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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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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祭坛弥漫着铁锈味。
沈折雪握着那枚染血虎符，指腹擦过"镇国大将军"字样的凹槽时，摸到细微的刻痕——是父亲用袖箭留下的暗记，形如燕尾分叉。七岁那年父亲教他认过，这是北燕军情司最高级别的警示符号。
"慕容昭的虎符..."萧烬突然咳出一口黑血，金线蛊在他伤口处疯狂扭动，"怎么会埋在玄烬护城河底？"
地砖缝隙突然渗出水银。沈折雪拽着萧烬滚到祭坛石兽背后，方才站立处已塌陷成坑，露出底下森森白骨——每具骸骨心口都钉着玄铁箭，箭尾系着褪色的北燕军牌。
"雪鹞子不是来杀人的。"沈折雪掰开一具骸骨的指骨，里面攥着半片龙鳞状玉珏，"他们在找二十年前失踪的北燕龙骧营。"
青鸢的铜哨声在卯时骤停。
沈折雪踹开驿馆暗门时，少女正用簪子蘸血在墙上画符。北燕死士的尸首堆成小山，最顶上那具穿着慕容昭亲卫的银鳞甲——心口插着半截断箭，箭杆上刻着沈折雪军中的标记。
"将军...咳...龙鳞在谢..."青鸢喉间血洞汩汩冒着泡，手指却死死抠着地砖缝隙，"沉舟...书房...暗格..."
铜哨滚到沈折雪靴边，裂开的夹层里露出张硝制过的人皮。那是幅残缺的北燕皇宫密道图，慕容昭的朱批斜签在角落："沈砚窃龙鳞，诛九族。"
窗外传来玄甲卫的号角声。沈折雪捏碎铜哨，碎渣里掉出粒药丸——正是当年父亲咽气前塞给他的那种糖，只是这次裹着猩红蜡衣。
谢沉舟的书房比冰窖还冷。
沈折雪割断第三道机关丝时，博古架突然翻转。暗格里躺着只玄铁匣，匣面龙鳞纹与他从河底挖出的虎符严丝合缝。可匣中既无玉珏也无密信，只有一绺用红绳系着的胎发，下面压着褪色的庚帖——
**"嘉宁十七年，沈氏嫡子折雪与萧氏遗孤烬，缔姻盟。"**
"先帝的玩笑？"谢沉舟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玉簪尖挑开沈折雪后领，"那丞相可知，萧烬为何七年前在寒谷关对你留手？"
沈折雪旋身时，暗弩已抵上谢沉舟眉心。可丞相只是轻笑，狐裘下突然滑出块玉佩——阴阳鱼形状，正好能与他胸口的飞燕疤拼成完整图腾。
"因为你们俩..."谢沉舟突然捏碎玉佩，里面滚出两颗猩红药丸，"本就是北燕皇蛊养出的双生刃啊。"
萧烬在太庙截住沈折雪时，那人正用染血的虎符刮着殿柱金漆。
"龙鳞玉珏是假的。"沈折雪踹翻长明灯，火光中露出灯座底部的铭文——嘉宁十七年铸，正是北燕先帝驾崩那年，"真的早在二十年前，就被我父亲融进了虎符。"
萧烬的扳指突然裂开。沈折雪这才看清，那人指根有圈淡金色的疤——与他胸口游动的金线蛊如出一辙。
"将军还不明白？"萧烬拽过他手腕按在祭坛中央，两人血滴交融处突然浮起金光，"北燕皇蛊认的不是玉珏..."
地砖轰然塌陷。沈折雪坠落时看到穹顶壁画剥落，露出二十年前的真相——北燕先帝与玄烬太后并肩而立，脚下跪着被铁链锁住的少年，一个心口刻燕，一个腕间画龙。
"...是身负蛊种的双生子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