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该做个了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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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爹的身体在涅槃后一日好过一日，曾经苍白的脸颊如今泛着健康的红晕，连那双总是含着倦意的桃花眼都亮得惊人。
今晨，我和陈沉联手向他发起挑战，我以暗器封他走位，陈沉正面强攻，本以为能逼得他手忙脚乱，却见他广袖一展，身形如游龙般在剑光与暗器间穿梭，最后轻飘飘一脚把我踹飞，剑尖一挑，将陈沉挂在树梢。
“就这点本事？”小爹站在屋顶上，衣袂翻飞，笑得张扬，“再来！”
阳光落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边，连发丝都在发光。我捂着摔疼的屁股，突然明白了当年爹爹为何宁可叛出师门也要带他走，这样耀眼的人，谁舍得放手？
小爹从屋顶跃下，爹爹立刻上前一步伸手去接。
明明知道他现在身手比谁都灵活，却还是改不掉这习惯。
“止水哥哥，”小爹顺势扑进他怀里，拖长了音调撒娇，“手酸，要捏捏。”
爹爹面无表情地握住他的手腕，指腹却温柔地揉按着穴位。
挂在树上的陈沉：“……”
屁股朝天的我：“……”
正当我们不服，准备和小爹再战一场时，万象阁的传讯弟子匆匆赶来，递上一枚玉简。
小爹懒洋洋地靠在爹爹肩上读取信息，忽然冷笑一声：“哟，玄天宗那帮道貌岸然的老东西，终于把自己玩进去了。”
玉简中记载，玄天宗大长老莫怀山不顾众人反对，强行启用禁术炼制万魂幡，如今已堕入魔道，屠了三座城池收集生魂。各大正道门派正在集结力量，准备围剿。
“还说别人是邪魔外道，”小爹把玉简捏得粉碎，“这老匹夫倒是以身证道了。”
爹爹眸光一沉，霜寒剑感应到主人的情绪，发出铮铮鸣响。
“我们要去。”小爹突然开口。
我和陈沉同时抬头。
“万魂幡必须毁掉，”他难得严肃，“而且……”
他看向爹爹，两人目光交汇，无需多言。
我知道他们未尽的话
玄天宗的恩怨，该做个了断了。
“我也去！”我跳起来。
陈沉默默站到我身旁，剑已出鞘三寸。
小爹挑眉：“小兔崽子们倒是胆肥。”他忽然抬手，一道灵纹在空中展开，化作四枚赤红玉佩，“拿着，关键时刻能保命。”
爹爹接过玉佩为我们系上，指尖在碰到我脖颈时顿了顿：“跟紧我。”
三日后，我们抵达玄天宗山脚。
昔日仙气缭绕的宗门如今被黑雾笼罩，隐约能听到凄厉的魂啸。各派修士已在山下集结，却无人敢率先上山。
“云止水？！”有人认出了爹爹，顿时哗然，“他竟敢现身！”
小爹嗤笑一声，挽着爹爹的手臂大步向前。所过之处，人群如潮水般退开。
我握紧暗器囊，陈沉的剑已完全出鞘。
山巅传来莫怀山癫狂的大笑：“来得正好！用你们的魂魄祭我的万魂幡！”
黑雾中，无数怨魂张牙舞爪地扑来。
小爹指尖灵纹亮起，笑得恣意：“老东西，你的死期到了！”
玄天宗山门前，万魂幡搅动的黑云如同活物般蠕动。莫怀山悬于半空，枯瘦的手指间缠绕着血色魂丝，原本仙风道骨的面容此刻布满紫黑魔纹。
“云止水！”他嘶哑的声音在山谷回荡，“今日便用你们的魂魄来补我万魂幡最后一缕主魂！”
爹爹的霜寒剑骤然出鞘，剑气将扑来的怨灵绞得粉碎。小爹却突然按住爹爹的手腕，指尖灵纹闪烁：“等等，这老东西不对劲。”
我顺着小爹的目光看去，发现莫怀山的胸口竟嵌着半块熟悉的青铜碎片——那是九幽阁的禁器残片！
“他强行融合了禁术......”小爹脸色骤变，“星儿陈沉退后！”
莫怀山狂笑着拍向自己天灵盖，万魂幡瞬间暴涨三倍。无数冤魂凝成实体，化作九条黑龙向我们扑来。
小爹咬破指尖，在空中划出血色灵纹。那些复杂纹路竟与当年护心镜上的阵法同源，只是此刻完整得令人心惊。
