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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表面与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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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宿舍，泽亚睁开眼，发现一团毛茸茸的黑影正蜷缩在自己胸口。煤球睡得正香，小巧的身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温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睡衣传来。
"早安，小家伙。"泽亚轻声说，手指轻轻抚过黑猫光滑的皮毛。
煤球睁开金色的眼睛，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然后用脑袋蹭了蹭泽亚的下巴。这个亲昵的动作让泽亚心头一暖，忍不住将脸埋进那柔软的黑色毛发中深吸一口气。
"你闻起来像星星。"他自言自语道，随即被这个荒谬的比喻逗笑了。谁能想到，星际军事学院著名的"高岭之花"会像个痴汉一样吸猫？
起床后，泽亚为煤球准备了特制的猫粮——这是他根据星际时代的营养学知识自己调配的，混合了优质蛋白质和必需维生素。煤球吃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今天我要去实验室，"泽亚一边准备早餐一边对煤球说，"你要乖乖待在家里。新买的自动玩具应该够你玩一天了。"
煤球抬头看了他一眼，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然后继续低头吃饭。泽亚笑着摇摇头，这只猫聪明得几乎不像动物，有时候他甚至觉得它能听懂人话。
吃完早餐，泽亚换上学院制服，银白色的长发被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在出门前，他犹豫了一下，转身回到卧室，从床头柜里取出一个小装置。
"给你做个玩具。"他对煤球说，手指灵活地拆解着那个微型机甲零件。
十分钟后，一个精巧的自动逗猫器诞生了。泽亚用S级精神力在其中编入了简单的行为模式，可以让羽毛和激光点随机移动，模拟猎物的行为。
"试试看？"他启动装置，一个小型激光点立刻出现在地板上，不规则地移动着。
煤球瞬间进入狩猎状态，身体低伏，尾巴轻轻摆动，然后猛地扑向光点。泽亚被它敏捷的身手惊艳到了——煤球的动作流畅得不可思议，每一次扑击都精准无比，仿佛经过专业训练。
"你简直像个特种兵。"泽亚笑道，看着黑猫与玩具斗智斗勇。
光脑突然响起提醒音，泽亚看了一眼时间："糟了，要迟到了。"他匆忙起身，"煤球，晚上见。别把家具抓坏了。"
黑猫暂停了游戏，抬头看他离开，金色的眼睛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皇家作战室内，奎尔斯·冯·雷奥纳德正听取边境巡逻队的汇报，突然身体微微一僵。通过精神体的感官共享，他清晰地感受到一双修长的手指正轻抚过"煤球"的背部，那种触感太过真实，让他几乎要发出舒服的叹息。
"殿下？"汇报的上校注意到皇子的走神，疑惑地停下。
"继续。"奎尔斯强自镇定，示意军官继续报告，同时分心关注着精神体那边的情况。
泽亚离开后，"煤球"在宿舍里巡视了一圈，然后轻盈地跳上窗台，从半开的窗户溜了出去。作为3S级精神力者的实体投影，黑猫可以随意改变大小和形态，轻松避开所有人的视线。
