情。
男生握紧话筒，镁光灯映红了双颊，大声说：“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女孩扭扭捏捏，十分不好意思，只是点了点头。恰在此时，烟花升空，砰的一声四炸开来，夜空被染成了玫瑰色。
男孩激动地上前与女孩拥吻，下面是无数同学的叫好声喝起哄声。
“好浪漫啊！”烟花升空，你我心意相通，烟花之下，你我接吻簇拥。
温煦转念才想起还举着手机，自己被虐就算了，还要虐老板这样一个大龄单身狗，不太好，所以温煦调回镜头对准自己。
烟花一束束炸裂开来，照亮了整个夜空，温煦正好举累了，便把手机放在长椅上，这样老板也能看到夜空的烟花。
“咻！砰！砰砰砰……哗哗哗……”
五颜六色的烟花划破夜空的寂静，照亮世间。通过手机的视角，车牧正好能看到温煦抬起下颌角遥望夜空的一幕，只是他早已无心欣赏美丽的花火……
眼里有光，嘴角有笑，心中有念。
“烟花很美不及你一分。”
“砰”的一声，正好掩盖住了车牧的声音。
温煦没有听清楚老板说的什么：“什么？”
“……粥很好喝。”
温煦拿起手机，终于听清了老板说的话：“你喜欢就好，时间不够，要不然高低给你露两手。”
四下安静下来，烟花表演已经结束，有些同学收拾东西回宿舍，高台上的同学也在收拾设备。
温煦也打算回去睡觉，养精蓄锐好为明天的比赛做准备。
“烟花结束了，老板你去休息吧，我也要回宿舍睡觉了。”
“嗯。晚安。”
“哦，晚安。”温煦挂断视频，拢紧外套，朝宿舍走去。
路上，收到了禹景河发来的讯息：明天加油。
温煦回了一句：你也是。
*
手机里吵嚷的世界和寂静无声的时光书屋形成鲜明对比。车牧呆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回神，他就像误入人间的天使，窥见人世喧嚣的一幕，最终还要回去清冷空虚的天宫。
车牧用手抵着下巴，拿起曲彩英拍的那张照片，浅笑盈盈。
*
回到宿舍的温煦趁热打铁，在纸上写下了自己对于幸福的见解。老板的话虽然他不认同的，但是他也没兴趣在一个作家面前班门弄斧，争论什么幸福。
温煦写了一整张纸，折叠后随手夹在一本书中，正好是老板的作品《森林深处》。
有些困倦的他，爬上床不一会儿就陷入沉沉的睡眠中。
*
彩蛋
沐浴过后的车牧穿着浴袍在盥洗池旁吹头发，吹风机的鼓噪声蛮横的钻进耳膜，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车牧关闭吹风机，注视着镜中满是胡须的男人，左右仔细端详后，他拿起了剃须泡沫。
*
终于到了这一天，周五，x大一年一度的校庆运动会。
校门口被车辆和人群围挤的水泄不通，还有不少交警在指挥交通。车牧好不容易找到一处空闲的停车位停下车。
“哇，好多帅……人啊！”曲彩英一副饿狼进了羊窝的样子。
“不要乱跑，遵守人家的规矩。”
“我知道我知道。”
二人下了车，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车牧一眼就发现了在校门旁一棵大树下，斜靠着树拨弄手机的温煦。
少年穿着白色夏季运动服，右手腕带着一个黑色手表。
曲彩英也发现了温煦，大声叫喊：“喂！温煦！”
温煦抬头，对上了曲彩英的眼睛，又看到了身后的老板，只是老板今天似乎有点不一样。
“彩英姐！”
“今天我们来给你加油！姐姐我看好你哦！”曲彩英用胳膊轻撞温煦。
曲彩英扎着丸子头，白色体恤搭配牛仔短裙，背着粉色斜挎包，显得分外青春洋溢。
“真漂亮啊，彩英姐，平时不打扮我都不知道你这么美。”温煦见人就是一通彩虹屁，没有哪个女生不喜欢别人的夸奖。
“说明你还是和姐姐接触少了。”
“牧叔。”温煦点头和老板打招呼。
今天的老板，温煦觉得格外帅气，平时是阴郁风，今日出了太阳。
米蓝色衬衫罩住了一身肌肉，笔直的黑色休闲裤很好地体现了腿长的优势，外套黄棕色风衣大褂，也只有老板这种身高才能撑起这一身，走出模特风。
