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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五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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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亭原以为，这个小长假里自己的行动轨迹，应该是在两个学校往返，结果却是在姚又言学校图书馆、食堂、宿舍三点一线。
出乎意外的安排，始料不及的心情。
大学里，老师基本不会布置太多作业，为数不多的专业课作业，梁亭第一天就写完了，十月二号，梁亭在自习室一边看网课一边等姚又言，看腻了，就睡觉。
“我有点无聊。”梁亭趴在桌子上给姚又言发信息。
值班室没人，姚又言直接给他打电话，“自习室毕竟是封闭空间，要不你别待在自习室，出来阅览区坐坐？外面开阔一点，看得到旁边的风景。对了，三楼还有空中花园，但是会有学长学姐会在那里背书，你想出来吗？”
梁亭考虑了一会儿，“我还是想待在里面。”
“不如你帮我借本书吧？”梁亭坐起身，“我看书就不会无聊了。”
“好啊，你想看什么，我帮你查查在不在馆。”
梁亭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格林童话全集。”
“啊？”姚又言惊讶地笑，“宝宝，你是个宝宝吗？”
“你，你乱说什么！”
梁亭听到他说宝宝两个字，觉得特别害臊，从来没人这样叫过自己，虽然这不是情话，但听着也烧耳朵。
姚又言还在小声笑，梁亭只能听又拦不住，简直想飞到电话对面捂住他的嘴。
“我小时候又没看过全集，只在……小学三年级的导读书单里看过，除了小红帽和白雪公主，我想多读一些，行不行？”
“知道啦，知道啦，急什么，我只是听到你说格林童话，觉得你特别可爱，不是觉得你可笑，别急别急。”
“你、最、好、是。”梁亭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查到了，译林版、人民版和中央版都在馆，还有两个版本在分校区馆藏，其他版本都被借出去了——不是，还真有人借童话故事大全看啊？”
梁亭反驳，“可能是学外国文学的学长学姐借走了，也可能有人像我一样想看完全集，怎么了？”
“不怎么不怎么，所以，”姚又言不笑了，转着鼠标轮滑，压低声音问，“那……宝宝，你想借哪个版本？”
他的语气忽然从调笑和不解，转变成温柔顺从，梁亭觉得肉麻，心跳也变得不老实。
“你不要这么叫我，太奇怪了。”
“啊？”姚又言又笑起来了，虽然小声，但每一声都传进耳朵，“你说清楚一点，你不准我叫你什么？”
他就是想让自己说宝宝两个字，当自己不知道吗？梁亭说不出口，于是充耳不闻，避而不答。
“译林版吧，我去找你拿。”
姚又言没得逞，意犹未尽地打了个响指，“不用，我给你送过去。”
“也好。”
姚又言很快就把书送过来了，明明还在值班时间，梁亭催了还不走，揽着人不松手。
“干嘛？你快回去值班，不要玩忽职守。”
“我今天的工作做完了啊，而且根本就没人找我，玩忽职守一会儿也没事。”
“不行，你一直这样揽着我，我怎么看，快回去吧。”
梁亭推他，他才走。
姚又言回到值班室后觉得特别可惜，他赖着梁亭就是想肉麻一下，当面用亲昵的“宝宝”喊他一次。
从来没这么叫过，感觉特别新奇，有意思。
可惜啊，隔着电话耍赖，他是信手拈来，当面却还是不好意思，看来调/情也是一门学问，他还有得学。
于是，这股劲一直憋到晚上。
关了灯躺在床上，两个人隔着床帘，像前一天那样，头挨着头聊天睡觉，姚又言忽然掀起严东那张床的床帘，弓着身子钻到梁亭这边，在梁亭一脸惊愕的神情中，钻进人家裹住半个身子的毯子里。
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想拦都晚了。
降温了，好几天都不开空调，宿舍里的两把风扇也只开了一把，需要有点凉风，也需要盖毯子。
宿舍里的床只有0.9米宽，两个人平躺压根躺不下，姚又言就顺势压在上面，叠着睡。
黑暗中，梁亭的脸早就红透，他一动不动，顺从姚又言的意志，也顺从自己的意志。
这样的距离和气氛，谁也用不着问什么问题，不必故作不清醒。
“我想了一整天了。”姚又言的手在黑暗里摸索到肖想已久的各处。
宿舍里没人，两人臂膀之中窸窸窣窣的声音就显得格外明显，梁亭贴在姚又言耳边问，“想什么？”
“宝宝……”
各处都急促起来，梁亭反抗的意志被压制住，情绪喷薄而出时，失神地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想此时此刻的画面。想在这种时候，这样叫你。”姚又言抱着梁亭侧身。
突如其来又略显潦草的亲昵，时而尖细时而粗粝的声息，顺其自然。
梁亭想下床，被姚又言箍住，像抱住一棵树那样，“没怎么弄，别折腾。”
他抽了一堆纸，擦完随手压在床垫底下，伸手捞过卷作两团的睡裤，丢到床尾，两人就这样贴着。
后背被贴住的感觉特别令人安心。
“什么时候能痛痛快快……”
“你想吗？现在可以。”梁亭反手去拉他的手，放在后腰处，往下扯扯。
姚又言重重拍他，害得人忍不住瑟缩。
“不行，在这里太委屈了，什么也没有，会很难受。”
梁亭慢慢翻过身来，窝在他胸口，“我不觉得委屈。”
“反正，不行。”姚又言不同意，拍着他的肩膀让他别瞎想，好好睡。
不一会儿，梁亭睡着了。
他不知道，姚又言伸手在某处兜兜转转徘徊好几次，摸了又摸，碰了又碰，靠近又远离。
提前睡着的梁亭，躲得过夜晚，没逃过早晨。
半困半醒间，梁亭的睡衣也被褪到床尾。梁亭安心的迷糊着，潜意识里明白他不会乱来，只是隐隐感觉有颗齿轮在身上转动。
临近中午，他醒了，身边没人，一摸手机，好多条姚又言的信息。
“早午餐在桌子上，睡衣我扔到桶里了，晚上我回去洗。”
“换洗衣服和袜子在椅子上。”
“阳台门我关了，你换好衣服再洗漱。”
“笔记本电脑给你充满电了。”
“到图书馆的时候跟我说。”
梁亭关上手机，眯了一会儿才下床。外面没再下雨，他吃完早餐把两人的睡衣都洗了晒好，爬上栏杆检查了一下床单，没有弄脏，就没洗。
他抚平床单和枕巾，翻了翻床垫，底下是干净的床板，心里像是装满了松软温和的棉花，背好书包去图书馆。
四点值班结束，姚又言来自习室写自己的作业，梁亭看书。
“我算了算，值班这七天，能把平常一个月的工资都赚回来，十月份加起来，说不定能拿到一千多一点。”姚又言合上电脑说。
“那叫勤工俭学津贴。”
“差不多差不多。”
“吃饭吗？”梁亭把水杯递给他。
姚又言喝光水，点点头，“今天不吃食堂吧，披萨店打折，我已经点了，去大门口拿外卖回宿舍吃。”
“好啊。”
太阳没挂在天上，但天还没黑，温度刚刚好，图书馆前绿地上躺着两个女孩，难得的惬意景象。
姚又言神秘兮兮地笑，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你看。”
屏幕上是他和梁亭的聊天界面，备注是两个汉堡包的emoji表情。
梁亭瞬间懂他的意思，“好幼稚的谐音梗。”
“但挺有趣的，别换了，就用这个吧。”
姚又言大喜过望，接过手机，上上下下划着聊天记录，走完一整条路的树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