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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互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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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房间，季雨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蜷缩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他的脸贴着某人的胸膛，耳边是平稳有力的心跳声。
等等——心跳声？
季雨滴猛地清醒，抬头对上了江尧深邃的眼睛。影帝已经醒了，正静静地看着他，表情难以解读。
"早。"江尧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季雨滴像触电一样弹开，差点从床上滚下去。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头发乱得像鸟窝："我...我怎么睡在这里？"
江尧慢慢坐起身，被子滑到腰间，露出缠着绷带的手臂和线条分明的腹肌。季雨滴迅速移开视线，耳朵发烫。
"你昨晚来帮我换药，说自己就躺五分钟休息一下。"江尧平静地陈述，"然后睡得像死人一样。"
季雨滴绞尽脑汁回忆，终于拼凑起零碎的记忆片段——半夜听到江尧房间有动静，进去发现他发烧了，帮他物理降温、喂药、换绷带...然后呢？然后自己好像确实说过"就躺五分钟"...
"对不起！"季雨滴手足无措，"我这就走。"
他转身要走，却被江尧叫住："等等。"
季雨滴僵硬地回头，看见江尧指了指自己的嘴角："口水印。"
"啊？"季雨滴慌忙去擦，却发现根本没有。江尧的嘴角微微上扬——他在逗自己！
"江老师！"季雨滴气鼓鼓地瞪他，却见江尧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笑意。那一瞬间，他忘了生气，忘了尴尬，只是呆呆地看着那张平日里冷峻的脸因为这一个微小的表情而变得生动起来。
"去洗漱吧。"江尧掀开被子下床，"浴室柜里有新牙刷。"
季雨滴逃也似地冲进浴室，关上门，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深呼吸。镜子里的他脸颊绯红，眼睛亮得不像话。这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他和江尧只是合约关系，为什么会因为一个简单的玩笑就心跳加速？
打开浴室柜找牙刷时，一个小药瓶滚落出来。季雨滴弯腰捡起，看到标签上写着"阿普唑仑"——一种抗焦虑药物。处方名是江尧，日期是两个月前。
他愣在原地。江尧？焦虑症？那个在镜头前永远从容不迫、被媒体称为"冰山影帝"的江尧？
迅速把药瓶放回原处，季雨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不是他该过问的事。他们只是商业合作伙伴，仅此而已。
洗漱完毕，季雨滴走出浴室，发现江尧已经换好衣服，正在厨房煮咖啡。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轮廓。这个画面莫名地温馨，让季雨滴心头一软。
"咖啡还是茶？"江尧头也不回地问。
"茶...谢谢。"季雨滴小声回答，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厨房岛台边坐下。
江尧的动作很熟练，显然经常自己下厨。季雨滴偷偷观察他的侧脸，试图找出焦虑症的蛛丝马迹，却只看到平静如常的表情。
"你看什么？"江尧突然问，目光依然专注在茶壶上。
季雨滴一惊："没...没什么。"他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江老师，你的伤还疼吗？"
"好多了。"江尧把茶杯推到他面前，"谢谢你的照顾。"
两人安静地吃完了早餐。季雨滴主动收拾餐具，江尧没有阻止，只是坐在沙发上看剧本。气氛出奇地和谐，仿佛他们已经这样相处了很久。
"你今天有行程吗？"收拾完厨房，季雨滴问道。
江尧摇头："医生建议休息两天。"
"那...我留下来照顾你？"话一出口，季雨滴就后悔了。这太越界了，江尧肯定会拒绝。
出乎意料的是，江尧只是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随你。"
于是季雨滴留下来。他们各自做自己的事——江尧看剧本、回邮件；季雨滴背台词、听音乐。偶尔交换几句无关紧要的对话，大部分时间沉浸在舒适的沉默中。
中午，季雨滴自告奋勇做午餐。他厨艺一般，只会简单的料理，但江尧什么都没说，安静地吃完了面前的意面。
"味道怎么样？"季雨滴忍不住问。
江尧放下叉子："能吃。"
季雨滴噗嗤笑出声："江老师，您这评价也太伤人了吧？"
"实话实说。"江尧的嘴角又微微上扬，"下次我教你。"
下次。这个词让季雨滴心头一跳。他们还会有这样的"下次"吗？
下午，江尧接了个电话，表情变得严肃。挂断后，他转向季雨滴："经纪人说有狗仔拍到了昨晚的事。"
季雨滴瞪大眼睛："拍到什么了？"
"灯架倒塌，我救你，救护车。"江尧简略地说，"已经在热搜上了。"
季雨滴赶紧拿出手机，#江尧英雄救美#的话题已经冲到第三。点进去是几张模糊的照片，但能清楚看到江尧护在他身上的画面。
评论区一片沸腾：
[天啊！江影帝太man了！]
[季雨滴没事吧？担心死了]
[这绝对是真的！谁再说他们是假恋爱我跟谁急！]
[磕到了磕到了，这糖太真了]
"公关团队已经在处理了。"江尧说，"可能需要我们配合发条微博。"
季雨滴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江老师，你昨天为什么要那么做？那个灯架其实不会造成太严重的伤害..."