车牧走到温煦面前，摘掉墨镜，温煦这才发现老板与平时究竟有什么不同，登时瞠目结舌：“牧叔，你把胡子都刮掉了！”
曲彩英就像找到战友一样赞同：“是吧，我一开始比你还惊讶呐！”
“不好看吗？”
“很帅。”
温煦带着两人进校，一路上边走边聊。
“你们吃过早饭了吗？”
“早就吃过了。”曲彩英蹦蹦跳跳活像一个小兔子。
“那我先带你们逛一逛我们学校？”
“那个先放一放，我问你，你的那个帅帅同学呢？”
温煦自然知道曲彩英指的是谁：“他去隔壁城市打比赛去了，他是校篮球队的。”
“我就知道，那么高的个子肯定打篮球。”曲彩英激动地说。
“哈哈哈……彩英姐你真可爱。”温煦笑起来牵动肚子，有一丝痛楚，他没当回事。
车牧一直跟在后面，忽然间插进温煦和曲彩英中间说：“变化不怎么大啊。”
温煦往一旁让出一点空间，回应：“那牧叔你还要参观吗？还是我带彩英姐去。”
“走吧。”
温煦只好带着他们围着学校逛了一个遍，从西部的教学楼逛到东部的操场。最后来到观众席，观看表演和开幕仪式。
上午没有温煦的赛事，温煦就在观众席陪着他俩一起观看别人比赛，时不时和曲彩英点评帅哥美女。
“尊敬的老师们，亲爱的同学们，大家上午好！”
“在这个热情洋溢的日子，在这个春风和煦的日子……”主持人的开场白响彻操场上空。
现场热闹非凡，声流涌动盖住了说话声，温煦只好贴在车牧的耳边说：“看到台上那个女主持人了吗？”
许是天气太热了，车牧红了耳朵，点了点头。
“她就是刘语嫣！”温煦在车牧耳边大声咆哮，呼出的热气都流淌向了车牧。
时间悄然流逝，上午的赛事已结束，同学们收拾东西去食堂吃饭，温煦也打算带他俩去吃饭。
“看的差不多了，我请你们去食堂吃饭。”
*
三人找了一处空座位，温煦点了两份大娘猪脚饭，又询问曲彩英，给她点了一份米粉，还有好多小蛋糕。
“我最喜欢小蛋糕了！”曲彩英见到甜食就两眼放光。
“彩英姐，你不怕胖啊？”
“怕呀，但是比起胖我更怕小蛋糕生我的气。”
曲彩英风趣幽默，比起上次和沉默寡言的老板一起吃饭，这次就热闹多了。
几人有说有笑，不经意间温煦瞥到了在远处就餐的刘语嫣。
温煦在桌子下面碰了一下老板的腿，眉眼示意老板看向身后：“刘语嫣在你身后，牧叔，要不要去认识一下？”
“什么……什么烟？”曲彩英满脸疑惑。
“就是我们系的系花，我给老板介绍的老婆人选。”
曲彩英顺着温煦的视线转头，果然在人群里一眼就瞥到了细嚼慢咽的刘语嫣，感叹道：“原来仙女也吃饭啊！”
“算了，下次吧，耽误人家工作就不好了。”车牧头也不回，认真干饭。
“是吗？那好吧。”
曲彩英越看越眼熟，那不是上次老板盯着手机傻笑的那张照片中的女生吗？舞台上距离太远加上妆容太浓，曲彩英一时没认出来。
“是她啊。”
“彩英姐，你认识啊？”
“不认识，但是上次我看见老板盯着你俩的合照傻笑……”
车牧紧张地咳嗽了一声，拿起一个小蛋糕塞进曲彩英嘴里：“彩英啊，这个蛋糕很好吃，多吃一点。”
曲彩英被堵住了嘴，嘟囔不出话。
温煦暗自神伤，他还以为老板不是那种轻易沦陷的人，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被吸引了。
“告诉你个秘密，”温煦故作神秘地朝曲彩英探头，“禹景河追过她！”
曲彩英皱起眉头。
“不过没追到手。”
曲彩英这才舒展眉头。
车牧心情有些复杂，别人不知道，但是他可是知道，禹景河花花公子的外表下其实藏着一颗痴情的心。
吃饱喝足后，三人回操场，曲彩英兴高采烈地跑老远，只有温煦和车牧在后边慢慢散步。
一阵刺痛袭来，温煦不禁皱起眉头，轻捂肚子，车牧察觉到了异常，关心地询问：“怎么了。”
疼痛感逐渐消减，温煦笑道：“可是吃太多，撑着了，走一会就好了。”
车牧还是有些不放心但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陪在他身边。
*
