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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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海不耐烦挥手，“你少拿沈知远来压我。我告诉你，我不怕他！不就是眼下有点儿能耐吗，还真把自己当京平的老大了？”
夏通微微摇头，什么也没说。
沈知远这几年权势正盛，但又手段狠辣，京平中不服他的豪门世家子弟多了去了。可哪怕不甘心如赵海，也只敢在背后发发牢骚——要是此时沈知远站在他面前，他是万万说不出来这话的。
赵海今日来找夏通的麻烦，一半就是因为对沈知远心怀怨气。
不能明着和沈知远杠，来欺负欺负他的人也是好的。
见夏通不说话，赵海很是不舒服。
沈知远趾高气扬也就罢了，夏通算个什么东西？全京平谁不知道，夏通不过是沈知远身边一个情儿，也配在他面前拿乔？——赵海是这样想的。
恰巧这时候，赵海的同伴从包厢里跟出来，看见眼前一幕，忙上来劝赵海：“算了算了。”“赵公子，您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计较。”
赵海哼一声，再次去瞧夏通。见夏通神情淡漠，望着窗外甚至看也不看他，气不打一处来，两三步冲上去，狠狠给了夏通肩膀一拳，“老子跟你说话！聋了是吧？”
夏通挨了重重一拳，半晌没缓过来。他捂着肩膀，觉得眼前晕眩，一个字也不愿意说。
他这副模样落在赵海眼里，便是打定主意不吭声。赵海哪里肯忍，当即就要给第二拳！就在这时候，他感到背后一阵劲风，随即一瞬剧烈钝痛冲击，让他往前扑了去。
有人从背后给了他一拳！
赵海一声没来得及发出，便扑跌在地上，过了好久才抬起头，本想骂，却在看清来人之后一愣。
打赵海的人，在场众人都熟悉——是沈知远身边的随从。既然是熟面孔，在场人便都不说话了，甚至连个去扶赵海的人都没有。
此人既然到场，那么沈知远必然紧跟其后。今日之事本就是赵海理亏，谁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触了沈知远的霉头。
赵海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沈知远已经从台阶上来，站在大堂门口。赵海看见沈知远，脸色那叫一个精彩，张口好几次想说话，又忍气吞声闭上嘴。
脊背上阵痛让他几乎站不住，却也只能自认倒霉。
说来也怪，京平里的豪门阔家公子身边不缺情人，但没有一对是如同沈知远夏通这般奇怪的。
虽说夏通才该是迎合奉承的那个人，可每次瞧着他们俩......倒像是沈知远往上贴。
沈知远在门口站住，环视众人一圈，走进来绕过赵海时看也没看他一眼，直往夏通身边去。
“你怎么样？”
他手搭在夏通肩膀上，平和问。
夏通似乎有些难受，但没说什么，“没事。”
“没事就好。”
沈知远问完夏通，视线兜兜转转，终于锁在了赵海身上。他咧嘴一笑，“好久不见赵公子，脾气倒是没变。也不知夏通怎么惹了你，竟还动起手来？——你当街打我的人，是半点不把沈某放在眼里么？”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看见，身后的夏通闭了闭眼，脸上浮现一抹恶心。
赵海嘴唇翕动，却又半晌不知该说什么。周遭无数视线聚在他身上，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沈知远就站在面前，不说话总是不行，只得一咬牙道：“沈公子，你也别太不讲理！是夏通先——我打了他又如何？他活该！”
“是夏通先如何？”沈知远慢条斯理问。
赵海说不出。
沈知远逼近他，微微昂首，“赵海，你不过就是京平里一个商人纨绔子弟，平日里连你爹和我说话都得点头哈腰。倘若他老人家知道儿子在外面这样胆大包天，恐怕真是要气背过去了。废话我不多说，你打了夏通一拳，我的人打你也活该受着——滚出去，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赵海身上颤了颤。
沈知远所言非虚，如今的沈家，不是一个小小赵海惹得起的。所以哪怕奇耻大辱，赵海也只能忍着。
沈知远说完，侧头问夏通：“你有什么想说的？”
......夏通脸上神色晦暗不明，半晌，在场诸位都听见他不清不楚哼笑了一声。
沈知远皱起眉。
没过多久，在场看热闹的人都识趣走了。沈知远在夏通对面坐下，问：“刚才坐这儿的是谁？”