穿过学院错综复杂的建筑群，"煤球"来到了机甲维修系的教学楼。今天是机甲设计竞赛的初选日，整个系里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黑猫悄无声息地潜入通风管道，通过缝隙观察下面的情况。泽亚正站在一台全息投影前，向评审团展示他的设计方案。银白长发在投影的蓝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俊美的面容一如既往地淡漠。
"...量子核心的稳定性提升了37%，能耗降低22%。"泽亚的声音冷静而专业，"详细数据已提交评审系统。"
评审们交换着赞赏的目光。奎尔斯虽然对机甲工程不算精通，但也能看出这个设计的精妙之处——泽亚将传统量子核心与新型精神力传导材料结合，创造性地解决了长期存在的过热问题。
展示结束后，泽亚离开主会场，走向休息区。黑猫悄悄跟上，保持着安全距离。它看到泽亚在转角处停下，目光投向角落里一个孤单的身影——姜舒。
黑发少年正埋头修改自己的设计图，眉头紧锁，嘴唇抿成一条细线。他的方案明显遇到了瓶颈，光屏上满是红色的错误提示。
泽亚静静看了一会儿，然后装作不经意地从姜舒身边走过，一个微型数据芯片从他袖口滑落，精准地掉在姜舒的脚边。
姜舒捡起芯片，疑惑地查看内容。奎尔斯通过精神体的眼睛看到，芯片上是泽亚刚才展示的设计方案——但不是最终版本，而是一个中间稿，上面详细记录了解决各种技术难题的思路过程。
姜舒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没人注意后，迅速将芯片插入自己的光脑，开始吸收其中的知识。黑猫看到他的表情从困惑到恍然大悟，再到充满灵感。
泽亚站在远处，假装查看自己的光脑，实则用余光观察姜舒的反应。当看到黑发少年开始兴奋地修改设计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微笑。
这个笑容被通风管道里的黑猫捕捉到了——温柔、欣慰，甚至带着一丝骄傲，与"高岭之花"的冷峻形象截然不同。
奎尔斯感到胸口一阵奇异的悸动。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已经确定泽亚·克里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双面人"——表面冷漠高傲，私下却温柔体贴；装作对姜舒不屑一顾，实则处处相助。
更令人费解的是那些关于"穿越"和"原著"的自言自语。奎尔斯查阅了所有能找到的资料，确认泽亚·克里斯从小在联邦主星长大，没有任何异常记录。但种种迹象表明，现在的泽亚体内可能真的住着另一个灵魂。
"殿下，您对这个部署方案有什么意见吗？"参谋长的声音将奎尔斯拉回现实。
奎尔斯迅速调整状态，给出几条专业意见。会议一结束，他就借口身体不适提前离开，直奔学院的观测塔——那里可以俯瞰整个机甲维修系的教学区。
通过精神体的眼睛，他看到姜舒已经完成了设计修改，正在做最后的调试。而泽亚则站在远处的阴影里，银白长发垂在肩头，冰蓝色的眼睛专注地观察着一切。
机甲设计竞赛的决赛在下午三点开始。学院大礼堂座无虚席，连院长和几位军方代表都到场观摩。泽亚坐在选手区，面无表情地看着一个个参赛者上台展示。
姜舒是第七个出场。他站在全息投影前，略显紧张地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始讲解自己的改进方案。令所有人惊讶的是，这个D级学员竟然提出了一种革命性的量子核心稳定器设计，完美解决了长期困扰军方的能量波动问题。
"...通过引入二级缓冲层，我成功将能量损耗降低了28%，同时稳定性提升了40%。"姜舒的声音越来越自信，"详细测试数据如下..."
