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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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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柔和，微风轻拂着。
脑海里突然想起军训后的那个夜晚，郜于静静地闭上眼睛，夏夜的风为他起舞，安静祥和。
她学着郜于的样子，闭上眼，轻抬起头，“夏天要来了。”
郜于歪头，昏黄的路灯斜斜打下，给少女笼罩了一层宝贵的金色光芒。
“是啊，夏天要来了。”郜于往上提了提书包，应和着女孩。
“哦，对了。”丁笙笙脱下书包，取出一卷纱布。
郜于帮她扶着书包，“拿纱布干嘛？”
“给你包扎啊。”丁笙笙说的理所当然。
郜于的手只有一层薄薄的纱布盖着，一天下来，已经微微渗出了殷红。
郜于眼睫微颤，心中有份感情雀跃起来。
“来吧。”丁笙笙把自行车停在路边，拉着郜于坐在路边的座椅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看着好痛啊……”丁笙笙嘴里念着，小心翼翼地拆下郜于手上的纱布，又轻轻的缠了两圈新的，打了个结。
手上的伤对郜于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疼习惯了，也没当回事。
“痛。”郜于撇撇嘴，委屈巴巴的。
丁笙笙有些慌，轻轻吹了吹，“是不是我下手重了，不好意思啊，我也不太会系蝴蝶结，包的丑丑的。”
郜于轻笑，“没有，很好看。”
丁笙笙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个创可贴递给郜于。
“给我这个干嘛？”郜于有些疑惑。
丁笙笙叹了口气，“你的右手也有条伤口啊，感觉不到吗？”，见郜于没接，丁笙笙索性拆开帮他贴上。
丁笙笙把垃圾收拾好揣进兜里起身，“走吧。”
“笙笙。”郜于坐着没动，轻唤她。
丁笙笙身体一僵，郜于的嗓音很特别，轻柔中带着力量，死死勾住她。
怕心里的小九九被发现，丁笙笙立刻转身看他，“怎么啦？”
郜于轻笑站起身，“没什么，谢谢你，走吧。”
丁笙笙放下心，追上他，“回家记得换药哦，如果骑车不方便的话，可以让李齐带你来的。”
“知道啦。”
月光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并肩前进。
“啊，好难啊。”丁笙笙把作业摊在桌子上，歪头看一旁的张一寒。
张一寒笑了笑，“你还有多少？我马上写完。”
丁笙笙亮了亮眼睛，“不多，数学和物理还有化学。”
“丁笙笙，我们好像就这三科有作业吧？”张一寒撇了她一眼，手上的动作一点没停下。
“哎呀，一寒，你最好了，你快快写，我去给你拿点水果。”丁笙笙冲她笑笑，转身去客厅。
手机亮了一下，张一寒扫了一眼，是李齐。
“喂，有何贵干？”
电话里传来李齐祈求的声音，“张大学霸，物理作业写了吗？”
张一寒笑了一下，“正在写，怎么了？”
“太好了太好了，写完发给我呗。”李齐很兴奋。
“抄作业的时候倒是想起我了，有什么好处？”张一寒伸手去接丁笙笙递来的水果。
“李齐，排队啊，我是VIP。”丁笙笙拿了块西瓜笑着说。
张一寒索性开了外放，把手机放在桌上。
“好好好，两位女侠，只要给我看，今年的六一我包了。”李齐笑着说。
“哼，行吧，等下发你。”张一寒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挂了电话，丁笙笙凑到张一寒身边，“一寒，李齐今天怎么写物理作业了，他以前不是说要跟顺福势不两立吗？”
张一寒清了清嗓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今晚物理自习，顺福在课上说他家有一件科比的签名球衣。李齐当然要好好巴结一下他，还做梦要去顺福家看看呢。”
