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我养你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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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馆内，沈佳宇点了杯冰美式，程卓点了杯拿铁加糖。
他们两人聊了一下工作和生活，最不容易出错的话题就是工作，然后就工作延申到国际局势，社会现状上点到为止交换了几句带着浓厚感情色彩的话。
程卓其实并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他只是想到今天短视频里看到的一句话就表现出自己钻磨已久的样子。
沈佳宇倒不怎么表现，只微微点头，朝程卓微笑，他笑起来也很冷淡，十足礼节感。
成年人之间的寒暄浮于表面，和河面的春冰一样摇摇晃晃，折射出断裂的不明光线。
聊着聊着程卓心情好了很多，他开始说点真事儿了，“就老板，还得是富二代，不然从农村爬起来的性格极度扭曲，整体就知道卷底下的人。”
沈佳宇没说话，喝了一口咖啡。
“是，”沈佳宇说，“爬起来不容易。”
程卓看沈佳宇手上还带着那种老式的表，银黑色的表盘，指针含蓄转动，估计价格不菲。
沈佳宇大学时期跟他不熟，程卓也不知道沈佳宇属于哪一类，但看沈佳宇的气质他觉得沈佳宇应该属于富二代那类，于是放宽心。
程卓心有戚戚，“我之前那个老板就是赤手空拳打拼起来的，简直不是个人。”
“是畜/生。”他坚定地说。
可不是嘛，整体凌晨发消息让程卓起来改方案，不是畜生是什么。程卓倒没有受到人格侮辱，他纯粹受不了这人的作息，怎么能活到现在还没死。
沈佳宇还是看着程卓没说话，他似乎在笑，但鉴于眉眼太冷淡，总参杂了部分虚幻的神采。
他看上去就像那种被人供养着的美人。
程卓心里叹气，这样的人怎么能明白人间疾苦呢？他想起沈佳宇在那个夜晚的表情，忽然诡异地猜想，会不会沈佳宇现在...
片刻程卓默默抽了自己一个巴掌，真是被社会毒打到人格扭曲了。
“程卓，”沈佳宇抿了口咖啡，他喝半天咖啡的水位线也没下降，色泽变淡了不少。
“你还记得我们大学的时候...”
哎哟，这不是来找茬的吧。
程卓一惊，难道沈佳宇还能干出那种得势后去嘲讽以前同学的事情？
他也就是打了他一拳，之后沈佳宇告白的时候狼狈跑掉...而且直到毕业他遇到沈佳宇就躲起来，愣是没让沈佳宇有机会跟他说话。
...也不算过分吧。程卓心虚地想。
“过去的事儿都过去了。”程卓摆摆手，“都多少年了，别提了。”
“程卓，你会在H市待多久？”
“...待到被辞退吧。”程卓愣了愣说，他没说自己已然失业了。
失业青年，简直是社会链最底层，程卓还没修练到能说出这个事实的达观程度。
“那也不会很久。”沈佳宇平静的下了定论。
这句话很刺耳，也听上去暗含讽刺，程卓心里把这句话琢磨了一遍，不太确定沈佳宇是不是瞧不起他，他觉得自己该表现出一副很愤怒地模样。
“...家里有事，我先走了。”程卓假笑说。
草。搁三年前早给他一巴掌了。
社会误我，读书误我。
程卓颓然无比，现在他总觉得自己是只没有腿的蟹，只有一张看上去坚硬的壳，长不出反击的钳子。
他刚打算走人，已经把拿铁拿起来，又放了下去——是私营咖啡馆，用具不是纸杯。
早知道去星X克了。
“我的意思是，你总要赚到钱才不浪费时间，”沈佳宇敲了下桌子，背往后仰，他现在看起来像那种卖成功学课程的人。
他长得也确实很唬人，如果真去兜售他的脸和知识付费应该能赚不少傻子的钱。
程卓面无表情地盯着沈佳宇。他心里揣揣不安，想沈佳宇这意思是不是要拉他一把？
他真遇上贵人了？
程卓忍不住就幻想起来，有点期待地看着沈佳宇。
“我包养你吧。”沈佳宇说。
这句话说得很清楚，清楚到周围人都不禁移过来目光，他们听惯了国际局势和市场走向，但还是头一次在光天化日下听到人谈包养。
见着两主角后，围观群众的目光更是恍然大悟，兄弟，刺激啊。
还好因为处于办公楼区域，素质都挺高，没人拿出手机来拍照。
程卓则释怀地笑了。
他拿起自己桌上的那杯拿铁，全泼到了沈佳宇脸上，把他那条领带都弄脏了。
好歹钱没白付，虽然是沈佳宇结账。
他一直都觉得古早电视剧女的泼咖啡等手段懦弱，而自己真遇上了，在进局子和赔钱的现实压迫下，程卓发现自己也比女的好不了多少，甚至女孩们泼对面那傻逼男一脸咖啡姿态还挺潇洒的。
对比之下，自己简直是个无能狂怒的软脚虾。
这下，围观群众终于长长哦了一声，他们也拿出手机。
兄弟，狗血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我养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