“苏怜！”爹爹突然厉喝，“你的经脉！”
小爹后背的旧伤处亮起金红光芒，涅槃火顺着灵纹流淌。他回头冲爹爹眨眼：“赤羽给的定金，现在该付尾款了。”
九条黑龙撞上灵纹的刹那，整座山都震颤起来。陈沉突然拽着我疾退：“看地面！”
我们方才站立的地方，泥土里钻出密密麻麻的骨手。是玄天宗历代弟子的尸骸！
一道骨爪划破我的手臂，鲜血滴落的瞬间竟燃起幽蓝火焰。我体内的血不受控制地翻涌，耳边响起苍凉的狼嚎。
“云星！”陈沉想过来拉我，却被突然暴长的骨刺逼退。
剧痛中，我看到自己的指甲化作利爪，周身腾起银蓝妖火，眼前开始变黑。
莫怀山贪婪地盯着我：“竟是罕见的月狼妖血......正好做幡杆！”
就在意识即将消散的瞬间，颈间的赤红玉佩破碎，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将我推了出来。醒来时，我手里死死攥着一块万魂幡的碎片——那是一截不似人类的骨头，泛着淡淡的银蓝色光芒。
一道雪亮剑光劈开骨海，爹爹的霜寒剑钉入莫怀山肩头。但更令我震惊的是小爹，他周身缠绕着与赤羽同源的金红火焰，徒手撕开了两条魂龙！
“老匹夫。”小爹抹去嘴角血迹，“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能接住玄天掌吗？”他掌心突然浮现半卷竹简虚影，“因为《九幽录》的禁术篇，我早撕了！”
莫怀山突然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他胸口的青铜碎片开始融化。小爹趁机将灵纹拍入地面，整座玄天宗的建筑浮现出蛛网般的血色纹路。
“这是......”爹爹瞳孔骤缩。
“当年偷偷布的阵。“小爹咳着血笑，“本想留着同归于尽的。”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万魂幡的幡面被灵纹撕碎。莫怀山疯狂抓挠着自己腐烂的脸：“不！我的长生......我的......”
一道金红火柱从天而降，赤羽坐在火焰里撇嘴：“磨蹭。”
他弹指点向莫怀山，后者瞬间化作灰烬。
尘埃落定后，我们在废墟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玄天宗主。他蜷缩在祭坛下，手里攥着片焦黑的万魂幡。
“云止水......“他浑浊的眼里映出爹爹的身影，“你这孽障......”
小爹突然掷出匕首结束了他的生命。“废话真多。”他转身时踉跄了一下，被爹爹牢牢接住。
玄天宗一战后，修真界元气大伤。万魂幡的反噬导致天地灵气枯竭，各大门派的长老们愁得头发都白了，没了灵气，修士和凡人还有什么区别？
就在众人绝望之际，小爹抱着一堆奇形怪状的铁疙瘩从炼器室里钻出来，脸上还沾着炉灰，得意洋洋地宣布：
“从今天起，凡人也能修炼！”
我和陈沉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演示——那铁疙瘩不过巴掌大，刻满灵纹，只要戴在身上，连田里种地的老伯都能“唰唰”甩出两道锄头剑气！
“都说了，不许小瞧我！”小爹叉腰狂笑。
爹爹站在一旁，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如果不是当年为了救我抗下那一记玄天掌，你小爹早就把这东西研究出来了。”
小爹立刻顺杆爬，软绵绵地窝进爹爹怀里，手指在爹爹胸前画圈：“所以止水哥哥要对人家好哦～”
我：“……”
真讨厌啊这群大人！！！
陈沉不知想到什么，突然脸红到耳根。
我：“？？？不是你脸红个屁啊！”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该做个了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