李齐喜欢打篮球，偶像是科比，可惜巨星陨落，李齐还为此偷偷哭了鼻子。
“李齐说顺福太有品了，单方面宣布跟他重归于好。”
张一寒每次提到李齐，总笑着的，眼中的炽热几乎要把对方烤熟。
扫了眼表，“呀，快十点半了。”
稍休息了一下，张一寒赶忙重新提起笔，“笙笙，数学和化学作业在我右手边，你拿走吧。”
“好的。”丁笙笙剥了个橘子，比了个OK的手势。
“让我猜猜，今年的六一李齐该不会还是老三样吧？”丁笙笙见张一寒放下笔，跟她聊着天。
张一寒收拾着东西，轻哼一下，掰着手指头数，“他脑子里只能想起真心话大冒险，火锅和卡拉OK。”
丁笙笙撇了下嘴，“希望他今年的真心话大冒险能有点心意，去年他居然问我为什么觉得香菜很难吃？我真想把他抓去种香菜。”
张一寒哈哈大笑，“还有还有，我抽到的那个大冒险，对垃圾桶笑15秒，这真的是人类想出来的吗？”
笑闹中，丁笙笙也放下了笔，狠狠伸了个懒腰。
“写完啦，那我上去啦。”一旁玩手机的张一寒注意到她的动作，起身收拾东西。
“嗯。”丁笙笙懒懒的应了一声，“呀，怎么这么晚了。”
张一寒笑了笑，背上书包，“我上楼啦，你也快洗漱吧。”
“一寒再见。”丁笙笙冲她摆摆手。
张一寒走后，李筠拿着碘伏和棉签悄悄推开了门。
“睡了吗，笙笙？”
丁笙笙拍了拍旁边的座位，笑嘻嘻的，“筠筠怎么还没睡？”
“胳膊还疼吗？”李筠把东西放到书桌上。
丁笙笙把脑袋放在李筠肩上，“不疼不疼，一寒给我简单处理了一下，在日语班也消过毒了。”
“夏天快到了，我看你的伤口虽然不深，面积还挺大，明天别穿外套了，捂着不好，我再给你消个毒。”李筠说着打开手上的碘伏，开始给丁笙笙消毒。
“谢谢筠筠，筠筠真好。”丁笙笙给李筠一个飞吻。
李筠笑骂着，“臭孩子没大没小的，有点疼，忍着点啊。”
“爸爸睡了吗？”丁笙笙试探着问。
李筠顿了顿，“我跟他说一寒和你在屋里写作业，他没怎么闹，这会儿已经睡了。”
“嗯。”丁笙笙弯了弯嘴角，“今天想跟筠筠睡，好吗？”
李筠笑了笑，“都多大的人了，快去洗漱吧，明天还要早起。”
“好吧，晚安妈妈。”丁笙笙起身去洗漱。
“晚安，早点睡。”李筠拿着东西出了房间。
五月进入尾声，蝉鸣催着盛夏，转眼又是一年。
英语课上，丁笙笙收到一个来自张一寒的小纸条。
-笙笙，今年我们叫上郜于吧。
丁笙笙转头偷偷给张一寒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咳咳。”丁笙笙清了清嗓子。
日语小组的其余两人抬起了头。
向屿抢先开口，“笙笙，你哪里不舒服吗？”
丁笙笙尴尬地摇摇头，抬眼对上郜于有些疑惑的视线。丁笙笙朝他眨眨眼，虽然两人是面对面坐着，但由于是上课时间，便决定也写个小纸条给他。
-郜于六月一号有空吗？
郜于接过纸条思考了一下。
-不是上课？
-我们想聚一下，你来吗？
郜于轻笑，准备下笔的时候，下课铃响了。
“好，大家去吃饭吧，班长吃完饭来我办公室一趟。”陈兵西也不拖堂，讲完就走了。
张一寒立马跑到丁笙笙旁边，“怎么样，怎么样，郜于来不来？”
丁笙笙还没回答，李齐也收拾好凑了过来，他搭上郜于的肩膀，“我兄弟我来搞定，你们快想想中午吃什么，我要饿死了。”
张一寒笑了笑，拉着丁笙笙走，丁笙笙回头，郜于冲她弯了弯眉眼。
“笙笙，想吃什么？”张一寒拉着她往楼下走。
丁笙笙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吃什么，一寒你定吧。”
“行。”张一寒挽着丁笙笙向食堂走去，郜于和李齐跟在两人后面。
“你们六一不打算上课了？”郜于问李齐。
李齐把胳膊搭在郜于肩上，跟他解释。
张一寒和丁笙笙小时候看三国演义的动画片，看到桃园三结义两人哭着闹着要结拜，双方父母花了好大力气才解释清楚两人为什么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两人生日相隔较远，为了安抚两人，两家父母就商量以后一起过生日，就定在不久后的六一儿童节。
“那你呢？”郜于问。