他指的是王伍。夏通垂眸，拿起桌上餐布仔仔细细擦拭了手指，方道：“在京平，我总还是有几个故人的。”
沈知远支着下巴，沉稳问：“故人？什么样的？......是以前夏家的人？”
夏通掀起眼皮，“你既然猜到，何必再问？”
沈知远不答话，半晌转了话头，“刚才我问你话，你笑那么一声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对赵海说的话不对？”
夏通脸上再次露出几分讥讽，他扬唇道：“我哪儿敢啊？在京平里，你沈大少说什么不是对的？”
他总是有办法三言两语就勾起沈知远的怒火。沈知远自认为在夏通面前已经足够能忍，但有时候还是会忍无可忍。
他耐着最后一点儿性子，对夏通道：“你既然知道我不是好脾气，又做什么总是惹我发火呢？”
“我惹你发火？”
要是在往常，夏通也是不会执着着反驳沈知远的。毕竟要是真的惹火了沈知远，吃苦的也是他自己。
但今日，夏通却有些不寻常。
夏通指着自己，厉声道：“沈知远，从一开始，就是你迫我留在你身边！你既然想要折磨我，我便说不出好听的话来！你早该知道的......一厢情愿又能换来什么好结果。”
啪！——
沈知远摔了茶杯。
动静吸引了饭馆里其他客人注意。城西没什么权贵居住，来吃饭的大多也就是平民百姓。今日先是赵海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又来了个手眼通天的沈知远，饭馆老板早站在柜台后面提心吊胆。
“夏通，你别逼我把你关在沈家，一步都别想出来。”
沈知远直视夏通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
夏通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沈知远火大，走过去拽住夏通手腕，硬生生把他从饭馆里拖出去。一路上撞到无数来往之人，夏通不住挣扎，“沈知远，你个疯子！放开我！”
沈知远哼笑，“我本来就是个疯子，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汽车就停在饭馆门口，司机见二人过来，手疾眼快拉开车门。沈知远把夏通扔进车里，“砰！”一声关上车门。
密闭空间内，夏通的喘息声清晰可闻。
沈知远几乎是粗暴地吻上去，像是要用这个吻，标记夏通是他的人。
夏通喘不过气来，一巴掌扇在沈知远脸上！
车外司机随从眼观鼻鼻观心，都装作瞎子般视而不见。夏通骂了一声，沈知远置若罔闻，行为更加放肆。
“你不是说一厢情愿吗？没错，我就是一厢情愿，但你也不得不配合我了。”
夏通手腕被沈知远一只手束缚住，眼尾染起一抹薄红，摄人心魄。
沈知远瞧着，不自觉便道：“你跟我，就这样生生世世纠缠吧。”
*
沈知乐到底还是被放了出来。
尽管此事闹得大，但沈知远本事更大，还是把舆论压了下去——至少表面看是如此。沈知乐在牢里待了十几天，浑身污糟气，出来的时候嘴里骂骂咧咧，丝毫不知道收敛。
沈白氏亲自去接儿子，不由得埋怨，“你以后做事也当心些！别老惹祸！这次啊，多亏了你大哥，不然都不知道你能不能囫囵个出来......你回去多谢谢你大哥，听到没？”
沈知乐很不屑，“什么多亏了他？不都说我大哥有多厉害吗？他要真是那么厉害，怎么会让我在牢里待这么久？呸！娘，你不知道，我这些时日是怎么过来的......”
沈白氏佯怒，不痛不痒打了二儿子一巴掌，“你说什么呢？你大哥为你忙前忙后，你还说这么没良心的话！”
沈知乐嗤一声，自顾自上马车。
到了沈府，母子二人正好撞见出门去的沈知远。沈知远看见沈知乐，脚步停住。
他什么话都没说，沈知乐站在那里扭捏半天，还是只能不情不愿道来句：“给大哥添麻烦了。”
沈知远理着衣扣，瞥他一眼，不紧不慢淡声道：“给我添麻烦不算什么，等你有一天惹出我也收不了场的祸，别怪我见死不救就是了。”
沈白氏见势不妙，正准备打圆场，沈知乐就抢先一步不服道：“我做错什么了！是那个丫头自己不识好歹！再说了,大哥你不也喜欢做这些事，装什么正人君子......”
沈知远眯起眼：“你说什么？”
沈知乐梗起脖子：“我又没说错！大哥看上夏通，不也是用尽手段逼人家留你身边吗？只不过夏通没寻死罢了！”
沈知远不再说话，他目光一分分变得森冷，直让沈知乐脊背发寒，不由得咽了咽唾沫。
“住嘴！”
沈白氏一听这话，就知道不好。一边在心里埋怨二儿子说话不长脑袋，一边忙不迭对大儿子道：“知远啊，你别怪你弟弟，他不会说话......”
沈知远盯着沈知乐，寒声道：“娘。在京平，不会说话的人是活不过几日的。”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