评审席上一片哗然。几位军方代表交头接耳，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种级别的创新通常会出自资深工程师之手，而非一个学生。
泽亚坐在台下，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奎尔斯通过精神体的视角注意到，每当姜舒成功解答一个评委的刁钻问题，泽亚的手指就会轻轻敲击膝盖，像是在无声地喝彩。
最后一位参赛者就是泽亚本人。他走上台，银白长发在聚光灯下如同流动的月光，整个人散发着不容忽视的气场。
"我的方案聚焦于量子核心的小型化。"他的声音冷静而清晰，"通过重构能量传导路径，体积可缩减35%，同时保持原有性能。"
演示非常完美，技术含量无可挑剔。但奎尔斯敏锐地察觉到，这个方案比起上午看到的原版已经做了简化——泽亚故意移除了几个最具创新性的部分，使整体显得不那么惊艳。
评审团经过激烈讨论，最终宣布姜舒获得本届设计竞赛冠军，泽亚位居第二。礼堂里爆发出惊讶的议论声——这是多年来第一次有D级学员战胜S级。
姜舒站在领奖台上，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当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泽亚时，银发青年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眼中是纯粹的赞赏，没有一丝嫉妒或不满。
颁奖仪式结束后，泽亚独自离开了礼堂。他没有参加随后的庆祝活动，而是绕道去了学院后山的一片小树林——这是少数几个没有监控的地方之一。
确认四周无人后，泽亚靠在树干上，长舒一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了真实的笑容。
"干得漂亮，姜舒。"他轻声自语，"那个二级缓冲层的想法太棒了，连我都没想过可以那样应用。"
黑猫从树丛中钻出来，轻盈地跳上他旁边的树桩。泽亚看到它，笑容更加灿烂。
"嘿，煤球！你怎么找到这里的？"他伸手抚摸黑猫的脑袋，"是不是想我了？"
奎尔斯通过精神体感受着那温柔的触摸，同时注视着泽亚放松下来的面容。在无人处，银发青年完全卸下了"高岭之花"的伪装，表情生动而鲜活，冰蓝色的眼睛像是融化的冰川，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今天发生了好事，煤球。"泽亚将黑猫抱到膝上，手指轻轻梳理着它的毛发，"我帮助了一个很有天赋的人，他将来会做出伟大的发明，拯救无数生命。"
黑猫歪着头看他，金色眼睛一眨不眨。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奇怪，"泽亚继续自言自语，"但在这个世界里，有些人的命运早已被书写...而我的任务就是确保他们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他抬头望向树梢间的天空，眼神突然变得遥远："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改变了太多，会不会引发蝴蝶效应？但看到姜舒今天站在领奖台上的样子...一切都值得。"
这番独白让奎尔斯心头一震。泽亚话中的含义再明显不过——他确实来自另一个世界，知晓这里的"原著"剧情。更重要的是，他正在有意识地改变既定的命运轨迹。
正当奎尔斯陷入思考时，泽亚突然站起身，将煤球轻轻放在地上。
"有人来了。"他低声说，表情瞬间恢复成惯常的冷漠。
果然，几秒后，树林边缘传来脚步声。奎尔斯本人从树丛中走出，金色的瞳孔在阳光下如同熔化的黄金。
"泽亚首席。"他微微颔首，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泽亚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但很快恢复了正常。他优雅地行礼，银白长发滑过肩头："雷奥纳德殿下。"
奎尔斯注意到泽亚对煤球使了个眼色，黑猫立刻溜进了树丛中。这个小小的互动没有逃过他的眼睛——泽亚显然不希望别人知道他养了只"流浪猫"。
"不必多礼。"奎尔斯走近几步，"我今天看了设计竞赛，你的表现...很有趣。"
泽亚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殿下过奖了。姜舒的方案确实更胜一筹。"
"是吗？"奎尔斯轻笑，"我上午碰巧看到了你的原始设计，那个多级能量分流系统相当惊艳。为什么决赛时移除了？"
这个问题直击要害。泽亚的瞳孔微微收缩，但表面依然冷静："评审标准不同，我做了相应调整。"
"真敬业。"奎尔斯意味深长地说，"不过我更欣赏你给姜舒'不小心'掉落的那个数据芯片。很有创意的方式。"
泽亚的脸色瞬间变白。他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冰蓝色的眼睛警惕地眯起："殿下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放松，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奎尔斯举起双手，做了个安抚的手势，"相反，我很欣赏你的...双面人生。"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两人之间投下斑驳的光影。奎尔斯向前一步，缩短了距离。他比泽亚高出半个头，此刻微微低头，金色的眼眸直视对方。
"表象往往具有欺骗性，不是吗？"他轻声说，声音低沉得几乎成了耳语，"就像那只'流浪猫'...谁能想到它会有主人呢？"
泽亚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奎尔斯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气——像是冰雪混合着某种星际花卉，清冷而神秘。
"我不知道殿下在暗示什么。"泽亚最终说道，声音恢复了平静，"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告辞了。"
他转身欲走，奎尔斯却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这个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泽亚的手腕纤细得惊人，皮肤冰凉而光滑，像是上等的瓷器。
"三天后，学院有一场舞会。"奎尔斯说，出乎自己的意料，"愿意做我的舞伴吗？"
泽亚明显被这个邀请惊到了，冰蓝色的眼睛微微睁大："殿下，我不认为..."
