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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简单 ...
贺杉在环岛边缘上的一家小店停车,顺手将季知砚捞下车:“这里。”
店面不大,坐落在湖边,是栋轻欧式装修的小别墅,外沿种满了品种不一的花,顶着严寒却开的热烈,贺杉推开雕花的大门,沿着飘香的小路走进去。
这个时候几乎没人,小楼隐匿在湖边的树林深处,远看在蓝调的天空下若隐若现,季知砚惊讶于如此偏僻的角落会有这样漂亮的地方,任由贺杉牵着他往前走着。
“欢迎光临,”老板是个和蔼的老爷爷,鹤发童颜一脸慈相,正在端着水壶浇花,见有客人来,也不停下动作,只淡淡一笑,“本店是提供自助洗照片服务,相片室在那边儿,自己去就好。”
室内装潢不算华丽,却很有生机活力,一汪清浅的小泉眼汩汩留着水,灌溉着下面的假山,老爷爷手上浇的花散发着一点点清香,摆了摆叶子。
“爷爷好。”贺杉打了个招呼。
老板一听这声音,停下手头动作转过来,看宝贝似的把贺杉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端详一遍:“小杉?稀客呀,最近在做什么?都不来见见我这个老头子。”
“工作上的事,耽搁了,爷爷见谅,”贺杉目光落在季知砚身上,笑着向老爷爷介绍,“以后一定多来看看您!这位是我男朋友 ,您可以称他小砚。”
季知砚惊讶于贺杉能干脆利落地以“男朋友”这种身份对外介绍自己,毕竟贺杉之前对“同性恋”表现出的态度都是抗拒。
老爷爷闻言,扶了扶老花镜,也不知道是没看清他是个男的还是怎样,很平静地露出个慈祥的笑来,指了指最里面的房间:“去吧,还是以前那样操作。”
“好的,谢谢您。”贺杉顺着老板目光的方向走,摸摸季知砚的头笑着说,“没错,是复古相机,拍出来的照片要洗出来才能看。”
房间内的墙面贴满了泛黄的老照片,空气中弥漫了一点樟木香,一点点光从窗户透进来,丁达尔效应映出的尘埃轻轻舞动,贺杉推开更深处的门,示意季知砚进去。
里面的房间完全避光,只有墙边一盏红色的安全灯,各种仪器整齐地陈列在一块儿,季知砚大多不认识,只愣愣地望着贺杉灵巧的手在那些不同的机器中摆弄。
“阿杉你居然会洗照片?”季知砚目不斜视看着贺杉修长匀称的手,嘴角又不由自主扬起来。
“嗯,想试试这种怀旧的摄影风格。怀着激动的心情拍完照片,小心翼翼捧着相机,亲手用底片勾勒照片的雏形,满怀期待等候好几天,过程漫长而虔诚,所以拿到相片的瞬间,相片好看与否不再那么重要,”贺杉顿了顿,噙着一点笑容,“重要的是一起拍照片,一起洗照片,陪着自己的那个人。”
明明说话时贺杉手都没停,也不是什么庄严郑重的表白,但贺杉望向他的眼神太真挚,在狭小不透风的相片室格外引人注目,看的季知砚脸微微发红,耳尖也跟着烫。
这些话很熟悉......季知砚暂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但确实是件很浪漫的事。
秦圆慧女士很喜欢玩浪漫,注重生活中的一切仪式感,连带着教出来的季知砚也很在意生活的细枝末节,吃穿要好的,住的要舒服,跟人相处,无论是朋友还是恋人,都会轻易被不同寻常的浪漫打动。
被细节填充的生活很幸福。
所以,即使秦女士不省人事,季知砚也会在春秋夏天每天订好成束的鲜花,摆在秦女士的床头,在万物凋零的冬日,季知砚则每天托人换掉秦女士床上的玩偶,每天为秦女士放上喜欢的甜品蛋糕,祝愿她醒来还能童心未泯,容颜不老。
配液,控温,摇,倒,洗,贺杉那双好看有力的巧手将每一步都做的赏心悦目,直到贺杉将照片洗干净,认真细致地一张张夹好,挂在墙上,季知砚才从沉浸式情绪里回过神来。
“什么时候学的?”季知砚问。
“刚来明椿第一年,抽空去学的,”贺杉浅浅笑着,微微垂眸,目光含着一点温情,不知是不是错觉,里面还含有一点不言而喻的期待,“不过......之前一直都没找到想要一起拍照的那个人。”
季知砚被贺杉这样的眼神看的心痒难耐,心道不妙,几乎要把持不住,想就地亲一亲贺杉,但偏要故作矜持,扬眉点了点头,含笑夸奖:“阿杉,你真的是机器猫?什么都有,也什么都会。”
贺杉似乎对这样的回答并不太满意,墨黑色的眸子忽明忽暗,俯身轻轻把季知砚望着。
季知砚扯了扯贺杉的围巾,明知故问:“怎么不说话?”
