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Chapter.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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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雷德会和谁分配在一起。
你背地里暗箱操作，早就安排好了。
你刻意将他和那位芳心暗许的平民女主编排在了一队，再怎么是块不开窍的石头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希望能碰撞出点爱情的火花。
魅惑魔法说不定能顺利解开，实在不行还能促进一下男女主尚在萌芽期的感情。
你旗胜一招，心中感慨自己的机智和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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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谢，雷德。
做好事不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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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终考核的日子很快来临。
学生和教职人员的扎营地在迷雾森林的外层，根据随机派发的考核题目分成了六个区域。
迷雾森林自如其名，一年四季被正体不明的浓雾所包裹，林道蜿蜒曲折，即使是经验丰富的白金级冒险者也不敢孤身踏入这片森林。
传说中，那片浓雾的最深处封印了远古时代曾导致王国覆灭极具危险的魔物，又有学者研究后表示，这是栖息在森林湖泊中的水之妖精翅膀上的鳞粉引发的气候异常现象，浓稠的雾气导致光线折射失常，极易迷失方向感。
无论是哪一种，你们这次实践课题只会在森林的最外层活动。
外层并不受到雾气的影响，冬季的森林看起来端庄而祥和，偶尔有清脆的鸟鸣。
你们的导师设置了结界，以防危险的入侵者扰乱营地。
外围森林的生物基本上是比较弱小且友好的魔物，但也并不排除遭遇战斗的场合，这时候便要考验学生们的实战能力。
如遇突发情况，每位学生配置了一个传呼作用的魔石，捏碎魔石后导师会及时赶来，现场每个区域还配备了一位担任疗愈工作的神职人员。
你远远地望向男主的队伍，身材高挑的英俊男性和身边温婉娇俏的少女站在一起。
如果忽略男主脸上那冷漠疏离的表情，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心底还微微有些羡慕。
多好啊，你也想和可爱的女孩子一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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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民女主竟然能意外和心上人同队，笑容明艳宛如三月春花，一副欲语还休的羞怯表情。
反观雷德，他只会做出点头和摇头这两种举动，周身如同霜雪裹挟令人胆寒，气氛近乎下降至冰点，形成鲜明的温度差。
若他的职阶是魔剑士，那柄长剑肯定冻得和冰棒似的，覆上了厚重的坚冰。
雷德在少女身边交谈了两句，似乎在商议什么，少女轻声说好，和其他队友先行离去。
你没闲心坐着喝茶了，蹙起眉。
不对啊……
怎么从一开始就分道扬镳了？！
你想象中的爱情增温事件呢！打得火热酱酱酿酿的小情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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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德步履生风，不知为何向你的方向走来。
你精神一振移开视线，本想借助传送法阵快速离开，却被他牢牢掣肘，用宽阔的胸膛挡住了旁人好奇的视线，不由分说地将你带进了视野相对狭隘的树林。
空气仿佛凝滞，你能感觉到千钧的重量压在自己肩头，但是与生俱来的傲慢绝不能让你展露任何的弱势。
你本以为雷德的视线会饱含愤怒，但你抬头的时候，他那双湿漉漉的，仿佛被主人残忍抛弃的幼犬般的眼睛，使你动摇了一瞬。
瞳仁中氤氲着悲伤和不解的情绪，在阴郁的雪天蹭着你的手发出委屈的低鸣。
你的喉结滑了滑，深吸一口气将他的手掷开。
“雷德，你在做什么？”
你质问道，努力把脑海中任何关于小狗的印象挥散。
“我有说过你的停职处分吧，管家没告知你吗？”
上次的逾矩举动哪怕被公爵府遣散也不出奇。
你像是想到了什么，冷笑一声，在他衬衫领口留下了一道用力抓握的痕迹。
“我也厌倦了。”
“是时候想换一只新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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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静默地伫立在那，肢体如同灌铅，仿佛一座被岁月抛在脑后的沉重石像。
近乎疯狂的焦躁情绪几欲撕裂他的心脏，疼痛使他脸色发白，但他向来擅长隐忍。
他握着你的手半膝着地，以臣服的姿态抚摸他脖子上的伤痕，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袒露出来，恳请主人的原谅。
“我很乖的，很听话。”
他希望少爷再次给他戴上枷锁，印上独属于自己的烙印。
那样的话，他们之间还能有一丝联系。
“请不要抛弃我。”
明明隔着皮革手套，你却被那片肌肤的温度烫到，他的体温迅速蔓延到你的身上。
你努力控制住自己情绪不要外泄，不屑地嘲弄道。
“怎么了？”
“不中用的狗开始摇着尾巴讨主人欢心了？”
你本来还要再讥讽两句，奈何这家伙抓住你的力道太大。
