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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余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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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傍晚，天色沉沉。
放学铃响没多久，外头的雨便骤然而下，瓢泼似的，打在地面上，溅起点点水花。
车站早已挤满了人，雨伞碰撞着肩膀，空气里是潮湿的水汽和人声喧哗。
红瞳站在人群里，撑着伞，校服下摆早已湿了一截。
克劳德站在她身边，手里握着手机，刚查了下公交，苦笑：“这雨太大，估计要等很久。”
她点点头，鞋子也湿了，脚指头冷得发麻。
“要不，走吧。”克劳德看了她一眼，咬了咬牙，“实在不行，先去咖啡厅避一避。”
红瞳正要说话，忽然——
远处驶来一辆低调却又极为显眼的黑色轿车，
雨刷缓缓划过前挡风玻璃，车灯透过水雾，洒在她脚边。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熟悉的侧脸。
——
“红瞳。”
诺克图纳斯的声音，隔着风雨，依旧清晰低沉。
他撑着方向盘，眼神落在她身上，淡淡地：“上车吧，我顺路。”
红瞳愣住，下意识看了看克劳德。
诺克图纳斯的视线转向克劳德，眉眼依旧温和：“你也一起。”
克劳德怔了下，喉咙像是哽住。
——
红瞳犹豫了下，终于点头，
“谢谢，老师。”
车门打开，一股暖意扑面而来。
车内的温度恰到好处，皮质座椅微微发烫，
木质调的车载熏香混合着雨后的清新，舒适得让人几乎忘了外头的冷。
克劳德坐在另一边，手指不自觉地握紧，眼神掠过车内装饰——
每一处都精致，每一寸都安静。
而诺克图纳斯，坐在驾驶座上，单手控着方向盘，
薄唇抿着，侧脸在仪表灯光下柔和而深邃。
音响里放着不知名的纯音乐，琴声与雨声交织，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这一隅宁静。
红瞳靠在座椅上，缓缓放松，
她从未坐过这样的车，从未感受过这样与外界隔绝的安全。
“冷吗？”诺克图纳斯低声问，视线扫过后视镜。
红瞳摇头：“不冷，很暖。”
克劳德没有说话，拳头捏得更紧了几分。
这一切太安静，安静得让他烦躁。
他讨厌这种感觉，讨厌自己像个闯入者。
——
车稳稳停在克劳德家门口。
“谢谢老师。”他低声道，咬牙。
诺克图纳斯点头，声音平淡：“路上小心。”
克劳德下车，关门的声音有点重，
红瞳微微侧头，看着他背影，有些复杂。
——
车继续开着，街灯映在车窗上，雨还在下，外头湿冷如旧，
可车内依旧暖如初。
“谢谢老师。”她低声道，“麻烦你了。”
“没关系。”
诺克图纳斯的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从容。
“你安全到家，比什么都好。”
红瞳低头，指尖在裙摆上轻轻拧着，
她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这车内的一切——
温度、香气、他——
都与自己熟悉的世界不一样。
是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她忍不住抬头，看向他的侧脸。
白衬衫下，是成年男人特有的线条，
他的脖颈上，银链微微晃着，
那抹柑橘的香味，混着皮革与木质，
让人心里软得不像自己。
——
“到家了。”他停下车，转头看她，“伞别忘了。”
“好。”她接过伞，推开车门的瞬间，风夹着雨扑面而来，
她顿了一下，又回头，低声道：
“真的，谢谢。”
诺克图纳斯只是看着她，目光平静，唇角含笑。
“晚安。”
——
门关上，车缓缓驶离。
红瞳站在雨里，伞下的世界，有点恍惚。
他和克劳德、阿特拉斯，
完全不同。
那是一种，无法抗拒的成熟。
她低头，手指还有刚才车内的余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