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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高烧 ...
季知砚迷迷糊糊摁掉闹钟翻身时,脚不小心踹到了什么,好像被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
梦里贺杉还在香格里拉的高山上跑,面前时冰川雪原,他举着相机在后面追,却不小心掉进了冰缝。
季知砚脚下一空,掉下去时人也醒了,吓了一身冷汗,睁眼对上贺杉俊俏的脸。
“阿杉?”季知砚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确认没在做梦,“你怎么还没去上班?”
“今天工作室不忙,”贺杉把季知砚的脚丫子塞回被窝,”我休息一天。砚砚要再睡会儿吗?”
没等季知砚说话,贺杉又自顾自捏捏他的脸:“怎么脸这么红。”
“被你气的,”季知砚蹬了蹬贺杉的手臂,“梦里你不要我了。”
贺杉笑了笑:“都还没陪你过除夕,怎么能不要你。”
“除夕过完就不要我了?”
季知砚缩在被窝里哼哼,一肚子起床气被睁眼就看见贺杉的愉悦感冲散大半,只是脑子莫名有些晕乎乎的。
从昨天开始浑身就有些不舒服。
昨天是胃痛,今天胃没什么感觉,脑子却更晕了。
“不会。”贺杉吻吻季知砚的发梢,“还要过年呢。”
“过完年呢?”季知砚摁掉第二次又响起来的闹钟,晕乎着脑子往贺杉怀里钻,”冷。”
贺杉一愣,伸手在铺里按了按。
电热毯设置了定时,开两小时关两小时,现在正巧还开着,贺杉一摸只觉得热,更别提季知砚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刚才只露出一只脚来。
没得到贺杉的回应,季知砚也不问了,脑子里好像装了团糨糊,搅和在一起占据了全部思考空间。
“过完年”这个词在暖烘烘的当下显得格外遥远,季知砚浑身冷的难受,心里那点犹疑在问出来那一刻就抛掷脑后,只隐约感受到身边的人好像起身了。
“不要走。”季知砚皱了皱眉,拽住贺杉的袖口,“阿杉,陪我再睡会儿。”
季知砚的手一片冰凉,贺杉用宽热的手掌将其覆住,却丝毫不见好转。
“.......”贺杉舍不得挣开季知砚的手,只好重新坐下,揉揉季知砚的耳垂,轻言细语解释,“不走,只是去拿温度计。”
“不。”季知砚胃里又开始烧,太阳穴突突跳,贺杉的话相当于给他泼了瓢水,让他骤然清醒过来——
今天本来是要去医院的,都已经提前约好了,定闹钟的初衷是在贺杉去上班后避着贺杉去看病。
但今天贺杉突然留下陪他,而他的病情也明显比自己想的严重,这会儿头一跳一跳的疼,他都怀疑自己究竟还能不能自己去医院。
“等我一会儿。”贺杉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不舍,捏捏季知砚的手哄,“砚砚乖,拿了温度计我马上回来。”
季知砚的手软软地垂下,有气无力“嗯”了声,重新缩回被子。
不知是不是错觉,贺杉走出卧室门时,季知砚整个人都在发抖。
贺杉回来时,季知砚圆润漂亮的杏眼已经闭上了,白皙柔软的脸颊染上薄红,但眉头死死皱着,不太高兴的样子。
既不高兴,也不舒服。
贺杉没叫醒季知砚,摸了摸季知砚的额头。
一片滚烫。
今天的季知砚和昨天一样乖,昨天尚且还有几分力气,像布偶猫,现在却是一点力气都没了,像个任人摆布的洋娃娃。
贺杉心疼的直皱眉,轻轻将季知砚的上衣褪去半边,捏着温度计小心翼翼放进腋窝里,过程中难免地碰到了季知砚的身体,是和额头一样滚烫的温度。
温度计放进季知砚腋窝的瞬间,季知砚"嘶"了声,红着眼睛往他怀里钻,贺杉赶紧把人抱进怀里拍拍背,用被子把人捂的严严实实。
“阿杉......”季知砚小声叫着,“阿杉.......好难受。”
“哪里难受?”贺杉用宽阔的臂膀将猫儿似的季知砚整个圈进怀里,又是揉背又是捏腿,好像疼的不是季知砚,而是自己。
“肚子.....”季知砚又缩了缩,漂亮的五官因为疼痛有些扭曲,额头虽然滚烫,却冷汗直流,在贺杉颈窝间埋了埋,“肚子里面的筋在抽,好疼。”
可能实在疼的受不了,季知砚开始咬嘴唇,一边咬一边攥手指,骨节都攥得有些泛白,贺杉赶紧将季知砚的手扒拉下来揣进兜里,慌乱地伸手一点点地在季知砚肚子上按揉:“是这里疼?”
“不是这里。”季知砚哑着嗓子说。
贺杉试探着往季知砚腹部移了一点,轻轻揉着问:“是不是这里?”