虽然看起来乖巧又顺从，但力道大到你完全掰不开他的手。
雷德回味了几遍这个词的读音，仿佛将那几个词汇缓慢地咀嚼吞咽了下去，真挚如火的视线看得你避无可避，似乎得出了肯定的答案。
他眼底流转的暗光让你莫名有些退意，说出口的话无法收回，仿佛打开了什么不得了的开关。
“是。”
他乖巧答。
“我在讨您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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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忽如其来的一记直球打得晕头转向，唇瓣翕合，尚未找到合适的回复。
他珍重地解开了你的手套，柔和的手法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品。
你的骨节白而纤长，指骨优雅灵活，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没怎么做过重体力活的手。
因为冬季的寒冷，皮肤未经过充足的日晒，白皙的肤质更显透明，透着青色的筋脉。
雷德将你的手托起，嘴唇轻柔掠过食指根的关节，蜻蜓点水般烙下一吻。
手背之吻，代表忠诚和尊敬。
热烫的唇舌贴近你掌心的纹路，似乎要铭记住你所有命运的流动，希望每条道路的分岔口都有他驻守，每个选择都能与他相遇。
掌心之吻，代表珍视和恳求。
你的睫毛微微发颤，在吻手礼未完成之前贸然收回，对受到严谨贵族教育的你来说未免有些失礼。
但你明显错过了抽身而退的时机。
男人握着你略微显得苍白的腕骨，顺着手肘一路往下，亲吻你小臂内侧的柔嫩而细腻的肌肤。
腕骨之吻，代表——
愿与你融为一体的爱，渴求你的怜爱和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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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慢站起身，倾身环着你的腰畔。
你觉得他要吻你了。
你有些手足无措，平时秉持的高傲和戒备到了关键时刻没有丝毫用处，在混乱的境况下只能不安地闭上眼睛。
若是他再贴近，这个恳请原谅的吻或许会落在你的唇上。
忽然一声细碎的轻响把你的意识拉了回来，你们闪电般分开。
艾札从树丛里冒出了半个脑袋。
“小公爵，我找你很久了。”
他看了看满脸红透的你，又看了看神色如常的雷德，两人迅速分开站在五米开外。
“呃，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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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羞耻地无地自容，对刚刚妥协在雷德主导之下的自己暗暗唾弃，死鸭子嘴硬。
“没有，你来得正好。”
你的半边手套还留在雷德那里，你干脆两只都舍弃了。
既然这个亲吻狂魔这么喜欢和你的衣物过不去，你直接打包送给他。
虽然你完全没考虑过送给他之后的后果。
“啊……你是公爵近侍的那位……”
艾札记得雷德的脸，思考了一会。
“莫什么……来着……？”
即使他们同为剑术班的学生，男性的名字占据的内容量还是太大了，被艾札选择性忽略。
他大大咧咧的性格压根不会放在心上，巧妙地回避了这个话题。
艾札笑眯眯地自我介绍，把手亲近地勾在你脖子上。
“我是艾札·约克兰，小公爵的朋友，也是他这次测试的搭档。”
一旦熟络起来，艾札的距离感会变得很奇怪。
虽然是贵族但和平民一样没什么架子，你也并不太适应他的热情。
你皱眉，斜睨了他一眼。
“什么时候准许你叫我小公爵了？”
确实，你的年龄比艾札小那么一些，学年也差了一级。
艾札露出爽朗的笑容，趁机揉乱了你梳理地整整齐齐的头发。
“啊……”
“那叫你尤米吧，尊称和敬语好麻烦啊，我礼法课可是全班最低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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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德冷冰冰地站在一旁，身后的黑色气焰如有实质。
艾札似乎完全没察觉到危险，他的反应神经确实存在某种故障，只有你感到察觉到气氛的僵硬。
“你是不是已经不在公爵身边工作了啊？”
艾札拍了拍雷德的肩膀。
你想起上次的振聋发聩的调岗宣言，当时顾及面子问题，在艾札面前放出狠话，但还没来得及和雷德本人说。
上司还没告诉你要转岗了，你从关系不好的同事嘴里听到了。
换谁谁不火冒三丈。
“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尤米的。”
“不用你操多余的心。”
艾札亲昵地喊着我的名字，胳臂挽着我的脖子，仿佛和我关系很亲密似的。
几句话明明毫无恶意却精准踩雷，每个字都像在雷区蹦迪。
你汗毛倒竖，连忙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艾札，走了。”
你一个眼神没给雷德，但那种复杂又欲语还休的视线如芒刺背，挥之不去。
良久，雷德缓慢地向你鞠了个躬，转身离去。
你终于松了口气。
*
虽然雷德是走了，艾札可倒了大霉。
他本走在你前面开路，没走两步好的，忽然被地上的藤蔓绊了一下。
“啊……我的脚！”
他疼得在原地乱跳。
然后一阵狂风呼啸，大雨倾盆，只浇湿了他一个人的头发，点位打击。
“啊……我的刘海！”
一连串完全不像巧合的不幸事件接连发生，你哑口无言，一路没有搭话。
直到艾札系剑的佩带忽然断掉，那把珍爱的长剑掉进了沼泽里，因为重量太重，鼓着泡泡沉了下去。
“啊！我那价值60金币的限量款风之羽宝剑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Chapter.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