下午的比赛即将开始，车牧和曲彩英又回到观众席，温煦到赛场候场区热身。肚子是不是传来阵阵刺痛，一会又不痛了，温煦还以为是天热吃坏东西闹肚子了。
痛一会又不疼了，温煦只得祈祷等会赛场上可不要再疼了，影响他发挥。
曲彩英去场外买饮料去了，此时观众席上的车牧百无聊赖中听见了前排同学的议论声。
“下一个登场的是我们班的温煦吧？”
“是啊。”
“你不觉得他很帅吗？阳光可爱型。”
“你喜欢他？”
“当他女朋友我想也不错。”
“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为什么？”
“你不知道吗？他爹妈都不要他了，家里还穷，我们班的低保户，我们都叫他穷鬼，你嫁给他只有挖野菜当免费保姆的份。”
“啊？真的吗？”
后座的车牧听后，握紧了拳头，抬起大长腿，踢在前排座位上，音冷如腊月寒霜：“同学，背后嚼舌根会烂舌头的。而且温煦也看不上你们这种歪瓜裂枣。”
前排的女同学自知理亏，不再说话，其中一个女同学瞬间又被车牧的美貌吸引住了。
曲彩英拿着饮料回来，觉得周遭空气不知为毛突然冷了起来，肯定是冰饮的错觉。
*
“各就各位，预备！”
“砰！”比赛的枪声响起，身边的同学们一拥而上，抢先占领内道，温煦也不客气，往内道挤。
跑到半圈，路过自己的班级，温煦听到了曲彩英的呐喊声，是一声声的“加油”，他瞬间提起干劲，紧紧跟在第一名之后。
车牧的心也跟着提起，悄悄退出观众席。
曲彩英虽然疑惑不知道老板要去哪里，但是一圈圈的拉杆跑，她拼了命给温煦加油也不再去管老板。
三千米，围着标准400米的田径场要跑七圈半，他的最好成绩是九分五十五秒，而国家一级运动员的标准是跑进八分三十五秒。
平时晨跑晚练一天的运动量加起来大概也能到三千米，只有周末才会进行一口气的长跑锻炼，有时是三千米，有时是五千米，一万米温煦跑过，但是他跑不动，越到后半段，腿就像灌了铅一样特别沉。所以他这次没有报五千米和一万米，而是自己更熟悉擅长的三千米，虽然拿不到第一，前三还是没问题的。
今天天气很好，艳阳高照，下午两点正是太阳最毒辣的时候。三圈过去，温煦的额头布满细汗，奔跑的疾风倒灌进嗓子，火辣辣的疼。他只好一呼一吸，前后摆臂，调整着自己的长跑节奏，然而意外总是无意中到来，温煦的肚子比开始前更疼了，不过他还能咬牙坚持，遗憾的是他掉到了第三。
曲彩英看出来温煦的状态有点不太对劲，一副很痛的样子，老板也不知道去哪了，还没有回来。
温煦一鼓作气，不愿降速，努力保持自己的节奏，只是肚子十分到了八分的痛，把他折磨的大汗淋漓。温煦咬紧牙关，还有最后两圈，不能提速超赶，第三绝不能掉了。
想法很美好，奈何事与愿违，温煦麻木地抬着脚，肚子疼到了九分，他似乎坚持不住了，眼见着还有最后半圈，一个个队友超越他，他只能干着急，耳边呼啸的风吹起同学们的呐喊声，掩盖了自己的急喘。温煦眼神涣散，他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到终点。
他就像陷进了沼泽地，无论使出多大的力气都无法挣脱束缚，眼见着就剩下最后十米，温煦实在跑不动了，捂着肚子，小跑过去。恍惚间，他看到一抹身影扔掉东西，奋不顾身地朝他奔来，身影的后面跟着一大群人。
温煦迈过终点，终于坚持不住，一阵天玄地转，失去了意识。
*
车牧在场边的花店包扎了一束向日葵，付过钱，车牧接过花束。
他急匆匆地赶回田径场，那里有他心心念念的人。
车牧通过田径场的大门，打算走回观众席的时候，他发现温煦的状态很不对劲。
眼神迷离，全无神采，一只手捂着肚子，亦步亦趋地小跑着。
车牧心惊，想起午饭后，温煦就捂过肚子，他扔下手中的花束，翻身越过红色的缆绳，朝着温煦奔去。
戴着小红帽，维持赛场秩序的同学见有人冲击赛场，急忙追过去，大喊：“同学，不能进！”
好多小红帽都听到了动静，跟着追上去。
温煦摔倒，却落入了一个怀抱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