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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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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了一场。
两人都窝在彼此怀抱里笑，做完之后，好像谁也不害臊了。
等到一切平息下来，姚又言收拾两人的衣服扔进卫生间的空桶，梁亭打湿几张纸巾擦了擦门板和地板，光着腿坐在床上等姚又言洗澡。
卫生间太窄了，两个人不好挤在一处。而且，把人弄脏了还要看人怎么把自己洗干净，想想总归有点不好意思。
分别洗过澡，他们和往常一样，一块儿出门一块儿吃晚饭，饭后顺便走去主街上的图文店打印入学资料，他们买了一样的文件袋，装好还散发着余热、透着碳粉味道的资料，并肩离开了图文店。
人车交织来来往往，走在外面，两人都不觉得四周有哪里变了。
但有人的心里止不住雀跃，想停也停不了。
三零一还是三零一，床还是那张床，夏天的夜晚还是一样闷热，但确认心意过后的两个人，躺在一块儿，觉得哪里都该有些不一样。
“你干嘛靠墙那么近？”姚又眼伸长胳膊把梁亭往自己怀里拢。
“我一直都是这样睡的啊，”梁亭被他扣住，苦笑着说，“这又不是什么大床，挨近了多热啊。”
天气确实热，又没空调，确实不能一直这么抱着睡，不然一晚上都别想睡了，姚又言把人松开点，“反正你别去贴那堵墙，你离我稍微近点。”
“哦，”梁亭笑他，“你好幼稚，是不是故意装傻黏人？”
都谈恋爱了，黏人一点又怎么了，姚又言恨不得睡觉的时候跟梁亭叠在一起睡。
“那我做点不幼稚的行吗？”姚又言说着就要把手伸进人衣服里去，被梁亭猛得打开。
“不行，今天不能折腾了，其实我心里还有点紧张。”
“明天的课？”不被允许折腾的姚又言，摇着梁亭的胳膊玩。
“嗯。”
“紧张什么，你就自然而然地去，见招拆招呗。”
你一言我一语，东一句西一句，聊着聊着两个人就睡着了。
月落日升，又换一天，两人都要早起，洗漱后两人准备出门吃早餐，开门的时候姚又言把人拉回来，又摁在门后亲了一会儿才罢休，梁亭惊了一下，没反抗，任由他摆弄。
他亲完后，像昨天一样，来回摸过梁亭的嘴唇，“我没用力，你别担心，别人看不出来。”
梁亭回抱他，使劲搂了搂才放开。
买了早餐，就各自往各自上课的地方去了，没时间一起吃完。
这次，梁亭进和麓府特别顺利，他朝着9号别墅走去，远远看见门开着，唐介站在那里，穿着一身藏青色的睡衣，带着细框眼镜。
“这么早？”唐介跟他打招呼。
“还好，差不多也快八点了。”梁亭就带了个人来，手上拎着一瓶早餐铺买的矿泉水。
“去二楼客厅上课吧，唐俞的作业都摆出来了，尔尔的绘本和玩具也都放在那。”
“好。”
梁亭跟着唐介进门，在一楼换了一次性拖鞋上楼。
“那边还装了电梯，有时候我们家的太公会来小住，老人用得多，尔尔偶尔心血来潮可能会想坐电梯，你在的话可以跟着她。”
“好的。”
二楼的客厅占了将近三分之二的面积，一边是顶墙的书柜，另一边是开放式三人书桌，上面摆满了玩具、绘本和电子产品，应该都是两个孩子的，中间有一张宽大的升降桌，桌面降到梁亭膝盖左右，靠近书柜到一侧摆了一张长沙发，上面也都是玩具。
“唐俞，尔尔，梁老师来了，出来上课。”唐介冲着二楼的两个房间那边喊，两个孩子都出来了。