江尧沉默了一会儿："本能反应。"他顿了顿，补充道，"你当时站的位置，灯架可能会砸到头部。"
季雨滴胸口一热。所以江尧是为了保护他的头？那个对偶像来说最重要的"吃饭家伙"？
"谢谢。"他轻声说，声音有些哽咽。
江尧看了他一眼，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自然得让两人都愣住了。季雨滴屏住呼吸，不敢动弹。江尧的手掌温暖干燥，轻柔地拂过他的发丝，像对待什么珍贵的东西。
这个亲昵的举动持续了不到三秒，江尧就收回手，表情恢复平静："不客气。"
季雨滴低下头，心跳如雷。他不敢抬头，怕江尧看到自己通红的脸。
晚上，季雨滴帮江尧换药。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但依然触目惊心。他小心翼翼地涂抹药膏，生怕弄疼对方。
"疼吗？"他轻声问。
江尧摇头，却在药膏接触皮肤的瞬间肌肉紧绷。季雨滴放轻动作，不自觉地低头对着伤口轻轻吹气，像小时候妈妈对他做的那样。
"不用这样。"江尧说，声音有些哑。
季雨滴抬头，发现江尧正盯着他，眼神深不见底。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季雨滴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江尧的嘴唇上，那形状优美的薄唇此刻微微抿着，显得格外性感。
他猛地后退，慌乱地收拾医药箱："好...好了。"
江尧没有动，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看着他，目光灼热得几乎要在季雨滴身上烧出两个洞来。
"我...我去客房睡。"季雨滴结结巴巴地说，逃也似地离开了主卧。
躺在客房的床上，季雨滴辗转反侧。他脑海中全是江尧看他的眼神，那种专注的、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神。还有那个意外的摸头杀...江尧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入戏太深，还是...
不，不可能。季雨滴摇摇头。江尧是专业演员，怎么可能因为三个月的假戏就动真感情？更何况对方是江尧，那个出了名挑剔冷漠的影帝。
半夜，季雨滴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他竖起耳朵，听到主卧传来模糊的说话声。犹豫了一会儿，他轻手轻脚地走到主卧门口。
"...不用过来，我没事。"江尧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出，似乎在打电话，"药还有...知道了...晚安。"
季雨滴正要离开，突然听到一声闷响，像是有人摔倒了。他顾不上多想，推门而入："江老师？"
江尧坐在床边，手机掉在地上，脸色苍白得可怕。看到季雨滴进来，他明显一怔，随即强作镇定："我没事。"
季雨滴快步走过去，发现江尧的手在微微发抖，额头布满冷汗："你做噩梦了？"
江尧没有回答，但紧绷的下颌线已经说明一切。季雨滴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那个小药瓶，盖子还没拧紧。
"要喝水吗？"他轻声问，不等回答就去倒了杯温水回来。
江尧接过水杯，手指不经意地擦过季雨滴的手背，触感冰凉。他吞下一片药，闭上眼睛深呼吸。
季雨滴犹豫了一下，在床边坐下："想聊聊吗？"
"没什么好聊的。"江尧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偶尔会做噩梦，仅此而已。"
季雨滴看着他紧握的拳头，决定不再追问。他伸手关掉顶灯，只留一盏昏暗的床头灯："那我就在这里坐一会儿，等你睡着再走。"
江尧睁开眼睛，惊讶地看着他："你不必..."
"我想这么做。"季雨滴打断他，模仿江尧之前的语气。
江尧盯着他看了几秒，终于躺下。季雨滴靠在床头，轻轻哼起一首舒缓的歌——他写给粉丝的晚安曲。
"你唱歌很好听。"江尧突然说。
季雨滴停下哼唱，笑了："谢谢。这是我第一次听你夸我。"
"实话实说。"江尧闭上眼睛，"继续。"
季雨滴重新开始哼唱，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不知过了多久，江尧的呼吸变得平稳绵长。季雨滴小心地起身，正要离开，却听到江尧在睡梦中呢喃："别走..."