季知砚微微喘着气,在贺杉颈窝上蹭,喘着气说:“不是......是脐眼周围的位置。”
这回贺杉摸对了,季知砚红着眼睛可怜巴巴地让他揉重点。
贺杉绷着神经,根据季知砚的表情调整力度,季知砚眉目才终于舒展了些,整个人瘫在他怀里不动了。
五分钟后,贺杉抽出温度计一看,三十八点六度高烧,当即撂了被子就想抱人走,却被怀中人拉了拉:“等一会儿......我没力气。”
贺杉无奈,只好用了点力给季知砚揉肚子,又耐心地等着季知砚缓了会儿,等到季知砚有点力气了,将人抱起来往门外走。
季知砚勾着贺杉肩膀,被走廊刮进来的寒风一吹,声音都打着颤:“疼。”
贺杉心急如焚地按了电梯,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搭在季知砚身上:“疼就咬我,没事昂,医院离这里很近,一会儿就到了。”
宽大的外套罩在季知砚身上,带着令人安心的白檀香气息,腹部和脑门的痛交叠在一起,一呼一吸间都是贺杉。
自从和贺杉重逢后,季知砚几乎没再受过这样的折磨,逐渐被胃里一阵阵的绞痛弄得神智不清晰了,贺杉的脖颈就在眼前,薄薄小麦色皮肤下蛰伏着青紫的血管,季知砚盯着看了几眼,到底还是没挨过疼,张嘴咬在了贺杉脖子上。
贺杉吃了痛,却不作声,还摸摸季知砚的头表示安抚,顺手将那件外套往上移,盖住季知砚的头,只露出一双圆润迷糊的杏眼。
医院。
贺杉火速挂了号,约的是之前检查季知砚的医生,姓刘。
季知砚曾经跟他说过,刘医生是他母亲的朋友,从高中时期就接诊他的胃病,季知砚每个月都会来这里检查一次。
上个月季知砚带上了他,刘医生给出的检查结果是季知砚将胃养的很好,如果能保持健康规律的饮食习惯和良好心情,胃以后都不会再痛了。
贺杉直奔诊断室。
“小砚?昨天不是约的下午吗?怎么提前来了。”诊断室的护士随意打了个招呼。
贺杉狭长的双眼挑了挑,低头看了眼怀中的季知砚,没问,但意思不言而喻。
季知砚只好硬着头皮岔开话题:“刘姨呢?”
“刘医生马上就来,”护士推着推车,看样子也挺忙,急匆匆走了,“小砚你可以先躺着等她。”
“你昨晚就不舒服了?”贺杉表情没变,声音甚至称得上温柔,但双眼微挑带来的压迫感也强,尤其季知砚已经躺下,看贺杉是仰视角度。
下颌角锋利,鼻梁高挑,深邃的眼窝里是具有侵略性的眸子,季知砚心猛然一跳。
糟糕。
虽然贺杉用的是疑问语气,但其中的笃定不言而喻。
下半句贺杉没说,但季知砚望向贺杉紧蹙的剑眉,轻易懂得了贺杉未问出口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
诊断室只剩两人,季知砚胃还在抽痛,脑子也越来越昏,想解释却难得不知道怎么开口。
发烧果然会让人暂时变蠢啊。
季知砚自嘲一笑,除了攥着贺杉的袖子唤“阿杉”,居然说不出别的话来。
室内只有他们两人,贺杉片刻的沉默尤其扎耳——
明明贺杉什么也没说,但季知砚就是能感受到,贺杉在生气。
是收了锋芒的那种恼怒,连棱角都被贺杉的目光包了层毛茸茸的边,一点都不扎人。
然而这样的体贴却让季知砚更加难受,和排山倒海的胃痛和头疼叠在一起,让他朦胧间好像看不见贺杉的表情了。
连带着贺杉的身影好像都渐渐蒙上一层迷雾。
贺杉没开口戳破季知砚的难堪,反而更用力握紧了他的手。
诊断室的门被推开,刘医生一身白大褂利索地走进来,在诊断室扫一圈。
刘医生是个面相挺严厉的中年妇女,梳着大光明,盯着季知砚看了几秒:“最近什么事儿这么猴急,让你茶饭不思?”
季知砚疼的摇摇头,撩起眼皮看刘医生一眼,刘医生指了指门,对贺杉说:“你出去。”
贺杉无奈,抬脚离开时回头看了一眼,季知砚艰难地扯了丝笑来给他看。
季知砚没说话,但贺杉读懂了。
季知砚说的是——
我没事。
“刘姨,您别对他那么凶。”季知砚躺在诊断室的床上,由着刘医生做检查,卖乖似的笑笑。
“你最近吃过几顿饭?”刘医生不吃这套,问的直截了当。
刘姨当医生二十余年,季知砚深知什么样的病症都瞒不过她,只得实话实说:“前段时间太忙了,没时间吃午饭,就耽搁了。”
“真的是太忙了?”刘医生问。
“嗯,真的很忙。”季知砚攥了攥手指。
“烧这么严重,”刘医生瞪了季知砚一眼,“除了胃,你身体一直挺好,冬天也没怎么见感冒,穿的也厚,抵抗力挺好一孩子,最近也不是换季感冒季。你说说吧,最近什么事儿让你分神这么严重?饭也不吃,神思焦虑?”