“我先上课还是尔尔先上课啊？”唐俞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开始翻自己的作业。
“尔尔先看绘本好吗？”唐介牵着唐尔坐在沙发上，让她靠着巨大的考拉玩偶，“把梁老师当成哥哥，有什么看不懂的都问老师，有什么情绪都可以直接说出来，不要激动气自己，好吗？”
“嗯嗯。”唐尔点点头，选了一本绘本自己看。
“你先检查他的作业吧，他们两个关系好，不会争谁先谁后，你看着讲吧，作业弄完了、绘本看完了就带他们玩，有什么问题就发消息问我，我在三楼房间。”
“好。”
唐介上楼了，梁亭坐下改作业，唐俞在一边做口算题，唐尔对着绘本开始描里面卡通角色的边边，梁亭用余光偷偷看她的神情。
还好，没有发生什么异样的事情。十几分钟坐下来，梁亭才慢慢适应，其实刚刚唐介说话的时候，他心里紧张得很，担心自己做不来，担心两个孩子又会像昨天一样对自己充满警惕。
还好什么都没发生。
梁亭把手上的作业改完后，唐俞的口算题也做完了，“小俞，你想我现在给你改口算，还是先讲完这些错题？”
“嗯……”唐俞转了转手上的铅笔，“老师你给我改完这些口算，再一起讲吧，我先玩一会儿这个华容道。”
“好。”梁亭接过他的口算册子，转头温声问唐尔，“尔尔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随时问我，不用等。”
唐尔摇摇头，“我要看完一整本，才会问你的，老师你先管小俞哥哥吧。”
“好。”
四个小时过得很快，没有梁亭想象中难，唐俞虽然看着顽皮，其实事事都让着尔尔，即便听着梁亭讲题时被唐尔打断，也会主动说先听妹妹的。
至于唐尔，她有独特的思考，有奇怪但无伤大雅的小习惯，看绘本的时候会有一点强迫症，一定要把每个人物都描一遍，全部看完之后再找梁亭介绍整个故事。
这个颜色是什么？这个动物叫什么？他们在说什么做什么玩什么？每一个细节都要问，听不懂的时候会开始急，脸都涨红了，梁亭一遍遍跟她说，她也会听不懂的时候。
说了三遍尔尔还是听不懂的时候，梁亭问她，“老师能不能握你的手指？”
唐尔急得眼角逼红，还是点了点头，梁亭握住她的手指，一边描上面的线条，一边跟她细细解释。感统失调的小孩对触觉的感知比较敏感，甚至依赖，梁亭昨晚看了一系列科普贴，想先这么试试。
似乎有一点效果，唐尔会继续追问，但情绪不那么激动了。
唐俞听到那些故事觉得好奇，也跟着一起听，虽然这个故事对他来说有点简单，但是梁亭耐心地用各种比喻把各个角色和细节延伸开来介绍时，他还是觉得有趣。
时间很快就到十一点五十，唐介提前出来了，叫两个正在拼图的孩子去洗手。
“拼图留在桌子上别弄乱，明天老师再来教你们拼，好吗？”
“好！”唐尔高兴地跳着喊，唐俞把她扔在地上的拼图碎片捡起来。
两个孩子跑开，唐介看着嘴唇都发干的梁亭，无语道，“唐尔和唐俞都知道去喝水，你当老师的不知道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虐待入户老师。”
“带来的瓶装水我喝完了……”梁亭解释，想了想又问，”唐老师，我想用一下洗手间。”
“唐俞和唐尔的房间里都有，你可以用唐俞房间里的洗手间，就在那里。”
“他会愿意吗？”
“唐俞是很大方的孩子，你上课的时候应该就发现了，去吧，一上午了。”
梁亭点了点头，就去了唐俞房间，那孩子正在抓着水池边的珊瑚绒毛巾擦手，“老师，我擦干净了，你要用洗手间吗？”