围巾很暖和,被季知砚扯开,透了点风进来,要是换季知砚被扯围巾一定冻得哆嗦,但贺杉依旧稳稳站着,眉眼深邃,在冰凉单一的红色安全灯照射下,根正苗红的五官居然难得生出一丝冷艳。
“砚砚。”贺杉叫了声。
“嗯哼?”季知砚仗着贺杉贺杉宠,宣示地位似的又扯了扯贺杉的围巾。
这次直接把贺杉整根围巾都扯掉了,季知砚攥在自己手里,有意无意揉了揉。
做这些举动时季知砚是笑着的。
太幼稚了,幼稚的有些不像他。
可是做这些孩子气举动时,季知砚由内而外的高兴着。
只要贺杉在他身边。
只要.......
没有只要。
回神时贺杉已经攥住季知砚的腰,将季知砚摁在收拾好的工作台上。
工作台刚被贺杉擦拭过,还泛着凉意,季知砚眯着眼睛,可怜巴巴地浑身一缩,眼尾却上扬,狐狸似的顺手勾住贺杉的脖子往前蹭,有意无意蹭着贺杉的喉结,笑得有点坏。
贺杉长腿一跨,膝盖轻轻抵在季知砚腿间,一只手拍拍季知砚的腿。
贺杉还没说话,季知砚的双腿就开了,他笑着用脚勾蹭着贺杉的腿。
“乖一点。”贺杉狭长的双眼微挑,“有监控。”
“嗯,我知道,”季知砚闷在贺杉颈窝里,乐的抖着肩膀停不下来,”阿杉你还说你定力不好?都这样了,还能说我不乖呢?”
贺杉正要说话,却被缠上来的季知砚用冰凉的手指封住唇,季知砚笑得嚣张,意有所指:“到底是我不乖,还是它不乖?”
贺杉蹙眉,正儿八经的表情,好像真在沉思什么似的,季知砚本来也是说着玩,哑然失笑,悬在工作台上的腿轻轻在贺杉身上点了点,整个人的重量挂在贺杉脖子上准备下来,却猝不及防被贺杉一拽,世界天旋地转,贺杉握着季知砚瘦削的脊椎往前一摁,顺势反剪住季知砚的双手,“砰”一声,季知砚脸弓身趴在了工作台上,脸朝前。
这个姿势下,季知砚所有弱点都暴露在贺杉视线内,说起来是个有些难堪的姿势,像极了被做错事被家长惩罚的小孩子。
季知砚猛然被这么一扣,倒也不恼,一双杏眼饶有兴致地弯了弯,反而转过来笑:“不是说这里有监控?”
“这间没有。”贺杉沉着声音说。
”哦~”季知砚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上一秒还弯起的眸子垂下去,纤细浓密的睫毛一眨一眨,好像很可怜似的,放软声调跟贺杉告饶,“好阿杉,饶了我吧?”
贺杉没绷住,笑了,刚沉下去的声音又扬起来,季知砚见状也跟着乐,也不装可怜了,狭小的相片室瞬间被两个人的笑声填满,刚才那点暧.昧不要脸的氛围瞬间灭了个干干净净,贺杉一把将猫儿似弓着身体的季知砚从工作台上捞进怀里,轻轻揉着季知砚的膝盖,问痛不痛,季知砚笑着摇头,又有些遗憾地撇撇嘴。
倒也不失落——
贺杉很少这样毫无顾虑的笑,展颜时眉梢眼角都透着温柔,根正苗红的长相显得贺杉越来越像邻家哥哥,那种会帮做作业给拿吃的,被自家家长打了还可以找哥哥求抱抱求安慰的成熟哥哥。
虽然以上经历季知砚一项也没有,但无端想到这里,季知砚还是没忍住唤了贺杉声“哥哥”。
“再叫一声。”贺杉喉结轻轻滚了滚,哑着声音说。
“嗯?叫一声什么?”季知砚装傻,窝在贺杉怀里蔫坏地笑。
“.......”贺杉警告似的拍拍季知砚后腰,正要说话——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季知砚窝在贺杉怀里,巨大的体型差导致贺杉将他的视野几乎全遮住了,老板慢悠悠晃进来,不急不慢说:”小杉,我进来找个东西。”
季知砚浑身一僵,还被贺杉抱着,被滚烫硬热地抵着,身边还伴着老人的喃喃自语:“剪刀.....到底放哪里去了,我记得.....就在这里啊。”
此情此景,季知砚脸皮再厚,玩心再重也不由得羞耻起来,脸粉的跟水蜜桃似的,浑身毛孔都张开了,又热又难堪,偏生还不敢探头看,怕一探头就被老人发现。
季知砚羞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贺杉却不慌不忙,还有闲心戳戳季知砚的腰窝:“别动。”
腰窝是季知砚浑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被这样一戳,不动是不可能的,季知砚死死咬着唇,还是没忍住从喉头溢出来的闷哼:“嗯......”