"考虑一下。"奎尔斯松开手，后退一步，"毕竟，我们都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不是吗？"
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泽亚一人站在树林中，银白长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走出几步后，奎尔斯回头看了一眼——泽亚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表情复杂难辨。
而在不远处的灌木丛中，一只黑猫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金色的眼眸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回到宿舍后，泽亚锁好门，立刻瘫坐在沙发上。煤球从猫门溜进来，轻盈地跳上他的膝盖。
"天啊，煤球..."他抱起黑猫，将脸埋在那柔软的毛发中，"奎尔斯发现了...他一定看到了我给姜舒的芯片..."
黑猫安静地任他抱着，尾巴轻轻摆动。
泽亚抬起头，眉头紧锁："最奇怪的是他提到你...'谁能想到它会有主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认识你原来的主人？"
煤球只是眨了眨金色的眼睛，一脸无辜。
泽亚叹了口气，走向厨房准备晚餐。今天的遭遇让他心神不宁——奎尔斯明显知道了些什么，但态度又暧昧不明。那个舞会邀请更是莫名其妙。
"皇室成员的心思太难猜了。"他一边切菜一边自语，"原著里奎尔斯就是个谜一样的人物...等等。"
他突然停下刀，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脑海。
"煤球...你的眼睛是金色的，和奎尔斯一样。"他慢慢转向黑猫，"而且你聪明得不像普通猫...难道..."
煤球正专注地舔爪子，闻言抬头看他，眼神纯真无邪。
泽亚摇摇头，打消了这个荒谬的想法："不可能。精神体怎么可能离开主人那么远？而且3S级精神力者整个联邦都没几个..."
他继续准备晚餐，但那个疑虑已经种下。整个晚上，泽亚时不时地观察煤球的行为，试图找出蛛丝马迹。黑猫表现得一如既往——玩玩具、蹭他的手心、在窗台上看星星...完全是一只普通猫咪的样子。
"我一定是太紧张了。"临睡前，泽亚揉了揉煤球的小脑袋，"奎尔斯可能只是随口一说。毕竟他是皇子，知道些秘密很正常。"
他抱着黑猫躺在床上，银白长发散落在枕边。煤球蜷缩在他胸前，温暖的体温透过睡衣传来，带来安心的感觉。
"不管怎样，"泽亚轻声说，"我不会让任何人把你带走。你是我的煤球..."
他渐渐进入梦乡，没有注意到怀中的黑猫抬起头，金色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烁着异常人性的光芒。
与此同时，在皇宫的寝殿里，奎尔斯·冯·雷奥纳德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嘴角却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通过精神体的感知，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泽亚的心跳、呼吸，甚至那若有若无的体香。
这种感觉太过亲密，几乎像是共用一个灵魂。作为帝国皇子，他从未允许任何人如此接近自己的私人空间。但奇怪的是，泽亚的存在并不让他感到排斥，反而有种莫名的...归属感。
"泽亚·克里斯..."他在黑暗中轻声念出这个名字，如同一个秘密的咒语，"你到底是谁？"
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照亮了床头柜上的一张照片——那是军事学院的合影，角落里的泽亚一脸冷漠，银白长发如同冰雪般耀眼。
奎尔斯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个小小的身影，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三天后的舞会，他将有机会近距离观察这个谜一样的"双面人"。而根据他对泽亚的了解，这个邀请一定让对方辗转难眠。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轻笑出声。这场猫鼠游戏，比他参与过的任何军事行动都更加...有趣。