“对，现在可以吗？”
“你用吧，我出去找哥哥。”唐俞说完就跑出去了。
“谢谢。”
梁亭出来时二楼已经没有人了，走到一楼就看到站在客厅的唐介，他端着一杯水。
“是我疏忽了，没想到你是个这么客气的人，渴了不会说，想上厕所也不好意思说，要是这课上八个小时，你是不是也能憋八个小时？”
“没有，上着课忘记了……”梁亭答道。
唐介把水递给他，转身去帮唐尔穿鞋子，梁亭喝完不知道放哪里合适，就这么端着。
唐介回头看到他那样，更觉得无语，难道是自己昨天的态度过于冷漠导致他以为自己家是什么不能乱碰乱放水杯的可怕地方？
“尔尔，水杯喝完应该放哪里？”
“桌子、水槽……”唐尔掰着手指数，梁亭尴尬笑了笑，把杯子放在茶几上。
“那我回去了，唐老师。”
“我送你吧。”
“不用，您陪他们吃饭吧。”
“行，你明天照常来，有时候我不在家，是长辈在家，你打个招呼就直接上楼，都一样。”
“好。”
梁亭出了门就打开手机，看到姚又言的消息，“上课顺利吗？有什么事情就发信息。”
“没什么事，挺顺利的，就是有点累，跟小孩上课要说挺多话。”
“明天我应该就不紧张了，其实今天我还挺紧张的，怎么说都紧张。”
姚又言没回，应该是在还没下课。梁亭迈着轻松的步子往回走，靠近城中村的时候，有卖水果凉粉的小三轮车路过。
梁亭叫住那个开车的大爷，买了两份，又在归燕大街旁边的快餐店买了饭，站在出租屋楼下等姚又言。
“我买了饭，在楼下等你。”梁亭一手拎着午饭和凉粉，一手给姚又言发消息。
“好，我刚下课，现在就回去。”
凉粉是冰的，饭还是热腾腾的，梁亭不想把凉粉弄热把饭弄凉，把手机放回口袋里，一手提凉粉一手提着饭，靠着墙等待。
十分钟左右，手机叮咚响了一声。
归风巷的巷口转进一个男孩，他把屏幕上的消息发出去，一抬头就远远看到想见的人。
“我到巷口了。”
短短的巷子，不到一百米，姚又言小跑过去，带着满脸笑接过梁亭手上的午饭，钥匙贴近门禁，咔哒声响起，门开了，他们一前一后上楼。
“我买了凉粉，先吃什么？”
“好热啊，先吃凉粉吧？”姚又言拧着钥匙开门，让梁亭进去，反手带上门。
“我也是这么想的。”梁亭边说边拆袋子，房间里响起塑料摩擦的沙沙声。
偏偏有人口是心非。姚又言放下打包盒，拧开风扇，从背后环住梁亭，贴着他的脖子亲上去，闻到一股轻微的汗味。
幽微的痒感爬上脖颈，梁亭松开塑料袋，把手轻轻搭在姚又言环住自己腰身的胳膊上，不出声，任他动作。
被姚又言用手指揉捏时，梁亭的呼吸有点乱，感觉再这么下去就吃不成饭了，于是顺手推开了他。
梁亭有点不太适应那么频繁的亲昵触碰，但也不排斥，因为跟他亲昵的人是姚又言，姚又言总是会让他舒服，不会让他觉得紧张。
既然姚又言似乎很渴望，那满足他也没什么不可以。
“先……先吃饭吧。”梁亭拍拍他的手，拉他坐下。
姚又言老老实实坐好，看着梁亭拆开凉粉的盖子，抱歉地挠挠头，“我是不是有点过分？”
“不会，其实我也挺想的，”梁亭推给他一份，低头吃自己那一份，“现在我饿了，晚一点吧。”
姚又言知道他是在哄自己，梁亭是舒服的，但远远不如自己心急，对于梁亭的纵容，他受宠若惊，一边窃喜一边期待。
事实上，他不觉得自己在恋人面前好色急色有什么不对，因为喜欢和欲望旗鼓相当，只要梁亭能接受，他希望每天都能跟他亲昵，聊最亲近的话题，做最私密的事情。
他想穿透他的生活，分享他的喜忧，也想在他身体里生根，在他情欲里蓬勃，至此才算亲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