他僵在原地，不确定江尧是在说梦话还是真的醒了。犹豫片刻，季雨滴轻叹一声，重新坐下："好，我不走。"
就这样，他又一次在江尧的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季雨滴发现自己和江尧保持着安全距离，各自占据床的一侧。江尧已经醒了，正在看手机。
"早。"江尧头也不抬地说。
季雨滴揉了揉眼睛："你睡得好吗？"
"嗯。"江尧放下手机，看向他，"谢谢。"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季雨滴胸口一暖。他坐起身，伸了个懒腰："今天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江尧活动了一下受伤的手臂，"可以去片场了。"
早餐后，江尧开车送季雨滴回酒店换衣服。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但气氛不再像最初那样冰冷尴尬，反而有种舒适的默契。
"晚上见。"下车前，江尧说。
季雨滴点点头，心里泛起一丝甜意。晚上见——简单的三个字，却让他一整天都有了期待。
片场的工作人员看到他们一起出现，纷纷投来暧昧的目光。导演更是直接拍着江尧的肩膀说："英雄救美啊！"
江尧面无表情地躲开导演的手，径直走向化妆间。季雨滴则笑着和大家打招呼，完美扮演着"被恋人保护的小可爱"角色。
拍摄间隙，小林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季老师，你和江影帝...是真的吗？"
季雨滴差点被水呛到："什么真的假的？"
"别装了！"小林压低声音，"全剧组都在传，说江影帝从来不让任何人进他家，更别说过夜了。你是第一个！"
季雨滴耳根发热："我们只是...工作需要。"
"得了吧，"小林翻了个白眼，"你刚才看他的眼神，跟小粉丝看偶像似的。"
季雨滴不再辩解，只是低头玩手机，却发现自己不自觉地打开了和江尧的聊天界面。他们的对话还停留在工作安排上，干巴巴的毫无感情色彩。
他犹豫了一下，发了个小猫表情包过去。
几乎是立刻，江尧回复了一个问号。
季雨滴咬着嘴唇打字：[没什么，就是试试你有没有把我拉黑]
江尧的回复让他的心跳漏了一拍：[无聊]
明明只是两个字，季雨滴却能想象江尧说这话时微微上扬的嘴角。他忍不住笑了，被小林撞个正着。
"还说没什么！"小林得意地挑眉，"我这就去告诉姐妹们，你们是真的！"
季雨滴没有反驳。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分不清什么是表演，什么是真实了。
下午的记者会上，季雨滴和江尧并排而坐，回答关于"恋情"和电影的问题。记者们显然更关心前者，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
"江老师，听说您为了保护季老师受了伤，能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江尧面无表情："意外而已。"
季雨滴接过话筒，笑容甜美："江老师当时反应特别快，要不是他，现在坐在这里的可能就是个木乃伊了。"他俏皮地眨眨眼，引得全场大笑。
江尧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这个小互动立刻被镜头捕捉，闪光灯瞬间连成一片。
"两位是怎么确定关系的？是谁先告白的？"另一个记者问。
季雨滴刚要按台本回答，江尧突然开口："我。"
这个答案连季雨滴都愣住了——台本上明明写的是"自然而然"。他转头看向江尧，后者正专注地看着他，眼神温柔得不像话。
"江老师约我吃了几次饭，"季雨滴迅速接上，心跳加速，"然后有一天突然说'我们在一起吧'，我就答应了。"
他说这话时一直看着江尧，发现对方的眼神越来越柔软，甚至伸手轻轻握了握他的手。这个即兴发挥的小动作让现场记者疯狂按快门。
记者会结束后，经纪人兴奋地告诉他们："太棒了！热搜已经爆了，#江尧告白#、#雨滴回应#，全是正面反响！"
季雨滴偷瞄江尧，想知道他对这个即兴表演的看法，却发现江尧也在看他，眼神复杂难辨。
"演得不错。"走向停车场时，江尧低声评价。
季雨滴胸口一闷。对啊，只是表演而已。他勉强笑笑："彼此彼此。江老师那个眼神，我都差点信了。"
江尧没有回应，只是打开车门："上车，送你回酒店。"
回程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季雨滴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心里空落落的。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为什么却感到如此失落？
"明天开始恢复健身。"江尧突然打破沉默，"早上七点，老地方。"
季雨滴转头看他："你的伤..."
"不影响。"江尧简短地说。
季雨滴点点头，不再说话。车停在酒店门口，他道谢下车，却听见江尧叫住他。
"季雨滴。"
"嗯？"
江尧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晚安。"
季雨滴站在原地看着江尧的车远去，心里五味杂陈。回到房间，他洗了个漫长的热水澡，试图冲走那些混乱的思绪。
躺在床上刷手机时，他无意中点进了江尧的微博主页。影帝很少发私人内容，最新一条还是电影宣传。但季雨滴注意到，江尧最近点赞了几条微博——全是他的舞台表演视频。
季雨滴的心跳突然加速。他点开自己的特别关注列表，发现江尧不知何时已经位列其中。而他不记得自己有关注过江尧。
这意味着，是江尧先关注了他，系统自动回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