李齐笑了笑，“我是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跟张一寒一起揍了一群坏蛋，才跟她们认识的。那天刚好是六一，张一寒邀请我跟她们一起过生日，然后就一直一起了。”
郜于扯了下嘴角，“还挺正义。”
“当然，连张大学霸罩着的人都敢惹，他们该揍。”说完李齐晃了晃郜于，“哎，郜于，你也来吧，我牛都吹出去了，你不来张一寒一定会笑死我的。”
郜于没有听清后面的话，他抬眼看着走在前面的女孩，张大学霸罩着的人，是笙笙吗？
李齐一副等不及的样子，晃着郜于。
郜于弯了下嘴角，抬手拍拍李齐的胸脯“好，不过就你这小身板，怎么揍坏蛋？”
李齐激动地一蹦三尺高，滔滔不绝地讲。
“我可强壮了，我告诉你啊，我那天看到几个男孩围着笙笙，我立马就冲过去，一把把笙笙护在后面。然后一寒回来看到，丢了手里的冰淇淋抄起书包就开始揍他们，我跟一寒一起，联手把他们揍了个屁滚尿流。
你还别说，张大学霸力气超级大，后来还学了跆拳道。虽然那时候我们都小小的，但就是敢跟比我们高一头的小屁孩打，现在想想打的还挺爽。”
郜于目光停在丁笙笙身上，眉头轻轻皱着，“笙笙小时候经常被欺负？”
李齐愣了一下，打着哈哈，“没有，就是因为笙笙小时候经常生病请假，瘦瘦小小的，也不爱讲话，才偶尔有小混混围着她。不过张大学霸在，怎么会让人欺负她，张大学霸现在可是我们区跆拳道亚军。你看，现在都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
李齐指了指前面并肩走着的两个女孩，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人相视而笑，灿烂非常。
张一寒回头，发现她们和李齐两人拉开了些距离，招手冲两人喊，“喂，你们叽里咕噜说啥呢？今天吃这个好不好？”
李齐搂上郜于的肩膀向两人走去，“来了！”
“这个好，我上次让向屿给我带了一份，肉超级多。”李齐满足地笑笑，拉着郜于跟在两个女孩后面排队。
张一寒瞪了他一眼，“你就知道欺负向屿，也就是他脾气好。”
“我可没欺负他……”
两人又拌起嘴来，丁笙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郜于的目光穿过李齐和张一寒，悄悄描摹着她的轮廓。
像是察觉到什么，女孩转头看他，微微一笑。两人视线连接，这是郜于心中，世界上最美好的碰撞。
郜于别过头看向别处，耳边显出一抹红晕。
四人找了个空位置，两两相对坐着。
“我兄弟我已经搞定了，怎么样，厉害吧？”李齐向张一寒炫耀着。
张一寒轻哼一声，“你叽里呱啦说了一路，肯定是你太烦了，郜于才答应的。”
“喂！你怎么能否定我的努力呢，我哪里烦了。”李齐撇撇嘴，转头看向郜于，“于于，你说，我很烦吗？”
郜于被噎了一下，瞪着李齐，“不会说话就闭嘴。”
“哈哈哈哈哈哈～”张一寒笑得合不拢嘴，丁笙笙看着郜于窘迫的样子也捂嘴偷笑。
“你真恶心啊李齐，于于，亏你想的出来。”张一寒笑的喘不过气来。
李齐一副坦荡荡的样子，“那怎么了，我比你们都大，我也叫你们寒寒和笙笙，这很正常啊。”
张一寒霎时红了脸，强装镇定地去扒碗里的饭。
“你？”郜于有些疑惑。
“对啊，我19了，小时候家里穷，上学晚。”李齐挠挠头跟郜于解释。
郜于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张一寒手中的筷子顿了顿，看着李齐。
“好啦快吃吧，这个铁板烧确实还挺好吃的。”丁笙笙察觉到气氛沉下来，赶紧接着话。
“是吧，我就说这家超好吃。”李齐附和着，完全不在意刚才的话。
“你们记得请假啊，明天就是张大学霸和笙笙的16岁生日，郜于的17岁生日，我的19岁生日。”李齐掰着手指头一一数着。
“郜于17岁了啊？”丁笙笙问郜于。
“嗯。”郜于应了一声，“小时候姥姥生病，去日本呆了一年，就耽误了。”
“哦，这样子啊。”丁笙笙点点头，冲他笑了笑。
郜于紧了紧手里的筷子，也扯了一个笑。他希望时间能慢些，再慢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