意识到自己究竟发出怎样的声音后,季知砚跟被火烫了似的,全身都在抖,双腿夹着贺杉的腰泄愤似的踹,这个姿势却不好发力,一点不疼,贺杉轻笑一声,还有闲心跟季知砚咬耳朵,亲昵地舔了舔季知砚柔软的耳垂,低语道:“别出声,爷爷就不会发现。”
季知砚被这么一舔,腰控制不住地往前一塌,被贺杉撑住,贺杉嘴角笑容没压,眉梢眼角的温柔变成了愉悦。
季知砚的眼角有些湿,脸却很红,一脸屈辱愤恨地瞪着他,腿还在踹,可惜没什么力道,连带着红了的眼尾,都可怜的像只撒娇无果反怒的小猫。
爷爷压根儿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只说了声:“小杉,我拿好了。”
“嗯,我们也快好了。”贺杉声线跟平常没什么区别,还笑能爽朗地笑笑。
门“咔哒”一关,季知砚的本性就掩不住了,气急败坏地往贺杉锁骨下亲,不知是气的还是恼的,也可能是憋得狠了。
贺杉无声叹口气,很快又笑,一巴掌抽在季知砚屁股上:“砚砚真的不听话啊,不是说了不要动?”
季知砚瞪大眼,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吃这种哑巴亏,疼的咬唇,这回倒是真委屈了:“阿杉.......”
贺杉没这种癖好,观察着季知砚的神情,终究不忍心把人欺负狠了,怜爱地在刚才抽过的地方揉揉,实话实说:“爷爷刚才没戴助听器,听不见。”
“.......”
季知砚气笑了。
离开店里时天色已经晚,季知砚红着脸跟在贺杉身后,看着贺杉跟老板付钱告别。
“我们什么时候来拿啊?”季知砚坐上机车。
“过几天就可以。”贺杉笑着回,“这边离市区太远了,过几天我来拿。”
“嗯!”季知砚趴在贺杉背上,愉快地又开始哼歌。
季知砚哼歌从来都是毫无章法乱七八糟的,季知砚音感很好,认真唱起来能做到完美,但大部分时候,季知砚都只是随便哼哼,全靠好听的声音支撑。
唱歌的念头来的快去的也快,就像快乐和幸福,一瞬间的感受,轻易就散掉,既然是那么随心所欲的事,又何必要因追求完美而耽搁愉悦的体验呢?
贺杉拧着机车把手,说了句什么,季知砚凑近,在贺杉耳边笑着喊:”阿杉你说什么?”
贺杉大概是又踩了一脚油门,机车飞驰着又快了些,季知砚自顾自喊着:“我们要飞起来啦!”
贺杉没回头,高速骑车也不能回头,只是提了提嗓门吼,声音都融在清爽的湖风中:“我要是能飞,你愿意跟我走吗?!”
风声太大了,季知砚听不清,只莫名其妙很兴奋,手举在嘴边做扩音器:“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带你飞!”贺杉几乎都破了音,但季知砚从贺杉戴着头盔的后脑勺中感受到贺杉很高兴。
季知砚坐在后座上,眼前是倒退的风景,心里嫌弃着中二,嘴角却不由自主扬起来:“阿杉!你带我飞走吧!”
贺杉没再说话,取而代之的一连串爽朗的笑声。
不是平常那样收着收着的笑,而是完全放开的,发自内心愉悦的大笑,季知砚趴在贺杉后背上,甚至能感受到贺杉胸腔的震动。
没得到回答,季知砚又开始怂恿:“阿杉,你唱支歌给我听呀!”
“唱什么!?”贺杉顺着问。
"随便!"季知砚笑着说。
季知砚本以为贺杉会拒绝——
在季知砚印象里,贺杉几乎没唱过歌,只有在香格里拉篝火音乐节那一次,弹着弦子,唱的那首“飞”。
“当你想展翅翱翔之时,
突破命运的束缚,
如果想追寻自己内心深处的灵魂,
如果想追寻自己最初的梦想。”
贺杉在火光中映出的脸浮现在眼前,头一次,贺杉少年心气藏不住,野心盖过了温柔。
恍然间,季知砚好像真的听见了这首歌,贺杉的嗓音更成熟了,笑起来不再是有点坏的样子,可是也更有魅力了,往季知砚跟前一站,随便说句什么话,季知砚就能毫无保留把自己交出去。
梦一样的声音还在继续,季知砚被忽然加大的风吹疼了脸,发现不是幻觉。
贺杉是真的在唱。
这一次没有篝火,他们身边也不剩那么多人了,喧杂的人声逐渐消退,只剩彼此。
季知砚情不自禁跟着唱了起来。
他只实打实听过这首歌那么一次,更多时候还是在梦里听。旋律熟悉,可其实词也不记得几句。
最初唱的还很小声,跟着贺杉小声哼唧,风一吹便扬了声音,季知砚就着记忆里的旋律努力唱着。
飞。
飞吧,若不飞翔,生命将会流逝,
展开自由的翅膀,带着神奇的梦想,
穿过轮回,飞往幸福之地。
唱高兴了就笑,唱感动了就流泪,幸福了就接近,痛苦了就放手,人生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跟着感觉来就好。
季知砚的小心思可多,情绪也细,但思想总归来说就这么简单,没有别的。
再简单点,只要一个贺杉,就够了。
歌还是引用了藏文版的《FLY》。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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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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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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