"刘姨您就别问了,"季知砚叹口气,艰难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我胃里跟有什么东西在搅一样,疼死了。”
“疼一下长记性,”刘医生利索地检查完,“去做胃镜。”
“啊?”季知砚顿时清醒了,哀求道,“刘姨姨,能不能不让我做这个.......”
"明明早就该来检查了,"刘医生火速开完单子递给季知砚,“越拖越严重,我怎么跟你妈妈交代?”
怎么说刘医生也是亲自看着季知砚长大的,又怎么可能不心疼,补了句:“胃镜后天再做,你现在高烧不能做。我回头提点提点你那......男朋友,让他多照顾照顾你。”
"别!"季知砚连忙起身,突如其来的剧痛却让他倒在床上起不来。
刘医生见状拧了眉头:“他对你不好?”
“没,他对我很好。”季知砚解释,“只是.......”
“对你好就没有什么‘只是’,”刘医生斩钉截铁,“你们是伴侣,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说完,刘医生就推了门,没给贺杉什么好脸色,把人叫进来说:“心里焦虑、晚上没好好休息导致的免疫力下降,再加上最近压力太大,前几天的感冒症状影响了胃部功能,最近又没好好吃饭,急性肠胃炎复发,有些严重,烧退下来要去做胃镜。”
刘医生说的头头是道,贺杉眉头一蹙:“压力太大?”
刘医生抬了抬眼皮,审视贺杉一眼:“你是小砚男朋友还是我是啊?他因为什么焦虑你不知道?你自己看看小砚眼下黑眼圈。气血不足,阴虚内热,这是几天没睡好?这些你都不知道?”
刘医生语速快,说起话来跟连珠炮似的停不下,贺杉皱着眉头听完,垂眸看了看蜷在一团的季知砚。
季知砚在一边疯狂给刘医生递眼色,刘医生都装没看见。
贺杉一米八几的个子,在刘医生面前被训的抬不起头,却一句反驳的话都吐不出来。
这些,他确实都不知道。
昨天季知砚的异常一股脑涌进脑子里。
一见到他就要抱要贴,围巾围的死死的还喊冷,走在街上都有些打哆嗦..........
昨晚临睡前季知砚一直往他怀里钻,他还以为季知砚只是单纯想他了,在撒娇。
原来是感冒了体冷。
季知砚昨晚就预约了医院,却藏着掖着没有告诉他。
最重要的是,季知砚在焦虑。
在因为什么焦虑呢?
“阿杉,”季知砚虚弱地伸了伸手,“走吧。”
贺杉的思绪被这声“阿杉”打断,季知砚叫的好听,贺杉的心情却没有因此而扬起来半分。
贺杉神思恍惚地抱起季知砚,对刘阿姨点点头,躬身关门,陪着季知砚去输液。
这不是贺杉第一次陪季知砚进医院,也不是第一次陪季知砚输液。
上一次,季知砚和他出外景时胃痛发作,病号服显得季知砚身形单薄,躺在病床上,白皙的手背布满密密麻麻的针痕,像只美丽而脆弱的蝴蝶。
贺杉那时想,以后一定要保护好季知砚。
可是,他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他说着喜欢季知砚,牵挂着季知砚,“占有”着季知砚,季知砚却还是生了病,苍白着脸坐在他身边,手臂又被扎上了针孔。
更漂亮了,也更脆弱了。
点滴液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在减少,贺杉给季知砚喂了药,坐在一边给季知砚揉肚子,季知砚靠在贺杉身上,最初还含糊地说些什么话,再后来安静下来。
贺杉垂眸一看,季知砚睡着了,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
比上一次还要惹人怜爱。
季知砚的手机响了好几声,备注显示“羊医生”,消息一条一条地往外冒,贺杉平静地望向那条备注,并不意外,最终将季知砚的手机摁熄,翻了个面不去看。
季知砚不会因为担心策展失败而感到焦虑。
他的砚砚在任何事上都保持绝对自信,尤其对于喜欢的事物,知难永远不会退缩,只会逆水行舟往前走。
钢琴这样,策展也是这样。
能全身心投入策展这件事,季知砚只会高兴,即使压力大也有无数种方式可以排解,就像前段时间他带季知砚去海鸥岛,昨天带季知砚去逛超市,季知砚都能肉眼可见地愉悦起来。
能让季知砚感到焦虑且无法排解的.......
贺杉安静地听着季知砚小声的呼吸,怜爱地在季知砚柔软的脸颊上揉了揉。
细碎的阳光透过输液室的窗帘洒下来,为季知砚的脸覆上一层毛绒绒的金边,贺杉注视着这样的季知砚,看了好久好久。
如果时间能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算了。
还是不要定格在这一刻了。
他要的是季知砚健康顺意,和和美美,而不是生着病,气若游丝,只能以他为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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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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